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二十來秒鍾,銅棺不再劇烈抖動,手掌下的青煙也不再冒出,它的攻擊停止了!
羅天陽沒有馬上收回手掌,又用心感受了十來秒鍾,見銅棺沒有反應,方才抽回手掌。他眉頭緊蹙,心裏估算着銅棺反擊的法力量,覺得它從陽光中獲取的法力不是太多,純粹是一種稍超出正常的吸收過程。
這個判斷,不僅沒令真相大白,反而令他疑慮頓生。
銅棺若以這等速度獲取法力,盡管有白天陽光和黑夜中陰煞之氣雙重加持,那取獲取的法力也不夠多,又如何破掉北鬥七星法陣,滿足黃皮子精療傷後,還能存取不少的法力呢?
站在銅棺旁,擡頭遠望向遠處天空,那緩緩降下來的夜幕,羅天陽心情不太平靜。他細想許久,覺得它晚上獲取法力速度要快上許多,畢竟它是邪器,吸取陰煞之氣是其本原行爲。
很想晚上來觀察,可他扭頭一瞧到完顔傑,心裏就感到一陣不舒服,立馬打消這主意,而且還暗自安慰自己:晚上銅棺吸取法力太多,還是要想法阻截掉才是,不然等它成爲一件完整的邪器,那可能會帶來不可預料的危害。
一想到就做,羅天陽雙手按在棺蓋上,正想發力往前推,卻驚訝地發現棺蓋完好無損,那些被金棺材釘釘出來的小洞,不知何時消失了。
“卧槽!”他禁不住爆一聲粗口,收回雙手直起身子,呆呆地望着棺蓋,百思不得其解。
若說鬼邪負傷,它能用法力替自己療傷,傷口自然會被完美愈合,可這是一口銅棺,哪怕它是道家法器,要将物理損傷愈合,這未免有點太不可思議。
“天陽,一驚一咋的,又怎麽了?”二傻在背後問道,聽得出他有些驚慌。
羅天陽搖着頭,自個唏噓一陣子,然後才扭頭沖二傻笑道:“這銅棺真是太邪門,棺蓋上那七個深洞,竟然被它自己修複了。”
“啊!竟然還有這等奇事。”二傻驚喊一聲,随後就心有餘悸道,“天陽,這玩意不能留,不然遲早會出大事的!”
羅天陽與二傻有着相同的看法,銅棺絕不能留在墓外,這是最起碼的底線,最好還是将其徹底毀掉,免得将來有人不慎而遭害。
而馮教授聽到要毀掉銅棺,驚恐的心頓時又急了,急聲請求道:“羅先生,局裏派的人,很快就要到了,能否等他們瞧過後再處理?”
對這個老先生,羅天陽甚感無語,擡眼望過去,頗有些無奈地笑道:“馮教授,難道你真不怕出事?”
出事當然是怕的,畢竟這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邪物,馮教授苦笑道:“羅先生,若是現在處理掉,我無法向局裏交待啊?”
二傻一聽,頓時火了,猛地轉身對着馮教授,大聲吼道:“這是我們整出來的,跟你們那破局有半分錢關系嗎?”
馮教授面部表情一僵,不過仍堅持自己的說法:“成大師,銅棺的确是你們取出來的,可這到底是屬于國家的。它既已現世,就要歸國家管理,沒他們允許而毀掉,恐怕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我的意思是,等他們來看過,然後我再向他們說明這件文物的危害性,我想他們會同意将其送回古墓的。”
從他的話語裏可知,文物管理部門是不同意毀掉銅棺的。
羅天陽是基于一個道家人的義務,要将其毀掉,但若他們堅持要留下,那他也不會勉強,畢竟已經盡到自己的責任,不願因之而與世俗産生不必要的沖突。
見二傻滿臉怒容,大吼着要罵,他出聲制止了,然後沖馮教授淡淡道:“馮教授,話我都說得很明白,若你們堅持要這麽做,那後果由你們自負。”
“羅先生放心,我一定盡量說服他們。”馮教授臉色很尴尬,這話說出口,估計連他自己都不太相信。
羅天陽是把這話當作場面上的客套話,嘿嘿冷笑兩聲,然後冷冷道:“馮教授,哪怕有完顔傑跟着押運,你們也運不走銅棺,而且還會死很多人。”
他說着話,一直在暗地觀察完顔傑,見他一臉淡漠,一直沒插嘴說此事,似乎這件事跟他無關。而馮教授則一臉的恐懼和焦急,腳步在原地走動,右拳敲打着左手掌心,嘴裏碎碎念叨着:“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
既然他們想留下銅棺,那就讓其留下吧。羅天陽心中如是想着,沒再想跟他多糾結,轉過身來,按自己原先的計劃開棺。
雙手按在棺蓋上,他雙臂崩緊,嘴裏大喝一聲“開”,雙臂猛地發力往前推,隻聽到“咔擦”一聲,棺蓋發生松動,往前移了少許。
羅天陽見狀,随即收回雙手,身子移到銅棺一側,身子下蹲成馬步狀,左手掌按在棺身上,右手則搭在棺材蓋上。他再次大喝一聲“開”,右臂猛一發力,拉着棺蓋往前移,打開一道一尺多長的口子。
在做着開棺的事,他心裏是很警覺的,一見棺蓋打開,立刻松手往後退,待不見銅棺有動靜,而後才回到銅棺旁。
歪着腦袋往棺内一瞧,裏面是空空如也,不過陰煞之氣倒是多了些。這還不算什麽,本就在預期之中,令他感到震驚的是,那些被摧毀的法陣似乎被修複了些,被毀陣留下的痕迹變淡,法陣的畫線隐隐閃顯。
卧槽,這是什麽鬼東西,連毀壞的法陣都能修複啊!
羅天陽不禁又暗爆一聲粗口,銅棺不僅能修複物理損傷,而且還能修複被摧毀的法陣,這就不是邪器這麽簡單,而是一件危害性非常高的邪器。
在這一霎那,他馬上改變了主意,起身退到一邊,對馮教授說道:“馮教授,銅棺裏的法陣,現在也有被修複迹象,若是留其在古墓外,不是普通道人所能壓制,那絕對會出大事的。所以,必須要将它帶回到古墓中,還要将古墓入口封死,讓它永遠不得見天日。”
馮教授少有耐心地聽完羅天陽的話,馬上又急得團團轉,右拳輕擊着左手掌心,嘴裏碎碎念叨着:“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