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冰冷的聲音落到耳中,猶如一記晴天霹靂,震得人徹底懵了。董、王倆邪道怎麽也沒想到,那本應該前去找羅天陽茬的金甲屍,竟然能抵得住蘇柔對它的誘惑,反而出現在這座隐秘的别墅裏,而自己兩人卻還在暢想羅天陽的死亡進行曲。
在超強的威壓之下,王興發渾身直冒冷汗不說,僵硬的身體一抽一抽的,片刻過後,兩眼一翻便暈了過去。
董邪道畢竟是銀符中期修爲道人,這等威壓還能抗得住,不過也是額頭冷汗直冒,内心驚駭不已。
“董教主,真不歡迎嗎?”
許久過後,又是一聲冰冷的聲音透進門縫,猶如一支利箭射中心窩,令極度震憾中的董邪道猛然一醒,急忙重拾心情,臉上勉強擠出笑容,聲音僵硬地笑道:“不知是仙尊駕臨,失禮,失禮之極啊!”
他表達着歉意,雙手虛空朝屋門一抓一拉,兩扇木門吱呀一聲打開,那道極不願見的身影出現在視野中,隻見它滿臉冰霜,一步一個腳印,緩緩走進屋内。
可正是這不經意的動作,卻讓董邪道感受到無窮壓力,心髒伴随着腳步聲砰砰直跳,仿佛已經不是他的似的。
“呼……”
董邪道大驚之下,急忙長呼出一口氣,收住心神避免被金甲屍所控制,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表情僵硬地望着金甲屍,嘶啞着聲音相請道:“仙尊,請沙發上坐。”
出現在燈光下的金甲屍,身穿一套現代服飾,除了臉色略顯慘淡外,其他方面已與活人一般無二,看上去就是一位五十來歲的中年男子。
不過,這種天生強者的威嚴,卻是無時不刻顯露在它臉上,表情看似沒變化,卻是讓人有種不怒之威感。
真的好強!
在這一瞬間,董邪道已經判斷出,金甲屍要比自己強上太多,也肯定要比羅天陽強,隻因雙方沒有交手過,無法在戰力上進行比較,但從感覺上認爲金甲屍要強些。
但以金甲屍現在所表現出來的實力,他私自認爲不可能擊破蘇公館的防禦,畢竟對方是以羅天陽爲核心的四大頂尖強者,每一個都能獨自與金甲屍對抗,況且還有一座非常強大的五行法陣。
“轟隆隆……”
一道閃電閃過,一記炸雷在屋内響起,令金甲屍眉頭緊緊一皺,身體也出現一閃即逝的顫抖。
有巫靈教智多星之稱的董邪道,還是捕捉到炸雷給金甲屍帶去的變化,心裏即刻明了,這金甲屍的法力恢複,肯定出現了什麽變故。
金甲屍眼中一絲戾色閃過,鼻孔裏發出一聲冷哼,邁步到王興發對面的沙發上坐上,瞧一眼茶幾上的酒瓶和酒杯,目光盯在此時已醒轉的王興發身上,恥笑道:“王道長,就你這點破能耐,竟然還想算計羅天陽,你不怕笑掉大牙嗎?”
王興發聞言,本已慘白的臉色頓時又白上幾分,内心顫栗地要坐正身子,身體卻是僵硬得用不上力,幾次未能成功後,便沖金甲屍擠出一絲尴尬的笑容。
明白金甲屍是故意的,董邪道心裏感到非常憤怒,卻也不敢替王興發解圍,賠着笑容走到王興發身旁坐下,拱手相求道:“仙尊,興發在您老人家眼裏,不過是隻不用手指便能捏成齑粉的小螞蟻。他若有對仙尊不敬之處,尚請您出手教訓,讓他知道對前輩的不敬是什麽下場。”
“哼!”心裏還想從倆邪道這裏得到羅天陽的信息,金甲屍便暫時放過這“小螞蟻”,一聲重哼過後,别墅裏的威壓陡然消失。
董、王倆邪道兩聲松氣的重呼聲跟着響起,剛從僵硬中緩過來的身體此時是癱軟的,但王興發還是勉力坐正身子,朝金甲屍拱手道:“仙尊,小子若有不敬之處,尚請您老人家責罰。”
“廢話少說!”金甲屍都懶得理他,輕蔑的的目光又在茶幾上掃過,嘲諷道,“董教主,本尊在與羅天陽鬥智鬥勇,你們的日子倒是過得很惬意嘛。”
董邪道聞言心頭一驚,慌裏慌張地開口申辯道:“仙尊,羅天陽那頭有四大頂尖強者,我們不敢太過于露面,隻能在暗地裏策應一下,其它的我們也做不了啊!”
這話說得倒是實情,金甲屍其實也不在意,便以一聲冷哼表示不置可否,稍頓了下又說道:“羅天陽那方的情況,似乎你從來沒跟我提過嘛。”
生怕金甲屍無端發狂,董邪道急忙又申辯道:“仙尊,當時我一心替您恢複法力,尚沒來得及說,您已不辭而别,後來又聯系不上您,想說也沒法說呀。”
申辯完,不待金甲屍開口,他便介紹起羅天陽的情況,從家世淵源講到如今的實力,還将前後幾場決戰詳細說了一遍,最後他頗爲遺憾地歎息道:“仙尊,到目前爲止,我們仍未查到他師承何處,隻是知道這次來的那個老頭便是他師父,而且此使用道術手段介于正一教和全真教之間,用符咒但不念咒語。”
聽完董邪道的介紹,金甲屍眉頭也皺了起來,沉思半晌後便沉聲道:“不用念咒語祭符,給他使用道術帶來很大便利,再加上其氣海中靈力容量變态地多,這場決戰得費上一番功夫不可。”
“是呀。”董邪道剛附和一聲,突然又想起忽略了極其重要的一點,神情頓時一凝,“仙尊,羅天陽的神識異常強大,不但能分神操控符咒,而且還能操控他那把刀。”
“神識操控!”金甲屍聽了,頓時驚叫起來,一臉不可思議地望了董邪道良久,疑惑地問道,“神識操控何等難練,他小小年紀,修到銀符後期修爲都比本尊還要逆天了,怎還能将神識修煉到如此強大?”
董邪道卻是一臉懊惱地搖頭道:“這的确是不可思議,可正因爲如此,我們兩次幾乎要殺掉他,卻被他用此神術化解,最終是功虧一篑。”
嗞嗞地倒吸了幾口冷氣,金甲屍由衷地贊歎道:“當年。我以爲羅遠山的修爲已經夠逆天了,現在看來,他這個子孫比他還要變态得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