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場比試開始之前,雪千夜他們在商議着戰術。也就是由誰第一去,誰第二個去的順序。
以他們輪回者的身份而言,輸的可能性比較小,所以,雪千夜此時并沒有什麽分析之類的話。
“第一場,誰先來?”他隻是對着自己的隊友,随意的問道。
“還是我來吧!如果你上場的話,我們可能就沒有上場的機會了。萬一我們失敗了,你也可以追回來。”巫女略帶深意的看了雪千夜一眼,然後她這麽的說道。
從她的眼神來看,她顯然是想到了什麽,但卻沒有說出來。
“嗯!我同意。”随之,諾艾爾也同意了。
“後衛嗎?你們道是對我真有信心。”被寄予厚望的雪千夜無奈的笑了笑。
“難道你對自己沒有信心?”巫女反問着。
“好吧!我最後一個上場,諾艾爾第二個,347号你第一個。”雪千夜并不想在這個問題上過于的糾結,所以,他沒有再說什麽。
“那我先去了。”
“請第一位上場的人從這個道路走上比試舞台。”考官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一次,伴随而來的還有機械的轟鳴聲。一條道路從他們站台的邊緣不斷的延伸,直到把站台與舞台相連才停止。
當巫女與對方的第一位都走進舞台時,那條路又收了回來。顯然是不想讓各自的隊友幹涉他們的一對一。
“我們的比試是什麽?”巫女毫不在意問道。在她的心中,不論比什麽,自己赢的可能性都非常的大。所以,她有從容的餘地。
“很簡單,我們就比羞恥心。”那邊的囚犯,看着巫女華美的面容和優秀的身姿,他下意識的舔了舔自己的嘴角。然後,他說出了自己的比試主題。
“羞恥心?”
“沒錯!來裸奔吧!我們相互脫光對方的衣服,然後着這個擂台上,誰先忍不住向對方要衣服然後穿上衣服就算是輸,不能主動認輸。期間不準許傷害對方,不然也算是是輸。”他開始有些激動的述說着自己的比試條件。因爲偷x窺,猥x亵,強x被抓進來的他,被判了174年。曾經的他到是想過減刑,但是,在見過巫女後,他就放棄的減刑的想法,此時的他已經完全被這個身姿所占有。所以他才會說出這樣的比試條件。而且,隻要衣服一到手,他就準備直接把它們丢下深淵。
别外一邊,在這個變态說出比試條件後,雪千夜就不禁感歎着。
“嗯!看來有些麻煩了。”
這個比試對于那位巫女小姐,不,應該說對于許多的女性都有些困難。而且,那個變态還在條件中設下了陷阱。
“怎麽了,千夜?”一旁的諾艾爾有些不明所以。
“對面的那個家夥,一看就是一個色情狂,或者是偷窺狂,外加喜歡暴露的變态。如果巫女答應了,他大概會在脫巫女衣服的時間動手動腳,然後直接把巫女的衣服丢到下面去,這樣的話,他就可以盡情的去欣賞巫女。最重要的是,巫女還不能認輸。”雪千夜平靜的推測着這個對手可能會做的事情。
“啊!可是,巫女小姐也隻要向他要衣服不就好了。”諾艾爾這麽說着,在她的思考中,隻要要衣服就等同于認輸。
“你沒有聽到他的條件嗎!必須穿上衣服才算輸。也就是說,想輸也輸不掉。”
“嗯!這麽說的話,巫女小姐不就危險了嗎?”
“通常來說是這樣,但這個家夥可能忘記了什麽?”雪千夜搖了搖頭。他明白,這個變态大概對自己的戰鬥能力非常的有自信,所以他才會說出,傷害對方就算是輸的話。這也是爲了讓之後的對手在那樣的情況下主動與他戰鬥,然後走入他的陷阱。但是,他忘記了一個重要的東西,那就是雪千夜剛剛才與考官談過的問題。
“忘記了什麽!”
“繼續看吧!這場比試馬上就要結束了。”
雪千夜明白,這場比試已經沒有繼續的必要了。
因爲。
巫女在聽到那個比試的條件後,臉色變得非常的差,不過不是羞怯,而是憤怒。
她從寬大的衣袖中拿出了一把普通的折扇,在對手靠近她的同時,她輕輕的揮動着手中的折扇,然後,那位變态就如同被飓風吹飛了一樣,直接從舞台的中央飛出了舞台,掉落進了那個黑色的深淵。
至此,第一場比試的結果爲平局,也就是雙方都輸了。
看着這樣的情景,雪千夜隻是輕聲說了一句。
“還真是任性的大小姐啊!”
