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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背叛者的代價


午後的斜陽,空氣中還殘留着大陽熱烈時的溫度,它開始如同走過人生高峰的青年一樣,在時間的流逝中,漫漫的走向自己的暮年,最終也會迎來自己的終末。

黑夜,終究會降臨。

在這片陽光之下,一座大型的觀衆台上,學生們的熱情卻沒有如同太陽一般的減少,他們竭力的爲自己所喜愛的隊伍加着油,前兩天,由于其他學校的棄權,那四支隊伍不戰而勝的走入了半決賽。

現在,大屏幕之上,以草原爲主的比賽場地中,比賽的雙方已經進場。

第一高校VS第六高校。

在這兩所高校之中,他們的晉級之路有一點非常的相似,那就是他們都隻出動了一個人,就解決了對方的三位對手。

而現在,風格如此相似的兩個隊伍在有心人的操控下,進入了對決的賽場。就像是偶然一般,作爲輪回者的他們都走出了自己的隊伍,來到了草原中央。

雪千夜這邊,仍舊是他一個人。紫也不在這裏,此時在沙耶身邊的是一位代替隊員。而對方卻是兩位。其中一位還是雪千夜的熟人,千凝玉。

看着眼前的兩人,雪千夜的腦海中快速的回憶起了紫昨天與自己說過的話。

紫對雪千夜說過,她擅自同意了千凝玉的合作,不過合作的條件卻被改變。紫爲了防止意外,她對千凝玉提出了一個近乎于惡毒的條件。而那個條件就是殺死千凝玉的隊長,也就是破軍,而且必需在比賽中進行背叛。

而幾乎就在同時,另一個雪千夜與紫一起來到了郊外的廢墟之中。

這裏早就已經失去了生命的痕迹,連以前偶爾可見的小動物,現在也不存在于此。在其中最大一棟廢墟中,雪千夜與紫看到了此行的目的,雪千葉。

“好久不見了,哥哥!”

“是啊!如果從那個起,真的是好久。”雪千夜也發出了相似的感歎。

他與紫之所以在比賽正在進行的時候來到這裏,就是爲了對以前做一個了斷,也是爲了幫助這個悲傷的故事劃上一個句話。在昨天收到雪千葉的通知之後,雪千夜就明白了她的意圖,但是明明知道她的邀請是一個陷阱,他卻無法拒絕。

所以,今天他來了,利用【二重存在】,在兼顧比賽的同時,他來到了與雪千葉約定的地方。這裏的破敗,甚至讓他有一種觸目傷懷的感覺。他不禁去想,那個時候,一個人獨自等待着自己的千葉大概也是卷縮在這樣的廢墟中,懷着希望祈禱着自己的到來,但自己卻因爲自以爲是,所以錯過了。隻有這一點,雪千夜無法原諒自己。但是,過去的已經過去,無論人們怎麽做都無法改變過去,強行去做的話,最終也隻會得到一個更加悲慘的結局,就像是曾經阿爾托莉娅。

今天,他之所以來到這裏,并不是爲了改變過去,也并不是想彌補什麽,他也彌補不了什麽,他所求的隻有一個,給這段故事一個結局。

“居然還把這個小鬼帶來了,你是擔心自己會輸嗎?記憶中的哥哥好像并不會這麽不自信,還是說,這是你看清形勢之後的判斷。”話語中帶着諷刺。看到雪千夜身邊的紫,雪千葉的心中再次升起了一種沖突的感覺,那種感覺仿佛心口被塞上了什麽東西。

從最初一次的見面開始,這兩個人就仿佛是一體的一樣,幾乎形影不離。即使是偶爾的離開,那也更像是心有靈犀的默契。看着眼前的小女孩,雪千葉就仿佛看到了以前的自己,那個讓自己喜悅,同時爲了厭惡的自己。

看到千葉目光的焦點之至,紫故意再一次握緊了雪千夜的手掌。

“看來你并不了解千夜,所以才會搞錯一點。”

“什麽。”

“并不是千夜想讓我來此,我之所以來到這裏,是以我自己的意志。因爲擔心千夜,想要保護千夜,所以我才會在這裏。不過你不用擔心,因爲千夜不會讓我插手你們之間的宿命。”

紫清楚的話語在述說着一個明确的事實,她有些自己的意志,并不是人偶也不是附庸,更不需要雪千夜的命令,她會以自己的方式去爲千夜着想,在行動的同時卻不會讓雪千夜擔心與爲難。

