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僵屍王一戰後,羅天陽還沒有過修煉,金丹中靈力有所不足,身體也感疲憊,因此他沒有急着去替徐麗慧除邪,而是歇息一晚補充了些靈力,到了第二天中午才跟着二傻卻他家。
因爲丈母娘要求,二傻婚房買在城南的勝利街附近,離徐記餐館并不遠。
悍馬車開進小區,停在大樓樓口邊,二傻丈母娘一家三口都在。他老丈人徐東海是一臉的焦急,丈母娘于小鳳一臉的不喜,而那遊蕩子的大舅子徐家偉則一臉嘻笑,仿佛一切都與其無關似的。
沒等羅天陽雙腳站穩,三家三口就小跑過來,跑在最前頭的徐家偉哈哈笑着奉承道:“羅道長,高手就是高手,我早就說過這個妹夫不可靠,果真被我料中。這不,最後還是得你親自出馬不可!”
對他這種态度,二傻顯然極其不滿,怒瞪着眼要沖上去,羅天陽伸手一把拉住他,然後沖徐家偉望了幾眼,裝模作樣地倒吸一口冷氣,吓唬道:“徐家偉,你印堂發黑,晦氣纏身,今日必有血光之災!”
正要跟二傻怒怼的徐家偉,立馬被吓得臉色慘白。他雙腳下意識地頓步,上半身卻仍慣性地往前一撲,雙臂亂劃着想要羅天陽扶他一把,羅天陽卻跟着止步,裝作距離太遠無法扶到,任由其砰地一聲重重撲倒在地。
“啊!”
正巧得很,不知誰丢了一顆鵝卵石在那裏,徐家偉跌了一頓狗扒食不說,額頭還重重磕到鵝卵石上,頓時鮮血直流,痛得他凄厲慘叫一聲。
“血光之災!真的有血光之災。”徐東海跑過來扶徐家偉,于小鳳則一臉震驚,眼瞧着羅天陽,嘴裏喃喃自語,顯然是被吓壞了。
沒料到自己這麽一瞎扯,徐家偉馬上應了劫,羅天陽暗笑自己是烏鴉嘴,好不的靈壞的靈。
二傻站到旁邊冷哼,被扶起來的徐家偉血流滿面,連手都沒去按額上的血口,一臉猙獰地沖着羅天陽呵呵笑道:“真靈,真的很靈啊,羅道長。血光之災靈驗了,今天我将大吉大利!”
“嘿嘿,大吉大利。”羅天陽暗罵一聲腦殘,打着呵呵随便支應一聲,剛轉回聲要提醒下二傻注意場合不要發脾氣,便聽到天上有重物落下的聲音,于是擡頭望去。
一隻種着仙人球的花盆,正加速往下落,而下方正好是徐家偉的頭部,他卻正杵在那裏,任由徐東海替自己按血口,自己則在大談風雨過去便是彩虹。
“小心!”
羅天陽剛開口提醒,便見那花盆嘭的一聲砸中徐家偉,徐家偉啊的一聲慘叫,便翻身跌倒在地,兩隻眼珠子翻白,頭部鮮血流個不止。
“家偉……”于小鳳尖叫一聲,急得一時喘不過氣來,頓時暈了過去。而正要去扶兒子的徐東海,急忙将自己老婆摟住,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嚎啕大哭道:“這作得是什麽孽啊?一家人都不得安甯……”
“掐人中穴弄醒她!”無名道長低喝一聲,飄身落到徐家偉身旁,伸手按到渾身抽搐的徐家偉頭上,一股靈力輸入,立馬将血給止住,然後将其扶了起來,才擡頭望上瞧。
羅天陽的目光在此前已落到二樓的一扇窗上,那裏窗簾拉得緊緊的,但他卻能看到窗簾後有一雙惡毒的眼睛。
那是一雙來自地獄的眼睛!
羅天陽見了,一股寒意頓時傳遍全身,身體禁不住一顫。被這雙眼睛看到,人都仿佛凍僵了一般,待它移開後,他才感到身體恢複正常。
“它更強了。”無名道長的聲音有些發顫,但更多的是失落,一種來自無力感的失落。
被掐醒過來的于小鳳,哭喊着來到徐家偉身前,抱住他便要徐東海送去醫院,臨了還狠狠地瞪一眼二傻,顯然是認爲這個不讨人喜歡的女婿惹來的禍。
待他們一家三口離去,二傻才怒吼着将看熱鬧的人群轟走,然後走到羅天陽身旁,咬牙切齒道:“天陽,隻要将它給滅了,我什麽都不在乎。”
說這句話,有多痛苦就有多痛苦!羅天陽很理解自己這位傻兄弟此刻的心情,從窗戶上收回目光,望着二傻,拍拍他肩膀,勸慰道:“二傻,事情還未到絕望之時,無須如此悲情。”
“天陽,你不用哄我開心。被這等強大的鬼邪上身,麗慧哪還能救得回來啊?”二傻說着,又放聲大哭起來。
此情此景,還是讓他将心中的郁悶哭出來更好,羅天陽便沒有再勸,又拍拍他肩膀,然後走到無名道長身旁,問道:“師父,它再強也強不過僵屍王吧。”
“它是故意的,是故意用花盆砸徐家偉,這是向你示威啊!”無名道長沒有回答羅天陽的話,反而在那自言自語,這是羅天陽從來都沒看到過的,其信心已然遭到重挫。
羅天陽愣了一下,随後輕歎一聲道:“我們上去看看吧。”
三人随後走到樓道口,立馬感到一股強大的寒意迎面襲來,二傻驚叫一聲便彈身後退,無名道長則挺身上前,與羅天陽一道往樓梯上走去。
這是一幢五層樓,沒有電梯,隻有樓梯。
現在已是冬天,氣溫不算太低,在中午時分也有十四五度,樓道内的氣溫估計在零下十幾度,樓梯上不知誰灑在那裏的飲料,此時已結成冰。
“師父,之前是這樣的嗎?”
羅天陽開口一問,無名道長便搖搖頭道:“昨晚還沒有。估計是知道你來了,它才釋放出大量陰氣。”
對鬼邪的示威,羅天陽倒不在意,他微微點下頭,轉回頭問二傻:“周圍的住戶通知撤離了嗎?”
“哪還用得着通知啊?”二傻站在十多米外的陽光下,一臉苦笑道,“從麗慧中邪後,這裏便不再安甯,他們早就不敢在此安住。”
得知沒有其他人在,羅天陽心中猶如卸下一塊大石,這等強度的陰氣釋放,普通人碰到了就會丢大半條命,沒有及時得到救治,那一定會死于非命。
“嗯,這樣也方便我們行事。”
他剛慶幸地說了一句,便聽到樓上傳來一陣嘶嚎,這聲音聽着,怎麽都像來自地底下,而不是從二樓傳來的。
這是一聲來自地獄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