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千夜就這樣帶着Rider,光明正大的行走地街道上,好像完全不在意自己會被其他的禦主發現,并進行攻擊。
事實上,他也的确不在意,反而期待着其他人的發現。不論發現的禦主是不是選擇進攻過來,他都達到自己的目的。如果禦主進攻過來,那麽以現在的情況,他能夠讓Rider戰鬥,從容的應對,戰鬥的結果不認是怎麽樣,他都沒有一絲的的損失。即使其他的禦主因爲謹慎沒有進攻,他們也會得到雪千夜是Rider的禦主這個錯誤的情報,這樣他本人同樣算達到了自己的目标之一。
可惜,現實從來不會讓人順心,它有着太多的偶然,當人們一心思考着自己的想法,并心中默念着它們實現時。現實往往就會從相反的方向給人潑下一頭冷水,讓人從夢中清醒過來。不過,就是這樣無數的偶然和必然組成的世界才讓更加的讓人期待着它的未來。
一路無事,雪千夜帶着Rider來到了一家旅店。這家旅店很普通,沒有什麽高規格的設施。從拖家帶口的旅行者,到失足的援交少女,都會選擇這樣的旅店,這大大的增加了身處之中的人員的隐避性。正因如此,雪千夜才會選擇這家旅店。
在店員羨慕的眼神下,雪千夜開了一間房間。來到了房間的門口後,在雪千夜确定房間信息的正誤時,他身後的Rider臉色有了稍微的變化,然後在不到一秒的時間内,她又回到了自己那張面無表情的臉龐。
進入房間,關上門後。雪千夜随意的坐在了床上,然後用着一副欣賞的眼光注視着一旁的Rider。
“不說話嗎?”他這樣說道。
“...”Rider什麽反應也沒有,有的隻是無盡的沉默。
看到她的表現,雪千夜思考着對策,片刻之後,他認爲自己應該從另一個方面與她交流。雖然他也有想過這樣做的意義,但仔細思考之後,他發現這并沒有什麽特别的意義。最開始的時候,他的本意隻是利用Rider作爲一個掩護,從而讓其他的禦主産生誤解。如果按照這個理論,那麽現在應該已經沒有Rider什麽事了。但,沒有她的事了,又爲什麽想要和她交談呢?
最終,他得到了一個不是結果的結果,也是最爲可能的結果。他隻是單純的想要了解一下這些在曆史上留下名字的英靈,不論是那個英靈都想了解。
“你的Master應該隻是讓你聽從我的命令,并沒有說出不能夠殺死我的話,那麽,不試試嗎?現在在你面前的,隻是一位普通魔術師。”雪千夜笑着對自己面前的Rider說着這些慫恿她的話。
如果她之前沒有想到,這些話也許真的有可能上這位Rider對他痛下殺手,畢竟,從之前的對話中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接下來的這一天會發生什麽不和諧的事情。而現在,名爲雪千夜的魔術師還主動帶她來到了這種旅店,這不得不讓人對馬上發生的事情浮想聯翩。
不過她疑惑的是,爲什麽這位魔術師不帶她去他自己的魔術師工坊,明明那裏才是對他而言最爲安全的地方,在那裏,不論做什麽也不用擔心,不論怎麽做都有可能。對此,她隻能理解爲這位Master有些特殊的愛好。
“我殺不了你。而且,即使我殺了你,我也回不去。”她努力的把自己腦海中的各種思考甩開,暫時專注于回答面前這位不是她的禦主的Master問題。
“不,有一點你搞錯了,即使你現在殺死我,你的Master也不會懲罰你。相反,他說不定會對你好點,因爲你幫他解決了一個‘騙子’。”沒錯,從一開始雪千夜就看穿了那位間桐家Master的計劃。
