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讓七草真由美處理剛剛的‘事故’後,爲了有一場暢快的戰鬥,他們來到了一片山林之中。
鳥語花香,小溪也在湍緩的流動着,樹葉間,依稀可見陽光留下的光影。在時代已經進入科技化的現代,這裏仿佛是遠離塵世的桃源鄉。對于他們這樣尋求清靜的比試而言,這裏是再好不過的場所。因爲無人打擾。
除了對決的兩人,也就隻有因爲好奇跟來的會長。
“這裏應該可以了。”觀察着四周的位置,雪千夜滿意的說道。
“嗯!是個理想的地方。”夏侯元讓相當滿意這個地方。
事實上,他并不怎麽在意比試的地點,他所在意的比試是人。但是,如果在他們比試得正高興的時候,有人來攪局,那就是他所不希望看到的。那個時候,即使殺了那個攪局者也沒用。因而,與這個人的比試,還是安靜一點比較好。
在雪千夜與夏侯元讓開始交流後,一邊的會長卻突然說道。
“那個,雪千夜同學,請小心一點。”
“放心吧,會長!這不過是一場交流式的劍鬥。我們彼此也會收斂一點的。”雪千夜淡淡的回應着。
這隻是他們之間的一場交流,并不是生死相搏,自然也不會有什麽危險。
他們彼此都明白,他們之間一定會有一場生死的死鬥,那是在他們相遇之前就已經被寫好的故事,無法避免。但那是以後,而并非現在。這次比試之後,他們就會成爲朋友,但也正因爲是朋友,所以才更加想用自己手中的劍給予對方那個終焉。
“沒錯!交流之後,我會把他完好的還給你的,你不用爲此而擔心。不過,如果你不想讓他分心的話,最好離遠一點。”夏侯元讓也笑了笑,他的話語中略帶的調笑的意味。
“我知道了。”回想起之前才發生的那一幕,會長飛速的後退了許多。直到夏侯元讓點頭,她才停了下來。
對于這位唯一的觀衆,夏侯元讓倒是無所謂,如果可以的話,他并不想要觀衆的存在。但是,既然雪千夜已經默認,他也就無所謂了。至少現在,他對這位會長的明智之舉還是非常滿意。
“好了!現在可以開始了。在此之前,我還想再問你一個問題。”轉眼,他再次把注意力放到了雪千夜的身上。
“請便!”
“劍,是什麽?”
劍是什麽,這個問題對于不同的人也許存在着不同的答案,但是,對于特定的人而言,每一個不同的答案都代表着一種意義。
在動手之前,他仍舊想知道那個答案。而這位武者得到的結果是。
“工具!爲了幫助我達到目的工具。”依舊。沒有改變,也沒有動搖。對于雪千夜而言,劍是工具,也隻是工具。不單單是劍,就連他的魔法與體術也是一樣。甚至在遙遠的過去,他本人也是工具。
“那你又爲何而修劍至此。”第二個問題。
直到現在,夏侯元讓還是無法相信,以劍爲工具的人可以達到如此境界。這個人不單單是劍道,即使是存在也與自己截然相反。但也正是因爲如此,所以才更有交流的價值。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再一次的回答。
結果已經盡在這短短的數語之中。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就必需讓自己的工具鋒利,所以才需要利劍,斬不斷阻礙的劍也沒有存在的必要。
然後,夏侯元讓動手了。
真無快速提升,在迅速的逼近雪千夜過程中,看似平淡的拳頭卻隐藏着不凡的真實。
對手沒有用劍,所以雪千夜也以指爲劍,源于靈魂的第三法開始高速的轉動着,迎向夏侯元讓。
雪千夜用魔力凝結于面前的八支魔力細劍爲起手,手臂揮動的瞬間,劍已經盡數從四面八方飛向夏侯元讓。夏侯元讓隻是隔空一拳就已經讓魔力所化的劍消失于空氣之中。
近身相交,短短數息之内,他們之間的交手已經讓人看不清,仿佛不存在也此世的技藝,借由他們之手,在此重現,每一拳,每一‘劍’都帶着無比凜冽的氣勢。周圍的地勢已經因爲他們的‘誤傷’而發生了改變,水飛濺得到處都是,樹也倒下,而原本的鳥語蟲鳴已經被撕裂的風聲所代替。