“果然!從最初見面的時候我就有這種感覺,在這個世界上,你這個小鬼是我最讨厭的類型。”

過去與現在,看似相同,去如同硬币的兩面,截然相反。

“是嗎。而我恰恰相反,除了千夜之外,你是我最喜歡的類型。”面對着惡評,紫卻微微一笑。

在多次的接觸中,她已經看到了這個人的本質,而對方卻因爲主觀,沒有看到自己的真實,這就是她們最爲不同的地方。

“叙舊就到此爲止了。作爲你的曾經的哥哥,你的老師,你的戀人,甚至是你全部的世界。我現在要爲我們的故事寫完那個結局。”雪千夜在此時站了出來。如果可以的話,他并不想這樣的做。但是,現在的他沒有選擇。既然是自己種下因,那麽果,也必需由自己來承受。

如果說我這個哥哥還有什麽可以送給你的的話,那大概也隻是過去的那段回憶了吧!現在的我,已經沒有東西可以作爲禮物了。

“結局!還真是絕情的說法。那就讓我看看,你是不是可以做到吧,哥哥!”

話語完畢,魔法所構築的火焰,已經從雪千葉的身上燃起,那種不正常的蒼藍色,仿佛把周圍的空間也加以扭曲,透過朦胧的空氣,那邊的世界仿若是沙漠中的海市蜃樓。

“吾曾舍棄榮耀

吾曾放棄信仰

吾亦舍棄仁慈

吾亦放棄希望

吾将舍棄自尊

吾會放棄過往

縱經曆無盡幻滅之輪回

縱走進永世不歸之深淵

縱堕入萬劫不複之地獄

吾亦然爲吾,

我将不再是我。”

咒文完成,神話的再臨,無數隻會存在于太古時代開始浮現于此世,它們如同被畫家所描繪的顔色一樣,從一點散開,然後把安世界染成執筆者心中的那個世界。在經曆無數世界之後,侵蝕固有結界降臨于眼前。

被這樣的世界所吸引,紫的眼中也不自覺泛着感動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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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比賽的會場之上,生與死的戰鬥也正在上演着。由于雪千夜把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了雪千葉那邊,所以比賽會場的這具身體并沒有過多的應付手段,他現在唯一通用的東西也隻有一樣,劍。對于大多數的輪回者,雪千夜隻要使用劍就足已。

無數的劍光閃動着,把破軍的魔力攻擊與千凝玉弦全部斬斷。劍光在地面劃過之後,那裏所剩下就隻有道道的溝壑。而魔力與弦的舞動,連空氣也可以撕裂。

【天赦】

名世三劍之一的天劍揮過,巨大的劍影直接斬向破軍,破軍沒有閃避,雙手向前交叉,一個巨大的魔法陣浮現于他的身前。它直接擋下了天劍。

被擋下的劍迅速回轉,再次回到了雪千夜的手中,不給對方喘息的機會,魔力加大注入,黑色的劍身已經變爲幽藍,身影從一化爲三,之後又由三合而爲一。融入一式留神的三劍歸一,其名爲。

“三式通神。”

面對着這看似是一,其實爲三,看似是三,本質爲一的劍,破軍沒有再藏私。他身上的魔力再度漲過幾節,而魔力的顔色也從灰色變化成了黑白兩色。

“吾誕生于天堂,吾行走于地獄。吾名晨曦之子,吾爲堕落之王。即使遭受放逐,吾之榮耀也不會減少半分。”

一瞬間,破軍展開了雙臂,在被燃燒到極緻的魔光中,潔白的上衣碎裂,他的眼神中泛着黑白色的光芒,身後生長出了黑白色的羽翼,一共三對,仿佛堕落的天使。

羽翼收縮,他直接硬接下了雪千夜的【三式通神】,即使周圍的地面已經完全變形,他所站立的地方依舊不倒。

巨大的風暴席卷了全場,觀衆的大屏幕上此時也仿佛可以感覺到現場的震動,随之無數的煙霧把攝像頭的視線掩蓋,讓人們一時間看不到那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有趣!三式通神沒有用嗎?那麽。”

三式通神被擋下,雪千夜沒有驚訝,也沒有氣餒。昆吾再度回到劍鞘,藏劍于鞘,是爲了更好的出劍。

對面,無數黑白色的羽毛迎面飛來,劍指起手,昆吾已經再度出鞘,夾雜着無比銳利的劍氣,白煙吹過,所有反擊到來的羽毛已經随風消散。

“既然可以擋下我之前劍術,那麽就試着把這一記【六界淨天】一起擋下去吧!”