他隻對自己的Rider下達了聽從他的命令,而沒有說不能夠殺死他。這也是他試探的一個部份,如果Rider真的對他動手,一旦殺死了他,那個家夥隻會認爲這位第十祖名不副實,而且順手殺掉了一個對手;即使沒有殺死他,之後他也可以推卸自己的責任。
而且,在那個魔術師的心中,他已經認定了雪千夜一定對Rider抱有深刻的欲望。所以,這是一個一舉兩得的方法。
“可是,我殺不了你。從你見到我的第一面,就能說出我的真名時,我就知道自己殺不了你。相反,你要殺死我卻非常容易,即使我是英靈。”Rider對自己和對方都有着非常深刻的認知,所以她才能夠如此平靜的說道。
“是直覺嗎?”說到這裏,雪千夜話語中對于她的興趣已經不言而喻。并非是其他方面,隻是單純的對這位Servant話語的興趣。
“不單單是直覺,還因爲你是一名屬于二十七祖的死徒。”英靈在降臨現世之時,他們就可以通過抑制力了解到現世的一些基本知識。死徒對于抑制力而言,并不是什麽特别的神秘。所以,這些知識中,也包括了關于死徒的信息
“明智的分析。你一直都是這樣嗎?”雪千夜站了起來,緩步的來到了她的面前。
“...”Rider不動聲色的繃緊了自己的神經,仍舊沒有說話。
雪千夜更進了一步,他們之間的距離已經縮小到了幾乎可以忽略的地步。
雖然心中沒有那種想法,但他的心中還是想看看這位Rider接下來的反應,是會就此反抗?還是會默默忍受?不得不說,現在他的表現可以被稱爲惡趣味了。
“我命令你,回答我。你是一直都是這個沉默的樣子,還是說因爲自己被Master當作貨物送出來了,所以心存恨意。”他使用了自己被贈與的命令權力,即使這個權力也許會因爲違背Rider意願的原因而沒有那麽大的效用,但他卻并不在意。
這個命令更多的隻是給她一個說出口的理由。
“一直是這樣。對我而言,被送出來,還是在那裏,沒有什麽區别。”美杜莎的話語中聽不出絲毫的感情,隻有無盡的空洞。
就像她說的,在這裏,還是在那裏,對他而言沒有什麽區别。這裏是一位惡劣的人渣,那邊是一位傳說中的紳士,兩邊都地獄,區别隻在于那一邊更加的黑暗。
在她的心目中,原來的那邊也許更好一點。自己的Master也許是一位‘紳士’的魔術師,但因爲心中的執念,還有自己的能力低下的原因,他隻不過視她爲廢物,看也不想看到她,這樣的話,她至少‘安全’。
而這位死徒明顯是一位‘人渣’,同時還有可能是一位喜歡異類的變态。
兩者相比之下,哪一邊更好就不言而喻了。
“那麽,你應該知道爲什麽會被送出來吧!”此時的雪千夜,仿佛一個惡劣的人渣,絲毫不在意對方的感覺,不斷的掀開别人内心深處的傷疤。掀開之後,他還繼續在上面灑着鹽。好像要一邊高興的看着對方的痛苦,一邊還要樂在其中。
即使被如此惡劣的話語刺中,Rider的表情依舊沒有任何的變化,但她的心中卻做出了一個決定。
“知道。”
“哦!你這是!”随着雪千夜話語的說出,他面前Rider的身上的衣服已經化爲魔力消失在了空氣中,她的身體徹底的暴露在了空氣中,不着片縷的站在了雪千夜面前。Servant的全部是由魔力構成,包括他們的衣服。現在這樣的情況,隻有一個可能,那便是她主動解除了自己衣服的魔力。想到這裏,雪千夜臉上人渣的表情更加的明顯了,然後他說道“如此自覺嗎!”
