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手是誰,僅憑神識較量,羅天陽也難以準确判斷出來,不過也可知對方要比自己低一線,估計是銀符中期修爲。
他第一個念頭,便是想到巫靈教那倆殘餘,知道若真是他們的話,那千年古屍放入楠木棺,應該不會如表面上看到得那麽簡單。
回到隐秘處坐上車,他便雙眼微閉,思索起關于千年古屍和巫靈教的點點滴滴,越想越感覺是這兩方的組合可能比較大,也由此深知他們的目标肯定是自己,郁悶的心情反倒變得開朗起來。
有一點是不容置疑的,千年古屍肯定要被複活的,由此推斷那口楠木棺裏必有乾坤,那些所謂的鎮屍符恐怕不簡單,或許就是用來養屍的。
從屍怪應劫的特性上,他還想到一種可能。那些符咒或許是用來躲避雷劫,古墓現場挖掘到的屍骸,很可能是替它渡劫的道人或屍邪,從這點可知,千年古屍本就是金甲屍,隻是因躲避雷劫而暫時沉睡,隻需複活便成。
金甲屍被挖掘出已一年多,說明巫靈教也是最近才與之取得聯系,要在他進入北鬥七煞陣之前拼命阻擊,表明他們對他已感到恐懼,對那座邪陣并沒那麽放心。
這種生死對決,巫靈教與金甲屍的組合,陣容不可謂不強大,但羅天陽此時也并不發悚,甚至有幾分隐隐的期待,因爲與這等強敵直接過招,對修爲的提升相當有益。
待他回到蘇公館時,看到等在客廳裏的,除了二傻外還有方餘同,兩人起身望過來,二傻急問道:“天陽,怎麽樣?”
搖搖頭苦笑一聲,羅天陽淡淡地回道:“邪道防範很嚴密,無法進入展覽館,又有安保人員幹涉,沒在那裏停留多久。不過,我與邪道進行進神識較量,他估計有銀符修爲,從目前所知的判斷,是巫靈教邪道的可能性極大。”
二傻臉色大變,而方餘同卻是沒多在乎,畢竟對邪道的認識,他沒有二傻來得那麽深刻,他關心的是蘇公館外發生的事。
待羅天陽坐到沙發前坐上,他便遞過一份材料,說道:“蘇公館外五處監視點,等我們接警到達時,已經有四處人去房空。這份審訊紀錄你看看,據那人供認,他隻是被雇傭來監視蘇公館,情報是處理過後用暗語發在微博上,并沒與雇主見過面,報酬也是對方直接用現金支付。”
羅天陽接過審訊紀錄,略略翻了一下,便将其還給方餘同,笑道:“不用猜也知道,裏面的關系或許曲折些,但肯定是邪道雇傭的。說句實在的,方局,我對此并不感興趣,我關心的是能否阻止金甲屍複活,那也是杭海官方應該重點關注之事吧。”
知道羅天陽所說的意思,方餘同不免一陣尴尬,沉默一會,搖頭苦笑道:“羅兄弟,千年古屍畢竟是官方所有,沒有确切證據,我們也不好用強啊。”
“那我們介入總說得過去吧!”二傻不滿地吼了起來。
方餘自嘲地笑笑,一臉無奈道:“成大師,我們也想讓你們介入此事,可對方顯然早有防備,點明不讓你們接近千年古屍,說……”
見他吞吞吐吐的,羅天陽想到網上對自己的一些傳聞,而且還是比較符合事實的,便暗自苦笑一聲,一揮手道:“說我是災星嘛,沒什麽可顧忌的。”
“這些混蛋!”二傻氣得哇哇直叫着跳起來。
羅天陽卻是一點都不在乎,朝二傻擺擺手,淡然地望着方餘同,淡淡道:“有一點希望方局明白,若我判斷沒錯的話,這具千年古屍本就是金甲屍,應該是在渡劫之時被埋入古墓的。它隻要用某種方式複活,那便是一具法力強大的金甲屍,若不能在其複活之前阻止,其危害性應該能想象。”
“我們已經說得很明白,至于如何去抉擇,那是你們的事。”二傻沒好氣地說一句,便忿忿地坐回沙發上,扭過頭去,自個在那生悶氣。
被兩人連說帶威脅,方餘同被吓得臉色慘白,身體瑟瑟發抖,半晌過後才弱弱地問道:“羅兄弟,要是你們介入,要如何行事?”
“逼其屍變,然後直接毀掉它!”
直接了當地說出自己看法,見方餘同一臉苦笑,羅天陽便解釋道:“方局,千年古屍雖是金甲屍,但因其應劫而沉睡,剛複活之時,法力不會太強,我有把握解決它。可一旦其完全恢複,能不能解決它還兩說,即使是能,那也得費一番心思,畢竟邪道是不會坐視不理的。”
能夠幫他的,目前來說隻有完顔珏,因爲他不能離開杭海去找無名道長,而且也無法斷定其就在龍門山,因此并沒有十足的把握解決金甲屍,這也是他一意想阻斷金甲屍複活的原因。
可方餘同也是非常爲難,這事的嚴重性,領導并非不明白,可他們畢竟要面對上級,并不能像羅天陽希望得那樣随性處理,必須獲得确切證據,方能任他肆意行事。
“羅兄弟,我需要證據去說服領導啊。”
他剛爲難地說出,二傻立馬火了,猛地轉過頭,揮舞着拳頭,沖他怒吼道:“方局,連展覽館都進不出,你讓我們如何獲得證據啊?!”
這的确是個矛盾,不過羅天陽也理解他的難處,沖二傻擺擺手,讓他冷靜些,而後以商量的口吻道:“方局,你看能不能安排下,讓人帶符咒進行展覽館,将其貼到棺材蓋上?”
“這個……這個……”一聽完羅天陽的話,方餘同便感頭痛,杭海修爲最高的便是坐在其處的兩人,請其他道人也不見得敢去惹邪道,更何況那還有一具沉睡的金甲屍。遲疑好一會,他才沒底氣地回道,“羅兄弟,要不我去想想辦法。”
這話跟沒說差不了多少,羅天陽制止住又要跳起的二傻,深歎一聲道:“方局,盡人事,憑天命吧。”
“那我先告辭了。”方餘同起身說完,像逃命般匆匆離去,真惹得二傻一臉的不恥,沖其翻了一頓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