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可憐的目光瞧了中年領導一眼,羅天陽歎息一聲道:“當第一次看到楠木棺裏的符咒,我的第一反應也是鎮屍符,其實卻是養屍符,一種溫養僵屍的符咒。”
掃了一眼滿眼驚愕的衆人,他繼續道:“金甲屍爲了躲避雷劫,才得以躲入楠木棺,在有其它鬼邪的替代之下,那些符咒替它順利渡過雷劫,但也因此陷入沉睡。估計它也沒有料到,這一睡便是千餘年,直到被挖掘出來,才重新得以見天日,有了複活機會。所以說,楠木棺不是什麽珍貴文物,而是一件邪物,假以時日,它會像靈棺和胡山銅棺一樣,成爲一隻邪靈,而且還是很邪惡的那種。”
在一陣歎息聲中,那中年領導哭喪着臉道:“可現在楠木棺已經毀了,你的解釋再合理,又讓我怎麽向領導交待呢?”
“金甲屍便是最好的交待!”對這個中年領導,羅天陽心裏是有氣的,要不是他一意阻攔,或許早就揭露出巫靈教邪道真相,金甲屍也沒機會逃走。
那中年領導依然沮喪地說道:“可金甲屍都跑了,什麽時候才抓得回來呀?”
“你還真逗!”羅天陽又好氣又好笑地嗤笑一句,随後冷哼道,“金甲屍目前尚未完全複原,但已可列入當世頂尖強者之列,能夠與之一戰者都少之又少,你想抓就能抓嗎?”
金絲眼鏡領導此時開口打圓場道:“羅先生,金甲屍危害之大,我們對此深感憂慮,那依你之見,又該如何應對此事呢?”
“找到它,幹掉它!”二傻幹脆利落地搶先說道。
羅天陽卻是搖搖頭道:“金甲屍肯定躲在杭海某個角落,要想在如此大範圍内找到它,那是千難萬難之事,所以去找它,那絕對是不智之舉。”
他這麽一說,客廳内衆人皆是色變,要是知道有隻金甲屍躲在某個暗處,那整個杭海将會是一片風聲鶴唳,人心惶惶,甚至會出現市民大規模外逃現象。
金絲眼鏡領導嚴厲的目光掃過,神色淩厲道:“這件事必須保密,若有私自洩露,後果就不用我講了……”
一衆人紛紛表态,會将此事爛到肚子裏,唯有羅天陽微微搖搖頭,唉地一聲歎息道:“領導,我們洩露的可能性幾近于無,但那兩邪道或許會故意放出風聲,目的自然是擾亂我的判斷,替那金甲屍争取更多的時間。”
“那就通緝倆邪道,”金絲眼鏡領導也很果斷,“讓其沒閑心發布謠言。”
方餘同應聲點頭,可羅天陽卻不以爲然。
那倆邪道,一個是銀符道人,另一個是紫符道人,憑警方那點手段,哪怕站在面前都不見得認得,通緝又有何卵用!
事到如今,也沒有好辦法,隻能以守株待免的辦法,等待金甲屍找上門來,但其中的風險卻是巨大,畢竟一隻完全複原的金甲屍,至少在修爲上要高于他。
顯然也看到了羅天陽的神情,金絲眼鏡領導眉頭緊蹙,不安地問道:“羅先生,這有何問題嗎?”
通緝起不了決定性作用,但多少會帶給邪道不方便,羅天陽自然不會說,他略略組織下腦子裏的思路,而後才回道:“金甲屍記仇,它一定會來找我的,因此我建議,撤離蘇公館外圍的市民。至于借口什麽的,我相信官方會有更合适的辦法。”
金絲眼鏡領導沉默半晌,最後望着蘇友恒道:“這事交給我來辦,不過還請蘇董配合一下,組織一次鄉鄰的旅遊活動,直到金甲屍之事了結。”
“沒問題。”蘇友恒張口便答應了,金錢方面的損失,自然會在以後的商務活動中得到補償,他一點都不含糊。
金絲眼鏡領導道了一聲謝,随後便起身道:“金甲屍的事便煩請羅先生解決,有什麽需要警方相助的,就與老方協商,他解決不了便來找我。”
送走領導,蘇友恒父子回到客廳,與其他人一起憂心地望着羅天陽。
羅天陽卻是擺擺手道:“區區一隻金甲屍而已,沒什麽了不起的。我相信,上天不會任由其留在人間,哪怕我收拾不了它,也定會有其它機緣出現。”
“要不要外出避避?”蘇雨航沒那麽樂觀,忐忑不安地問道。
金甲屍的目标是羅天陽和蘇柔,對其他人倒不見得會有多大興趣,但巫靈教那倆邪道會怎麽做,羅天陽心裏沒底,想了想便回道:“蘇姐必須要留下來,其餘人由你們自己決定,但要小心提防巫靈教邪道,免得被他們抓爲人質。”
最後一句話,其實是堵死了外避之路,蘇雨航随即搖頭歎息幾聲,沒有再說要避。
蘇友恒勉強擠出笑容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便照常過日子,隻要晚上不外出就行。”
眼前這些人基本都有護身符,又有保镖保護,還有警方通緝威脅,邪道在大白天抓到他們的可能性不大,羅天陽隻是讓大家小心點,便起身去吃中飯。
午後,羅天陽照常外出修煉,但在途中收到方餘同的電話,得知展覽館有狀況,便返程趕了過去。
展覽館外的安保措施依然,隻是那些警員和保安皆如驚弓之鳥,看羅天陽的眼神都充滿驚懼。
将悍馬車停在館前廣場上,下車便見到方餘同和二傻迎過來,還有那個令人讨厭的杭海首富王金龍,羅天陽毫不掩飾對他的厭惡,寒着臉掃他一眼,随後問方餘同:“方局,王志東什麽時候與邪道勾搭在一起的?”
王金龍神情很尴尬,但看得出他内心其實是很憤怒,畢竟死的人是他的親兒子。
方餘同情緒沉重地回道,“下午我召集人員研究案情時,突然發現監控錄像中并沒有靈棺入館,這才明白監控錄像是經過處理的。”說到這裏,他指着王金龍道,“王志東在替邪道辦事,提供技術人員處理監控錄像,但也偷偷将真實錄像保存下來。在王志東失去聯系後,王董才知道被邪道掉包的是他,馬上找到我,将監控錄像交給我。”
自尋死路!
這是羅天陽給王志東的評價,當然也是給眼前這位失去兒子的父親的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