“這不就是你想要嗎!”隻有一個眼罩仍然挂在臉上的Rider,第一次露出了輕蔑的笑容。
感覺到自己有些玩脫了的雪千夜第一時間選擇了停止,雖然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去解釋什麽,但至少要停下現在的情況。
“我...”不過,還不等他說出什麽,就有另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話語。
通過寶具定位找了過來的美狄娅,在房間中由靈體轉化爲了現實,同時她心中還在奇怪自己的Master爲什麽會選擇這樣一個會面地點,明明柳洞寺才是他們的據點,也是最爲安全的地方。
不過,作爲一個十二分合格的Servant,她沒有問他的理由,就來到了這裏,她對自己的Master絕對的信任。
“Master!我回來了!怎麽選擇在這個地方會面呢?這裏沒有布置結界,很容易被其他的禦主發現。嗯!這個是!原來Master喜歡這個類型啊!要我也加入,一起幫忙嗎?”實體化後,看清了房内情況的美狄娅第一次覺得,也許自己對Master的了解還不夠。所以她說出了這樣的話語,并不是對自己的Master失去了信任,也并非在意即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隻是她的心中升起了一點點名爲嫉妒的情緒,這種情緒影響了她的理智。
即使如此,她話語中的玩笑意味也多于自己的嫉妒。她從一開始就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也許早就在戶外觀察着,隻不過是等到了現在才不得不出來。
“你早就知道她是一位英靈,這種玩笑就不開了。”雪千夜沒有解釋什麽,也沒有否認什麽。從他的表情中看不到一絲會出現在一般人臉上的情況。
美狄娅有些失望,爲了更多的了解自己的Master,她有些期待着會在雪千夜的臉上看到一些别樣的東西。可是,雪千夜的臉上什麽也沒有。
所以,她繼續展示着自己魔女的一面。
“可是,Master不是因爲捕獲了身材美豔的英靈,正準備行動嗎?不過,沒想到Master對英靈也有這樣的興趣,哎,我的身材不好滿足不了你,真是對不起了。”此時,她那種被人抛棄的表演在雪千夜的眼中可以給一個滿分。但演戲就是演戲,一旦被人看穿,那些曾經生動的表演就會瞬間淪爲赝品。
雖然繼續下去也許會非常有趣,隻有他們兩位的話,他也樂意多配合一下自己的魔女,但現在明顯有第三位在場,所以他想先停止下來。
“适可而止吧!這位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還是你的同鄉,這樣對待新人不怎麽禮貌。”說話中,他自覺的把這位新的Servant歸于了新人的行列。
他話中的定義沒有什麽錯誤,美狄娅是希臘神話中的背叛之魔女,曾經貴爲一國公主的她,被諸神扭曲了自己的意志,幫助一位剛見過一面的‘英雄’逃走,親手殺死自己的弟弟,用魔法毒殺國王,以卑劣的手段讓自己的名義上的‘丈夫’登上王位,可以說她爲了這位諸神幫她選擇的丈夫做出了一切大逆不道不事,但最後得到的結果卻是丈夫無情的背叛。
她的丈夫最終爲了新的權力和美色抛棄了她,然後,在伊阿宋新婚的大典之上,她燒死了其他所有的人,唯獨隻留下了他,最終消失在了大海的盡頭。
這就是曆史上名爲魔女悲慘的一生。
别一位也是美杜莎也是因爲諸神的詛咒,變成了希臘神話中令人唾棄的魔女,最後,她的頭部變成了英雄用于裝飾自己榮耀的功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們是合格的同鄉。
“同鄉?”
“你,穿上衣服。”他轉頭看向那位Rider,然後又對自己的Servant說道。“她的真名是美杜莎,這樣說的話,你應該明白了吧!”
