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爲白鴿,居然會保護喰種,看來,CCG的搜查官也堕落了。”
雪千夜隐藏在樓道的出口,秘密的觀察着裏面的一切。
那裏,雪千世正拿着自己的鐮刀與她前面的白鴿對峙着,她的身後有一對母女緊緊的抱着彼此,臉上盡是恐懼的神色。
在那對母女的身後,還有兩名CCG的工作人員,他們就是那個時候拿着報告查找的人,此時他們正拿着手槍戒備着,以防止喰種從他們這邊逃跑。也就是說,兩邊的路都被堵死,她們已經無處可逃。
雪千世前方的兩位白鴿是都正式的搜查官,而且他們中一個像是白發老人的是準特等級的真戶吳緒,而另外一個年青的則是雪千夜的半個熟人,亞門剛太郎一等。以雪千世的能力來說,他們中的哪一個都不怎麽好對付,更不用說同時與兩個人對待。
看到這裏,雪千夜已經可以猜到大概的情況。應該是雪千世的新朋友想要找自己的父母,結果跑錯了地方,在這裏被等待已久的白鴿抓了個正着。而千世爲了保護自己的朋友,則主動站了出來。畢竟,在她的腦海中還沒有喰種和人類的明确劃分,如果不是雪千夜的調教,她可能連那些面目可憎的喰種也不會下手。而現在,可能要被殺的則是她唯一的朋友,她會這樣與他們對峙,也不是不能理解。
思考着,雪千夜感到自己的大腦有些頭痛,雖然這算不上什麽大事,但這個小鬼又在做些意料之外的事。
現在看來,隻能救下她們了。這個小鬼,還真是喜歡給我找麻煩啊!那兩個喰種,我記得應該是劇情人物,好像是叫...。記憶太過久遠,所以想不起來了嗎?不過,那些也不怎麽重要,我還不想這麽快就丢掉白鴿的身份,現在還是應該想想怎麽解決這件事。如果是在其他區的話,我可以直接殺了那些白鴿,然後毀屍滅迹。但現在在我所屬的20區,一個一等,一個上級在這裏莫名的消失,怎麽想,我都會被懷疑,尤其是他們的行動一定有備案,那麽這樣做就行不通了。那麽栽贓嫁禍怎麽樣?不,也不行,這裏是安定區,太過和平,總部不會認爲這裏有喰種能夠殺死他們兩個。
那麽,修改記憶呢?也不行,修改全部記憶或者絕對修改我還做不到。如果修改一部分記憶,那麽他們本身就會感覺到一絲的不協調,尤其是這個真戶好像是一個特别仇視喰種的白鴿。隻是修改記憶然後救走這兩個喰種,那麽以這個人的能力,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察覺到不對。畢竟如果自己真的殺死了她們,那麽爲什麽自己的手中看不到她們的赫子,CCG沒有回收她們的屍體。還有周圍的白鴿問他們你們這一天不是去做xxx的時候,他們發現自己那天的記憶不同,那就會一瞬間打破我的魔術。對于有組織的人而言,記憶不隻是自己腦海中的東西,還有周圍人腦海和文字記錄的東西。所以在樣的情況下使用修改記憶的魔術太容易出現破綻,也行不通。
要是她沒有直接出面被他們看到臉,我們到是可以僞裝起來救援,但是現在已經不行了,這個小鬼讓事情變得複雜了。看來最後,隻有用騙嗎?不過,這兩個人好像都不怎麽容易被欺騙。不論怎麽樣,試試再說。如果真的沒有辦法,就隻能殺掉他們了。
就在雪千夜的大腦中不斷的思考着對策時,那邊的對峙仍舊繼續着。
“...”雪千世沒有絲毫的動搖,她嬌小的身體如同山峰一樣,擋在了兩位喰種的面前。她不容許自己新的,也是這個世界唯一的朋友在她的面前被殺。
她之前已經打退過真戶吳緒的試探性進攻,但是,也利益于此,她更加明白自己與眼前這個人的差距。
如果她是真正的起始者,而且排名靠前,她也許不怎麽畏懼他們。但她在來到這裏之前隻是個流浪兒童,過着朝不保夕的生活,根本沒有接受過什麽訓練,能有現在的能力,也隻是來到這裏後的結果。她知道自己赢不了,所以在心中開始默默祈禱着雪千夜的到來。
不過,這個時候,她的心中另外的一種相當悲觀的念頭也不自覺的升起。
他真的會來嗎?剛剛他真的接受我了嗎?其他的人說,他是一個冷血、殘酷的人,而且讨厭沒有用的人。我從與了相遇後,就一直打擾着他,學習也好,戰鬥也好,生活也好。沒有一點我能夠幫到他的,而且我還喜歡在他的身上使着自己小小的任性,這樣的自己,他真的會過來幫助我嗎?
