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上次的大型戰鬥之後,狩人可以說已經是損失過半了。波魯斯和賽硫戰死,黑瞳因爲身體的原因暫時失去了戰鬥力,而雪千夜個人堅持要照顧黑瞳,所以也隻有蘭和威爾以及他們的将軍仍舊有着戰鬥的能力。不但損失了人手,而且他們之前想要抓捕的目标也沒有抓到,從整體上來看,他們這次除了死掉成員之外,可以說一無所獲。
回到帝都後,原本的帝都因爲‘新人’的到來變得更加的烏煙瘴氣。
大臣的兒子席拉帶着自己的屬下回來了,他的屬下也都是帝具使。
在見過自己的父親之後,他得到了大臣給予的權力,成立了名爲獵犬的組織。與艾斯德斯的狩人不同,他和他的屬下完全把這個帝都當成了自己的遊樂場,肆意的行動着,完全不去思考着後果。這也讓原本臭名昭著的大臣更加的讓人厭惡。但是,大臣本人卻并不在意這點,反而更加的樂意看到這個情況。
不過這些都與雪千夜目前的生活沒有太大的關系,也沒有影響到他太多。
“你真的決定了嗎?”坐在病床邊,正削着蘋果的雪千夜對病床上的黑瞳說。
“醫生!我的生命已經不多了吧!”病床上的黑瞳看着窗外,臉上的蒼白感依稀可見。
“如果不做劇烈的運動,你還有一個月左右的時間。”雪千夜沒有擡頭,仍然做着自己的事。
“是嗎?那如果做了劇烈的運動呢?比如說像是全力戰鬥。”
“那麽你就隻剩下半個月了。”雪千夜停了下來,放下了手中的小刀。
“是嗎?”黑瞳沒有繼續說了。
“即使如此你也想去和自己的姐姐做一個了結嗎?”雖然黑瞳沒有說出下文,但雪千夜已經猜出了她的想法。
“反正我也活不長,一個月和半個月沒有太大的區别,但有些事我一定要做。醫生,我知道你很關心我,可以說從姐姐走了以後,你是最關心我的人,也是我最重要的人。所以,最後再讓我任性一次吧!”此時,黑瞳笑了,配合着蒼白的臉色,顯得讓人格外的心疼。同時他也明白了她的話,對她而言,一年和一個月對她而言沒有太大的區别。
“可是,對于生命而言,多一天也是多。我不想看着你死。”雪千夜轉過了身體,不讓她看到自己的臉。
“如果我堅持呢?”
“我也有自己的堅持。”
“你以前可是說過的哦!任性是女孩子的特權,我可以随時向你撒嬌,所以就把這個當作我最後一次向你撒嬌吧!”
“好吧!這兩天一定要聽我的話,好好的調養好自己的身體。我會把你的戰書傳到黑瞳手中的。現在,先休息。”沉默片刻後,雪千夜轉身離開了。
“對不起,醫生!”看着已經離開的雪千夜,黑瞳默默的拿起了雪千夜削到一半的蘋果放入嘴中。
兩天後的夜晚。黑瞳獨自在一所早已廢棄的教堂中坐着,如果不是月光的照亮,幾乎看不到這裏有人。經過兩天的調理後,單是從外表已經看不出黑瞳的身體會有什麽問題。
此時此刻,她在等人,等待那個一定會出現的,她的姐姐---赤瞳。
雪千夜在黑瞳不遠處的森林,如同一片黑暗的他并沒有讓黑瞳看到自己的到來,僅僅隻是默默的看着。
爲什麽我會這麽在意她呢?隻是因爲在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怎麽可能,我早就沒有了那種感情。所以我隻是爲了自己的棋子,對就是這樣。
雪千夜向另一個地方看了看,然後繼續關注着黑瞳。從雪千夜看過的方向,另一個身影也漸漸出現。那是一位與黑瞳有着七分相似的女性,不,也許用女孩更加的準确。她慢慢的來到了黑瞳身邊,經過暫時懷念的交流後。兩位曾經是姐妹的少女終于開始了刀劍相向。
劍與劍的交錯,這也是她們宿命的戰鬥。無法原諒自己一個被自己最親的親人丢下,這種贊同于背叛的做法深深的傷害了黑瞳的心。
不能理解親人爲這個腐朽帝國工作,間接的殺害了自己夥伴,站在自己的對面作爲敵人而存在。是的,如果注定無法避免相互的戰鬥,那麽至少要自己來動手,讓她死在自己的手中。赤瞳這樣決定着。
言語無法表達的東西,那麽就有手中的劍來傳遞吧!抱着這樣的想法,雙方的戰鬥更加的激烈了。
看着場中激烈的戰鬥,雪千夜靜靜的看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懷表。
果然,我還是不想看着你去死。而且還有兩位輪回者活着,爲了防止她們完成全部任務回到空間,還是留下3個名額的好。這樣她們也不可能用投機的方式殺死3名帝具使。
“藥的時間差不多到了!”雪千夜自言自語着。
就在雪千夜自言自語後片刻,已經與赤瞳拉開一段距離,準備馬上沖上去再與赤瞳戰鬥的黑瞳在半路上突然暈倒了。而赤瞳本人卻并沒有把握這個機會,而是在前進了幾步後就揮出了自己的斬擊。同時她的口中還說着:“對不起!”。
如果此時有别人在場,大概會認爲她們正在演什麽戲劇。可惜此時除了雪千夜之外,已經沒有了外人。而他也清楚的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因爲這都是他的傑作。
雪千夜一步一步來到倒下的黑瞳身邊,慢慢的再次使用公主抱的方式抱起了這位輕弱的女孩。
與此同時,前面的赤瞳好像也從她的幻想中恢複了過來。看着面前的雪千夜,她并沒有再次想要動手的想法。
“剛剛是你使用帝具讓我産生了幻覺嗎。”不用懷疑,她就肯定剛剛自己看到了那一幕是由雪千夜所創造的幻覺,最好的證據就是他懷中的黑瞳完好無損。接着她又問了。
“爲什麽不趁機殺了我。”
“因爲你是黑瞳的姐姐。”雪千夜平靜的回答了她。
“就因爲這樣?”赤瞳有些難以置信,語氣中充滿了懷疑,黑瞳都沒有因爲姐姐的身份手下留情,但另一個卻做到了。
“就因爲這樣。即使黑瞳現在再怎麽恨你,你仍是她唯一的姐姐。”雪千夜直視着面前滿是不信的赤瞳。
“姐姐嗎?”