“蛇發魔女!Master是從那裏找到她的呢?”魔女自然聯想到這位魔女是自己的Master用寶具抓來的戰利品。
“别人自己找上來的。”說完。
雪千夜開始向美狄娅述說着這位Servant會出現在這裏的理由。
“按照Master的說法,這位美杜莎小姐是被自己的Master背叛了,是這樣嗎,Master?。”雖然她的話語很平靜,但其中所蘊含的憤怒已經不加掩飾了。
她并非那種心懷善良的聖母,所以對這位才見過一面的美杜莎的感情自然也不會是同情或者憐憫。對于她而言,這位Rider怎麽樣都好,是死,是活,是受傷,是被人虐待都無所謂。不過,因爲自己曾經承受過那種刻骨銘心的背叛,所以她才對這樣的背叛格外不能忍受,與人無關,單單隻是憤怒背叛這種事情。
“背叛這個詞不怎麽準确。”雪千夜仿佛沒有聽到她話語中所包含的感情,口中說着惡劣的話。
“不是嗎?如果說這樣都不是背叛的話,那怎麽樣才是。”強烈的感情,在這一刻,終于從那顆憤怒的心中燃起,它借由魔女的嘴,被公之于衆。這是她心中的聲音,一種竭力的嘶吼。
那樣的背叛隻有被人背叛過一次的人都會了解,她固執這樣想着。而過度的憤怒,甚至讓她都忘記了自己的主從之别。
“背叛隻有對于雙方才成立,而現在,他們雙方的心中好像都沒有背叛這個概念。”面對如此無視的大吼,雪千夜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波動,他包容了自己魔女的無禮。
同樣經曆過背叛,同樣遭遇過打擊,但雪千夜對此卻沒有太多的情緒,會出現這樣情況通常隻有一種可能,那便是他已經習慣了它們,并視它們爲理所當然,自然也理解深刻。
“...”似乎是被自己Master的平靜所感染,魔女終于恢複了平靜。同時,她的心中開始自責自己的無禮行動。雖然她知道自己的Master不會在意,但正因爲如此,她才更加的自責。
看到魔女平靜後,雪千夜終于接着說了下去。
“對于魔術師而言,使魔屬于工具的一種。不論是什麽樣的使魔,魔術師都不會把他們當作同等的存在,英靈也一樣。一個魔術師不喜歡自己的工具,所以想扔掉它,這對這位魔術師而言是理所當然,自然也不存在背叛這個說法。而這位女士,心中好像也沒有産生背叛這個感覺,大概是因爲已經太過了解自己的Master,所以早就默認了這個可能的結果。這樣的話,她隻會認爲自己推測的結果實現了,而不會有背叛之感。我們不會對意料之中的事産生特别感覺。”
“這樣嗎!不過,在我看來,這就是一種背叛。Master對自己Servant的背叛。這位Servant,有沒有興趣來我們這邊?來我們這...”擁有魔女之名的美狄娅還是無法認同,但她馬上想到了一個利用現在形勢的機會。
不過,她的勸說還沒有說完,就已經被對方幹脆的拒絕了。
“沒興趣。”
在這位Servant的心中,也許雪千夜這個Master與之前的那個沒有區别吧!不,從個人方面來說,這個Master比自己原本的Master更加的低劣。
“我還有說完了。”
“不論你說什麽,我都沒興趣。”美杜莎直接堵死了魔女所有的退路。她話語中的堅決可以聽到,并且無法動搖。
不知道是爲了拿到戰力,還是因爲同鄉的原因,魔女沒有放棄,她繼續如同一個合格的推銷員一樣勸說着眼前的Servant。
“不要那麽肯定,來到這裏會比你原來的Master那裏好的多,不會被背叛,能夠以自己的意志行動,可以安心,你應該考慮一下再作出回答。”
“哼!他才是你的Master。”美杜莎話語雖然是這樣。但從開始到現在,她的心中對此完全沒有任何感覺。
就是這樣,她仍舊被這對組合弄得不勝其煩。可以預料,接下來的時間中,這位魔女一定會一直這樣勸說下去,而且還無法無視。爲了擺脫這樣的困境,她豎起了一面堅盾,把話語的源頭轉向了雪千夜。
