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方都在算計對手,想讓事态朝自己有利的方向發展,但總的來說,巫靈教與金甲屍當時是利益一緻,于是董邪道便作出決定,收起高倍望遠鏡,叫上王興發:“羅天陽追往城東,金甲屍想必不會出現在城北,不是往城南便是往城西,我們立刻潛往城北,替它制造下混亂,以混淆羅天陽的視聽。”
“是,教主。”王興發興奮應一聲,跟在董邪道身後,一起趕往城北近郊,打算在那裏裝金甲屍的嚎叫,吓唬那些出逃的人。
雙腳釘在靈棺上,飄飛起來比直升機都要快上許多,羅天陽不過花了十多分鍾,便已趕到城東。
一路飄飛過去,看到下方街道上是一片狼藉,到處都是撞到一塊的車輛,四處尖叫着逃跑的人群,還有許多随風飄蕩的廢紙和生活垃圾,看上去非常之蕭殺,就像是末日到來一般。
他腳下是一口大黑棺,又在空中飄飛而過,頓時又引來街道上一片混亂,奔跑的人群更亂了,紛紛哭叫道:“僵屍,僵屍來了……”
在現場維持秩序的疲憊警察,看到後也是被吓得兩腿發軟,不過他們還好知道有後援來了,于是紛紛聯系專案組,得到是羅天陽來時才大松一口氣,卻又紛紛癱軟在地。
能走的車輛都已走了,能跑的人也多在逃跑之中,剩下的便是受車禍困在車輛裏,縮在車廂角落裏,強忍着身上巨痛,兩眼驚恐地望向車外。看到羅天陽的,大多數被吓暈了過去,少數的也是渾身瑟瑟發抖,躲在那裏暗自祈禱。
羅天陽沒有去理會他們,到了一處警察比較多的地段,縱身飄到人行道上,沖着一名掙紮着要起身的警察問道:“知不知道古屍往哪去了?”
那警察苦着臉回道:“羅道長,古屍隻叫了一聲,整個城東區域便是一片混亂,它此後便沒了動靜,不知去了哪方。”
羅天陽聽了,眉頭皺了皺,擡眼瞧向遠處,見有幾輛救護車停在那,便說道:“它應該已走了,你們趕快救那些傷員吧。”
聽到金甲屍已走,警察們紛紛大籲一口氣,蒼白的臉色頓時好轉,被抽去力氣的身體也有了勁,相互攙扶着起身,步話機此起彼落地響了起來。
對金甲屍下一步要去哪裏,羅天陽馬上有了判斷:去城北的可能性不大,因爲那裏是他的底線,它一時還不會來觸;市中心區域是最空的,它去那裏沒什麽意義,那麽能去的兩個區域便是城南和城西。
爲避免雙方可能的不期而遇,金甲屍不會從地面走,隻能從地下水道趕路,速度上應該上慢上許多,此時應該還沒到達城南。
站在原地想明白了,羅天陽便飄身上了靈棺棺蓋,低喝道:“去城南!”先去城南當然可能兜空,但也是最有可能堵到金甲屍的,所以他作了這先近後遠的選擇。
由靈棺載着,從城東到城南,也不過花費十多分鍾。
一到目的地,羅天陽便讓靈棺停在一座大夏頂,讓其先回到背包,自己則收起氣息,隐身在暗處,雙目炯炯地盯着整個城東區域,準備等金甲屍一顯身,便即刻殺過去。
在金甲屍尚未完全恢複法力時,他有信心與完顔珏、銅棺一起纏住它,等無名道長過來一起收拾掉,于是心裏非常期待金甲屍能夠顯身。
可令他感到失望的是,在大夏頂部盯了二十來分鍾,不但沒有見到金甲屍影子,下方維持秩序的警車高音喇叭裏傳來了方餘同焦急的聲音:“羅兄弟,金甲屍出現在城北,請你馬上趕過去!羅兄弟,你聽到了嗎?聽到請回個話……”
金甲屍在最不可能出現的地方出現,羅天陽聞言便是勃然大怒,直接縱身跳下大夏,而後才怒喝一聲:“靈棺!”靈棺應聲而出,一個急翻滾便落到他腳下,托着他往下急落。
待靈棺落到一輛警車旁,羅天陽看着一臉驚恐的警察,喝道:“告訴方局,我馬上趕過去!”喝罷,靈棺便一個急轉身,往城北急飄而去。
待他離去後,躲在地下水道中的金甲屍,點頭贊道:“這小道士,真是超乎尋常的穩重,沒有趕往城西賭上一把,竟然是先來城南。要不是本尊提早發現了他,真會被他堵上。”
稱贊完,它又疑惑道:“城北怎麽會有狀況,難道是那倆邪道在助我?”沉吟半晌後,它便又冷笑道,“這兩邪道,真是用心良苦,自己擺不平羅天陽,卻要借本尊之手殺他。哼,等本尊殺了羅天陽,到時便連本帶利地拿回來,讓你們這倆混蛋知道,利用本尊的代價是你們承受不起的。”
它沒有馬上出地下水道吓出逃的市民,而是在估算羅天陽到達城北的時間,還有自己從城北抵達城南的時間,選取一個恰當的時刻才出手,以完美地配合兩邪道。
與此同時,在城北裝僵屍嚎叫的董、王倆邪道,便也急匆匆地遁入地下水道,以此來躲避羅天陽的追蹤。離開展覽館後,他們便是從地下水道脫身的,對下面的道路熟悉得很,能夠在短時間内擺脫羅天陽,回到自己藏身之所。
羅天陽如期到達城北,看到的同樣是一片狼藉,隻不過因爲離開的車輛多些,受傷和奔逃的人群少了許多。
在穩定現場局勢後,他當機立斷地直奔市中心,以便在金甲屍顯身後,能更快地抵達現場。
可又令他感到十分失望,剛進蘇公館打聲招呼,方餘同的電話便已打到,說金甲屍又在城南出現。
疲于奔波!
被對方耍,羅天陽有心理準備,可金甲屍能在如此短時間,穿越市中心抵達城南,還是令他感到沮喪和震驚。
“金甲屍的恢複,看來比我們估算得要快。”無名道長也是如此想的,兩人都沒料到,那是巫靈教邪道搞得鬼,因此神情非常之凝重。
沉默半晌,羅天陽苦笑着歎息一聲道:“唉,明知被它戲耍,可爲了謹慎起見,我還得去吃它屁股啊!”無名道長也深以爲然,羅天陽便再度出了蘇公館,讓靈棺載着自己,往城南急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