而在一個滿是屏幕的房間中,三位考官正在注視着剛剛的那一幕。
“這個家夥因爲那些犯罪被判了154年,但他好像完全不知道悔悟啊!不過算了,至少他也用自己的命換掉了對方的一個人,也幸虧對方出戰的是一位女性,如果是那樣男性的話,那個家夥大概早就被直接打死了。”其中一位帶着眼鏡的考官這麽的說道。
“嗯!男人的話,那個變态大概也不會提出那樣的比試。他大概會直接用自己的實力戰鬥吧!”另一位這麽說道。
“他的戰鬥能力還算不錯。大多數考生都比上。勝負應該是五五之數。”剩下的一位考官也加入了他們的談話。
“可是,那個444号可不是什麽普通的考生。”帶眼鏡的考官,嘴角露出了感興趣的笑容。想到那個會長跟他們說的話,他就覺得接下來可能看到非常有趣的東西。
“哦!你知道什麽?”
“我們接着看吧!”最後,眼鏡這樣的說道。
另外一邊,通過通道再一次回到站台時,巫女的臉色仍然沒有回過來。而雪千夜和諾艾爾也沒有自讨沒趣的去關心她什麽。
接着,在雪千夜的注視下,第二場的比試開始了。
站在舞台的中央,諾艾爾到是不怎麽擔心。因爲如果自己也遇到那樣的變态,隻要在他說出規則的同時砍了他就好。她的心中對自己這樣的說道。
然後。
第二場開始。
站在諾艾爾對面一身囚服的是一位年老的男人,頭發一團亂,不過雙眼卻非常的有神。
在諾艾爾的注視下,他說出了自己的比試主題。
“國際象棋。”
“啊!”聽到這個意外的題目,諾艾爾在感覺到驚訝的同時也松了一口氣,至少自己的題目比較正常,不像是之前的那樣變态。
“怎麽,你不會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換那位上來吧!我不喜歡跟什麽都不懂的人下棋。”老人的臉出現了苦惱的神色,似乎是在爲諾艾爾技能不足而心煩。不過,他也沒有強求什麽,直接對她說出了換人的方法。
“不,這個我會。那麽你的規則呢?”在最初的驚訝過後,此時的諾艾爾與其說是害怕,不如說是驚喜,因爲受自己哥哥的影響,她在這個方面的能力還算不錯,雖然達不到大師的水準,但也不是常人能及。所以,在一定程度上,這個比試正合她的心意。
“很簡單,大體上是按照象棋的規則來。不過,我會加一些附加的規則。等一下,那裏會送出棋和兩個定時的鍾。兩個鍾的時間都被定在一分鍾,鍾上有一個按鈕,每按一下時間就會重置。”老人指着一面牆壁細細的說道。
而他話語說完的刹那,諾艾爾就差不多明白了他的意思。因爲,在過去她參加的國際象棋比賽中,也采用了類似的計時規則。因此。
“也就是說,我們要在這一分鍾内做出落子的決定。對嗎?”她飛快的補充道。
“對,一旦你按下按鈕就不能再動棋子,否則算輸。不過,接下來我要說的才是重點。我們必須把時鍾抱在胸前進行比賽,而那兩個時鍾其實都隐藏着炸彈。如果時間完了,你還沒有按下按鈕,裏面的炸彈就會爆炸。這兩個時鍾上有一個特殊的設計,那就是當其中一個被按下時,另外一個的時鍾就會被自動啓動。一旦哪一方的炸彈爆炸,他就輸了。另外一點,在你的時鍾的側面也有着一個按鈕,那個按鈕可以完全停止時鍾的走動。不過一旦按下了那個按鈕,也就等于說你認輸了。我的時鍾上沒有這個按鈕,但是,隻要我被将死,那麽那邊的考官就會自動引爆我這顆炸彈,也就是說,我沒有認輸這個選擇。但隻要我赢了,那邊的考官也會停止我時鍾。你明白了嗎?”在解釋碰上規則的同時,那位老人用他如同鷹眼一樣的目光緊緊的盯着諾艾爾。那種目光仿佛就是盯住了自己獵物的雄鷹。
在這種壓倒性的目光注視下,諾艾爾原本的自信開始出現一絲絲的裂痕。
“嗯!明..明白了。”她的話語中也出現了斷章,這是她自信被動搖的一種表現。
這個人是怎麽回事,光隻是這樣的看着,就感覺自己的壓力好大。難道說我會輸,不,不是的。我也是一名輪回者,不能給哥哥丢臉。沒有關系,諾艾爾,你一定會赢的。
“那麽等棋來了就開始吧!對了,最後跟你說一句,如果你覺得太危險的話,現在還可以換一個人來。”那位老人又看了諾艾爾一眼,然後繼續對她說道。
