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麽會陷入這樣的情況?雪千夜在心中有些無奈的想着。
看着眼前希耶爾,他搖了搖頭,還是決定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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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漫長的步行,雪千夜和名爲希耶爾的修女來到了這座偏遠的小鎮,這裏的人口不多,工業也不發達,但它也因此有了那些大城市所沒有的甯靜。最重要的是,他們目前隻有這一個選擇。
來到旅店後,他們要了兩間房,在一位和藹店長的引導下,他們來到了各自所訂下的房間。
第二天,休息完成後,準備離開的他們發現了這個小鎮的一個問題,那就是吸血鬼,是的,他們在這裏看到了吸血鬼的蹤影。所以,理所當然的,修女小姐想要查清這些,并且殲滅它們,而雪千夜也選擇了幫助。而這兩天,他們也一直在做這些。在一個無人的角落中,兩人正在讨論着。
“怎麽樣?”希耶爾看着面前已經倒下的食屍鬼,問着正在它旁邊做着調查的雪千夜。
“已經不行了,這個人已經失去了作爲人的可能。”雪千夜搖了搖頭。
“又一個嗎?這是我們發現的第四個了。”
“一般來說,這樣的小鎮可能一百年都不會出現一個食屍鬼,但現在這樣,隻能說明有人在故意制造。”說到這裏,雪千夜站了起來,随之處理了面前的屍體。
“嗯!隻有這樣的可能,不過,這裏不是什麽擁有強力地脈的地方,也不有感到有什麽特别的異常,那麽他們的目的是?”從發現這裏的食屍鬼到現在,她已經調查了這個小鎮的情況,在這裏她并沒有發現什麽東西能讓死徒感興趣,可是如果不是死徒,那麽便不可能出現如此多的食屍鬼。所以她疑惑着。
“目的!目的不就在此嗎!”雪千夜笑着指了指自己和希耶爾。
“你是說?”顯然,她也想到了那個可能。
“我們!不,說我們可能不怎麽準确,應該說是你。”
“我!看來隻有這個解釋。”
“可以問一下嗎?你一定已經有了有關于羅阿的線索吧!”對此,雪千夜語氣中充滿着肯定。
是的,隻有這樣的可能。雖然在我來到這個空間之前,隻是在一些網頁上看到過羅阿的情報,但是現在,可能要直接面對他了嗎?我記得羅阿是因爲真祖公主才成爲死徒的,然後他也因此被公主追殺。可惜型月的這部份我不怎麽清楚,看來到做好直面那位公主的準備了,不知道那位真祖的其他資料,隻能步步爲營了。
“嗯!你是說?”他的話讓希耶爾想到了幾天前的火車襲擊。
“除此之外還有什麽合理的解釋嗎?”雪千夜點了點頭。
“爲了阻止我前進嗎?可是這樣有什麽意義?隻要我處理完這裏,我還是可以繼續找他。”是的,就像她說的,這裏的行爲是能起拖延時間的目的,而且還拖延不了多久。所以她很難想像這些行爲的實際作用。就在她仍在思考時,雪千夜問了他另一個看似不相幹的問題。
“希耶爾,你有十足的把握在羅阿完全完成轉身後殺死他嗎?”雪千夜沒有回答,他問出了另一個看似不想幹的問題。
“沒有!”雖然很願意承認,但這就是她心中的答案。她的不死之身最多隻會讓她不死,但要說擊倒羅阿,她還是要戰鬥之後才能得到結論。
“答案有了,不是嗎?他應該已經找到了理想中的身體,并且在近期就要完成轉身了,所以才需要這裏的時間。”
“拖延時間嗎?”
“明明知道了對方在拖延時間,但你看到了,就一定不會對這裏的情況置之不理,而他們的目的也達到了。這是道難題。”雪千夜用輕松的語氣說着。“雖然我個人建議不要理會這些東西,他們就會不攻自破,但重要的還是你的決定。”對于雪千夜而言這些沒有什麽用,但對希耶爾而言,的确是一個難題。不論是她的責任還是個人的原因,她都不會放着這裏不管。
“的确!事件很可能就像你所說的,但,其他的可能也是存在的,對吧?那麽我們就不能放下這裏不管。”這句話比起說服雪千夜,更像是對她本人的說服。因爲面對兩難的選擇,所以才人爲的在其中一方加上一個砝碼,這樣天平就會向一方傾斜,也可以讓自己安心。
“好吧!雖然會消耗太多的時間。”
“不,不會太多,我們有另一種方法,那就是迅速的解決掉這裏的事件。”對她而言,這也算是一種補救,對自己選擇的彌補。
“我隻能說盡力而爲。”面對這樣的希耶爾,雪千夜笑了笑。
“謝謝!”