“沒錯,雖然你當時丢下了黑瞳一個人。”
“我當時也想帶她離開的,直到現在我也是深深的愛着她,爲什麽她就是不理解呢?爲什麽要做到這一步。爲什麽不理解?”雪千夜的話仿佛觸動了赤瞳的傷痛之處,這也引起了赤瞳的激烈反應。明明眼前這個人什麽都不明白,明明不是自己想要丢下黑瞳,但一切的心情會問被否定了。
“黑瞳理解哦!她很早就理解你了。”
“怎麽可能?如果理解的話,爲什麽還會這樣?”赤瞳不能相信。
“有些事情可以理解,但并不意味着能夠原諒。”雪千夜用着平靜的語氣述說着一個讓人無法反駁的事實。
“有些事情可以理解,但并不意味着能夠原諒。我沒有被原諒嗎?”可惜這個問題已經無人來回答她了。
看着這樣的赤瞳,雪千夜默默的離開了。隻留下了她一個人獨自留在了這個戰鬥之地。
那次戰鬥已經過去幾天,之後雖然醒過來後的黑瞳問了雪千夜當時的情況,但雪千夜隻是對她說:“戰鬥太過激烈讓藥的副作用發作了。今後你也許無法戰鬥了”。黑瞳也沒有再問了。
在那之後雙過了幾天,夜襲的一次深入皇宮的刺探之中,大臣之子席拉與夜襲的拉伯克以及塔茲米發生了激戰。雖然戰鬥中,席拉一度因爲自己的帝具占盡了優勢,但是過于喜歡戲耍對手的他又在期間被他的對手拉伯克一度翻盤,而戰鬥的結果就是席拉與拉伯克同歸于盡。期間雪千夜有補一個刀的想法,不過在看到目标的帝具被破壞後,他也放棄了。而塔茲米面對的對手是大将軍布德,面對另一位帝國最強的塔茲米被打得完全沒有還手之力,結果就倒下後被送入死牢,等候被殺。
皇宮之戰後,雪千夜去拜訪了一下原來在席拉麾下的帝具使。而在那之後,他們就再也沒有出現在世人的面前。
在處斬塔茲米的當天,夜襲的全員都出現了,爲了救他。雖然最後他們救出了他們的目标并殺死了布德大将軍,但羅甯星和瑪茵也犧牲了自己的生命。
因爲布德的死,革命軍也認自己的機會來到了。他們開始瘋狂的向帝國進攻。戰鬥的形式出現了一邊倒的情況,帝國軍完全沒有能力擋住這群曾經的手下敗将。帝都的情況每況日下,所有人都知道兵臨城下隻是時間的問題。絕大多的人都開始變得慌亂,當然也不是所有人,比如這裏就有一位。
“看來最後的時間快到了。”站在自己房間大廳的雪千夜看着外面。
這裏是皇宮,也是艾斯德斯在成立狩人時爲他的屬下準備的住所,雖然不是中心地帶,但能夠住在這裏,也是一份相當的榮耀。現在的這裏已經沒有了以前的熱鬧,經過了這麽多的事後,這裏隻剩下了雪千夜和黑瞳兩個人。艾斯德斯最近都沒什麽心情,狩人也在走向分離,蘭拉着威爾仍舊在行動,已經很少來這裏了。而雪千夜則在照顧着快要不久人世的黑瞳。
“混蛋!你想死嗎?”雪千夜轉身後來到房間裏正在爲他泡茶的仆人身邊,一道耳光打在了仆人的臉上。
“啪!”清澈的響聲在房間中響起,仆人也倒在了地上。
“我不是說過不要碰我這裏的試劑嗎?你知道這是什麽嗎?這可是可以讓人全身麻痹然後痛苦死去的劇毒。僅僅一滴,你用一年的薪水也買不起,知道嗎?”雪千夜用着歇斯底裏的語氣罵着眼前倒地的仆人。
同時他的帝具也清晰的看到了仆人心中的怨恨:這個該死的人渣,明明我都很細心的做了,他還是不滿。這十幾天以來一直都是這樣,像是故意找茬一樣。如果我真的很差你可以換一位啊!不換人還指名要我這位。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隻是您要的茶葉在這裏,所以...所以...”不論他的心中如何的怨恨,表面上他仍隻能乞求雪千夜的原諒。
“所以什麽,還是說你想毒死我。”雪千夜的語氣中開始出現更多的不耐煩,同時一腳踩在了他的身上。
但他的帝具仍沒有放棄觀察:毒死!如果可能的話,我一定會毒死你這個混蛋。
“不是的,不是的,那個,我怎麽敢....”仆人更加的慌亂,開始變得無話可說。
“好了!不用你泡了,現在快滾!等我叫你的時候再來。”看到這裏,雪千夜明白已經可以了。
“是!是!謝謝大人!謝謝大人!”仆人連忙退出了這個房間。心中同時感慨着這一次這麽快就結束了。
急忙退出房間的仆人并沒看到隐藏在雪千夜眼鏡之後的那一絲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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