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靈氣福地在張天師心裏,絕對是放在第一位的。羅天陽也沒有隐瞞,實話實說道:“天師,我們這等強者交手,那些設施肯定會被毀一空,至于靈所福地會不會遭到破壞,現在也不好判斷。”
聽了這話,張天師神情很是凝重,想了許久,又問道:“羅道長,你看有沒有可能設一個局,以試探下梁明子,令其原形畢露,事先解決掉他呢?”
“這很困難!或者說,基本沒有可能。”無名道長接口道,“天師,我們推測梁明子是巫靈教邪道,那是因爲隻有巫靈教邪道有害天陽的動機。若是如此的話,那他出手的時機,一定會選在天陽沖擊金符修爲的最關鍵時刻。再說,有道人沖擊金符修爲,定會天顯異象,這怎麽可能騙得了梁明子呢?”
聽了無名道長的解釋,張天師的神情更顯凝重,良久後才歎息道:“唉,我是擔心靈脈被破壞,龍虎山從此陷于平常,我派得另找靈山大澤落腳,不然龍虎山派便會消亡。”
羅氏也将面臨這問題,羅天陽對此深有同感,微微點點頭,思索了一番,說道:“天師,若隻是靈氣外洩,那我到時可以布一陣封住它。但若是靈脈被破壞,那我就沒有辦法了。”
“嗯,這是個大問題。”張天師喃喃自語一聲,便陷入沉思之中。龍五憂慮地瞧瞧他,又瞧瞧羅天陽,頗爲沉重地歎息一聲,搖搖頭,卻沒有開口說。
硬要人家犧牲靈脈,羅天陽也沒這麽霸道,更做不出這等事,于是按事先商量好的,說道:“天師,要不這樣,等我覺察到快要沖擊金符時,我們便離開龍虎山。”
“啊!”張天師從沉思中回過神來,似乎沒有聽清楚這話,或者是要印證一下自己是否聽錯了,“羅道長,你說什麽?”
“我可以去其它地方沖關。”羅天陽重複一遍自己的打算。在靈氣福地沖關成功率相當較高,他當然知道沖關失敗的後果,修爲将會倒退,但也不至于倒退到哪裏,爲非是從頭來過一遍,自然不能因此而勉強人家犧牲。
得到印證後,張天師一臉愕然地瞧着羅天陽許久,又是歎息一聲,重新陷入沉思之中。
而龍五卻是急道:“天陽……”他剛一開口,便被羅天陽揮手打斷:“龍叔,後果我知道,可我也不能要求龍虎山爲一外人犧牲啊!”
“唉……”龍五愣了一下,長長地歎息一聲,搖搖頭沒有再說什麽,端起茶杯,咕噜咕噜喝起來。
在這個問題上,無名道長沒說什麽,一切得由張天師來抉擇。
張天師臉色陰睛不定,内心顯然是天人交戰,過了足足十多分鍾,他才再次擡起眼來,一臉堅定地望着羅天陽,一字一頓道:“一切爲了正道!”
他已經作了抉擇,但羅天陽心有不忍,臉帶感激地望着他,頗有些沉重道:“天師……”
張天師卻已經想通,擺擺手道:“羅道長,事情的後果我知道,但梁明子若真是邪道,那也是個大隐患,這同樣會毀滅龍虎山派的。靈脈與龍虎山派兩相比較下來,還是龍虎派重要。龍虎山派沒了就一切成空,而靈脈沒了,我們還可以尋座差一點的山脈落腳,哪怕是輪落到民間,那也是名門正派不是?”
他想得倒是很開通,羅天陽也沒造作,拱手相謝道:“天師,大恩不敢言謝,這情我記在心裏。”
“呵呵,我早就說過,别情不情的,一切都爲了正道嘛。”張天師笑着說,但可以看得出,他内心其實是很痛苦的,隻是不得不作此抉擇,畢竟一名修爲強大的邪道留在龍虎山,後果是相當嚴重的。
事情已經談妥,羅天陽便又警示道:“天師,如果真如預判得那樣,這場大戰的烈度,将遠超之前滅槐樹精的那場,那老君峰别院是有危險的。”
“嗯,這事我自有主張。”張天師沒有猶豫,在之前沉思時已想好對策,“一旦天顯異象,我将會以天師的名義,命令龍虎山弟子離開老君峰别院。但若他們聽從于梁明子,那我也不會再視其爲龍虎山弟子的,死也好,活也罷,那是他們自個的事,不關本天師的事。”
跟随梁明子修行的那些弟子,有多少被其蠱惑了,誰也不知道。甚至那長須白發前輩,也很可能是梁明子幫兇。别看他現在呆在别院,看上去跟梁明子不搭,可誰知事實又是怎樣呢?
對他們的不幸,羅天陽也不會同情,提醒張天師,隻是盡自己的責任,到時真戰起來,誰還會顧及到這些?
這次下來的目的已達到,羅天陽倆人别不再提這事,開始與張天師閑聊。不過,張天師聊來聊去,都會聊到梁明子身上,将他了解的梁明子,原原本本地展現在羅天陽面前,可以說将其脫得連一條内褲都不剩。
吃過早飯,羅天陽兩人告辭回到老君峰别院,又看到那長須白發前輩站在門口,熱情地打招呼道:“羅道長,有閑下山啊,呵呵。”
看到他那熱情的笑容,羅天陽有點草木皆兵的感覺,對他的懷疑越來越深,差不多認爲其是梁明子同夥,已經不敢對他說實話了。于是也笑着回道:“前輩,我來靈氣福地修行多日,今日剛好有閑,便去正院拜會張天師,謝謝他提供方便。當然,也謝謝前輩你,照顧得如此周到,讓我不用分心。”
“無須多謝!”長須白發前輩一揮手道,“羅道長,說起來,這靈氣福地還是你打出來的,是我們謝謝你才對啊!你肯前來使用,那是我們龍虎山臉上有光,提謝就見外了,你說是不是啊?”
“呵呵。”羅天陽打個呵呵道,“既然前輩如此說,那我也不造作了。”
長須白發前輩非常大氣地又一揮手道:“皆是名門正派弟子,相互幫忙是應該的,羅道長下次切不可再客氣,就當是在家裏一般。”
“對,對,對,”羅天陽滿臉堆笑地應付道,“都是名門正派,不用這麽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