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教授等人返回胡山屯時,李老闆正好帶着公司趕到,雙方寒暄一陣子後,一起來到石屋。
看到庭院中央擺放着的銅棺,李老闆兩眼發光,嘴裏不停發出驚歎聲。
對這張貪婪的商人嘴臉,馮教授非常不恥,毫不留情地冷聲道:“李老闆,這是國家文物,你休想打主意。”
在商場上縱橫了二十多年,李老闆什麽樣的人沒見,什麽樣的孫子沒裝過?對馮教授的冷淡和無禮,他一點都不在乎,反而賠着笑臉道:“馮老,我們隻是想拍個照留留紀念。”
“我看你是想拿銅棺做商業宣傳吧!”馮教授一針見血地揭穿李老闆的陰謀。
李老闆尴尬地笑笑道:“馮老,你看它放在陽光下暴曬都沒關系,我們隻是拍幾張照片,不會影響到文物的。”
“不行!”馮教授斷然拒絕道,“如此珍貴的文物,豈能給你拿去作商業宣傳?”
孫經理走過來,沖李老闆暗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說,然後她帶着笑臉對馮教授說:“馮老,羅先生說,這口巨棺很邪,要盡快轉移走,你看……”
馮教授一聽就急了,兩眼怒瞪着孫經理,大聲道:“你什麽意思?這是極其珍貴的文物,如何運輸如何安置,都需要一個非常完善的方案,不是想移就能移的!”
孫經理卻呵呵笑道:“馮老,銅棺是禁锢黃皮子精的法器,還是盡早移走比較妥當,不然這風險我們擔不起。”
“你,你……”馮教授手指着孫經理,一時氣結。
站在他身旁的完顔傑,一臉冷漠地瞧一眼銅棺,攔住還要跟孫經理論理的馮教授,兩眼緊盯着孫經理,冷冷道:“孫經理,我正式告訴你,爲了這珍貴文物的安全,我們有權利征用這間屋子。”
二傻剛好出房,聽到這話就陰陽怪氣道:“啊喲,誰這麽大的口氣,怎麽比癞蛤蟆的口氣還大呢?”
聽到二傻的譏諷聲,完顔傑扭頭望過去,怒聲道:“成大師,你什麽意思?”
二傻傲然地盯着他,厲聲喝道:“意思很簡單!這間石屋,是李老闆留給我們的專房,讓你們留宿已經很客氣了,請你不要蹬鼻子上臉!”
見他倆不對付,眼看着要繼續嗆下去,馮教授連忙拉拉完顔傑的胳膊,沖二傻賠笑道:“成大師,你别誤會,我們沒趕你們的意思。”
而李老闆卻不失時機,陰笑着插嘴道:“馮老,這銅棺,長期留在這屋裏,确實不是太合适……”
鑒于還有求于羅天陽,馮教授對二傻很客氣,可并不表示會對李老闆客氣,一聽他當面逼自己,心裏惱怒不已,扭頭怒瞪他一眼,大吼道:“我就要把它留在這裏!你又怎麽樣?”
對這個老頭,李老闆也不敢太過分,立馬換上一副笑臉,呵呵笑道:“馮老,你别生氣,我們不怎麽樣。”随後,他揮揮手道:“你們自己跟孫經理去燒飯,晚上我好好陪羅先生和成大師喝幾杯。”
與馮教授一樣,李老闆對羅天陽兩人很客氣,吩咐完就朝二傻小奔過去,打着招呼一起來到回廊,坐在椅子上聊起來。
對李老闆的奉承,二傻很是享受,添油加醋地說起銅棺和黃皮子精的事,講得彙聲彙色,引得李老闆驚歎連連。
馮教授他們就坐在庭院裏豎耳茶恭聽,完顔傑臉帶微笑,兩眼不時閃過陰冷之色,心裏更是恨恨不已。
羅天陽畫了些銀符,剛走出房門,馮教授和李老闆馬上向他打招呼,李老闆更是殷勤地跑過來,谄媚地奉承道:“羅先生,高手就是高手,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啊!”
對他的奉承話,羅天陽直接免疫,呵呵笑着拍拍他肩膀,瞧一下馮教授他們,開玩笑道:“李老闆,出師不利啊!”
“無妨,無妨,”李老闆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隻要有羅先生這傳奇故事,相信一定遊人如織。”
沒想介入他們之間的紛争,羅天陽相信李老闆這奸商,一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跟他打着哈哈,來到二傻身旁坐下,悠閑地喝起茶來。
果不其然,不一會就見孫經理從廚房出來,與羅天陽打過招呼後,就與李老闆進她房間去了。
很顯然,孫經理已經拍過照片!
馮教授醒悟過來,目光馬上往那幫留守的人身上掃,他們皆不敢與他對視,一臉慚愧地低下頭,不知道是在研究青石闆,還是在數幻想中的螞蟻。
“你們這家守得真好!”馮教授憤怒了,非常不留情面地訓斥起來。
羅天陽搖搖頭,打着岔道:“馮教授,找到入墓口了嗎?”
馮教授聞言,即刻換上笑容跑過來,用商量的口吻說道:“羅先生,你完事後,能否将那結界收掉?”
“有完顔大師在,你還怕區區一道結界嘛。”二傻頭都沒擡,雙手捧着茶杯,眼瞧着杯中茶,一臉幸災樂禍地譏笑道。
完顔傑臉色陰沉,扭頭瞧向他處,沒有怼上二傻。
擡眼瞧一下完顔傑,發覺他一改之前的熱情,現在對自己變冷淡了,羅天陽就意味深沉地笑笑,收回目光朝馮教授拱拱手,呵呵笑道:“馮教授,結界符是有時效的,到時你真想去送死,那就預祝你心想事成。”
馮教授聞言一愣,随後就驚喜地叫喊道:“太好了,真是太好!”他打心底感到高興,這生最後的願望,眼瞧着就離實現的日子不遠了。
“完顔大師,昨晚的收獲如何?”現場氣氛有點不好,再加上二傻不時還要譏諷一句,完顔傑坐不下去,冷哼一聲就從椅子上起來,别着雙手回房間了。
一進房間關好房門,他兩眼突然精光爆射,一臉恨恨地來到沙發前坐下,抓起一杯冷茶猛灌一通,咬牙切齒地低聲道:“讓你們得意幾天,看我到時不整死你們,我就不姓完顔!”
随後他重重地放下茶杯,身子往沙發上一靠,雙手抱着後腦勺,兩眼望着天花闆,心裏思索下一步如何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