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中,一間專門爲魔法比試而存在的練習室中,之前的人員都已經到齊。甚至連紫與壬生沙耶香也在旁邊注視着。各自換好CAD之後,他們算是進入了比試的前奏。
事實上,雪千夜并沒有CAD這種東西,他是臨時借用了一個,當他提出借用的需要時,那位會長不知道出于什麽樣的心理,第一時間回應了雪千夜,并把自己的CAD借給了他。
經過這麽多天在這裏生活,雪千夜也大體确定了這裏的魔法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存在。老實說,這裏的魔法與其說是魔法,不如說是超能力才更加的貼切。而且,通過CAD這個工具使用魔法的方式雖然比較省力,但是,這也讓他們作爲人類的本能退化了。最爲重要的是,這種CAD沒有專屬防秘設置,也就是說,隻要了解作用方法,什麽人都可以使用CAD。
所以,雪千夜才更加的疑惑,對于這種不安全的東西,他們爲什麽會這麽的放心。
一邊,渡邊摩利已經開始宣布了自己的規則。
“那麽,就由我就這裏宣布比試的規則。禁止使用緻死和造成不可回複的術式,直接攻擊不能給對手造成扭傷以外的傷勢,不得使用武器,可以使用徒手攻擊。如果其中一方認輸,或者裁判認定其無法比賽,就算分出勝負。違反規則的話,我會出手阻止,以上。”
正準備觀戰的紫在聽到了上面的規則之後,惡作劇般的笑了。
“對于千夜這樣不懂得手下留情的人而言,還真是有趣的規則!”她這麽說道。但心中也不并擔心雪千夜會被這個規則給絆倒。
一旁的其他人也露出了疑惑的神色。與雪千夜相處不多的她們大概還不理解紫的意思。如果說現在的規則是沒有規則,或者說生死由命,那麽紫也許就不會這麽說了。
“是很有趣。通常而言,魔法大體上隻有兩種用途,即用于造福人類,或者用來殺人。渡邊前輩,會長,在你們看來,魔法到底是用來做什麽的呢!”注視着手腕上,剛剛從會長那裏借來的CAD,雪千夜問出了一個看似與現在無關的問題。
面對着這個問題,會長首先回應了他。
“是造福人類。雖然我們也會用魔法去戰鬥,但是,對于人類而言,魔法真正的意義應該是用于造福人類才是。”
“沒錯!如果把魔法用于殺人的話,那就與魔法最初的理念背道而馳了。”随之,風紀委員長也回應了。
而其他人從他們的反應來看,他們也認同着她們兩位大多的理念。
“這樣!那麽你們不認爲這個學校的劃分一科生與二科生的方法非常的奇怪嗎!”
“...”
“如果說是以造福人類爲主的話,那麽實戰之中的戰鬥力真的有那麽的重要嗎?相比之下,那些可以提出理論或者對某些問題深入研究的學者才應該去一科,而戰鬥能力突出,又沒有這些方面才能的人去二科。這樣的話,我們也可以把一科和二科劃分爲學者科和武鬥科,從而完美的解決的歧視問題。不,應該說,那樣的話,這個問題從一開始就不會存在,不是嗎!”雪千夜繼續提出着自己的問題。
如果真的像他所說的那樣,那麽即使存在的歧視,也隻會在各科之間,不可能達到階級的地步,更加不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扭曲的樣子。所以,雪千夜得到了結論就是,以前的時候,大概是有人的故意促成這個結局。
而面對着這樣的問題,他們卻無從回答。
“這...”
“雖然大多數人嘴上說着魔法應該造福人類,但從這個學校就可以看出,事實并非如此。當然。我也不是不能夠理解這現在這樣的做法。”
“嗯!理解?”疑惑,如果說真的理解,那麽眼前這個人會說出些話來嗎?七草真由美對此抱有疑問。
“嗯,就是理解。從過去到現在,有兩樣東西是人類一直都孜孜不倦的追求的。其一就是如同殺死自己的同類,而其二正好相反,是如何拯救自己的同類。我們現在不就是這樣嗎?以比試爲名的魔法,事實上也不過是幫助殺人而存在的魔法披上一層溫柔的外衣吧!理解是理解。可惜,有些事情可以說理解,卻并不意味着能夠原諒。”
“你說了那麽多,是不是因爲自己心中害怕,從而不想比了。”一邊有些看不下去的副會長也加入了他們之間的對話。雪千夜的行爲被他自動歸入了膽小的行列。
“不!隻是對于這樣的規則有點疑問而已。所謂實戰的技術,隻有在生與死之間才可能明白,我是這麽想的。”雪千夜也以自己的做法回應着。比起這種像是作秀一樣的真正比試,他更加喜歡實戰。
“那個可不行,我們之所以這麽說,就是爲了讓你們兩位都可以在考慮彼此的安全的前提下,進行比試。所以,雪千夜如果期待更加激烈的實戰,恐怕做不到。”會長好像看穿了雪千夜的想法一樣,并沒有爲之所動。反而用自己的話語給雪千夜提了一個醒。
既然會長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了,那麽雪千夜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
“剛剛的話就當是我無聊的感慨!請開始吧,前輩!”
