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對方已經擺下道道,那羅天陽絕對是要接招的,不接招不是他的性格。但考慮到刑警們的安全,他還是決定隻帶二傻下去:“方局,金甲屍太強,你們還是不要下去,提供地下水道電子導航圖便行,由我和二傻下去搜查吧。”
這決定暗合方餘同心意,于是讓人拿過一隻平闆電腦,将其交給二傻,道謝道:“羅兄弟,成大師,勞煩你們了。”
“一樁小事而已。”二傻一接過平闆電腦,立馬裝起逼來。
羅天陽則是輕哼一聲,飄身落到井口,人直線落體般下到地下水道,一眼便看到水道邊上混凝土地面上的腳印,正是金甲屍從水道裏走上來留下的。
二傻也是很潇灑地飄進窨井内,最後卻不得不借助不鏽鋼梯,才得以平穩地落到地面,沿着羅天陽的目光一瞧,不禁驚叫道:“卧槽,金甲屍這混蛋,故意帶些污泥出來啊。”
最近沒下過什麽大雨,地下水道有污水在流,但水流不算太急,底部的污水也沒被攪渾,金甲屍走過留下的腳印,仍能清楚地看得出。污水道兩旁是有通道可以走的,羅天陽一邊追蹤着水道底的腳印,一邊往前走。
近郊的地下水道分布得稀些,朝市區方向行進了一裏多路,面對的就是四通八達的地下水道,金甲屍的腳印也拐了個彎,從平闆電腦上的電子導航圖來看,方向是轉向南的。
拐來拐去,又往前行進了三裏多路,越發轉向城南方向,二傻不由疑惑道:“天陽,金甲屍不會是躲在城南吧?”
再怎麽走了幾裏路,現在仍是在城東區域内,而且前方的地下水道越來越寬,表明是通向的市區方向。至于說它從城南來,羅天陽認爲言之尚早,即搖搖頭道:“沒有電子導航圖,要在地下水道行進,要不迷路也難。金甲屍若是從城南來到城東近郊,爲何不走地面道路,難道它還怕人瞧見不成?我還是認爲,它最大的可能是躲在城西或城中,這次從地下水道出來,隻是在向我挑釁,而不是真正躲在下面。”
說到這裏,他稍頓了頓,随後笑道:“二傻,你要明白,它是金甲屍,而不僅僅是屍怪。你瞧它連吸食處女精血,都要選擇清純的花季少女,與地下污水爲伍,想必也是嫌棄的。所以,它更可能躲在某幢廢棄屋,或者是在無人居住的房子裏。”
“嗯,這倒也是。”二傻聽了,深以爲然地表示同意。
此後,在地下水道拐來拐去地又走了四五裏路,漸漸地往北方移,羅天陽判斷的正确性漸漸得到證實,金甲屍在地下水道留下蹤迹,那是故意耍着他玩的。
羅天陽陰沉着臉走完整個路程,來到一隻窨井下,瞧一眼那往上的鋼梯,看到的則是一隻蓋得嚴嚴實實的窨井蓋。
“這混蛋,真是撐飽沒事幹啊!”二傻怒罵一句,收起手上的平闆電腦,蹭蹭蹭地爬了上去,用力将窨井蓋托開,聽到外面嘟嘟的車喇叭鳴叫聲,還有車開過帶來的呼呼聲。
托着窨井蓋沒松開,二傻伸出腦袋四下一瞧,随後大松一口氣,這窨井就在人行道上,于是将窨井蓋甩到一旁,自己縱身出了窨井。
羅天陽出了地下水道,轉着頭四下一掃,見仍是在城東區域,但算得上城東中心了,這裏的小區基本上算是舊城改造過來的,時間上并不算久,不能排除有房屋空置。
沒有顧忌過往行人驚訝的目光,他讓正想裝逼的二傻,打電話給方餘同,安排人四處清查一番。明知金甲屍躲在附近的可能性不大,但他還是不放過這微小的可能性,同時也想讓方餘同彙報上去,全面排查廢棄屋和空房。
地面上開車來得很快,一輛輛警車載着刑警,沒多久便集中到窨井口附近,一隊刑警彙合上附近片警,帶着一隻隻警犬,對四周的小區展開地毯式搜索。
在這豔陽高照之下,又有警犬沖在前頭,到房子裏找金甲屍,危險性倒不算太大。羅天陽沒有跟着過去,而是坐在指揮車裏,吃完早餐便眯起眼來,畢竟折騰了一夜,鐵打的人也是會累的。
一間間房子,一幢幢樓盤,一個個小區,在得到搜索隊彙報後被排除,搜索範圍漸漸往外擴,但都沒有得到一丁點線索。
到了午後,羅天陽睜開眼睛,看到方餘同苦笑着攤攤雙手,便開口笑道:“方局,既然搜不到,那便收工吧。”
下完收隊指令,方餘同頗有些無奈地問道:“羅兄弟,網絡上都鬧成一團了,官方連着召開兩次記者招待會辟謠,可一點效果都沒有。有些鬧得兇的,已經被警方控制,但傳播的源頭卻仍沒找到,上級的壓力很大啊。”
若說第一次僵屍害人發生後,越秀山莊居民會傳播一些似是而非的消息,但其後都得到警告,進行傳播的可能性不是太大,而其他一些知情者,想瞞都來不及,哪會去傳播這等恐慌之事。
羅天陽想到一個可能,就是那兩名消失的邪道,他們自有辦法知道事情真相,而且也有傳播消息的動機,目的自然是爲了給他施加壓力,從而讓金甲屍有更多的時間恢複法力。
但知道這事又能怎麽樣?金甲屍比想象得要機靈,又能隐藏自己氣息,在杭海大都市裏尋找它,猶如大海撈針。
從内心來講,羅天陽是不願做這等效率極低之事,更想等待金甲屍找上門來,幹脆利落地與之決一死戰。但累次發生金甲屍害人一案,他也不得不作出姿态,其中當然也有僥幸心理,萬一能找到金甲屍的藏身之處,那便能事半功倍地解決掉它,消除了不敵對方的嚴重後果。
重重地歎息一聲,他問道:“方局,謠言估計是那倆邪道傳播的,警方布控,有沒有發現一丁點線索啊?”
一提到那倆邪道,方餘同心情更加不好受,搖着頭苦歎道:“唉,那兩個也是人精,那晚離開展覽館後,他們便杳無音訊,仿佛憑空消失了般,監控裏沒看到他們離開,也沒人見到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