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宸收下了五毒獸小強做靈寵,就是看中了他有窺破人心的能力,又有口無遮攔的性情,這可比地藏王菩薩座下那隻有口不敢言的谛聽強多了。
周天娜輕輕梳理他的頭發,在腦海中以系統心談說道:“我覺得唐僧不會認錯的,因爲孫悟空頭上的金箍裏,還有段小姐的一脈魂魄,他不會認錯自己的愛人。”
古宸坐起來,轉身輕輕把她撲倒,對着芳唇吻了上去,良久才分,頭埋在周天娜頸間,悶聲說道:“我被小強說的話氣着了。”
兩人又挨的如此之近,周天娜臉頰绯紅,不知道要說些什麽才好,就感覺頸間清清淺淺的吻落了下來,而後聽到古宸有些負氣的低歎一聲,說道:“又不是地方。”
他難得一見有孩子氣的抱怨,周天娜抿嘴一笑,隻輕輕擁着他。
古宸自己笑了,躺在她身邊将人擁入懷中,說道:“現在都不敢随便立flag,上次的教訓太慘痛了。”
還有一層擔憂他沒有說出來,他和周天娜求得是白日飛升,而這次卻是要和如來佛祖做對救下來孫悟空,即使做成了這件事,那如來佛祖又如何會讓他們稱心如意?
總要想個辦法,不着痕迹的讓别人看出來真假猴王,才能甩鍋,但是這件事,真的是難度不低,他也苦無良策。
溫香軟玉滿懷,還得運籌帷幄想些這種絞盡腦汁的事情,古宸苦笑一聲,吻了吻懷中小人兒的額發,待要說話,忽然聽着到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這腳步聲自然不是在近前,而是剛剛進了村子,聽得出來十數名彪形大漢在接近。
他心中一動,想起來晚餐時,老者所說的附近山上有剪徑的強盜,那這會子來得多半就是這群人。
他起身吹了燈,對周天娜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隻靜觀其變,并不出門探看。
不多時,就聽得外面人聲鼎沸,有人将院門叩得山響,大聲喝罵,小強聽見之後覺得害怕,連喊了幾聲孫大聖,樹上的孫悟空卻好像睡得極沉,并不見有什麽動靜。
那莊戶的主人不知夜間孫悟空來過,忙着趕到廂房将唐僧喊起來說道:“唐長老,有一夥強人喊打喊殺的來了,說是半日裏被你大徒弟傷了兩位,這會前來尋仇,你快走吧,小老二隻說你逃走了,遲了恐怕就護你不住,有殺身之禍啊。”
唐僧穿着件簡陋的僧袍,說道:“老丈,你是一片好心,但是我此刻走了,若是那群強人加害你家中老幼,這又如何是好,不如你開門去,我和他們分說分說,冤冤相報何時了,隻要不打我臉,都還是可以接受的。”
老者聽了雙目垂淚,說道:“長老高義,你且留在這裏,小老兒這就去開門,說來慚愧,這夥強人中說不定還有我家的兒郎在裏面,他五日前離家而去,至今未歸,等下我說不得有三分薄面,總不能讓長老真個被他們害了性命。”
豬八戒也是天蓬元帥出身,個把強人根本不放在眼裏,但是要遵守佛門清規戒律不能妄自開殺戒,氣得直哼哼,說道:“不如散夥了吧,那潑猴惹的事,要我們幫他背鍋。”
唐僧喝道:“八戒,不得胡言亂語,你小師弟那裏有女眷,你去守着,莫要讓他們出來,不然那夥強人見色起義,越發不可收拾。”
老丈披着衣去開了門,果見一夥強人當中果然有自己的兒子,這群人卻是因爲白天頭領被打殺,商量着散夥,有幾位和這老者兒子交好的,就跑來這楊家莊找人做晚飯吃。
廚下還有周天娜做的羅漢齋,之所以還剩下不少,絕不是因爲味道不佳,而是她心思缜密準備的甚多,連明日晨起的份量都預留了出來,這會便宜了這夥強人。
老者的兒子連扒了幾碗飯,連說有古怪,對着他老爹說道:“有古怪,咱家的飯菜絕對整治不出來這般味道,可是家裏來了什麽客人?”
這時一個去小解的急匆匆跑回來說道:“楊大哥,院子裏有匹白馬,像是白天打殺大頭領二頭領那群人的。”
老者暗暗叫苦,說道:“兒啊,你既然來家,如何在家中做那些打家劫舍的營生,既然你們首領已死,就好生回來過日子,爲我和你父母養老,不要再生事端。”
那楊大郎哪裏聽他爹的勸,抄起刀就來到前院,他自家院落熟門熟路,卻是先找到了古宸兩人住的那間,豬八戒正在門口守着。
楊大郎見了冷笑說:“白天你那痨病相的同夥兒殺了我兩位大哥去,這會就要拿你抵命。”說着上刀就砍,豬八戒舉起釘耙架住,說道:“哪裏來的毛賊,也敢跟我老豬叫闆,我勸你快些退走,免得不小心傷了你的性命。”
豬八戒嘴上雖然如此說,手下還是留了情的,畢竟凡人不同于妖怪,縱使窮兇極惡,殺了也有損功德。
那老者匆匆趕來前院,見這情狀忙大聲喝道:“住手。”
楊大郎打的性起,哪裏肯聽,兩下裏和豬八戒你來我往鬥做一團,因對方怕傷他性命,倒也一時不落下風。
有那機靈的小山賊就說道:“打了這半日也不見人出來,說不定那白面的和尚就在屋裏,擒了他來,不怕這使釘耙的不聽話。”
一群人計議停當,就跑去踹古宸房間的門,喝道:“老和尚,快出來,你縱徒行兇,打殺我大哥,這會縮在房子裏不敢認麽?”
“施主莫叫,貧僧在此。”另外一間房屋的唐僧聽得真切,他不願連累古宸兩人,自家走了出來。
這幫山賊殺人越貨日久,都有兇性,知道他好欺負,頓時就有人紅着眼上前,抄起明晃晃的鋼刀就要劈頭砍下。
豬八戒離得甚遠,卻是一時間已經相救不及,隻得大聲喊道:“小師弟,你快出來救師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