“真正的朋友之間,是不用說太多謝謝的。”說完,他向着光明的地方走去。
随後,她也跟了上去。
幾分鍾後,他們剛剛來到有人的地方,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哦!原來是兩位啊!”
“嗯!老闆!”雪千夜看到了不遠處來者。
“你好!”希耶爾也打着招呼。
“都說了,兩位不用這麽客氣的,我的名字是園田葉,叫我園田就好!”被他稱爲老闆的人臉上挂着和藹的笑容。
“好吧!園田先生。你這是?店裏沒關系嗎?”他看到對方的身邊明顯多了一個小女孩。
“店裏不隻有我一個人,現在人少,所以不需要那麽忙。哦!我忘記介紹了,這個我的女兒,園田心。心醬,快來打聲招呼!”老闆仿佛想到什麽似的,向他們介紹着自己身邊的女孩。
“大哥哥好!大姐姐好!”被提到的小女孩也非常有禮貌的低頭,向他們打着招呼。年齡大約隻有七八歲,甜甜的聲音,可愛的面容,小女孩給人一種以美好的映像。
“你好!”
“心醬好!大哥哥第一次見到心醬,這個就作爲禮物好了。”雪千夜蹲了下來,讓小女孩可以平視自己。他笑着注視着她,從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了一個精緻的發夾,遞給了小女孩。
“哎!這個。”從女孩眼中的閃爍可以看到,名爲心的小女孩非常喜歡這個發夾,可是她沒有直接答應。這些源于她的成長中的品質讓她顯得更加的讓人憐愛。
“沒關系哦!你爸爸可是很照顧我們的,所以心醬收下吧!”
“心醬!既然是大哥哥送給心醬的禮物,那心要好好保存哦!”老闆也看到了女兒的想法,他輕輕摸了摸女兒的頭。
“嗯!”這一刻的小女孩非常高興。
“不好意思,讓你們破費了。”
“一個小發夾,算不上破費。更何況,這幾天,你一直對我們很照顧了。”
“因爲這個小鎮很少會來外客的,所以大家都對外面的來客很好奇,同時也很友好。”
“大姐姐!心,好看嗎?”就在他們兩人在閑聊時,已經裝好發夾的心,來到了希耶爾的前面,她擡頭,用着純真的目光看着希耶爾。
“好看,心最漂亮了。”見面後一直平淡的希耶爾也被這樣的笑容感染了。
“是嗎!大姐姐也很漂亮了。對了,大姐姐和大哥哥是戀人嗎?”小女孩很容易滿足,有時候她們隻需要一個誇獎。當然,有時候也會有些調皮。
“哎!”希耶爾顯然沒有想到對方會問這個問題,所以她愣在了那裏。就在她思考着應該怎麽回答時。
“不是哦!我們目前是同事。”雪千夜出面解了她的圍。
“哦!好可惜!不過沒關系,爸爸媽媽以前也是同事。”
“心醬,大哥哥和大姐姐還有事,我們就别打擾他們了,我帶你去玩。來,說再見!”眼看女兒可能說出更加勁爆的話語,老闆拉着自己女兒說出了道别的話語。
“再見,大哥哥!再見,大姐姐!”臨走時,心還很在禮貌的說着再見。
“再見!”
“再見,心醬!”雪千夜站在原地揮着手。
片刻之後,等他們已經消失不見。雪千夜放下了自己的手,但他仍看着那個方向。
“看得出來,你很喜歡小孩子。”希耶爾看着雪千夜的側臉。不知爲何,這突然覺得這一刻的雪千夜非常的耀眼。
“嗯!小孩子沒有那麽複雜,那雙純真的眼睛中閃爍着潔白無暇的光芒,仿佛天使降臨人間一樣,讓人感到一種名爲奇迹的恩典。”雪千夜并沒有注意到他旁邊的注視,仍舊自顧自的說着。
他是身處黑暗之人,但卻渴求着光芒,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舉動。隐藏在黑暗中的卑微身影不能祈求光明,因爲身體已經适應了黑暗,如果現身于光明之下,他就會失去生存的根本。
他應該早就明白這種危險,以前,他有着理智的束縛。可是,現在,在這個什麽都沒有的試練之中,他早已沒有了前進的路标,這層束縛也被解開,沒有了理智的壓制,他開始嘗試着以前不會去嘗試的危險的舉動。
“沒錯呢!”