負面的念頭一旦升起,就會在心中無限的擴大,并且難以消除,現在的千世就在被它們慢慢的吞噬着。
那邊的真戶準特等似乎有些不耐煩,臉上開始出現不好的笑容。
“不想說的什麽嗎!那樣的話,就隻有把你一起肅清了,這樣至少可以保全搜查官的名聲。”
從他的話可以聽到,他準備把千世和喰種一起幹掉。
不能再等下去了。這樣想着,雪千夜動手。
“咚!咚!”兩個身體倒地的聲音。雪千夜輕易打暈了那兩個拿槍的CCG人員。然後從容的走到了雪千世的身邊,他用手溫柔的撫摸着千世腦袋,以此來消除她的不安。
“你想對我家的小千世做什麽呢,真戶上級?還有,亞門一等,好久不見了!”然後,他對着另外兩位白鴿微笑着說道。
感受着雪千夜手心的溫度,千世的心中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
“雪一等!你怎麽會?”亞門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這位白鴿,從他得到的信息來看,他不相信這個人會成爲叛徒。
“哦!又來了一個,還是亞門的舊識,你就是這個小鬼的搭檔嗎?身爲搭檔,居然會讓自己家的小鬼與喰種攪和在了一起,就這一點來說,你就難辭其咎。還是說,你也像她一樣?”真戶依舊使用自己那種奇怪的語調說着,而且,話語中透露相當不善的韻味。
“這個嗎!能不能請你通融一下。畢竟,她也是聽從了我的命令,才來到這裏的。”但雪千夜好像沒有聽到他的不善一樣,臉上依然表露着和睦的微笑。同時,他也把雪千世身上的過錯主動拉到了自己的身上。
很多時候,受責備隻會是主謀,而不是工具。
“你是想說,你才主謀與她無關嗎?可惜,不論是不與她有關,既然她都這樣做了,那麽不論是爲了CCG的名譽,還是你們與喰種在一起的罪名,最終,你與她都要被肅清。”真戶絲毫沒有通融的想法,這位老婆被喰種殺死的白鴿,在心中極度的痛恨着所以喰種,以及與喰種有關的人類。
“雪一等,可以告訴我爲什麽嗎?”可是,正直的亞門還是無法接受,所以他想要知道理由。但他不曾想過,理由這種東西,如果你想要,那麽就永遠都不會缺少。
“你的問題是?”
“爲什麽要保護那兩個喰種?”