“是這樣,沒錯!不過,我的Master沒有告訴你我們的關系嗎!”說到這裏時,魔女顯露于燈光下的嘴出現了微微的上揚,那是得意的表情。
“沒有。”
“那就讓我來告訴一下你好了,Master可以請你先出去一下嗎!”仿佛是爲了表現出自己和Master的情況,她故意用這樣的方式向美杜莎展示着。
以使魔的身份讓自己的Master出去,對于有着驕傲的魔術師而言,這已經不是侮辱的級别了。
如果是美杜莎敢這樣做,她的那位Master大概會讓她體會一下什麽叫做地獄,從而讓她對自己的身份有一個清醒的認識。
雪千夜看到了魔女如同女孩一般的炫耀,但卻沒有在意。他隻是搖了搖頭,便離開了這個房間。當他走到房間門口時,像是想起了什麽,又下了一道命令。雖然在他的心中以這位Rider的表現,可能沒有這個必要,但他仍加上的一個保險。
“沒問題。不過,最後還要一點保險措施,Rider,我命令你,絕對不能夠對Caster動手。”
是夜,這個城市已經進入了平靜,雖說Caster讓他到房間之外等着,但他卻已經走出了這間旅店。
他在城市中轉動的時間已經足夠,現在隻需要等待着其他的Servant上鈎就行了。晚上才是Servant出動的時間,這個時候一旦有人等到了白天的錯誤情報,對他動手,那麽他有把握與Caster演上一場好戲。用Rider作爲自己的Servant,從而隐藏Caster的存在。
在這樣的聖杯戰争中,如果情報失誤,那麽代價可能會非常的慘重。
片刻之後,他又搖了搖頭。從一開始他就把指揮權交給了魔女,這場戰争應該由魔女來完成。這是魔女的願望,也是他給予魔女的自由。那麽他現在的行爲又算什麽呢!自作主張?還是根本就對她的能力不信任,所以才虛僞的表面一套,背後一套。
他開始思考着自己是不是有些被習慣影響太多了,從很久以前,他就是這樣,不論在什麽情況下,他都會下意識思考着自己的處境,然後利用各種形式來幫助自己制定計劃,從而渡過難關。
在已經把布置的權力給了魔女的現在,他卻仍被自己過去那種銘刻于自己血液中的本能所影響着,思考着。
最終,他輕輕的吐出了一口氣,感歎着,自己看來有些做得太過了。
“聊完了嗎!”見到魔女再次出現後,他開口問道。
“嗯!那位魔女沒有同意。所以,Master還是使用你手中的寶具直接解除她的契約吧!畢竟這個雖然隻是Rider,但也是一個英靈,這樣的話,我們的勝算就更大了。”從她的語氣中可以聽到,她也許經過了艱難的‘苦戰’,但仍沒有說服那個魔女,所以她才會有這種耐心消磨之後的情緒。
“用破盡萬法之符嗎!這也許是個方法,但在那之後呢?”
“之後?”她沒有理解自己Master的意思。
用寶具破除那位Rider和她禦主的契約,失去Master的魔力供應之後,即使是魔女自己也能夠捕獲這位Rider,然後逼她定下契約。所以,雪千夜口中的之後根本就不重要,可能出現的危險也幾乎不存在。
“之後,你能保證她會成爲我們的Servant嗎?”雪千夜認真的看着眼前的魔女,心中有些微微的歎息。
曾經的人傑,不論是英雄,還是枭雄,他們都有些自己的意志,如果無視這些就直接用魔術束縛他們,最後得到的一定不會是自己從前想到的結果。對于一些個性鮮明的英雄更是如此,即使賭上自己的名字,他們也一定會讓那些束縛他們的魔術師付出慘重的代價。
但這一點,魔女卻完全沒有考慮過,不,也許是她對自己的魔術有着絕對的自信,所以才會擁有這樣的從容。
“她的意願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夠使用魔術讓她爲我們所用。”果然,魔女非常自信的說道。
“但,那是使用束縛之類的魔術無視她的意志,強行把她拉過來吧!”