“我們還是快點找到那個幕後的黑手吧!”回過頭的雪千夜對着希耶爾這樣說着。“這樣的純真如果也消失,那就是我們的過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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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對話已經注定了雪千夜現在的忙碌,他現在隻能被前面的希耶爾拉着到處跑,期間除了在找到更多的食屍鬼以外,最大的意外應該就是不時的會遇到老闆和他的女兒。他們也因此知道了老闆的妻子因爲意外,陷入了長期昏迷,現在,他們想去看看她,畢竟她的丈夫對他們還很關照。
醫院的病房中。一位女士沉睡在病床上,身上還插着點滴用的針頭。她的旁邊是她的丈夫和女兒,女兒此時正趴在一旁,也進入了夢境之中。
“謝謝你來探望她。”老闆先開口了。
“不用謝!園田先生,這些天來我們到是受你照顧很多。現在才過來,真的有些不好意思。”雪千夜放下了手中的鮮花,然後說道。
“沒關系,你們過來就已經很感激了。”
“夫人一直是這樣嗎?”
“是啊!從她昏迷一來,一直就這樣,沒有醒過來的迹象。都已經很多天了,醫生說可能她永遠了醒不過來了。”老闆的話語中充滿了絕望的哀傷。
“這樣!通常這樣的情況,外界的刺激可能會有用。”雪千夜提出了一個看似無用的建議。但出于很以前的例子,這個建議似乎也不那麽無用。
“我每天都來,就是抱着這樣的希望,希望她能夠有一天能夠感受到我的存在。希望她能醒過來。”不用雪千夜提醒,老闆就已經在做了,這段時間,他每天都會來到這裏,爲了探望自己的妻子。
一旁的希耶爾有些奇怪,以這個男人細心的情況,不太可能會讓自己的妻子去做什麽危險的舉動,也會呵護自己的妻子,那麽自然也不應該出現這樣的沉睡。
“那個,可能有些冒昧。能問一下你的妻子發生了什麽嗎?”她這樣問道。
“家裏發生了事故,打掃的時候,她從樓上跌落了來。雖然馬上被送來了醫院,但隻能勉強保持着這樣的情況。”老闆勉強完整的說出了事故的原因。
“抱歉!”問到了地雷,希耶爾選擇了道歉。
“沒事。哎,以前整天忙于工作,沒有時間關心她們,現在隻有我一個人時,我才忽然感到自己真是個失敗的男人。一直以來我到底做了什麽,身爲父親沒有給心正常的父愛,身爲一個丈夫,我幾乎沒有怎麽關心過妻子。我不是一個合格父親,也稱不上丈夫這個名字。”比起回憶,這更像是這個男人做出的自我檢讨。不論他以前如何,至少這一刻,他是真心的忏悔着的自己的過去。
意外的是,雪千夜卻在這個時候安慰了他。
“現在,你不是做得很好嗎?心醬也非常喜歡現在的爸爸,你的努力已經得到了回報。”
“沒想到我這個年紀的人還會要你來安慰。”男人顯然沒有其他人想像中的那麽脆弱,他隻是深入了一時的哀思。
“不是安慰,我隻是說出自己的想法罷了。”
“不怕你笑話,現在的我,覺得家人才是這個世界上最爲重要的寶物,任何東西都比不上。所以,隻要她醒過來,隻要我們一家人能夠再次在一起,那怕放棄現在全部的财産,我也心甘情願。所以...”男人慢慢的說着,說着,似乎在說着一個永遠去說不完的故事。
“我們也走吧!”雪千夜小聲對身邊的修女說道。
修女點了點頭,似乎不想打擾現在的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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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解決了幾隻後,他們來到了一個公園準備休息一下。坐到長椅後,他們開始對于這件事的閑談。
“爲什麽要這麽執着于這些食屍鬼呢?羅阿應該更加的重要吧!”看似十分随意的話說完後,雪千夜的注意力放到了旁邊之人的身上。
“。。。”希耶爾沉默了,臉色也變得陰暗。
“抱歉!”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不願提起的地方,看到對方的臉色後,雪千夜就知道自己觸及到了她的那些地方,所以他道歉了。
“沒關系!你不用道歉,這個原因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我曾經生活的小鎮就是因爲死徒創造的食屍鬼陷入了災難,除了我,其他人都死了。”她盡量想保持自己的語氣,但話語之間的流露,還是可以讓人聽到,那不是可以輕易放下的東西。
在那場災難中,即使是唯一活下來的她,也早已失去了人類的身份。擁有着不死之身的她,現在不過是人類眼中的怪物。
“那我們就不能讓這樣的事在這裏發生了。”雪千夜歎了口氣。
“嗯!”