即使站在非常遠的位置,七草真由美也仿佛可以感覺到隔空到來的餘波。陣陣的風見過,地面上的小草已經被劃得千瘡百孔。但即便是如此,他們也沒有使用之前提到的劍。而通過這空手的對決,也大緻可以推測出劍的一鱗半爪。
一個錯身之間,雪千夜的背後露出了一個絕好的破綻。以他們之間兩米多的距離,不用多言,夏侯元讓已然出手,雖說是切磋,但卻沒有留手,右拳帶着真元,以絕世之招攻向了雪千夜後背。
【極·葬命】
夏侯元讓自創的武學,可破盡萬武的《極》。他的《極》一共有十二式。而一拳就是其中之一。
此刻,轉身已來不及,就在會長以爲雪千認已經陷入絕境之時,雪千夜也沒有轉身,他右手的劍指從自己的身側劃到了左肩。随之,他的身後突然閃現出一柄黑色的劍。百代昆吾帶着亮光,以劍身的中心爲圓點旋轉着,這面旋轉的盾牌在與接觸的瞬間,發生了巨大的爆炸。它擋下了夏侯元讓的極式,同時把夏侯元讓擊退了一段距離。
雪千夜人未動,但劍已出鞘。人轉身,劍光在空中随着人影,如同風一樣襲向了正在後退的夏侯元讓。後退的夏侯元讓關沒有任何的慌亂,有的隻是浮現于面容之上喜悅。
銀色的光芒閃現之後,夏侯元讓的手中也出現了一把銀白色的古劍,在擊飛了先飛過來的黑劍之後,銀白的寒光已經指向了雪千夜本人。雪千夜在避開第一劍後,右手已經收回了自己的黑劍。
不同于之前空手,這一次已經進入了劍與劍的正式交鋒。比之前更加危險的光芒從他們的身邊散發,被波及到的環境也在擴大着。
在無數次的交手中,他們也在彼此的身上也感覺到了許多。雪千夜一式萬千,夏侯元讓萬法歸一,仿佛天生就是敵人的存在,在這一刻終于遇到了各自真容。
再次交鋒,又拉開,各自相對的這段距離中,已經足夠他們使用極招之式。
【極·滅景】
【地判】
兩道身影飛速的靠近,在他們相接觸的那一刻,他們的四周被相互對決之間的力量撕得支離破碎。地面上的爆炸引起了巨大的煙塵,一時間,風也改變了方向。
當煙塵慢慢散盡,終于顯露出了隐藏于其中的真實。
兩人完好無損,他們彼此側身對立,劍與劍在空中交錯,一切盡在這無言的微笑之中。夏侯元讓劍尖的寒光已經快要觸及到了雪千夜的喉嚨,雪千夜甚至可以感覺到自己喉嚨之前的那一抹冰冷;而雪千夜手中的劍也幾乎刺破夏侯元讓的心髒,發絲之前就能夠讓他血賤三尺。可是,就在這毫厘之間,他們收住了自己手中的劍。爲劍者,不但要有出劍的氣勢,也要有收劍的能力。
而比試的結果也已然出現。
平局。勝負不分。
就像他們在比試之前所說的,這隻是一場比試,并不是生命相殺,他們所求的結果已經出現,那就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
他們注視着彼此,雖然雙方都沒有盡全力,但也主他們或多或少了解到了對方的深淺。
沉默良久之後,夏侯元讓手中銀白的劍已經消失。此時雪千夜劍仍在,但夏侯卻好像并不擔心他的突然出手。事實上,雪千夜也如他所想的那樣,沒有出手。
将劍輕輕的抛向空中,一邊,一直豎立在會長身邊的劍鞘仿佛得到了感應一樣,飛快旋轉着,合上了閃爍着寒光的劍身。随之,一起消失在空中。
片刻之後,夏侯元讓搖了搖頭,轉身向後走去,他找了一個倒下的樹幹坐了下來。
“果然!我在你的劍上還是聽不到任何的執念。”他用一支手撐着自己的臉,話語中有些無力。
他的劍不會出錯,這也就意味着這個人之前的話語都是實話。可是,正是因爲他所說的是實話,才更加讓他歎息,直到現在他還是不能授受這個結果。一個以劍爲工具的人,他以前異常蔑視的人,居然可以達到如此境界。這是新生的希望,也是故舊的歎息。
“我說過,劍是我的工具,也隻是工具。”雪千夜依舊這麽回應着。
“但是,你的話,應該明白一點,在這無盡的長河中,沒有執念的劍是走不遠的。”
“我!你忘記我說過什麽了嗎?執念、熱情、仇恨、愛心、守護、惡意等等都不過是萬千之一,我的’工具‘自然也不例外。”