“嗯!這又有什麽關系!隻要有令咒在手,不管她是不是願意,她都必需聽話。”魔女的話語就如果之前推測那樣,使用自己的魔術讓那位Rider沒有反抗的餘地。
可是,事實真的會如同她說的那樣美好嗎?每一位Servant或多或少都會有抗魔的屬性,區别隻是它們的高低,而束縛魔術也是魔術的一種,抗魔的能力自然會在一定程度上抵消魔術,這還是在忽略他們自己的特有能力的情況下。如果其他的Servant也有如同她一樣的對契約有效的寶具,那麽這樣的行爲就等于在自己的身邊埋下了一顆定時炸彈。
“你的話沒錯,不過,你忽視了一點。如果她不是以自己的意願加入我們,那麽就一定産生反抗情緒,那樣情緒會主導她的行動,這樣的話,我們在戰鬥的同時還必需花更多的精力去處理這個内部問題。”雖然雪千夜可以直接否決這個提議,但,現在的他隻會使用這樣的建議,至于最後魔女是否同意,決定的權力在她那裏。
“這點代價與一個Servant相比顯得微不足道,不是嗎?”魔女并非沒有看到這個問題,隻不過在她的心中與收獲相比這個代價便顯得微不足道。
她有着自信,無論什麽樣的Servant經過她的調教後一定會像小狗一樣乖乖聽話。所以,那個後果從一開始就不存在。
雪千夜沒有否認她的能力,他選擇了從另一個方面下手。
“如果是你的話,有一位外人要扭曲你的意志,你也會反抗吧!這與善惡無關,單純隻是個人的内心的原因。”
“...”
“而且,她和你一樣,在曆史上都是被神魔扭曲過命運的人。那種的經曆你一定不會想要吧!”雪千夜這樣說道。
這不是出于善心,而是從實際來考慮後得到的結果。當Rider加入他們的陣營後,在這短短的戰争時間中,他們就算是一體的了,他并不相對用這樣的方法來達到那個結果,更何況那個結果還不是那麽的确定。
而且,不幸的人總是想要制造比自己更加不幸的人,這是一種扭曲的感情。她已經品嘗過那種扭曲所造成的苦果了,雪千夜不想她再用自己的雙手創造出同樣的結局,那隻會讓她更加深刻的回憶起自己心中最深處的那一抹悲傷。
“明白了,可是,Master,這樣仁慈真的好嗎?”魔女暫時你是被說服了,但她也問出了一個讓她疑惑的問題。
在她的影響中,自己的Master從來就不是一位仁慈的存在,不論是作爲魔術師,還是身爲死徒。那麽對這位Rider的行動又是什麽,難道真的是像那位魔術師說的那樣,Master對她這要的異類有興趣。但,這樣想的話又有一點說不通,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強行把她抓過來也能達到目的(雪千夜的興趣),而且,從另一個角度上來看,這樣的異類越是反抗,才越會激起人的興趣才對。不論從那一點上來說,雪千夜的行爲都解釋不通。
起初,聽到魔女如此的評價,他幾乎都想要笑了出來,在他長達二十幾年的人生中,沒有一個人給過他如此的評價。仁慈,美德這些似乎從來就與他無緣。
從那種自嘲的感覺中回過神後,他慢慢說出了自己的理由。
“仁慈?你是第一個給我這個評價的人。不過,這并不是仁慈,隻不過是欣賞而已。你們英靈都曾是名留青史的人傑,那是存在于人類之中的耀眼光芒,我隻是不想讓這些光暗淡。如果有一天,她真的以敵人的姿态站在我的面前,我會毫不留情的賦予她相應的死亡。但即使是死亡,我也想看到她的意志不會因死亡而改變。”如果可以的話,雪千夜很想與其他的英靈聊一聊,但這場戰争的開始就注定了他與他們之間的交流隻能使用戰鬥的方式來進行,但即使這樣的交流方式,對雪千夜來說也算可以接受。
“這樣啊!Master不喜歡意志改變的人嗎?”這一刻,魔女終于明白了自己的意志,同時,她的内心也開始升起一種擔心,那是一種莫名的擔心,擔心Master會厭惡自己。