“現在,開始!”
渡邊摩利的手臂從高處落下,這宣告着這場比試的開始。
然後,副會長開始飛速的控制着自己的CAD,他在自己如同電子手表一樣CAD中按下幾個鍵位之後,就發動了自己的魔法,其魔法爲位移,正常情況下可以把雪千夜飛速的移動到遠方,撞擊到牆壁,從而失去比試的資格。
雪千夜就站在那裏,一周魔法咒文在他的CAD上旋轉着,之後就沒有動作,仿佛在準備自己的魔法一樣。
看到這一幕,已經完成自己魔法的副會長感覺勝利已經成爲了自己的囊中之物。就在他發動自己魔法的瞬間,他也迎來了自己敗北。
他的魔法确實是發動了,但是,目标的位置卻出現了錯誤。簡單來說就是,他那本應該出現在雪千夜腳下的魔法卻出現在了他自己的腳下,這個變故讓他甚至沒有反應的時間就被自己的魔法擊中,然後迎來了自己的敗北。
這一瞬間,在場的其他人都以爲是雪千夜搶在服部刑部之前先發動了魔法。但是,這樣的話,就會産生一個問題,先不說他們沒有看到雪千夜發動使用CAD的動作,就算是他先一步發動了魔法,服部刑部也不會絲毫沒有反應才是。而且,如果雪千夜真的有那種速度,他也不應該被分在二科。這些疑問也隻有等待着他本人來回答。
把倒下的副什麽放到牆邊休息之後,其他人的目光全部卻投在雪千夜的身上,雖然嘴上沒有說什麽,但她們的目光明顯是在尋求着剛剛的答案。
“你是怎麽做到的。”渡邊摩利首先開口了。
“怎麽做到的?你是說剛剛那個嗎?”
“沒錯!我明明都沒有看到你使用CAD,爲什麽你可以先服部一步發動魔法。還是說,你在我說開始比試之前,就已經設定好的魔法。”渡邊摩利說出了一個可能,但是如果真是如此,提前使用魔法,雪千夜顯然就違反他們之前定下的規則。
“你認爲這可能嗎?我剛剛從借用會長的CAD以來,就一直在你們這麽多的目光之下,你認爲我能夠做到你所說的提前魔法嗎?”雪千夜笑着回應道。
沒錯!渡邊摩利連自己也不相信自己剛剛所說的話,因爲除非這麽多人的眼睛都瞎了,不然的話,提前使用這樣移動性質的魔法,他們不可能看不到CAD起動的痕迹。可是。
“不可能。可是這樣就有一個疑問了。”否定之後,她開始思考着剛剛發生的一幕,希望自己可以找到答案。
可是,無論怎麽思考她都得不到那個結果。服部刑部展開魔法的速度在這個學校中也排在前列,如果說雪千夜可以比他的速度更快,顯然不怎麽可能。
“嗯!幾乎是在服部發動自己魔法的同時,你也使用出了自己的魔法。而從結果來看,應該是你的速度更快一點。不然的話,現在倒下就應該是你才對。”
雪千夜沒有回應她的這些話,他徑直的走到了會長面前,拿下手中的CAD,把它交給了自己原來的主人。
如果以魔法的意義而言,這個CAD是多餘的東西,但是,在欺騙的角度上來看。CAD确實直到了它應該有的作用。
會長接過CAD,把它重新套回自己的手上,随後微笑着問道。
“雪千夜同學可以幫助我們解答這個疑問嗎?”
