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嘶嚎,尖叫......
楚海蘇醒過來,他沒有立刻睜開眼睛,他閉眼感受着自身的狀況。
“我被偷襲昏迷過去,現在應該已經被獸人們關押起來,沒有明顯的疼痛感,我沒有受傷,隻是被限制了行動。”摸清了自己的狀況之後,楚海睜開了眼睛。
他被關押在一個木制囚籠之中,囚籠被高高吊在半空中,囚籠是由粗實的木頭組成,楚海有把握掰開木頭逃出囚籠,但理智告訴他最好不要這麽做。
朝着四周看去,他看到了十幾個同樣囚籠,每個囚籠裏都關着一個人,楚海打量着這些人,從他們穿的制服來,他們大多是警察、武警。
十幾個囚籠的下方,則是一個巨大的水牢,水牢裏有着千餘人,楚海從其中找到了陳張楚和老院長的,他們正望着被關在半空囚籠的楚海,陳張楚張開嘴說着些什麽,但周圍的人太多,傳出的聲音也太過嘈雜,他根本聽不清陳張楚在說什麽,隻能夠學到的唇語技巧辨識着。
“海哥哥,你還好嗎?”
這是陳張楚對楚海說出的話,重複了兩次之後,楚海才明白過來。
楚海舉起右手做了一個展示肌肉的動作,這是他小時候經常對陳張楚做的動作,看到這個動作陳張楚放心下來。
把中指放在嘴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楚海示意陳張楚安靜下來,陳張楚乖乖地照做,而楚海也開始再次觀察起四周的情況來。
在水牢的附近,有着不少獸人手持各式木制武器盯着水牢裏的人類,它們絲毫不在意這些人類的呼喊和咆哮,這些獸人和楚海殺死的第一個獸人外形類似,比人類矮小一些的身材,簡單的木制武器,這是楚海定義的普通獸人,也是最常見的一類獸人。
水牢不遠處,有一處平台,平台上正有六個互相毆打着的男人,楚海仔細的觀察了一陣子,他發現這幾個男人都掌握着或多或少的格鬥技巧,他們似乎是三人一組在進行着對抗,而讓楚海驚訝的是,他們不是以分出勝負爲目的,他們對抗的目的是要決生死!
“你醒了?”楚海不遠處的囚籠裏關押着一個男人,這男人看上去不過三十歲年紀,相貌平平,最大的特點就是他的光頭。
“嗯,他們,在幹什麽?”楚海朝着這個光頭男人問道。
“你看不出嗎?他們都想要對方死。”光頭男人的語氣很平靜,仿佛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我知道,我是問,他們爲什麽要這樣?”楚海看着平台上互相不留情面的幾個人,眉頭皺起。
“爲什麽?嘿嘿,要麽被别人殺死,要麽殺死别人,你怎麽選?”光頭男人冷哼着笑了笑。
“你是說,獸人們強迫他們自相殘殺?”楚海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光頭男人點了點頭道:“獸人嗎?這個稱呼倒是很合适,它們的确就是一群野獸啊,沒錯,獸人強迫這些人自相殘殺,他們隻有五分鍾的時間,五分鍾内,要麽殺死另外三個人,要麽被另外三個人殺死,是不是很像古羅馬時的鬥獸場?我們現在可是被當成野獸對待呢,這些王八蛋!”
說道憤怒處,光頭男人狠狠打了面前的囚籠一拳,但這一拳除了讓囚籠搖晃的更厲害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作用。
“如果,五分鍾内這幾個人都活着呢?”楚海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徒手殺人可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
“五分鍾之後,一隊獸人将會進入囚籠,如果兩方都還有人站着的話,這些獸人就不僅僅是來收屍這麽簡單了,它們會殺死剩下的所有人。”光頭男人冷冷說道。
楚海不再說話了,這些獸人的确狠毒,用這樣的方式來逼迫着人類自相殘殺,而面對獸人們的強悍粗暴,瘦弱的人類根本不可能反抗。
“你很特别啊!”光頭男人又再開口。
“什麽?”楚海不明白光頭男人爲什麽這麽說。
“我們這幾萬人都是同一批被捉的,我對你有一點印象,明明是同時被送到競技場來的,但你卻足足過了十幾天才被送到這籠子裏來呢?”光頭男人緩緩說道。
楚海疑惑着問道:“十幾天?原來我已經昏迷了十幾天了嗎?這代表什麽嗎?”
