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羅天陽合作過多次,知道他不會妄言,方餘平感到事态嚴重,随即說道:“這事我即刻上報,讓領導去跟他們交涉。那在得到同意之前,羅兄弟能否給大夥點符咒什麽的,也好讓大家安心是不?”
這次來參觀幹屍,羅天陽穿着平常衣服,并沒有符咒帶在身,便答應道:“有空到蘇公館來取吧,不過數量不多。”最近他在苦修,是打算提升修爲的,并沒畫多少符咒,所畫的還是以誅邪符爲主,對屍變類合用,卻不适合普通人使用。
适合普通人用的是驅邪符之類,二傻那個貪材的家夥倒很多,但能否起作用卻不得而知,不過總比沒有好。于是,他笑着指向二傻,努努嘴道:“方隊,那家夥的符咒差點,但數量多。隻要你肯付錢,他一定會給你個優惠。”
方餘平搖搖頭苦笑一聲,然後請求道:“羅兄弟,這安全事宜,還得你多提點啊?”
哪怕是陌生人,這種能幫的邪事,羅天陽都不會拒絕,更何況是熟悉得很的方餘平,立馬答應道:“去安排間辦公室,找大家來,我說下注意事項。”接着他沖中年學者那努努嘴,“請那位教授也來,這事最終還得要他來解決,得讓他知道事态有多嚴重。”
方餘平點着頭應一聲,大步走到中年學者身旁,兩人輕聲交流一會,然後相互點着頭,讓展覽館負責人帶着,一起往辦公區的會議室走去。
到了地方,蘇家一衆人被安置在辦公室喝茶休息,羅天陽和二傻兩個跟負責人先進了會議室。不一會,方餘平和中年學者各帶着幾人進來,大家應該知道了情況,表情都很嚴肅,閃爍的眼神裏掩不住驚恐之色。
關好門,待衆人坐好,方餘平手伸向羅天陽,介紹道:“這位是羅先生,道法修爲比成大師還要高。”
幾乎都沒想到,低調的羅天陽竟比名聲在外的成大師還強,衆人張大嘴巴,驚訝地瞧着他,滿臉都是不可思議之色。
二傻一點都不顯尴尬,反而洋洋得意地呵呵笑道:“方隊說得不完全對,我這位兄弟的修爲,不是比我強,而是我與他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不過,我兄弟爲人低調,大家可别在外亂傳亂說才是。”
“一定,一定。”回過神來的衆人,紛紛點頭應允,看着羅天陽的眼神非常恭敬。
瞟了傻兄弟一眼,羅天陽不假辭色地揮手道:“閑話少說,我們現在來談正事。事情我想大家都知道了,那具幹屍有古怪,它看似沉寂了,但方才有人着了它的道,中邪了,而且是很嚴重的那種。”
除了羅天陽、二傻和方餘平三人,其他人明顯還不知道事态的嚴重性,聞言後便一個個神色大變。那展覽館負責人,更是癱倒在椅子上,臉色蒼白地喃喃自語道:“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爲了此次展覽,他公司可是花了巨資,一旦展覽停止,很大一部分投資都是無法收回,還要退款給贊助商,其中的損失足以令公司陷入困局。
他此時又驚又怕,簡直六神無主了。
二傻非常不屑地冷哼一聲,大義凜然地開口道:“我說老闆,是人命重要還是錢重要啊?本大師告訴你,事情比我兄弟說得還要嚴重!你要明白,這具幹屍可是千年古屍,一旦屍變,連本師在它手下都是渣渣,更别說你們這些普通人。”
說到這裏,他完全無視哭喪着臉的負責人,極其裝逼地猛揮下手,正色道:“本大師奉勸你,立即停止展覽,将幹屍交給我兄弟處理,不然後果自負!”
或許他還覺得不夠份量,給展覽館負責人加了一根稻草:“胡山屯事件聽說過沒有,老闆?”
胡山屯事件正在炒作中,披露出來的信息有真有假,但其中的恐怖和驚悚,看過的人都要抖上幾抖,而對中年學者這些業内之人,所獲得的消息遠要比普通人多。
展覽館負責人被吓得都快要哭出來,中年學者神色一變後即問道:“羅先生,胡山屯的僵屍,也是您處理的吧?”他現在對羅天陽更加尊敬了。
“教授,相信你認識馮教授,胡山屯的事,可向他請教。現在我們來談談這具幹屍的事。”羅天陽卻是沖他擺擺手,“諸位,那口楠木棺的符咒,應該就是鎮屍所用,防止這具曾經屍變過的死屍再度屍變。它之所以能沉寂千餘年,那是因爲它沒有接觸到過人氣,在墳墓被挖掘後,阻斷屍變的這項條件已經不存在。也就是說,它隻要有足夠的時間,一定會發生屍變,而且它的修爲不見得比胡山屯那僵屍王低……”
“啊……”被羅天陽一通說,衆人皆是失聲驚叫,連二傻也不例外,他顯然也沒想到事态會嚴重到這等程度。
稍頓一下,羅天陽掃一眼衆人,續上先前的話題:“因爲……它是金甲屍,一種堪比僵屍王的屍怪,尋常機械傷害都對它無效,唯有用道術解決它。”
對于金甲屍,普通人或許概念會混淆,會議室裏隻有二傻和中年學者神色一變,其他人不過感慨于機械傷害無效而已。
一會後,中年學者喉嚨咕噜響一聲,有些艱難地咽下口水,開口問道:“羅先生,無法再次阻斷屍變嗎?”
“它已經屍變!”
羅天陽斬釘截鐵的一句話,頓時又引來一陣驚叫,臉色剛剛緩了些的衆人,又被吓得得臉色蒼白,渾身發抖。
掃一眼衆人,最後還瞪一眼表現不堪的二傻,羅天陽苦笑着搖搖頭道:“不瞞諸位,現在連我都沒感覺到異樣,它卻在我眼皮底下出招了,而且還連着出了兩招。那位說它動了的女孩,并沒有說謊,因爲它的确是動了,雖然我沒有親眼看到,但也能想象得到,因爲現在可以肯定它屍變了。”
會議室靜得落針可聞,十餘秒鍾後便響起沉重的呼吸聲,經曆豐富還算冷靜的方餘平,憂心地顫聲問道:“羅兄弟,有沒有暫時措施抑制它繼續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