“我終于明白你爲什麽會選擇大宗師的劍了。因爲他也如你一樣,視劍爲他霸業的工具。”這一刻,夏侯元讓突然感覺眼前這個人跟那位大宗師還是有着些許的相似之處,最明顯的東西就是,對于劍的看法。
“也許吧!”不可置否。對于這個,也沒有解釋的必要。
看着這樣的雪千夜,夏侯元讓再次歎了一口氣。随之,他又在自己的口袋中摸索着。一個由白玉所構成的酒壺就這樣被他拿了出來,從酒壺身上的雕刻來看,光是這個酒壺本身就可以被當作價值連城的孤品。
打開酒壺後,即使隔着老遠,雪千夜也可以聞到酒壺中散發出來的酒香,那種強烈的味道不斷刺激着他的鼻子中的嗅覺,即使單單隻是聞着酒香就仿佛有一種已經醉了的感覺。
夏侯元讓仰面,把自己收藏中最爲美味的酒倒入了自己的嘴中,當透明的液體從喉嚨流過後,那種強烈的味道終于把他心中積蓄的郁悶一掃而空。
“呼!劍鬥之後來一口美酒,人生就是如此的惬意。給!你也來一口吧!這口是珍藏百年的佳釀。”蓋上白玉的瓶蓋子,他把自己的酒壺抛向了一邊站着的雪千夜。
這是他的絕品收藏,珍貴異常。通常的時候,即使是自己的好友想喝一杯,他也需要考慮考慮。但在這裏,他卻把它毫不猶豫的丢給了雪千夜,并不擔心雪千夜是不是會喝光它們。
舉起右手,酒壺自動的落到了雪千夜的掌心。
“像你這樣的武者應該明白,酒色乃是穿腸毒藥。酒會讓你的手不穩,色會讓你的心麻痹。然後你的劍就會露出破綻。”雪千夜看着眼前的酒一會兒,直到确定它到底是什麽樣的酒後,才慢慢的說道。
此時的雪千夜到是有些奇怪眼前這位傾世武者,按理來說,他應該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剛剛所說的。但他卻仍舊喝着。雖然也有一些喝酒的武者,但是,那樣的武者大概很難到達他這個層次,因爲他們絕大多數都在醉酒時被殺了。
“我也知道。但當明白的時候已經借不掉了。不過現在的我,它早已不是毒藥,而是緬懷。我便是想求一醉,但卻已千杯不醉。”
不知道回憶起了什麽,說到這裏的夏侯元讓不複之前,此時的他話語中透露着無盡的孤寂。
“我從不喝酒!”
“哦!以你現在的身體,酒根本就影響不了你吧!”轉眼間,夏侯元讓已經恢複了過來。而他的話意思也就是:‘現在的你,喝也沒有關系。’。好酒就如同名劍一樣,必需要一位對手或者敵人相伴才不喝得孤獨。
“确實是影響不了。現在的我,即使是工業酒精也沒有影響。但這是我長久以來的習慣,我并不準備現在打破它。所以要可惜了你的好酒。這種酒給我這種人,也不過是浪費。拿回去吧!”說着,雪千夜把手中的酒壺丢回了它的主人那裏。
沒錯!即使喝酒是像喝水一樣,但他仍舊不會去喝。因爲這已經成爲他的一種習慣。
“是嗎?既然不想打破自己的習慣,我也不勉強。但,給!接着!”握着酒壺,大拇指在壺身上的細紋上滑動着,夏侯元讓若有所思的看着雪千夜,随即再次把他的酒壺丢到了雪千夜手中。
“嗯?”
就在雪千夜還在疑惑的時候,夏侯元讓已經起身。
“那個酒壺你的好好的保留着吧!下次見面的時候,再把它還給我。劍者無慮,飲者無憂,武之一字,殊途同歸。”背對着雪千夜,他揮了揮手,便已經慢慢的消失在遠方。
直到他的身影已經完全逝去,會長才來到了雪千夜的身邊。
“還真是一位潇灑的人呢!”她的細語也也傳到了雪千夜耳邊。
“會長!”
“嗯?”
“我答應參加碑文解秘了。”看着手中的白玉酒壺,雪千夜做出了決定。
沒錯!既然這位武者已經下好了戰書,這也就說明想在與自己正式的分出勝負。那個舞台他已經選好,九校戰的比賽會場。所以,自己也必須應戰,這個人期待着與自己的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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