“哦!這個啊!因爲她們是我線人。”雪千夜本來就準備欺騙,所以他說出了自己編造的理由。
“線人!?”亞門還未理解線人的意思。
“嗯!有些時候,爲了抓到更大的喰種,我就不得不利用弱小的喰種。不同于利用她們作爲誘餌,我的做法是讓她們成爲間諜,爲我提供喰種的情報,以此來挖到更多的目标,而且最近一段時間,我的工作就快有進展了,怎麽能讓你們破壞呢。”說出這些話的瞬間,雪千夜就從一個與喰種勾結的叛徒變成了一個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搜查官。
爲了抓到更有價值的目标而去利用弱小的目标,在其他正直的搜查官看來,這種行爲本身就是一種邪道。更不用說,爲此還與同行起了沖突。
話雖如此,有一個人卻相當欣賞雪千夜這種近乎于卑劣的做法,他就是真戶吳緒。這個搜查官喜歡在與喰種的戰鬥中使用不擇手段的方式。
“原來是這樣,看來我有些誤會你了,現在你也不用繼續了,那個傑森已經去了其他地方,她們也就沒用了。”他的語氣開始緩和。在内心中,他相當認同這個同事的做法,在他看來,隻要是殺死喰種就是正義,在正義之名下,任何手段都是正義,都可以被原諒。不過,他自己也深深的明白,自己不可能使用這樣的做法。在他的心中,他認爲雪千夜口中更大的目标就是傑森。
“看來你們很喜歡插手其他人的事。不過,這可不行。不單單是傑森,她們身上不用其他的作用,有關于20區的作用。”即使他說出了傑森已經離開的話,但雪千夜并沒有因此而退卻,他依然平靜的說道。
看來這個真戶不怎麽好應付啊!那麽,要使用他心中的弱點嗎?
“你是說,你還是會保護她們。”真戶心中剛剛升起的好感又化爲了虛無。
“對,我與她們定下契約時就說過,她們爲我做事,我保護她們兩個的安全。現在,既然她們沒有違約的情況,那麽我也必須遵守我的諾言。”他一本正經的說道。
又是謊言,雪千夜在此之前根本就沒有見過這對母女,更談不上約定。
“什麽諾言,在對付喰種時,任何的諾言都應該是謊言才對!不過,看來說不通了。既然話說不通,那就用實力來解決好了。”此時的他非常的激動,遵守與喰種的承諾,在他看來就是一個笑話。
然後,他突然揮動了手中的庫因克。從外觀上來看,它有着鏈劍的形态,白色的骨頭由紅色的肌肉狀結構一片片的聯接着。形态上相當的寬大,不似普通劍的狹小,這是他從後面這對母女的父親和丈夫身上拿到的尾赫。用這樣的武器來對付她們,不得不說,這個人的心已經扭曲到了一個地步。
“喂!喂!突然動手可不是個好習慣,尤其是對同事突然動手。”雪千夜微微向左移動,輕松的避開了那如同毒蛇一樣的鏈劍,然後悠閑的說道。
“閉嘴,你們現在不過是與喰種勾結的叛徒。”不知不覺中,他又把雪千夜的稱呼換回了叛徒,手中的武器也沒有停下的意思。
如同蛇一樣的武器在這個狹小的空間中舞動着。
“原本我還以爲暴躁是我們年輕人的特點,現在的老人怎麽比我們還暴躁。”雪千夜隻是躲避,手中提着的武器也沒有打開的意思。
“是嗎!看來你很從容,居然還在那裏說閑話。”真戶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但他卻不能忍受這一點。
“雖然說因爲同事的關系我和你說了這麽多,但有一點你是不是搞錯了。是什麽東西讓你産生了你可以赢過我的錯覺。”既然語言無法交流,那麽就隻有用手中的武器說話。雪千夜也打開了手中的武器,出現在他手中的是一把長槍形的武器,雖然武器的級别不高,但在他的手中已經夠用。
他并沒有使用寶具的想法,不單單是因爲這個世界的級别太低,更是因爲那個必要。
“區區一個一等,居然還在那裏大言不慚。”說着,他手中的蛇形武器揮動得更快了。
他使用武器的手法也許在同行中算不錯,但在雪千夜的眼中,也不過是稍微有點技術的胡亂揮動。
而且,你根本沒有明白這種蛇形武器用法,過去的時候,人們使用這樣的武器可不會讓自己劍的面積這麽的大,因爲那樣會讓自己的弱點無限擴大。
一直躲避着的雪千夜忽然改變了自己的行動方式,用力打飛一次進攻後,他把手中的庫因克投射了出去,就像是投标槍一樣。
槍的目标并不是那邊的白鴿,而是他手中的庫因克。它就像是釘子一樣把那個蛇形的庫因克折疊的釘在牆上,不論當事人如何用力,都無法把自己的武器再次拉出來。
僅僅隻是一擊,就可以被稱之爲将軍。
然後,雪千夜出了自己的第二把武器(庫因克),迅速接近真戶之後,在直戶驚訝的目光下,他的劍已經放在了他的脖子上。
“真戶先生!”