從剛剛開始,這個人的話語中就不自覺的在對自己的對手施加着壓力,不論是以死亡爲結果的棋局,還是自信的說出自己沒有認輸的這個選擇。這些都是他施加壓力的一種方式。在最後,他還公然的說出對方可以自由換人的話,這更會讓人下意識認爲他是一位超級大師。一旦心中有了這個映象,在這時間被壓縮到1分鍾的時間中,其本身就等同認輸。
“我知道了。”
“真的不用換人嗎?”他再一次這麽的問道。
“不...不用了。”而這一次,諾艾爾的自信動搖得更加的強烈了。
當她話語說完的瞬間,從牆壁之中推出的棋子道具已經被自動的送到了他們的身邊。
老人拿起自己的時鍾,直接坐在地面上,此時的他沒有再看諾艾爾一眼,仿佛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已經被棋局所吸引。
諾艾爾也伸手去拿自己的時鍾,不過,在她的手中接觸到時鍾的瞬間,她停頓了一下,然後才拿起它。由于從剛剛開始就一直隐藏在自己心中的不安,她下意識的停止了自己的舉動,雖然隻有那麽一秒,但也說明了她的心防已經出現了破綻。在那位老人的安排下,她就如同快到落入了鷹爪的麻雀一樣。
“那麽,開始吧!你先來。”此時,老人的臉上如同死寂一般的灰暗,這樣的他仿若就是一位死神。
“好的。”諾艾爾的喉嚨動了動,最終還是如此的說道。
話語完畢的瞬間,她的手中已經接觸到了自己棋盤上的‘兵’,在她手中力量的推動下,那個兵向前移動了兩格。
然後,仿佛以此爲信号,雙方飛快的在棋盤上移動着自己的棋子。
“哒!哒!...”
一時間,在這片空曠的場地中,仿佛連呼吸也被收斂,隻剩下了棋子與棋盤相碰撞的聲音。這些聲音,時而迅速,時而放緩,如同一章富有節奏的樂曲。
終于,在不知道多少章之後,樂曲外來了短暫的停頓。其中一個人的棋局已經陷入了困境,所以她才在苦苦的思考着對策。但是,這局以死亡爲主題的棋局中,棋手本身根本就沒有過多的時間用于思考,除去按下按鈕與移動棋子的時間,他們所擁有的時間少得可憐。因此,比起棋藝本身,心中的那關才是讓比試者難以逾越的山峰。
而在這被壓縮到極緻的時間,諾艾爾的心中開始不斷的思考着可能的對策。棋盤之上,自己的王已經快要陷入絕境,如果讓王後回來回防,倒是可能暫時的解除絕境,但那樣做的話,王後就會被逼入絕境。在已經棋子已經漸漸稀少的現在,王失去了王後還能夠支持多久,這本身就是一個問題。但是相比于被直接将死,以一位王後換取生機的做法也不是不能接受。
此時,諾艾爾的臉上已經出現了許多的汗水,而這些汗水在下流的過程中,漸漸彙聚成爲了汗滴。終于在最後的時間中,諾艾爾仿佛想到了什麽,她準備移動自己的王後到自己預料中的位置。
可是,由于心中的不安和緊張,在按下按鈕後,她的王後少移動的一格,而這一步也讓自己的王與王後被雙雙困死。顯然她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誤,因此她死死的盯着這個棋盤,仿佛想要用這樣的方式來改變自己已經寫下的結果。
糟糕了!因爲緊張和不安,我的棋子居然放錯了位置,這下完蛋了。沒有想到我竟然會犯下這樣的失誤,這局棋已經完了。
這一刻時間仿佛進入了慢流,她眼睜睜的看着對手把自己王後帶走,然後将軍的一步棋。此時,她的棋局已經成爲死棋。
“我認輸!”諾艾爾在無力和悔恨中按下了時鍾側面的按鈕,這也代表她選擇了認輸。
就在這一瞬間,雙方的時鍾同時的停止了下來。
“你是一個不錯的對手。但是,還差了一點。換下一個吧!”從始至終,這位老人都是相當的從容不迫。此時,他的眼神中有的隻是無聊和失望,并沒有常人那樣的幸災樂禍。
諾艾爾沒有聽到他說什麽,在一片失神中,她默默的走向了自己的隊伍。直到現在,她都無法原諒自己的失誤,在她心中的标準中,自己不應該在這樣重要的比賽中出現失誤,也不可能出現失誤,可是現在的現實卻仿佛在嘲笑着她的無知。明明剛剛她還有赢的可能,但現在卻被自己無情的葬送。
可惡!又是這樣!每次在關鍵的時候我就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真是太失态了。如果是哥哥的話,一定不會出現失誤。爲什麽自己拼命的努力,卻好像距離自己的哥哥越來越遠了。
“沒事吧?”看着身邊的諾艾爾,雪千夜這樣的問道。
