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空第二間墓室後,羅天陽掏出手表瞧下時間,臉上頓時露出苦笑。
在不知不覺間,一個白天快要過去,此時已是下午五點半,胡山屯又将被黑夜籠罩,恐懼再度降臨那裏。
在沒有小強和靈棺的守護,他非常擔心那裏會出事,但事到如今,對此也無能爲力,隻要保住二傻這個傻兄弟,已令他非常滿意。
唉……想它那麽多幹啥呢!
心裏暗歎一聲,羅天陽瞧一眼小強和靈棺,見他們渾身疲憊,法力所剩無幾,遂吩咐道:“我們在此休息三個小時,你們盡可能地彌補法力損耗,到時我再用符咒将你們複原。”
“好嘞!”小強倆高聲應道,雙雙飄落到高台上,盤膝坐下修煉。伴随着他倆的一呼一吸,墓室内殘留的陰煞之氣,分别被他們吸過去,慢慢地彌補他們的法力。
墓室内,長明燈被轟得所剩無幾,光線顯得有點暗淡。羅天陽站在高台上,看不清下一條甬道的情況,于是大步走過去,到了墓室門前往裏一探,欣喜地發現,真正的甬道已經展現出來,它将會通向第三間墓室。
他沒有馬上往前探,而是返身回到高台上,取出食物和飲水,開始補充能量損耗,等小強他們修煉完畢,然後再度前行。
在羅天陽清理墓室時,二傻在石屋中有些坐立不安,沒心思照看考古專家們,除了吃飯時間外,幹脆坐到石城牆上,兩眼呆望着胡山,心裏爲羅天陽祈禱。
眼瞧着太陽落山,他心情沉重地歎息一聲,滿腹心思地回到石屋,瞧着一雙雙望向自己的眼睛,語氣僵硬地問道:“今天有沒有人失蹤啊?”
“沒人失蹤,成大師。”孫經理帶着職業微笑,回了二傻的話,随後相請道,“晚飯已經做好,快來吃吧。”
沒有羅天陽在,大家對黑夜又産生了恐懼,一見到二傻回來,馬上就開始吃飯。
在氣氛沉悶中吃過晚飯,二傻正要回房間,卻見李老闆一臉谄媚地笑問道:“成大師,羅先生不在,很沒安全感。你看,我能不能到你屋裏躲躲?”
“不能!”牢記羅天陽吩咐的二傻,聞言後臉色即猛地一沉,斷然拒絕了李老闆的請求,心裏則暗譏不已。開什麽國際玩笑,你這個第一嫌疑犯,竟然想進我房間,把老子當傻瓜啊!
在二傻淩厲目光的直視下,李老闆神情一僵,兩嘴角猛抽幾下,而後幹笑道:“對不起,成大師,是我魯莽,是我唐突。”
其他人或許有這心而不敢提,但馮教授的嘴巴卻是蠕動不止,一副欲言難言的樣子,似乎在等二傻開金口。
二傻冷眼掃一圈,鼻孔裏發出兩聲冷哼,然後冰冰冷道:“是你們自己一意留下,是死是活,各安天命吧!各回各房,别打什麽歪主意,老子不吃那一套!”
他說完即轉身回房,撂下一群不知死活的家夥,站在回廊上幹瞪眼。
許久過後,李老闆甩着腦袋,懊惱地歎息道:“瞧我這豬腦袋,幹嘛不先開個價呢?”
“你個奸商,以爲金錢能買到一切嗎?”馮教授譏諷一句,甩甩手也回房去,其他考古專家紛紛散去。
李老闆一陣愕然地瞧着馮教授背影,哼地嗤笑一聲,喊道:“我特麽的招誰惹誰啦?還不是要陪着你們,才落得留在此處擔驚受怕!”
“哼,無利不起早!”一臉冷漠的完顔傑,斜眼盯着李老闆,一臉譏諷地回道,“沒誰要你這個奸商陪,是你想拿到第一手資料,好策劃宣傳,賺更多的黑心錢。”
被完顔傑直白地揭穿心思,李老闆卻是一點都不惱怒,反而嘻皮笑臉道:“完顔教授,我賺的黑心錢,可是拿來贊助你們的,你花着的時候,有沒有感到髒啊?”
完顔傑臉色陡地一沉,冷冷道:“李老闆,羅先生不在,我看你哪塊骨頭癢了!”
感受到一絲冷意撲面而至,李老闆臉色頓然一變,不敢再與完顔傑頂嘴,轉身就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跑進房間,砰地關上房門。
好心被當作驢肝肺,孫經理神色有些尴尬,内心則非常憤怒,兩眼冷冷地瞪下完顔傑,冷哼一聲,也轉身回房了。
哼,兩垃圾玩意!
事情如期展開,完顔傑不會再對李老闆客氣,唯一還有點顧忌的,是有了戒備心的二傻。他輕蔑地暗哼一聲,目光落到二傻的房間上,看到那銀光閃爍的結界,顯然不是他所能打破,隻得遺憾地回到房間。
看到完顔傑一臉冷漠地進來,馮教授放下手中的茶杯,和和氣氣地勸道:“阿傑,李老闆雖是奸商,但他到底是這考古項目的贊助商,盡量對其客氣點,免得讓人說閑話。”他有資格擠兌李老闆,但不代表完顔傑也有,于是提醒一下。
死老頭,你馬上就會成爲陵墓中的一分子,還關心什麽狗屁的考古項目幹啥?
内心譏笑一陣,完顔傑表面上則很恭敬,輕笑着回道:“老師,這奸商老露一副欠揍的嘴臉,我隻是一時氣憤,以後會盡量克制情緒,對他客氣些。”
馮教授滿意地點點頭,随後憂心地提議道:“阿傑,沒有羅先生的保護,這裏的安全怎麽都是個問題,你看能否讓大家都到我這房間來?有你在,大家多多少少能安些心,不然這夜晚真沒法過了。”
對馮教授的提議,完顔傑沒有絲毫猶豫,即刻點頭答應了:“嗯,我去叫大家來。”
很快,所有的考古專家都過來了,大家的情緒稍稍高漲了些。
一時也睡不着,馮教授問道:“阿傑,你對下一步如何打算?”
完顔傑沒有馬上回答,心裏估算下羅天陽的進展,認爲今晚是肯定無法到達目的,最早也是明晚才會到,于是回道:“老師,若是今晚無事,那就說明,鬼邪的存在與羅先生有關。明晚,我想再去現場研究下星象。”
馮教授遲疑一下,稍後點頭道:“你看着辦吧。”對這個才華橫溢的沉重,他現在越來越看不懂,也沒想去勸其什麽,就幹脆任其所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