他不單單是不想扭曲對方的意志,更是想看到他們能夠以這樣的意志堅持到死,讓意志超越自己的生命。
雖然魔女仍舊沒有聽到自己Master的心中最深處的聲音,但這就已經足夠了,足夠說服她了。
“不,我不是說意志不能改變,但我希望它們是由自己主動改變,而非迫于外界的壓力在臨死前的片刻,才被迫不得不去改變。”
“明白了,果然,Master還是那個Master。”當雪千夜說完這些話後,魔女開始明白之前的擔心有些多餘了。
想想也對,如果Master會厭惡自己的話,現在的自己根本就不會出現在這裏,她早已成爲了第一個出局的Servant,但這些卻沒有發生。也就是說,Master并不是厭惡身爲背叛魔女的自己。
相通這一點後,她的心中不自覺的升起了一股竊喜。
“說什麽呢。我一直都是我,不是嗎?”雪千夜明顯聽到了什麽不用尋常的東西,但心有顧忌的他選擇了視而不見。
“嗯!那麽,我們不用管她了嗎?”
“反正,隻要完成了交易,她就會成爲我們的一員,不用那麽急。如果那個時候她仍然不願意的話,就送她回英靈殿吧!”他這樣的說着,也等同于默認了她的話語。
“Master真的要進行那個交易?”明明不用遵從交易也可以達到的事情,爲什麽還要如此的麻煩,她想不通。
“爲什麽不呢?反正都是要解決的魔術師,一個不知名的魔術師換一個Rider,這個交易很劃算。至于那個魔術師是不是真的想交易,那天就知道了。”在他心中,其他幾位魔術師也許都會成爲死人,那麽爲什麽不先做這個交易呢,當然,他本人對這個交易的積極性就不能确定了。
“好吧!我期待着。不過,如果我剛剛堅持要用寶具呢!”魔女搖了搖頭,似乎無法理解自己Master的思維。但這卻并不影響她,在她的心中,對于自己而言,Master還是那個Master,隻要知道這一點就足夠了。
“那樣的話,你自己拿回寶具不就好了,這對你而言非常簡單吧!”雪千夜說的沒錯,寶具是魔女的東西,雖然目前在雪千夜的手中,但隻要她想,那麽下一秒,她就能重新拿回寶具。所以,她真的想要寶具的話,根本沒有問雪千夜必要。
就像雪千夜有些雪千夜的原則,魔女也有着魔女自己的堅持。
“是那樣沒錯。但,寶具我已經交給了Master,如果沒有Master的命令,我就無權使用它。”
雪千夜似乎有些苦惱于魔女這樣的堅持,這是讓他來做出這個決定。這樣的話,他也隻有做出他的決定。
他拿出了上衣之内的寶具,放到了魔女的手中。
“如果你堅持的話,那就拿去吧!你能夠做任何你想做的事,這是我賦予你的權力。”這是他從一開始就說過的東西,他不想由自己以這樣滑稽的方式來打破它。
“不用了。最後,能夠請Master先回我們的據點嗎?”魔女沒有拿回自己的寶具,她姑且算是被自己的Master說服了。
“還沒有放棄嗎!那我先走了。”雪千夜本能的以爲魔女仍想要試試。
雖說被自己暫時說服了,但如果她再次想使用那個方法的話,他也不會再去反對。此時的他如同傳說中的策士一樣,會對人說出自己的策略,但對方是否執行,仍是她的決定。一旦決定了,他也不會去阻止。
“我還想再試試,走好。”魔女微笑着做出了道别。
等到雪千夜已經消失在了黑暗的盡頭,再也見不到身影。
魔女突然轉身對着空氣這樣說着。
“怎麽樣?看到了嗎!這樣的話,你仍堅持自己的想法嗎?”實際上,她的向前空無一物,有的隻有透明的空氣。
實際上,她在使用自己的魔術對着屋内的Rider述說着。
在屋内,那裏的Rider已經通過魔術看到,聽到了這裏剛剛發生的一切。
如此的羁絆,相互相信着對方的主從,彼此尊重着各自的兩人,這是名爲美杜莎的魔女緻死都沒有得到的東西。那怕隻有一次,隻有一分鍾,她也想要,爲了體會它,她響應了聖杯的召喚,以英靈的身姿再次現身于此世。