不單單是渡邊摩利,她本人也非常好奇剛剛那場比試的過程。而現在,好像也隻有這位始作俑者可以給予她那個答案。
“在此之前,有一點你們搞錯了。不是幾乎同時,事實上,發動魔法的時間就是同時,分毫不差。”回到紫的身邊後,雪千夜這麽說道。
對于雪千夜的回答,學生會的另外一員,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在思考着的市原鈴音,卻并不怎麽同意。她也仔細分析過剛剛的那一幕,但卻同樣得不到答案。而雪千夜的這個回應中,有着一個明顯的漏洞。
“不對!如果是同時的話,在你發動那個魔法的同時,你也應該被副會長的魔法擊倒了才對。比試的結果也會是平手。”
是的,如果雙方同時改動魔法的話,那麽他們應該可以看到兩個魔法才對,但是現在,他們隻看到了一個。這隻能是一個原因,其中一人的魔法還沒有使用出來就被擊倒了。
“我有說過那個魔法是我發動的嗎?說實話,那位副會長發動魔法的速度,魔法的選擇方式确實都算是這個學校的一流水平。從這一點來看,他的自信也不是沒有原因。”
“不是你發動的。這麽說的話,那個魔法是副會長發動的嗎?”
“嗯!就是他自己發動的。”
“難怪我覺得你們的魔法幾乎是同時發動的,原來隻有服部一個人發動了魔法。可是,你應該還是做了什麽才對,服部會發動魔法攻擊自己,這怎麽看都不合理。而且,當時他自己應該也沒有想到才對。”渡邊摩利回想起剛剛的那一幕,如果真的是服部刑部自己發動了魔法,那麽他們看到的事情,不論是魔法展開的速度也好,隻有一個魔法被使用也好,這些就都可以解釋得通了。随之,她馬上繼續問到。
“告訴我們那個答案吧!”
“好吧!事實上,我隻是在摩利前輩說出開始後,對副會長使用一個小小的暗示,僅此而已。”
“暗示!”對于這個答案,七草會長也下意識的愣了一下。如果是心靈魔法還好,但是,暗示性魔法非常的弱,怎麽看都解釋不了才是。
“嗯!就是暗示。由于級别很低,所以這種程度的暗示,不用CAD也可以發動。而且,正是因爲它的隐秘性,在你們的注意力都被我手中的CAD吸引的時候,它才不會被人發現。”
雪千夜現在所使用的戰鬥方法是型月世界魔術師的方法,與那個世界的戰鬥比起來,這個世界的魔法師就像是小孩一樣。
“你是暗示副會長改變了自己設定的位置嗎?”市原鈴音繼續問道。如果說那個魔法是由他們的副會長發動,那麽最可能出現問題的方面就隻有位置這個變量了。她以自己的分析作出了自己最爲合理的推測。
與她不同的是,渡邊摩利并沒有理所當然的接受這個答案。
“暗示!可是還是有些難以相信,這樣的暗示可以做到這個地步嗎?還是說,你有什麽特殊的方法。”
“沒有特殊的方法。我暗示的内容是:當自己發動魔法的時間,把目标位置的坐标換成自己的位置。就像是人有些時候會做出一些下意識的動作,那些動作根本不會經過大腦,所以人們也不會意識到。直到結果出來的時候,人們才會奇怪,自己明明寫了一個A,結果紙面上的字母卻是B。如果不檢查一下,你在大腦中還是會認爲自己寫下的是A。剛剛我就是利用這個原理。”
“原來是這樣。可是,如果副會長查看了一下自己的魔法,就會發現自己的錯誤,那這個小手段不就沒有用了嗎?”市原鈴音仍舊有些奇怪,雖然這個原理是沒有錯。但是,這樣的小手段,太過簡單了,簡單到隻要有人仔細看一下就會被看穿。
她不明白這個人爲什麽可以這麽淡定的使用出這樣冒險的魔法。要知道,剛剛的手法如果失敗,那麽失敗的人就會是面前這個人。比起魔法比試,剛剛的比試更像是賭博。
“怎麽說呢!剛剛如果是一位魔法實技并不是那麽熟練的二科生的話,出于小心,或者是不自信,他大概會在使用的時候檢查一下自己的魔法是否正确。那樣的話,這個小手段确實沒有用。但是,我面對的可是魔法水平一流的副會長。發動剛剛那種程度的魔法,他應該如同吃飯喝水一樣,已經融入了自己的習慣中。而且,從他剛剛表現就可以知道,他對自己非常的有自信。那麽,你認爲他在面對一位二科生的時候會如臨大敵的小心翼翼的使用那種程度的魔法嗎?”雪千夜平靜的回答着她的話。
他的手法并不是這位書記想象之中的賭博,而是經過分析之後,精心設計的陷阱。與他們追求的魔法不同,他所使用的更多并不是魔法,而是欺騙。
“不會!”無力的回答。細細的想過之後,市原鈴音發現自己好像并沒有反駁的理由。她明白,如果剛剛換成是自己,在心理被看穿的那一刻,結果大概也不會差多少。這場比試,其實在渡邊摩利說出開始之前就已經結束。
“所以,雪千夜同學并不是突然臨場發揮,而是經過了相當的思考之後,專門針對服部制定了策略嗎?”會長在聽完雪千夜述說後,才若有所思的問道。确定目标,策略制定,戰鬥完成。比起魔法,這已經可以被稱爲戰術的比試了。
“嗯!”
