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茂密的森林中,在一片大瀑布的旁邊,一位年青人正在與一位老人交流着。
“你來這裏多久了。”老人坐在一個大石塊上,看上去有些感慨。
“嗯!如果把最初和現在也算上,應該是十五天吧!如果不算的話就隻有十四天。怎麽突然想問起這個。”雪千夜這麽回應着。
從他來到這個位置後,時間他記得非常的清楚。那天,他做了自己的人偶之後就來到了學習念能力的地方。雖然從理論上來說,他并不需要學習這種能力,但是,他想要了解不用世界力量之間的差别。而且,既然已經有了近乎無限的魔力,但是與之相比,念能力中那些各種各樣的奇特概念才是他想知道的東西。如果可以将其融入自己魔力中,那麽說不定會有什麽意外的收獲。正是懷着這樣的想法,他才會讓自己的人偶,也算是這個世界的原居民去看看所謂的念到底是什麽東西。如果有用就留下,如果沒有用,也不過是多浪費了一點時間,反正自己的第二個,也是最後一個任務現在還完成不了。而現在,雖然力量本質不怎麽樣,但他覺得這個能力中包含的概念倒是是不錯。
十四天。
“十四天!才短短十四天嗎?”聽到這個答案的瞬間,滿臉白胡子的老人仿佛進一步老了許多。
“這麽感慨可不像你哦!我記得我剛來的時候,你不說自己一點都不老,比我還年輕什麽的。現在你在這裏,像一個真正的老頭子一樣感慨個什麽!”
是的,‘雪千夜’剛剛來到這裏的時候,這位老人可是非常的精神,用他的話來說就是,雖然自己年齡比較大,但是心卻非常的年青,像雪千夜這樣的小鬼,他一隻手就可以打十個。
而,随着時間的推移,看着雪千夜的成長,他這樣的活力變得越來越少。直到現在,已經完全失去了當時的活力。
“怎麽說呢!在你來到這裏之前,我雖然知道自己年齡很大,得從來沒有感覺自己老過,也從來都不覺得我比你們年青人差點什麽。但是,你這些天的表現卻讓我感覺自己已經跟不上時代,大概不久後,我就要去與老友喝茶了。”老人一隻手撓着自己已經蒼白的頭發,一隻手放在下巴上,一副英雄遲暮的感覺。
從最開始時候的得意,到現在連一個學習念才十四天的人都打不過的失落,他有一種自己已經老去的感覺。
“哦!”
“沒有什麽!隻是由感而以。現在的你,已經可以出師了!”老人的揮了揮手。
“搞了半天,原來你在感慨這個嗎?”
雪千夜毫不在意的态度讓老人瞬間非常的火大,因爲他這樣的表情仿佛是在述說着自己這個老師的無能。
“小鬼,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情況啊!你用了十幾天就達到了其他人或者一生也達不到的高度,這樣的你居然還不當回事。”所以,他大聲的吼叫着。相比于這個小鬼的成長和禮儀,他唯一不能忍受的就是這個小鬼這樣滿不在乎,不,說滿不在乎可能有些不準确,應該說是平靜和透露着理所當然的表情。
“那你要怎麽樣,抱頭大哭,然後感動得淚流滿面?别逗我笑了,你知道的,那可不是我的風格。”聽到老人的抱怨,雪千夜也隻是笑了笑。
“随意的把其他人一輩子也得不到的東西就這樣丢下,然後視爲理所當然。所以我才讨厭你這樣的小鬼。”
“對了,都快要走了。我想讓老師給我再上一課。”
也許是雪千夜的這一句老師讓老人非常的受用,他正坐着,一臉享受的說道。
“好吧!怎麽說你都是我的弟子。說吧!你想問什麽?”