見到自己的前輩遇到危險,亞門也第一時間沖了上去。
他用手中的長錘形的庫克因砸向了雪千夜,他的目的并不是殺死雪千夜,隻是想逼退他,爲自己的前輩赢得脫離的機會。
在他的預料中,無論如何都會讓雪千夜避開的一擊,但在他驚訝的目光中被雪千夜用劍擋了下來。
雪千夜隻是稍稍的移動了兩步,甚至劍都沒有離開,然後用他與真戶之間的那段劍身擋下了亞門的攻擊。
随之,亞門感到腹部的一次重擊。
雪千夜一腳踢飛這位一等搜查官,腹部上的劇烈痛苦讓他暫時失去了站起的能力。
“亞門君,能請你暫時不要來多事嗎?”做完這些事後,雪千夜平靜看着在地上捂着腹部的亞門說道。
“可惡!”
現在的亞門隻能有心無力的這樣說着,在雪千夜的刻意控制下,短時間内,他即使想要重新站起來也沒有那個能力。
在确認亞門已經失去了站立的能力,雪千夜的注意又轉向了這位性格相當有問題的搜查官。
“好了!現在沒有人來打擾我們了,我想我們可以好好談談。”
“談談!?”即使被威脅,真戶的語氣依舊那樣的怪異,完全感覺不到與平常有什麽不同。
“嗯!我知道你,真戶吳緒,上等搜查官,本來應該成爲準特等的人,卻因爲自身的性格問題最終隻成爲了一個上級搜查官。不過你本人好像對此并不在意。對喰種有着極度的恨意。”雪千夜開始慢慢述說着他的過去,這也是他利用别人弱點的開端。
“既然你知道我對這些垃圾有着極端的恨意,那麽你就應該知道一點,我不可能放過他們。還是說,爲了那兩個喰種,你想殺了我。”正是因爲他的心中早已确定這位白鴿不敢殺死自己,所以他才會這麽從容的無視自己脖子上的劍,同時說道。而他和亞門現在仍舊活着就是最好的證明。
雪千夜沒有在意他這句更像是威脅的話,繼續平靜的說道。
“對了,我記得你之所以會如此的仇恨喰種,是因爲你的妻子被喰種殺死了,因此你想要複仇,沒錯吧!”
被提到有關自己妻子的事,他的眼中開始閃爍着名爲仇恨的火焰,配合着他的奇怪面容,宛如惡鬼一樣。
“沒錯,喰種這種東西根本就垃圾,像野獸一樣的它們,根本就沒有存在的必要。既然你是搜查官,你也應該明白這一點吧!”