“目前來說還沒有太多的直接信息,但經過這幾天的查找,我們也得到了基本的情報。”
“可是,這幾天除了殺死那些東西以外,我們還有什麽收獲嗎?我們都仔細的觀察過,那些東西沒有留下絲毫的線索。”
“沒有任何線索的本身就是一種線索。”
“你發現了什麽?”
“我們從一開始就說過,那個主謀的目的是盡量的拖延時間,所以他沒有一下子做出大量的食屍鬼。因爲,那樣的話,就會讓我們把這個人口本來就不多的小鎮徹底淨化。但,一天一個或者幾個這樣的食屍鬼就會讓我們疲于應付,時間自然也會用得更多。”
“沒錯!這麽說,你有發現了。”
“嗯!按照這個思路,那個主謀不會在自己周圍放出食屍鬼,因爲我在殺死食屍鬼後一定會在周圍做細緻的調查,這樣他被找到的可能性非常大。”
“嗯!這樣他也達不到拖延時間的目的。不過,對方也可能利用你的這種心态故意反向去做,不是嗎?”
“是有這樣的可能,不過可能性不大。你應該發現了吧!我們殺死食屍鬼的時間規律。除了剛剛開始的那幾隻,之後的食屍鬼可以說非常的有規律,幾乎是一個死掉之後,馬上會出現另外一個。這應該能說明什麽吧!”
“對手非常的細緻,前幾隻食屍鬼是用來試探我們的解決時間,之後一隻一隻的出現,就是爲了把自己的食屍鬼最大的利用。”
“沒錯。這樣的對手是不會做出你那樣的做法,因爲一但食屍鬼的數量多了,我們在幾次調查之下,他露出馬腳的可能太大了。”說着,雪千夜拿出了一個地圖。
“那麽你的想法是?”
“這是這個小鎮的地圖,我們把所有的調查地點加以标注,利用兩個後面地點之間距離的二分之一作爲半徑,然後把每個地點都作爲圓心畫圓,這樣我們就可以得到一個分布圖,在這個分布圖中,不處于圓圈之内的地域就是我們要找的地方。”雪千夜一邊向身邊的希耶爾解釋,一邊用手在地圖上開始自己的繪圖操作。
“這個是?”看到地圖上僅有的沒有被劃入範圍的地方,希耶爾的臉上露出了難以掩飾的驚訝。
“看來我們被當作猴子耍了。”雪千夜也看到了地圖上唯一一個沒有被劃入的地方,那裏的建築隻有三個,而三個都屬于一個人。那個人是他們經常見到的老闆。
“走吧!我們去看看是不是直的如你所推測的那樣。”說着,希耶爾已經起身,準備行動了。
“還是等等吧!”
“爲什麽?”她不能理解雪千夜的話,這個推論是出自他的口,爲什麽不直接去驗證。
“現在是他去接自己女兒的時候,這次可能是心最後一次享受爸爸的接送了。我們還是晚上再去吧!那個時候那是吸血鬼的活動時間。”雪千夜的語氣中有些不同于平常的感覺,他默默的收起了手中的地圖,也站了起來。他心中思考那個小女孩是不是也參與了其中。
雖然不知道這是不是你的第三個方案?但,看來我必需要想好善後的方法了。過了今天之後,希望那雙純真的眼睛還能散發出無瑕的光芒吧!
