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所處的峭壁甚高,古宸的九陽神功當世無雙,耳力遠勝于常人。迎風而立可以聽見,山下隐隐約約有追逐之聲,夾雜着女子的嬌喝和男子的斥責,像是一對情侶在吵架。
一燈大師隐居的地方偏僻幽靜,等閑不會有人過來。古宸凝神聽了一會兒,察覺來者并非武藝高強之輩,決計無法構成威脅,卻是有了三兩分好奇心,不知道來者何人,想去看個究竟。
敢來這個地方撒野的,說不定和白駝山有什麽幹系,古宸看了一眼周天娜,如果帶她下去,若是再被歐陽克盯上,他可沒郭靖那傻小子心寬,不喜歡自己女朋友被人惦記時那黏黏膩膩的目光。
于是扯了個小謊,說摘幾個桃子去去就回,這桃源山的桃子是油桃,甘甜多汁,又不似毛桃清洗那般麻煩,山中苦寒,桃子成熟的晚,八月中秋的時候方才紅透。他倆剛才飛過時一起瞧着好看,隻是溪邊不好落腳,這會子讓他自己折返回去摘些正好。
周天娜不疑有他,歡喜應了,仍舊做低頭族看小說看得不亦樂乎。
古宸悄悄攀着岩壁潛藏身形,循着聲音找去,果然在瀑布附近看見一名錦袍公子,面容尚算周正,滿身富貴氣,正皺着眉頭對一名青衫少女說:“我已經和沅君定下三生之約,你我現在形同陌路,休要再來找我。”
那青衫少女身姿窈窕,聽了這寒冷如冰的話語微微一顫,複又倔強的站直身軀,大聲說道:“6展元,你好狠滴心,把那手帕還給俄。”少女背對着他,瞧不見容貌,這鹹陽口音幾乎和《武林外傳》裏同福客棧的老闆娘佟湘玉一模一樣,硬生生讓這出愛侶變怨偶的狗血劇情變得十分鄉土搞笑。
錦袍少年冷聲道:“什麽錦帕,我不記得有這樣的東西,這錠銀子與你,愛買多少買多少去,不要再來找我。”說完當真将一顆銀子扔在地上,就擡腳要走。
那青衫少女大怒,待要抓他肩膀讨個公道,她輕功修爲較之少年爲高,内力卻尚有不如,被少年回身一指點在她手臂上,登時半隻手臂都麻痹無力,略緩得一緩,那少年就揚長而去,全無眷顧。
青衫少女望着他的背影,呆了一呆,忽然蹲下身抱膝小聲哭泣起來。
無意間聽了來龍去脈的古宸覺錦袍少年未免行事太過,對青衫少女存了幾分憐惜,隻是他不打算現身,估量着青山少女手臂被點的穴道已自解,想着她功力不弱,應當沒什麽危險,就離開去照原計劃摘果子。
也是合當那青衫少女倒黴,古宸離開僅僅盞茶功夫,好死不死就遇見了又來桃源山尋點蒼漁隐晦氣的歐陽克。
歐陽克本來就是個自诩風流的好色之徒,見這容顔嬌俏的青衫少女哭成梨花帶雨,又一人獨處,哪有輕易放過的道理。當下擋住青衫少女的去路說:“小美人,你做什麽一個人在這裏哭,不如跟我回去白駝山啊,有公子爺好好疼你,保證讓你天天穿绫羅綢緞,吃珍馐美味。”
他這登徒浪子的惡行自然入不得青衫少女的眼,她本就性烈如火,如何肯受辱,一言不合就丢了一枚銀針招呼過去。
歐陽克是暗器行家,早前看這少女形容就知道她身懷武功,哪裏會中了這種雕蟲小技的暗算。本來就是爲了借個由頭動手,此刻見她怒正中下懷,擡手向其胸口襲去。
青衫少女又驚又怒,躲避不及,前領衣襟已經被他撕下一塊來,微微露了胸前的雪白肌膚。怒道:“瓜皮,看俄不殺了你。”
歐陽克甚是滿意,此間無人,更是口中污言穢語不斷,盡情調戲。青衫少女臉色蒼白,幾番左沖右突無法脫身,總算憑着高妙輕功沒有完全落于下風,但身上衣服又被存心戲耍的對方撕破幾處,看着好不狼狽。知道對方心懷歹意眼看就要落入其手,焦急萬分。
古宸摘完桃子後,想着山中空寂石滑苔深,擔心那青衫少女的安危,卻是刻意繞過來打算勸她盡早離開此處。去而複返時看見此場景勃然大怒,禦劍落在兩人身前,淡聲對歐陽克說:“滾。”
歐陽克見是他來,膽氣先自弱了兩分,猶大言不慚地反咬一口說:“你每次都壞公子爺的好事,信不信公子爺逮了你那心上人……”
他話音未落,隻見古宸不怒反笑,身影一晃,掌如風,歐陽克隻覺得眼前黑影晃動,雙頰劇痛不已,一摸竟是滿手鮮血,傷痕深可見骨,根本來不及躲避,又被一掌重擊在胸口向後飛跌而去,肋骨也随之斷了幾根,古宸的頂層九陽神功配上古墓派輕功,進退趨避形如鬼魅,比之《倚天屠龍記》裏的青翼蝠王韋一笑有過之而無不及,歐陽克**無恥,又不知死活扯上周天娜說話,觸了古宸的逆鱗,故而他一上來就毫不猶豫出手毀了歐陽克的容,又下狠手将其打傷。
他随意在空間找了件連帽衛衣丢給青衫少女,說道:“穿上。”望着臉上傷口可怖的歐陽克冷笑一聲說:“哥覺得你的臉留着沒什麽用,不如不要了。我是仙界中人,你一舉一動都逃不過的我的法眼,要是再讓我逮到你***女,毀得可就不止是臉了。我現在再說一遍,滾。”
歐陽克不敢則聲,捂住胸口踉跄而去,那青衫少女看他逃走,面上一寒,幾點銀芒朝着他背心射去。
古宸瞧見了,隻覺得這青衫少女亦非善類,轉身欲走。那青衫少女卻在背後一撲,抱住他說:“古宸哥,不要扔下俄。”
半空中有個熟悉地銀鈴般聲音咦了一聲,問道:“你和她早就認識?”古宸擡眼望去,見周天娜站在玄鐵重劍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想到自己和青衫少女這暧昧不清的姿勢和剛才那句莫名其妙的稱呼,不由得暗暗叫苦。
作者的話:青衫少女是誰?猜中有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