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聶雲!這些婦孺如何招惹了你!你要如此趕盡殺絕!”吐出一口鮮血,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捂着胸口,另外一隻握着長劍的手不停在微微顫抖,他的四周,都是老弱婦孺的屍體,一具具面帶恐懼之色,死狀極慘。
在老者前方,被稱爲楚聶雲的男子慢條斯理的扇動着手裏的精鋼折扇,白衣如雪,長身直立,在其身後,有着數位手持刀劍的大漢,而地面上橫七豎八的躺着數十人的屍體,全部是被利刃一擊緻命,鮮血灑落了一地。
楚聶雲輕輕地提起了面前的一個小女孩,不過是一兩歲的幼童,還處在咿呀學語的年紀,看向楚聶雲的目光之中除了恐懼再無它物,展開了手裏的折扇,扇尖是和利劍一般鋒利的輕薄精鋼,極爲随意的劃過幼童的脖子,一股污血如同泉湧一般噴出,楚聶雲手裏折扇輕輕一揮,沒有沾染上一絲血迹,抛出了幼童的身子,頭顱和身體已經分離開來,就在電光火石之間,楚聶雲又取了一人性命,看他神色,隻當是殺雞宰鴨一般。
老者看向楚聶雲的目光更加慌亂,握着利劍的右手顫抖的更加厲害,權衡之下,竟是自己舉起了手裏長劍,迅速的自刎,死前看着眼前衆人的目光足以讓人一生不忘,而楚聶雲看在眼中,心中沒有起一絲波瀾,又是輕輕地扇動着手裏折扇,轉過身去,緩緩地走動着。
“她在涿州香消玉殒,那麽此城不論是達官顯貴還是平民百姓,都要爲她陪葬,可不能讓她路上寂寞了。”楚聶雲踏出幾步,又是突然停下了腳步,徑自說道:“你們幾人莫非還要我來提醒不成?若是忘了我規矩倒是也好,我本就不想讓這涿州留下一個活口,若有下次,你們和自己的妻小,都陪她上路吧。”
楚聶雲身後的幾個大漢額頭上青筋暴起,眼眸之中盡是兇狠暴戾之色,片刻之後氣勢終是慢慢的弱了下來,狠下心來,上前把地面上所有的屍體割去的頭顱,用草繩綁在了一塊,系于馬尾之上,放眼看去,這一條長街已經是被鮮血所染成了紅色,街道上鋪滿了密密麻麻的屍體,全部都被割去了頭顱,跟随楚聶雲的幾個大漢所騎乘的馬匹之後,或多或少都有數十條草繩,草繩之上,都是一個個布滿血污的頭顱。
“公...公子,外城已經沒有活口了,看守城門的弟兄們也傳來消息,說....說沒有一人逃出城去,如何行事,還請公子示下。”爲首的一個黑衣大漢壯其膽子來到了楚聶雲的面前,慌慌張張之下,就是說話也有些顫抖了。
此時黑衣大漢的心裏已經是忐忑不安,他們本是涿州城外的一夥土匪,平日裏占山爲王,打家劫舍乃是家常便飯,前幾日楚聶雲來到寨子中,輕而易舉的擒住了大當家,要大當家帶着手下辦事,那大當家隻是露出了一絲難色和不願,楚聶雲立刻就手起刀落,之後更是在山寨之中大肆殺戮了一番,其手段之狠讓他們這些土匪都心中膽寒,威逼利誘之下,楚聶雲将這一窩土匪收爲己用,讓他們每人服下了毒物,更是将有家小的土匪之親族盡數的秘密囚禁起來,爲了自己的性命和家人,這些土匪隻能聽楚聶雲的吩咐,來到了涿州城裏。
說來也奇怪,外城中近萬人都是被楚聶雲一人所殺,他們隻是負責割下屍體的頭顱,即便是如此,他們手裏的刀劍都已經卷刃,武器不知換了多少把,楚聶雲冷酷無情,不管是誰他都能毫不猶豫的出手,不過隻要他們不觸犯了他的禁忌,楚聶雲倒也不會輕易向他們出手的,畢竟還要依靠他們來收割頭顱。
“當日,她說等日後了無牽挂之後要回故裏涿州隐居,今時今日,她已不在,而我不能對她失信,我答應過陪她回涿州,既然她已不能來,則索性,我将涿州送去見她!”楚聶雲來到了涿州外城的一處祠堂祠堂之中有着一個靈位,上刻“亡妻柳寒煙之靈位,外子楚聶雲泣立”,而在靈位所在的那個房間,密密麻麻的被死人頭顱所填滿。
“這涿州的世家豪強,當日你們逼死寒煙,今日聶雲不将你們盡數送去陪葬,怕是對不住當日你們的心狠手辣!。”收起手裏折扇,楚聶雲一雙眸子看不清悲與喜,而在他身後跟随着的數十人已經是冷汗直冒。
“曹聞路!你之子曹伯斯爲一己私欲妄圖指染楚某亡妻,昔日我無力取你性命,今日我取你涿州上下性命,你可有怨言?”涿州内城城牆之上,楚聶雲手裏已經換上了一把削鐵如泥的軟劍,如同靈蛇一般揮舞,隻是片刻就殺到了涿州郡守曹聞路的面前,一劍抵住了他的咽喉。
曹聞路的咽喉處滲出了絲絲鮮血,戰戰兢兢地問道:“我兒已經被你取了性命,你爲何還要向涿州百姓下手!楚聶雲!你這個瘋子!你殺了我,你也逃不了!”