人随劍動,劍尖以異常凜冽的危險氣息襲向黑白色的天使。

似乎是被這一劍所驚訝,破軍在準備用自己的魔法【光暗之槍】回擊時,他稍稍的後退了一步。而他這一步卻也退向了死亡的深淵。

“【無音之弦·曲終人散】”

不知什麽時候,他的身邊已經布潢了細小而透明的弦。随着一聲令下,這些弦在束縛住破軍的同時也直接刺穿了他的心髒,同時從心髒沿着血液流動到了他的全身,當他的指甲處也浮現出異常的時候,他最後的靈魂之火也已經熄滅。

就在破軍頭無力下垂的瞬間,劍尖已經來到了他的喉嚨前幾毫米之處,它在那裏及時的停了下來。

就在雪千夜準備說點什麽時候,那邊的千凝玉卻先開口了。

“你對我做了什麽?隊長!”他抱住自己剛剛殺死的人,一臉悲慘到極點的表情。

同時,他利用其他人都聽不到方式在對雪千夜說道。‘我們的契約完成了,現在的隊長。’

他之所以這麽賣力的表演,是爲了讓這場繼續下去。因爲這裏是比賽,比賽中的背叛與被人用魔法控制後去做出背叛的事情是兩種不同的結果。前者是黑幕,而後者則是實力。雖然他們不畏懼劇情人物,但至少在比賽完成之前,他們還需要繼續比賽。

“簡單的幻術而已。”雪千夜收起了劍,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同時也在心中回應到:‘表演不錯!我們的契約完成了。雖然不知道你爲什麽這樣做,但我也不需要知道。把他的屍體帶走吧!’。

随之,雪千夜走過了千凝玉的身邊。此時的千凝玉故意表現得仿佛被打擊得回不過神來。

而在場外的觀衆也順利的看到,同時聽到了這一幕。原本以爲是黑幕的人,在聽到這些之後,沒有消除了懷疑,同時對于雪千夜沒有存在過的戰術方法崇拜得無以複加。

随着破軍的死亡和千凝玉的‘失神’,比賽已經失去了懸念。由此,這場碑文解密的比賽中,第一場打開碑文得到勝利的結果出現了。沒錯,不同于之前把對方殺掉,然後不解文,這一次,雪千夜倒是正式的進行着比賽。在最後一位劇情人物的畏懼的眼神下,随着碑文被打開,這場比賽也正式走向了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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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同時,雪千葉這邊的戰鬥也已經落下了帷幕,可以斬斷空間的光刃,卻始終敵不過連世界都侵蝕的結界。結界中,那上百位雪千夜,無一不是宣告着千葉的末路。

就在深紅色的魔劍快要落下無力反應的雪千葉身上時,雪千夜的劍都遲疑了一下,就在這瞬間的猶豫中,來自于境界的力量卻先行一步結束了千葉的生命。以現在的雪千葉爲目标,紫如果想轉換生與死的境界,并不困難。刹那間,那裏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

“紫!”手中的劍最終還是沒有落下。收回劍,他神色複雜的看着眼前的紫。

“千夜,下不了手就不要勉強自己。我說過,如果千夜需要的話,我會幫助你完成。”

沒錯!即使被怨恨也好,有些也必需去做,這是紫早就已經下定的決心。能夠打敗雪千葉已經是極緻,她無法看着雪千夜新手去殺死自己的妹妹。如果那樣的話,雪千夜的心一定會出現問題。

“我已經不在意了。”雪千夜勉強的擠出了笑容。

“是嗎!既然已經不在意了,我來又有什麽關系。”紫這麽反駁着。

是的,如果真的不在意的話,那麽不論紫怎麽做他都不會在意。刻意說出這一點,反而證明了雪千夜心中的在意。

“紫,我想靜一靜。”

“你去吧!”

一步一步的直到了門口,雪千夜一隻手支持破壞的門框,微微回頭,對身後的紫說道。

“謝謝你,紫!如果沒有你的話,我想我絕對活不過這一關。”

第一次,一直以來以堅強姿态生存着的雪千夜,第一次對紫承認了自己的脆弱。

“我們之間,需要說這些話嗎!”

“也是!我們之間本就不需要這些。”

沒錯,他們之間已經不需要這些話語的存在了,相互親密無意的存在,也了解着各自的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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