“好吧!”希耶爾笑了笑,也停了下來。
“現在,我們正好有時間可以看看這個小鎮了。”
“也好!說起來,來這裏幾天了,一直在爲食屍鬼的事情奔走,還沒有時間好好看看這個地方呢。”
“有什麽想去的地方嗎?”雪千夜思考片刻後,決定把選擇權交給她。
“那就先去之前去過的那間餐廳好了,現在正好餓了。”希耶爾高興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又是咖喱嗎?你對那個還真是執着啊!”還不到一分鍾,雪千夜開始有些後悔自己的決定。
“有什麽問題?”
“不,隻是有些好奇,希耶爾你其實是信印度教的吧!”
“這和信仰沒有關系,我隻是喜歡這個食物。”
“好吧!當我沒說好了。現在走吧!”雪千夜已經移動了自己的腳步。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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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終于走入了夜晚,雪千夜和希耶爾也開始了白天已經定下的行動。
他們來到了‘老闆’住的地方,那是旅店周圍的一棟小型建築,大概也隻能用于平常人的居住。
此時,本來應該已經是深夜的時間,但是從房子裏傳過來的細微動靜來看,裏面的人并沒有陷入沉睡,而是在做着什麽不爲人知的事情。
而雪千夜他們也在做着最後的計劃。
“現在還沒有入睡,看來推測沒問題。”雪千夜開口了。
“那麽,行動吧!”
“嗯,這裏的四周都有特殊的魔術裝置,看來是用來報告外敵入侵的通知。不過,白天都沒有看到,隻有晚上才能在細查之下看到,這麽看來,對方非常小心。”面對着可能是之前那個魔術師的敵人,雪千夜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四周。
真是簡單而直接的方法啊!利用這種死結型的魔術,不分敵我的預警。
“有什麽辦法解除嗎?”
“不行,這些裝置沒有設計基本設定,也就是說不論什麽人來,這個都會被觸發,解除被解除也會觸發。”
“那麽直接進入好了。隻要速度快,就能在他逃走前抓到他。”沒錯,這才是希耶爾所擔心的東西,并不是在意那個裝置的作用,隻是不想讓有所察覺的敵人逃走。
“好吧!也隻有這個做法了。我們從兩邊行動,一但其中一方遇到他,另一位就找準機會,進行偷襲,務必做到一擊必殺。”
就在他們進攻的一瞬間,那些警報被觸發了。在自己房間中正在制作着食屍鬼的園田,幾乎在同時收到了來自外面的信息。而他的第一選擇就是利用魔術一瞬間打開所有的門,然後快速逃走,沒有一絲的猶豫,甚至不去看,是不是其他人無意觸動了外面的裝置。
可惜,行動力過慢的他還是被人擋在了院中。前後都有阻擋的人,正常情況下,他已經失去了逃走的可能。來找他的人顯然也不會給他離開的機會。
“安魯卡?密蘇裏,爲什麽這麽急着走?”雪千夜從容的站在了‘老闆’的面前,他開口就是試探的話語,想要驗證自己的推測。同時他也在分析着對方可能會有的準備。
“真可怕的後輩,連我的身份也知道了嗎?”被問之人先是沉默了片刻,然後他緩緩的說出了自己的贊美之詞。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之内就找到自己,并且在親手殺死自己後,現在仍然能夠一口道出自己的真實之名,而沒有被他目前所使用的身體迷惑。真是一個可怕的人,這就是他此時的想法。
“你之前不是說過你有三個方案嗎?”而雪千夜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的得意,或者是高興。這也許是因爲對他而言隻不過是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沒有什麽高興的理由。
“我還直是自作自受。”對,用這個詞來形容他,的确再好不過了。
“那麽在你死前,可以告訴我嗎?你這麽做的理由。”對于雪千夜而言,比起這位魔術師怎麽去做,他更想知道對方爲什麽這樣去做。
“那個重要嗎?”‘老闆’,或者說安魯卡有些疑惑。
“我隻是好奇。”
“交易,僅此而已。”
“用他的知識?”這也是雪千夜推測的可能之一。
“對。後面的那個女人也可以出來了。”安魯卡承認了,并且一語道破了雪千夜在分散他注意力,爲後面的希耶爾創造機會的這個事實。
希耶爾從黑暗中現身了,不過因爲上次的事情給了她一個深刻的體驗,這次她沒有像之前那樣魯莽的沖上去,而是小心翼翼的封鎖了對方的退路,等待着雪千夜的行動。