“我的能力是具現化系。而具現化系的基本就是用氣具現出實物,然後在物品上附加一些自己的特殊能力,是這樣沒有錯吧?”雪千夜慢慢的問道。
實際上,雪千夜并不認爲自己的念會是具現化系,但是結果卻是這樣。所以,經過确定之後,他發現原來是人偶使用的這個身體原來的主人對結果産生了影響,也就是說,人偶啓念的時候,念的形成是根據這個身體原來的主人産生的。所以才會是具現化系,不過,對于雪千夜而言,這并不是什麽問題。因爲其他的系,隻要用這個人偶的身體去一一确定就好。
“嗯!是這樣?”
“那麽,如果我想附加的特殊能力并不存在于這個世界上,又會怎麽樣呢?”這一次,雪千夜問出了自己的設想。
并不存在于這個世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架空,架空的概念附加于現實的物品上,是不是能夠成功,或者說有什麽特殊的重要條件,雪千夜想直接問一問這位已經修行念幾十年的人。雖然老人是放出系,但卻并不影響他的經驗。
“并不存在于這個世界上?”老人似乎在猜測這個定義的意義。
爲了進一步說明自己的想法,雪千夜繼續解釋着。
“比如說,我想具現化一種的毒藥,可以一毫克就殺死一隻大象。又或者,我想具現化出一種藥品,可是一瞬間治愈重傷瀕死的人。當然,其物品本身隻是普通的藥,不過被我附加了能力而已。這個可以做到嗎?”物品本身的構成隻是普通的東西,但是它的作用卻已經發生了根本的變化,這就是雪千夜想了解的答案。
“可以!”簡單而有力的回答,這一刻,老人蒼老的眼睛一瞬間變得清明。
“嗯!?”
“就像是刀,你可以具現出絕對無法被砍斷的刀刃,雖然外表看上去隻是普通的刀,但是,如果你注入大量的氣,就有可能成功。但是,相比于用氣去做,直接去買這樣的東西可能會更快。”
“原來如此,受教了。那麽,另外一種可能是不是也有可能存在呢?”雪千夜點了點頭,然後繼續确定着這個話題。“簡單來說,大家都知道水可以用來滅火,但是,我們是不是可以在具現化的水中加入别的變化,比如說,可以延長生命的能力,或者變成炸彈之類的東西。”
“理論上來說,可以。不過,就像是水我們之所以稱之爲水,是因爲它已經符合了人類心中有關于水的概念,如果水突然變得像汽油一樣,那麽這樣的水雖然有着水的外表,但卻也不能夠算是水了。如果這樣的話,你具現化的東西從本質上就不是‘水’了,隻是有水外表的其他東西。”老人這樣的說道,雖說自己弟子口中的這個設想是可以實現,但是比起一些實物,并沒有太多的價值。如果你想做出長生之藥,那麽就必需在其中加入數量巨大的氣才有可能成功,而那個氣的數量可能遠遠的超過一個人一生可能修行到的氣。所以老人才說是理論上,而不是現實。
“但從理論上來說,這個能力能夠實現到什麽樣的程度呢?”雪千夜繼續确定着。
“這個嘛。我記得以前就有人用過你這樣的例子,不過,他是把土塊變成了炸彈。雖然使用的物品不用,但卻沒有太大的差别。”話語中,老人開始回憶着自己過往的人生。在遙遠的過去,也有一些家夥玩過這樣投機的方式。“嗯!你想問的隻有這些嗎?”
“沒錯。再見了,老師!”