“不,實際上,你說的就是我有所疑問的地方。你的妻子是被那個SSS級的獨眼之袅殺死的,還是爲了保護你逃跑。從這一點上來說,你和喰種一樣,也算殺死你妻子的幫兇,不是嗎?”雪千夜開始利用自己與他情報不對等的優勢,在細小的方面找到漏洞,然後加以進攻。
“不!不!殺死她是這些可惡的喰種,如果沒有它們,她就不會離開我,曉也不會失去母親。都是他們的錯。所以我才想爲她報仇,才放棄了升職的機會,就是爲了親手把這些害蟲殺光。”妻子的話題觸動了他的逆鱗,但,雖然雪千夜的話看似無誤,但卻有着詭辯的成分,可他卻沒有找到反駁的理由,所以隻能極力否認。
回想着自己曾經的妻子,他的内心漸漸出現了不一樣的感覺。
“這樣嗎?。”疑問。
“你沒有失去親人,所以你根本不會理解我痛苦的。”
真戶的臉開始變得猙獰,語氣也不如開始時那麽的平靜,顯然,他的妻子就是他隐藏于自己内心深處,不願意任何人觸動的回憶。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的情緒變化就是雪千夜最想看到的東西。
“還真是醜陋啊,真戶吳緒!你就這麽喜歡活在自己的自我安慰中嗎?”雪千夜的露出了輕蔑的笑容。
果然,這個人的最爲重要的回憶就是自己的妻子。爲妻子複仇就是他現在這麽堅定的理由,那麽就讓我試試打碎它好了。
“什麽?說我是自我安慰!”他的猙獰開始變爲憤怒。自己對于妻子的感情,隻有這一點,他絕對不容許人污蔑。
“難道不是?雖然嘴上說着要複仇,可是明明知道自己殺死自己妻子的目标,卻不想着怎麽找到他,然後殺死他。反而在這裏說什麽殺死喰種就是報仇,你是在開玩笑嗎?其實你就是個喜歡逃避的廢物吧!”此時的語言已經化爲手段,雪千夜的使用着這個手段,臉上卻平靜依舊。因爲他不是那種喜歡看着别人回憶痛苦,然後幸災樂禍的人。
“你說我喜歡逃避!我可是每天都在殺死喰種,每天都在用它們來祭奠我的妻子,你居然說我逃避。”沒錯,他堅信着自己的事業就是在爲妻子報仇,也是對她最好的祭奠,這麽多年,他都是這麽走過來的,所以他不容許人否定自己過去的努力。
面對着近乎失去理智的真戶,雪千夜繼續殘忍的揭開隐藏于他内心的傷口,并讓它們暴露在空氣中,然後慢慢的腐化。
“好了,能不要把自己的妻子當作自己逃避的借口了嗎?就像我剛才說的,你要報仇的話,爲什麽不去找袅,明明已經知道他才是殺死你妻子的兇手,不是嗎?可是爲什麽你卻在這裏一邊抓着小角色,一邊說自己在報仇呢?原因隻有一個,你怕死。你知道自己殺不了袅,跟袅戰鬥,死的隻會是自己,所以你才爲自己編造出了這樣的一個理由。每天隻要殺死一、兩個喰種,這樣你就可以一邊逃避,一邊安慰自己,啊!今天我又爲自己的妻子報仇了。你就是這樣來滿足你那顆一直逃避的内心。”他用着相當殘忍的語氣當着真戶的面打開了那個傷口,并在上面模撒着鹽。
那些沉溺于過去的人,大多都喜歡自我安慰,然後選擇逃避。他從很久之前就明白這個道理。
“開什麽玩笑,我才不是這樣的,我是在爲我的妻子報仇。”
聽到雪千夜的話,他開始在自己的内心中反思着,反思着自己過去的行爲,以及自己剛剛才說過的那些話。
是不是真的就像這個人所說的那樣,自己隻不過是在逃避,隻不過是在自我安慰。不然的話,爲什麽不去找袅的線索,而是在其他地區盯着不是袅的喰種不放。這不是爲了複仇的人會做的事。那麽職責呢?可是自己剛剛不是才極力說出自己是爲了複仇的話嗎?如果說爲了職責,那麽自己長久以來的極端又算什麽。不論那個方面都說不通,他開始陷入名爲矛盾的深淵。
當他陷入矛盾不可自拔時,雪千夜再一次問出了一個問題。
“那你爲什麽找那些不認識喰種。”
“是喰種殺死她的,所有的喰種都應該死。”他下意識的回駁,可是冷靜下來仔細想想,這不就等于否定了自己的之前。
“這樣啊!我記得你還有個女兒對吧!”
“什麽?”