這個狡猾的魔術師可以看到她的偷襲,而且還在和雪千夜平靜的聊着天,這種表現很容易讓她想到對方早有準備,他在等待着人踏入他的陷阱。
就這樣三人陷入了片刻的寂靜。
突然,一個意外的聲音打破了這片寂靜。
“爸爸!你在和大哥哥玩遊戲嗎?”穿着睡衣的心出現在了門口,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對安魯卡說道。
“心醬!過來爸爸這裏。”安魯卡笑了笑。
“好的,爸爸!”心小跑着過去了,而雪千夜和希耶爾都出于各自的考慮沒有去阻止。
希耶爾是因爲擔心自己的舉動會讓合圍出現破綻,同時也擔心她的動作會讓那個小女孩的安全出現問題。
雪千夜則是想要驗證一個隐藏于心中的疑問,所以他放任了小女孩的行爲。
當心來到他的身邊時,立刻就被安魯卡的魔術命中,進入了再次的睡眠。
“嗯!你該不會用那個做人質,讓我住手吧!”雪千夜撥出了自己腰間的八房,一臉無奈的說道。
這個時候會出現這種變故?那個家夥不可能會天真的認爲我們會因爲他手上的‘人質’而手下留情,我們考慮的是他的魔術手段,不會因爲他手中多了一個人就有所遲疑。那麽他這麽做的意義是?等等,那個小女孩出現的時機。這個小女孩也是你的道具之一嗎?在引我們上鈎?
“當然不是,魔術師都是一群自私自利,沒有人性的家夥。”身爲資深魔術師的安魯卡比平常人,不,可以說比平常的魔術師更加的了解魔術師這個群體。所以他的話中沒有任何關于‘人質’的說法。
“那你現在是?”雪千夜不會輕信對方的話。
如果他的帝具能夠對魔術師使用,他到是可以直接看看對方的想法,可惜,這個東西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就成爲了一個玩具,它對普通魔術師都沒什麽用,更不要說這位。相通這一點後,他唯一的選擇就是繼續試探下去。
“你知道嗎?這個人表面上是個愛護女兒的好父親,但實際上,他是個因爲别的女人而失手把自己的妻子送入了醫院的人渣,而且他沒有絲毫的愧疚,在去假意探望的時候,他還希望他的妻子永遠不要醒來。這樣的人正是我身體容器的好選擇。”安魯卡開始轉向了另一個話題,他說出了一個雪千夜所不知道的事實。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麽這個男人就足以被稱爲人渣,而且還是那種非常令人惡心的家夥。
“。。。”不過,這一些都和雪千夜沒有關系,他的眼神甚至動也沒動,就像是一位極其冷漠的人。
“他之所以對這個孩子這麽好,更多的是因爲我的暗示,爲了讓你們可以對爲位好爸爸放下戒心。可惜,你們還是這麽快找了過來。不過,現在這個道具可以發揮出他最後的作用了。”說着,他把小女孩放在了自己嘴邊。很明顯,他口中的作用就是作爲吸血鬼的‘食物’。
“怎麽可能?你這個不可能出現的靈魂居然能反抗我。”他停下了動作,開始像瘋子一樣自言自語。
這一刻,他身體中的另一個靈魂開始了臨死的反撲。
“不要傷害心!不要!”另一個聲音出現在了安魯卡的身上,現在的他像是那種一人飾演兩個角色的演員。
另一邊,仿佛看到了機會的希耶爾已經準備行動了,從她的姿勢上來看,她可以說是蓄勢待發,也許下一秒應付行動。
“等等,希耶爾!這個可能是陷阱。”雪千夜在她行動前,就提前說出了這些話。
盡管有所疑問,希耶爾還是停了下來,這是對雪千夜在魔術方面的信任。
可是,雪千夜隻是全力注視着眼前的一體二魂的人,沒有絲毫的動作。實際上,他的腦中已經有了一個答案,那并非陷阱,是真實存在的破綻。但那個魔術師的手中還有着另一個底牌。
嗯!這個時候居然被本來的意識打擾了嗎!那麽,讓我來看看吧!人類能夠做到哪一步?不論結果如何,我都會直接解決你們。
“開什麽玩笑,你這種人也會在意她?”魔術師的聲音非常的生氣,這太荒謬了,他無法接受這樣一位人渣會因爲自己的女兒有了反抗他的能力。
“也許我是個人渣沒錯,但.是..,至少,我..還是想..做.一個好爸爸。我...”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太多時間的園田做出了一個決定。
從那個魔術師來了以後,他隻能在這個身體中如同看電影一樣看着外面的事情。這時,他忽然想到以前對妻子的作爲,對女兒的冷落。雖然沒有能力幹涉外面的一切,但他可以知道他能看到的所有。所以他用盡了自己最後的一絲力量,做出了他之前絕對不會,也不可能完成的事。他斬下了自己的右手,用自己已經被魔術師強化過雙手之中的左手。這也是他最後能做的事,那隻右手裏隐藏着魔術師最後的底牌。
好機會!