沒有打擾已經深入回憶中的老人,雪千夜獨自離開了這個地方。
“再見了,小鬼!不對,我們最好再也不見。”
不久,當老人清醒過來時,他對着已經遠遠離去的背影說道。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弟子可能是他一生的驕傲,而從别處一種意義上來說,這個弟子也是他一生的‘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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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片荒涼的石海中,遠遠看上去,在這裏除了一些枯萎的雜草外,看不到任何的有生命的迹象。雨水沖刷之後,這裏隻有斑駁的石原依稀可見,這裏可能許久都不會有生命的降臨。
而現在,這片死寂的地方卻有兩位不同的人影在上面站立着,他們是有着獵人身份的輪回者。而且不久之前,他們還在獵人考試的會場見過。兩位其中的一位氣質相當儒雅,而另外一位則有些兇惡。在這片死亡的荒原中,他們在靜靜的對峙着,熱風把他們各自的衣服吹得咧咧作響。
“古陵!”那位眼神兇惡的開口了。不單單是語氣,他甚至連眼神中也帶着名爲仇恨的火焰。
而此時的他,仿佛想要用這樣的火焰把眼前這個人燃燒殆盡。
“正是古陵,不知閣下是?”即使面對着這樣的深深的敵視,名爲古陵的男人臉上也沒有絲毫的動怒,相反,他的臉上十分的禮讓。
在他的心中已經知道,這個人可能與自己有什麽深仇大恨,但是,那樣的仇恨也有可能是一種被人引導的誤會。如果在事情沒有搞清楚之前,就這樣急着動手,從而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那未免太過不智。要動手随時都可以,但在此前先要明白眼前這位來者的原由。如果是真的,那麽就直接永除後患,如果是誤會,那麽這個人就可能爲自己‘所用’。
“我是喬行。如果說這個名字你不知道的話,喬雲你應該知道吧!我是他的哥哥。”兇惡的男人繼續說出了一個名字。
“喬雲?不認識。”細細的思考了片刻,古陵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在他的記憶中,根本就沒有這個人的存在。那麽這是不是意味着眼前這個人是被人利用的棋子,而目标就古陵本人。
看着眼前的仇人并不承認,兇惡的男人氣極反笑,随之,他拿出了一張老舊的照片,那片照片上,兩張臉龐還仍舊可見,其中一個就是現在的兇惡男人,而另外一個不用說也能夠猜測到是那位喬雲。
“就是他,你不要說你不認識!你可是新手殺死了他。”握着手中的照片,他大聲的質問着。
“我記得他是李雲才對,原來那隻是一個化名嗎。這麽說,現在你是爲了複仇而來?”現在,一切已經明了,眼前這位并沒有誤會,隻不過是自己忽略了什麽。這也意味着,他們沒有和解的可能,既然如此,也唯有一戰。戰鬥也無所謂,古陵并不畏懼什麽。
“沒錯!你這個僞君子,給我拿命來!”說着,兇惡的男人身上出現了強大的氣息。
針鋒相對的,古陵的身上也出現了強大的氣息。此時四周的枯草已經被吹向了相逆的方向。
“既是如此,古陵也隻能得罪了。”盡管敵對,古陵仍舊非常有禮貌的說道。
通過這短暫的時間,他已經通過自己的兌換後雙眼看到身上并沒有什麽有用的道具。如果不是藏在了自己的空間中,那麽就是他抱着必死的決心,所以,不想給他的仇人留下什麽。
“誰要你在這裏假惺惺的!”話畢,兇惡男已經揮動着拳頭,沖向了古陵。
在他的對面,古陵的右手向身後伸展,忽然從自己的儲物空間中拉出一柄黑色的長劍。劍鋒出鞘的瞬間,劍鞘也随着他本人飛向了自己的對手。
在這片荒蕪的石原上,拳與劍的交鋒開始了。在不知道多少次的交手後,此時已經試探完成,兩位各自使用了自己的絕技。而後,兩個身影交錯的瞬間,劍光飛速的閃動着。
當兩個身影完全交錯過後,勝負已分。古陵悠然的站立在那裏,把自己的寶劍插入它原來的劍鞘中,然後把劍放回了自己的空間,沒有再去看後面的對手。離開時,一襲淡雅的長袍在風中顯得格外優雅。
而另外一個人,此時已經跪倒在了地面上。他的身體已經被劍貫穿了許多的傷口,習慣用的右手也不知道飛到了哪裏。鮮血染紅了他的外衣。
“一式...留..!”他帶血的口中喃喃着,卻始終沒有說完自己最後的遺言。
然後,他無聲的倒在了這片石原上,鮮血在他的向下恣意的流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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