“我呢,是個人類。如果說我現在去殺了你的女兒,你是不是應該向所有人類複仇,然後殺光他們。按照你的邏輯,這個說法應該沒錯吧!”此時,雪千夜露出了諷刺的笑容。
“你敢!如果你敢那樣做,不論你逃到哪裏,我都會殺了你。”他向雪千夜咆哮着。
這個女兒是他目前唯一的親人,雖然他們平時相處的時間很少,但他對她的愛卻不用置疑。
“是嗎?爲什麽不每天殺死周圍的人類作爲對你女兒的祭奠呢?”又是緻命的一個問題。
“...”沉默,他說不出任何的東西。
如果說一個喰種殺死了自己的妻子,就要把所有的喰種都當作複仇的對象;那麽如果一個人類殺死了自己的女兒呢?按照這個邏輯來說,是不也要把所有人類當作複仇對象。如果不是,那麽他之前所說的那些理由又算什麽。沒有反駁的餘地,他已經被逼入絕境。
“所以說,你不過就是個喜歡逃避的廢物。如果說出于職責,你殺死喰種到無可非議。但你現在不過是因爲自己的内心被複仇所幹擾,爲了平靜下來,所以你才會盯着全部喰種不放。因爲殺死他們,你在發洩自己心情的同時也不會受到指責,反而被人們看成英雄。而如果對象換成是人類,你就不會這樣做。”
“...”
“無話可說了。如果你真的愛你的妻子,那麽你應該知道你妻子最後對你所說的話絕對不是複仇,你所謂的報仇不過是爲了滿足你自己的内心而已。不要把自己說得那麽高尚,以複仇的名義,不斷的傷害着周圍的人,不過都是一群自私而且卑劣的家夥。”雪千夜就這樣淡淡的看着他,然後用着平靜的語氣述說着讓人無法接受的事實,而這個事實也徹底的擊垮了這位白鴿的内心。
“放開真戶先生。”不知什麽時候,亞門已經從自己肉體的痛苦中解脫了出來,他再次拿起了手中的武器,不過,有了上次教訓,他這次要謹慎得多,并沒有直接沖上去。
“好吧!你們走吧!作爲放過你們的代價,忘記現在發生的一切。”看着已經相當失落的真戶,雪千夜收起了手中的武器。他一邊說話,一邊直到了牆邊,拿下了釘在牆上的庫因克。
這樣就行了。隻要這位真戶不發瘋,那麽亞門也會被他搞定。不過,最後你說出的話也會決定着你們的生死。如果你還有洩漏的意思,雖然有些對不起亞門,但我也隻有把你們兩位一起解決掉了。
在雪千夜拿回武器的間隙,亞門也上前扶住了看上去已經快要倒下的前輩。一直以來在他眼中精神滿滿的前輩,在這一刻卻顯得相當的脆弱。
“就這麽放過我們,你就這麽相信我們不會說出去?”
此時的真戶平靜的注視着雪千夜,話語中已經沒有之前的怪異或者猙獰,反而像一個暮年的老人。
把庫因克放回手提箱後,雪千夜背對着他們兩位,沒有回頭。
“說出去也沒什麽,如果CCG的搜查官都是一群像你們一樣的家夥,也許換個工作也不錯。”他語氣中滿是是遺憾的味道。
看來,暫時應該沒有問題了嗎?如果你真的想說出去,就不會問出最後那一個問題。不過,在你不知道的地方,你也因此救了自己一命了。
“走吧,亞門!”真戶也沒有再看雪千夜一眼,就從這個樓道的另外一面走了出去。
沒想到會被一個小鬼說教,不過,也許我真的忘記了一些重要的東西,這麽多年以來,曉一定在恨我這個不合格的父親吧!這樣也就還你人情了,想要利用喰種的小鬼。我也是時候去直面那個真正的仇敵了。
“可是...明白了,真戶先生。”但亞門心中卻仍有些疑惑的地方,不過,由于他的前輩沒有說什麽,他也就忍耐了下來。
當真戶走到樓道之外時,雨也已經停止,放下雨傘的瞬間,他仿佛看到了耀眼的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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