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天陽悄聲道:“母親,你沒覺得它現在攻防皆自如,不似之前那般橫沖直撞,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嗎?”
“的确,它現在攻防都有闆有眼,沒再一味浪費法力。一旦戰局對它不利,或者看不到擊敗我們的可能,應該會撤退的。”銅棺在旁附和道。
完顔珏想了一會,便點頭道:“我們會盯着它,但能不能留下,卻是個未知數,一毛你得有心理準備。”
對金甲屍會如何行事,羅天陽現在心裏沒底,越想心情越感沉重,不由重歎一聲道:“唉,走一步算一步吧。”随後三個都把注意力放到金甲屍身上。
有了符咒可以使用,無名道長采取得便是遊鬥戰術,用符咒吊着金甲屍,引其拍掌還擊。但金甲屍并沒有上當,以步步爲營的策略往前逼,除非有符咒威脅到它,并且有把握将之摧毀,否則它絕不出掌,而是以威逼之勢應付。
最後,策略落空的無名道長,隻得用符咒實打實攻擊它,又回到之前雙方拼消耗的态勢。
“金甲屍好狡猾。”羅天陽感歎道,心裏則已湧起一絲不妙,它會不會放棄今晚決戰呢?
完顔珏在旁勸慰道:“一毛,金甲屍有它的優勢,我們同樣有優勢,誰能笑到最後,不是它自個所能決定,還得取決于我們。若它真想逃跑,那我們基本上也攔不住它,将決戰推後,也未必是件壞事。”
“正義必将戰勝邪惡!”
銅棺倒更看得開,羅天陽禁不住樂了:“看來,我有些杞人憂天了。”
“你是被身上之事所困擾,要不然也不會如此急。”完顔珏一針見血地指了出來,“你現在需要的是保持一份平常心,不要總是想去拯救羅氏家族,而是要步步爲營,将金甲屍這些障礙搬開,然後再去想如何破邪陣。”
聽到這些,羅天陽也覺得自己有些過急,總想在一夜之間解決問題,于是嘿嘿自嘲地笑了笑,說道:“任其如何變化,皆以我爲主。”
“轟隆隆……”
一陣電閃雷鳴過後,暴雨再度降臨,失去符咒使用便利的無名道長,瞬即間便遭到金甲屍狂攻,一道道屍煞之氣,不要本錢地往他身上拍。
而無法即時躲閃的他,隻能揮劍發劍芒攔截,一時之間便陷入困境。
“快去!”見勢不妙的完顔珏一聲嬌喝,招呼上銅棺,雙雙前出去救援。
有她們救險,無名道長定然不會有事,羅天陽仍站在原地,估算下時間也不過九點多鍾,離子時都還有一個來時辰,自己一方的消耗比較大,而金甲屍卻仍沒顯出頹勢。
習慣于子時開戰的羅天陽,不禁重歎一聲道:“這一戰,得熬到幾時啊?”
不一會,略有些狼狽的無名道長回到圍牆上,抹一把臉上的雨水,搖搖頭道:“這金甲屍,生前不愧爲邪道,真是狡猾得很。面對我的符咒,一點都沒上當不說,還佯裝敷衍了事,卻乘我轉換攻擊方法時,給我來這麽一記狠的。要不是我們陣容鼎盛,還真會被它陰謀得逞。”
“師父,它現在不跟我們硬拼,有放棄今晚決一死戰的想法,我們既然用不了符咒,那便留在明晚再用吧。”羅天陽現在越想越是這個理,金甲屍已經醒悟過來,一味地硬拼效果不見得好,也采取變相的車輪戰,無非它是用多次來解決戰鬥而已。
無名道長聞言一愣,随即眯眼想了一會,便點頭沉聲道:“嗯,似乎有這種傾向。不過,我們也不用着急,明晚便能使用符咒,它想要跟我們拼消耗,也不見得會占多少上風。”
在兩人交換意見間,決戰現場的情景,正印證了羅天陽的判斷,金甲屍攻勢看似仍迅猛無比,但多是打雷不下雨,以閃避攻擊而乘隙反擊,對自己法力的消耗非常珍惜。
如此一來,拼盡全力的完顔珏和銅棺,身上的壓力大減,一攻一守相得益彰,倒也不落下風,一戰便過去一刻來鍾。
瞧了好久的無名道長,自然也瞧出名堂,呵呵笑道:“天陽你說得沒錯,金甲屍估計攻一會便會退,但它基本上也沒撈到什麽便宜,雙方的處境依然如故。明晚再戰,它仍處于上風,而我們的策略并不需要變化,以不變應萬變對付它,死得依然是它。”
“師父,你倒是好樂觀,可讓蘇姐如何承受啊?”
羅天陽苦逼地一說完,無名道長便又呵呵笑道:“小家夥,那你得好好安慰下她呀。”
朝他翻個白眼,羅天陽嗤笑一聲道:“哼,老不羞!”頓時惹來無名道長一陣哈哈大笑,令金甲屍它們都莫名其妙地退出戰團。
完顔珏和銅棺拼戰已久,便也乘機退了回來,于是羅天陽便下了圍牆,迎着逼過來的金甲屍,大步急奪而去,無論金甲屍會如何抉擇,絕不能讓它今晚逼近蘇公館,免得五行法陣遭攻。
在離蘇公館五百多米處,羅天陽用一記銀色刀芒,将金甲屍截下,雙方又戰成一團。
戰了一會,羅天陽立馬感到一點異常,那就是金甲屍對完顔珏她們是敷衍了事,而對自己則是兇猛得很,不住利用靈活的身法攔截,破壞自己的七星步。
如此一來,雙方距離變得更近,幾乎算得上是近戰,羅天陽隻能用銀色刀芒與屍煞之氣硬拼,繼續玩起對耗的遊戲。
一用上全力,金甲屍便是穩占上風,或者說拼戰起來顯得遊刃有餘,将羅天陽緊緊糾纏住,還有閑嘲諷:“羅天陽,本尊倒要見識下,你有多少靈力可夠消耗?”
“除了有靈力可用,我還有很多手段對付你。”羅天陽毫不相讓,手中的天殘刀攻勢突然一變,不再發出銀色刀芒,而是直接用其本身的法力砍劈金甲屍。
他一出手,金甲屍便已識破,失聲驚叫道:“神識操控術!那倆邪道沒騙本尊,你這小道士,還真會神識操控術。這把刀,想必也是羅遠山的天殘刀吧。”
它神識頓時凝重起來,沒有再一味逼近,反而有意識地拉開距離,小心翼翼地與天殘刀周旋,使用得仍是揮掌疾拍,用屍煞之氣應對天殘刀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