“那麽這個計劃是從你提出比試的時候就決定了嗎?”
比起已經知道的策略,她現在更想知道這個計劃誕生的時間。關于這個時間,她的心中也有一個相應的猜測,而且是她認爲最有可能的推測。
可惜,雪千夜接下來的話卻完全出乎了她意料。
“不,事實上,我是在剛剛決定比賽之前,與你們閑聊的時候決定的。本來如果沒有那個規則的話,我想我大概會輕松許多,也沒有使用策略的必要。但是,既然摩利前輩說了那些限制,那麽我也隻好遵從。”
但是,如果沒有那個規則的話,這位副會長大概已經進入醫療院了,而不是躺在這裏。
“閑聊的時候想出來的。那麽短的時間,有可能嗎?等等!雪千夜同學,你剛剛之所以說那麽多,不會就是爲了争取時間,既而思考對策吧!”話語中,會長馬上又想到了一可能。
如果說自己的猜測正确,那麽就意味着這場比試在渡邊摩利說開始之前就已經在暗中進行着,隻不過他們沒有發現而已。
“嗯!沒錯!事實證明,效果還不錯。不是嗎?用你感興趣的話題吸引你們的注意。你們可以思考自己的内心,而我得到了我需要的時間。對我們而言,這是各取所需。”
雪千夜的話語說完不久之後,之前被自己魔法擊中的副會長也在此時站了起來。
“雖然你是用這樣投機的小手段打敗了我,但我也确實是輸了。不過,這樣爲了應對一個人而存在的魔法根本沒有意義。”雖然好像在心中并不服氣,但他卻也沒有否認或者說什麽再來比一次的想法。
對此,雪千夜并沒有多說什麽,他也不想多說什麽。
“是嗎!那麽服部副會長,你認爲在魔法戰中取勝的關鍵是什麽呢?”
“在魔法戰鬥中,通常是以先命中的人爲勝。也就是說,關鍵在于發動魔法的速度,準确度。”服部刑部的回答可以說得上非常的标準,如果教科書中的那樣正式。
“錯!”
“什麽?”
“魔法戰鬥的關鍵在于欺騙。也就是說,并不是你說的速度與準确度,雖然那些很重要,但卻并不是關鍵。兩位魔法師之間的戰鬥,獲得勝利的關鍵之處在于何如去欺騙對手。也就是說,關鍵能力在于看穿對手魔法的能力和欺騙對手的魔法能力。如果我能夠看穿你将要使用的魔法,那麽我就會提前防備。而你如果被我欺騙。把我使用加速魔法當成了位移,那麽結果也隻會是緻使的。使用合适的話,一個小小暗示也可能成爲左右勝負的關鍵。就這一點來說,現在的大多數戰鬥魔法師都相當的合格。”雪千夜述說着自己對于魔法戰鬥的看法。像那位服部刑部一樣的魔法關鍵隻存在于教科書中,如同騎士一樣拔劍,行禮,然後開始發動魔法。
而現實遠遠要比書中殘酷得多。敵人即使是比自己弱小許多的對手,他也不會直接站在你的面前,與你一對一正面戰鬥。大多數時候,刺客的方法是才是最爲有效的戰鬥。因爲可以一擊必殺。而現在這裏的人們顯然并不喜歡這一點。
“因爲他們非常的有名,所以戰鬥的魔法也類型也會被看穿。而他們的對手就可以使用相應的針對方法。雪千夜同學是這個意思,對吧!”會長再次說了雪千夜後面沒有說出的話語。而這一次,不是猜測,而是推測。
“沒錯!剛剛我們的比試就是最好的例子。給你一個忠告,副會長!千萬不要認爲剛剛我的勝利隻是僥幸。事實上,在之前閑聊的時間中,我大概想到了十幾個應對的方案,那個對付你的方法并不是突然的靈光一現,而是綜合思考之後的結果。”
這個時候,會長突然說出了自己想要說出自己的想法。
“雪千夜同學!”
“嗯!”
“我現在後悔了。我想讓你來學生會,不知道你想不想改變自己之前的想法。”此刻的她認爲,擁有着這種才能,相比于進入風紀委員,雪千夜也許更加适合進入學生會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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