雪千夜見到這一幕後,在心中默念。同時,他飛速的揮劍斬向了失去底牌的魔術師。
一道劍光閃過,魔術師的身體與頭部已經徹底分開了。血液大量的噴出,讓周圍的環境都染上了一層紅色。在檢查過小女孩後,沒有發現問題的雪千夜把她放了下來。這些都短短的幾秒内被他完成。在父親的血液周邊陷入睡夢的孩子,這也算是一種黑色諷刺的劇幕。
“結束了嗎?”慢慢走了過來的希耶爾這樣問道。
“嗯!應該是這樣吧!”雪千夜沒有看她,隻是點了點頭。
“沒想到最後會是這樣的結果。”希耶爾似乎有些感慨。本來以爲會是一下子就解決的事情,最後卻一再的出現波折,這也許就是人們所說的人算不如天算。
“是啊!人有時候還真是不可小觑的存在。”
“不要說得好像自己不是人一樣。”希耶爾有些奇怪,因爲有着正常認知的人通常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别在意,我隻是由感而發。”雪千夜搖了搖頭,似乎想把這些想法甩開,然後他又說了。“說起來還真是諷刺啊!這個男人的妻子明明是被他親手送進醫院的,結果,從現在看來,那個行動反而救了他的妻子一命。雖然,她現在在醫院沉睡,但總比之前醒着被滅口來着好。”
“她沒有問題嗎?”看着眼前的雪千夜,希耶爾發現了一些不同的東西,但具體是什麽,她也說不清。所以她換了一個話題。
“幸好睡着了,不然那一幕會成爲她終身的夢魇吧!”雪千夜注視着地上的孩子。
“這個孩子你準備怎麽辦?準備收養她嗎?”希耶爾也看了看這個女孩。
“我連自己都救不了,又怎麽可能拯救得了其他人。”這一刻,雪千夜用自嘲的語氣說出了仿佛宿命的話語。
就像他所說的,他的命運早就已經被注定,如果無法完成試練之道,他就會在未來的某一天死去,然後這個世上不會再有他的存在。即使完成了,他最終也會回到那個名爲‘神之國度’的地方。不論他走向哪一條路,最終,他都會離開這個世界。
“那!”不知爲什麽,希耶爾感到這一刻的雪千夜特别的真實。
“她不是有一個最好的看護人嗎?”希耶爾的話還沒說完,便被雪千夜打斷。
“可是,她的媽媽不是因爲受傷進入了昏迷嗎?醫生也說,她可能醒不過來了。”不是沒有想過她的媽媽,隻是這幾天得到的情報讓她無能爲力。
“我會讓她醒來,并且告訴她,她的丈夫因爲事故的原因已經死了。”
“她會相信?”
“她相不相信并不重要,因爲她隻能選擇去相信,然後帶着自己的女兒堅強的活下去。而且,園田的死,對她和女兒來說是一種幸福也說不是。”不論希耶爾是如何看待的。至少在雪千夜心中,這對他們來說就是一種幸福。
原本暴力的丈夫爲了看望自己而發生事故,最終死亡,留下了女兒和她本人。至少這一刻,她也許會爲了那樣的丈夫而感到那麽一絲的溫暖吧!
“幸福嗎?”疑問。
“是的,幸福!”肯定。
“還真是傲慢的說法呢。”希耶爾沒有再去說什麽。
在她的心中,幸福的代價如果如此的昂貴,那麽它就根本不能被稱之爲幸福。
“我們早點收拾完這裏吧!”
“好的!”
所有人習慣于把自己的意志強加于别人,自己認爲是幸福的東西,就理所當然的認爲别人也一定會因此而幸福;自己認爲是美好的東西,就理所當然的認爲别人也一定會認同這個美好。這是人類的病因,也是傲慢的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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