“你應該看到這些該死的籠子了吧?這些籠子裏關着的,可都是些不普通的人啊,你身上也有些功夫吧?像我們這些比普通人要強一些的人,都會被單獨關押,我們隻不過是被帶到一個鬼地方,見了幾個長相不同一些的獸人然後就被關到這裏來了,而你,足足在十幾天之後才被送來這裏,所以我說你很特别!”光頭男人上下打量着楚海,那眼神讓楚海很不舒服。
“這十幾天裏,每一天都會從那水牢裏選出很多人來進行決鬥,每三人一組,也有時候會從我們這些單獨關押的人裏選擇,那水牢裏原本關着超過一萬人,現在,恐怕不到兩千了,他們大部分都因爲超過五分鍾沒有完成決鬥被獸人殺死,也有一部分,是殺死了對手活了下來。”光頭男人似乎很久沒有說過話了,他把自己知道的情況都說給楚海聽。
“那你呢,你有沒有參加過決鬥?”楚海突然問向了光頭男人。
光頭男人搖了搖頭道:“參加過決鬥的人,會被送到另外的地方,我還沒有參加過,不過是遲早的事。”
楚海點頭,他看到光頭男人的眼神有了些變化,他朝着光頭男人所注視的方向看去,有獸人往平台上扔出了什麽東西,楚海定睛看去,那是幾根打磨過的骨頭,尖端被磨的狹長而尖銳,那是獸人們分發給這幾個人的武器。
平台兩方是坐滿了獸人的看台,看到平台上出現的武器,這些獸人們都歡呼起來。
“這十幾天,都是讓我們赤手空拳的打,現在發了武器,隻會更加暴力更加血腥,這些畜生,竟然這麽歡樂!”光頭男人咬着牙又對着囚籠打了一拳。
有了武器之後,雖然隻是簡陋至極的武器,但想要置對方于死地容易了不少,很快的,那平台上的幾人分出了勝負,最終隻有一個人活了下來,但他身上也是傷痕累累。
很快有幾個普通獸人打開了平台的栅欄門,它們進入到平台裏,把屍體抛到了看台上,那平台上的獸人們接過屍體居然就是圍聚在一起啃食起來,不過幾分鍾的功夫,那幾具屍體就已經隻剩下了骨架,還有好幾個獸人把骨頭拆散,津津有味的吸允着骨頭!
把人類當成畜生、當成娛樂工具、當成食物!楚海狠狠咬着牙,他的指甲深深的嵌入到了木頭裏。
活下來的男人一身鮮血淋漓,他對這些獸人點頭哈腰陪着笑臉,引得平台和看台上的獸人們都哈哈大笑起來,他被帶離了平台,而很快,又有六個人被帶到了平台上,他們被發放了同樣的骨刺當做武器,仍然是進行着殘酷的決鬥。
“如果楚楚或者是老院長被選中的話......”楚海不由想到了下方水牢裏的陳張楚和老院長,他們一個是風燭殘年的老人家,另外一個是弱不禁風的女孩,除非真的是走了大運遇到幾個小孩子作爲對手,否則真的是沒有一點勝算,而且楚海也明白,不論是老院長還是陳張楚,他們都是狠不下心來的人。
“我必須保住他們!”楚海握緊了拳頭,老院長和陳張楚對他來說都是很重要的人,他不能看着他們死,楚海開始打量着四周,思考着對策。
“如果你是想逃跑的話,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已經有很多人試過了,他們都隻有一個結果,被扔到了看台上被那些野蠻的獸人撕成碎片吃掉!”光頭男人看到楚海的動作和神情之後出聲提醒着。
“我要保住我的家人,有沒有什麽辦法?”想到光頭男人已經看了十幾天的決鬥,楚海向他詢問起來。
光頭男人想了想道:“有的,我們這些被單獨關起來的人有一個特權,我們可以自由選擇三人組隊,但對手可就不是這些人了,而是一支人數五人的獸人小隊,已經有好幾個人去試過了,但隻有一隊人成功了。”
“喂!我們要挑戰你們!放我們下來!”光頭男人剛剛告訴了楚海這一點,遠處囚籠裏的一個人就對着下方的獸人們大喊了起來。
“放他下來!”說話的獸人戴着插有灰色羽毛的頭盔,它的身材要比普通獸人高大一些,身上也長有和頭盔羽毛相同顔色的灰色毛發,看樣子似乎是這個競技場的小頭目。
“人類,你要挑戰偉大的獸人戰士嗎?”灰毛獸人上前,一把揪住了那個男人的衣服。
“對!我要挑戰你們!”男人的情緒很激動,他一把打開了灰毛獸人抓住自己的手臂,然後指向了水牢道:“我要去選擇我的同伴!”
灰毛獸人并沒有因爲男人的激動而發怒,它殘忍的笑了笑道:“去吧,去選和你一起送死的倒黴蛋吧!”
男人走到了水牢面前,他指了指一個女人和另外一個小女孩,兩個人被獸人從水牢中放出,三個人擁抱在了一起,看樣子這應該是一家三口。
之前上台的六個人的自相殘殺已經結束,獸人們上去處理了屍體,又把勝利的人帶出了平台,然後,它們帶着這一家三口走入了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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