聞言之後,楚聶雲擡手一揮,曹聞路身首異處,他瘋狂的大笑起來:“哈哈哈!瘋子!你說的對!早在她死的時候我就已經是個瘋子了!我要這天下爲她陪葬!”
就在他大笑之時,城外傳來了千軍萬馬的奔騰聲,城牆上有人大喊起來:“蠻人殺進去城來了!南蠻子來了!”
“楚聶雲!你這個瘋子!竟然引了蠻人入關!”曹聞路的副将立刻就飛奔着立刻了城牆,倒不是害怕楚聶雲殺他,而是蠻人入侵,他必須要去帶兵守衛,不然不僅僅這涿州百姓不能幸存,就是涿州之後的中原大地上也不知有多少百姓會死于戰亂。
楚聶雲一人在城牆上瘋狂的大笑着,就是他身後的土匪們聽見蠻人入侵了,心中也是一驚,哪裏還管什麽楚聶雲的威脅和自家妻小,立刻就離去,就在他們轉身的瞬間,楚聶雲身子已經化成了一道殘影,數十人在幾個呼吸間就被楚聶雲全部殺死。
殺死這些土匪之後,楚聶雲的雙眼已經變成了血紅之色,一身白衣被震碎,裏面露出了一身血紅色的長袍,他喃喃道:“寒煙,你最喜我穿白衣,今時今日的我,已經不是從前的我,故而,我不會再以白衣示人。”
話語說完,楚聶雲跳下了城牆,沖入了涿州城裏,手裏的長劍已經變成屠殺機器,一揮一動都會帶走一人性命,而此時蠻人也已經攻入了涿州之内,滿城之中盡是撕心裂肺的哭喊聲,而凡是出現在楚聶雲眼中的人,都已經被他殺死,沒有一個活了下來。
三日之後,涿州城中除了楚聶雲外,已經沒有了一個活人,涿州守軍和蠻人交戰之下兩敗俱傷,剩下的殘軍被楚聶雲一人屠戮了個幹幹淨淨,最後留下的幾千蠻人竟是被楚聶雲一人給吓破了膽,馬不停蹄的逃回了劍門關。
此時的楚聶雲哪裏還有人樣,身上所穿的紅衣散發着濃郁的血腥氣味,一身紅衣更加的鮮紅,不過,其上不是染料,卻是人血!披頭散發,頭發上盡是碎肉血污,他每跨出一步,腳下都會留下一個深深的血紅色腳印,活脫脫一個地獄修羅!
“寒煙,害死你的人,都要死!曹伯斯對你意圖不軌,我已經将他千刀萬剮。哈哈哈!我足足殺了他三天三夜,他才斷氣,他該死!”
“寒煙!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曹伯斯的九族我都要給他殺的幹幹淨淨!不僅如此!他的朋友!主君!下屬!凡是知曉他姓名認識他的人,我都要殺的一個不留,我要讓他在世間的痕迹蕩然無存!如此才能夠稱得上滅族!”
“寒煙!你死了!那麽我便要活着,而且要活得健康無比,我活着的每一天都會念着你,想着你,讓你永遠活在我心裏。凡是害死你的人,我都不會放過,要将他們的親友、屬下、朋友,甚至朋友的朋友都全部殺掉。一天殺不完,就殺上一年,一年殺不完就殺上兩年,就這樣一天一天殺下去,若是有朝一日都殺幹淨了,我就再殺所有會武功的人,或者那些喜歡争權奪利,不顧他人生死的人,甚至包括我所有認識的人,若是這樣的人都殺盡了,我就殺所有我看到的人,隻要我活着一日,就不會罷手,如果有人武功比我高強,我就避開他,等到武功比他強了再去殺他,如果有人擁兵百萬,地位高崇,我就和他的敵人一起對付他,除非是無人可殺,或者是我死在别人手裏,否則這整個天下都要給你陪葬。”
“寒煙,我想念你。”
,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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