“我沒事。我輸了。”從她失落的語氣來看,她顯然還沒有從剛剛的失誤中走出來。
不等雪千夜繼續說什麽,另外一邊的巫女就直接說道。
“諾艾爾,剛剛的比試即使失誤了,你也應該有更好的處理方法吧!”她完整的看到了少女對決的全部過程,在她看來,即使少女赢不了,至少也不應該輸。
“什麽?”諾艾爾并沒有明白這位巫女的意思,自己是失誤沒有錯,但那個更好的方法是什麽,她卻不明白。
此時,少女的疑惑由雪千夜解答着。
“她的意思是,在覺察到自己快要輸的時候直接殺了那個人。”是的,隻要這樣的話,至少不會輸,當然,也不可能赢。
“難道不是嗎?隻要在認輸之前殺了那個家夥,至少可以保證自己的平局,也不用給自己下面的一位添麻煩。”巫女聲線變得凜冽起來。
她之所以會這樣的原因不難猜測,在看到那樣極端的比試之後,她大概對自己的隊友沒有什麽信心。所以,在她的觀念中,隻要諾艾爾當時殺死那個人,那麽雪千夜就不用面對這個麻煩。當然,此時的她之所以能夠這麽說,也是因爲她在旁觀。如果把她放到那個極端的對決中,在那樣的時間壓迫之下,她也不怎麽可能在自己快輸的時候想到這麽合理的方法。因爲沒有入局,現在的她隻是旁觀者清。
“對不起!因爲我原因。...”被人指出這一點後,諾艾爾的心情更加的失落了。她開始把這次可能會失敗的任務歸咎于自己。
不過,就在自己的隊友不怎麽看好自己的時候,雪千夜本身卻平靜的說道。
“不用這麽說,你給我留下可不是什麽麻煩。相反,我倒是覺得這個對手非常的有趣。”是的,在看到那個人眼中流露出的感情後,雪千夜感覺到了一絲絲的有趣。
“真的嗎?”
“哼,嘴硬!”巫女不怎麽相信這個所謂的對手是有趣。
沒有理會巫女,雪千夜繼續對諾艾爾說道。
“不過,雖然這麽說有些安慰的成分在裏面,但實際上,你并沒有輸,你隻是缺少了思考的時間而已。”在觀察比賽的過程中,雪千夜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所以他才會這樣的說。
“你這樣的說法本身就有問題吧!”回想起那個比試中,有關于時間的規則,巫女皺了皺眉頭。
“不是哦!你們難道沒有發現一個小小的問題嗎?”雪千夜指着那個諾艾爾用過的時鍾,慢慢的述說着自己剛剛的發現。“諾艾爾手中的時鍾比實際的時間快了10秒,也就是說,她的時間實際上隻有50秒,所以她在走動那一步的時候才會因爲時間的原因下意識的少移動了一步。”
那個時鍾一開始确實是60秒,但每按一下,它的時間就會減少一秒,當它減少到50秒時,就會停止。此時,雖然顯示的時間仍舊是60秒,但實際的時間地隻有50秒。這就是名爲時間的陷阱。
“什麽?”
“作弊嗎?”
雪千夜的隊友不認爲他會用這樣的方式來欺騙她們,所以她們發出了各自的感歎。
“不,不算是作弊,因爲他的規則中隻是說時間是1分鍾,但卻并沒有說時間不會快一點。而且,由于隻是10秒,人們在那樣的情況下根本不太可能察覺得到。要是換成20秒,那麽這個比試在考官的眼中就會失去意義,而且,我懷疑如果我現在說出這個時鍾少了10秒的話,那個考官大概會把那10還原。這可能也是考試的一部分。所以,與其失落的否定着自己,不如想想怎麽把自己的手速變快點吧!”解釋到最後,雪千夜還稍稍的開了一個玩笑。
這三場比試,他們看似是強勢的一方,但其實他們卻處于弱勢。如果是雪千夜第一個上,他倒是可以使用精神控制之類的魔術直接讓他們說出一個簡單的比試規則,然後讓他們認輸。但現在事情卻變得有些麻煩,不過,在雪千夜看來也更加的有趣。
“千夜安慰人的方式真是奇怪。”諾艾爾用一種奇怪的目光注視着雪千夜。
“是嗎!好了,現在換我了。”
“你不對那個考官說一下你的發現嗎?”在雪千夜走上道路的時候,巫女思考着說出了這些話。
“不用了,這樣就行。而且,這樣平淡的遊戲,對面的位想必也非常的無聊吧!”話語的最後,雪千夜再一次看到了那個老人眼中的東西。
這樣的對手,雪千夜已經幫助他想到了一個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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