可是,事實過于對她而言過于殘酷,從現世的第一刻,她就被自己的Master那種輕蔑的眼神深深的刺傷了,不是仿佛,是真真切切的把她視作垃圾一樣看待。
從第一秒起,她主明白自己的Master決不會是自己理想中的Master。如果隻是這樣,她也不是不能夠忍受,但偶爾的發現,讓她徹底的意識到了一些東西,也讓她徹底失望。她的Master表面上是一位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對什麽人都不會有失風度,但在那個如同幽暗的地穴一般的間桐宅中,她知道了,自己的Master就是一位徹頭徹尾的超級變态。一位對另一位魔術師有着過強執念的變态。
有時候,她也會慶幸,幸好自己Master的目标隻有那位魔術師,不然的話,她的處境隻會更加的不妙。
“...”正因如此,她面對魔女的問話選擇了沉默。
美狄娅仿佛放棄了一樣,她沒有再對對方說出任何威逼利誘的話語。即使是同鄉,做到這裏,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算了,不答應也無所謂,我也沒有義務爲你這樣的家夥作心理治療。如果因爲一次背叛就放棄相信别人話,那麽你最好趁早滾回以前那陰暗的洞穴裏,想想自己爲什麽才會回應聖杯的召喚吧!”說完,她也離開了這個地方。
就像她說的,她沒有義務爲美杜莎做任何的事。
“我...”美杜莎伸出了自己的修長的手臂,似乎想要抓住什麽,但還未伸直,想要抓住的東西便已經離開了。最終,她隻能無力的垂下了沒有完全伸直的手臂,留下了嘴中的餘音。
片刻之後,她似乎下定了什麽決心,又或者爲自己找到了理由,也快速的離開了這人地方。
深夜,雪千夜已經回到了自己的真實據點,那裏有兩位Servant,也是地脈的所在。所以不用擔心什麽安全問題。
不過,現在卻有一個棘手的情況。
“嗯!她是你帶來的嗎?”雪千夜指着魔女身後的美杜莎說道。
這位的出現出乎了他的預料。Rider出現在這裏,就會讓他們據點顯露的可能性變大。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們還沒有得到Rider。門口有一位小次郎在守門,那麽她還能出現在這裏的理由便隻會有一個,那就是由魔女帶她進入這裏的。
“這個...”魔女有些尴尬,正在思考着怎麽措詞。
雖然是她默認身後的Rider跟來的,但現在就讓她進來卻不符合他們之前設定的策略。
“是我自己來的。一天的時間還沒有過,我必需聽命于你。”美杜莎沒有讓魔女繼續尴尬下去,不由分說的跟過來已經非常打擾了,再讓魔女如此尴尬,她做不到。
“算了,你想呆着就呆着吧!”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去糾結也無濟于事,雪千夜算是默認了這個事實。而且,她說出的理由也無懈可擊。這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雪千夜自己犯下的錯誤。
“那麽,可以把她借給我嗎,Master?”魔女不知是想到了什麽,還是急于離開,她快速的說道。
“我不是說了嗎!你可以以自己的意志做任何事,我的本人也是你的資源,好好利用吧!”
“那我就不客氣了。跟我來吧,Rider!”她高興的拉着Rider進入了寺院的房間之内。
“...”而Rider就這樣毫無反應的被她拉着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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