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接近甬道盡頭,氣氛越顯得詭異和緊張,别說二傻這個紫符道人,連羅天陽這個銀符道人都感受到壓力。
一份來自于無形的壓力!
“小心啦。”羅天陽輕聲吩咐一聲,從口袋裏掏出三道誅邪符,捏在左手指上,随時可以打出,以阻截偷襲的鬼邪。
而修爲差一大截的二傻,緊咬着牙關與心中的恐懼對抗,神色緊張地輕應一聲,又咕噜一聲咽下一口口水,用道術替自己開了陰陽眼,而後拔下雷焦桃木劍提在手上。
待心中稍安後,他将強光手電收了起來,從太極八卦袋中掏出數道紫符,捏在手上爲自己壯膽。
走到甬道盡頭,一座寬四米高三米的石拱門出現在眼前,門上方雙龍戲珠的圖案,沒讓人覺得眼前有一亮的感覺,反而産生一種怪怪的感覺。
好古怪啊!
現在站在石拱門前的感覺,與上次進墓内的感覺明顯不同,羅天陽感受到的壓力幾乎增加一倍,眉頭緊緊一皺,然後再次發出示警:“小心了!”
“嗯。”二傻有些顫聲地應着,他身上有羅天陽用銀符制作的護身符,還是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來,墓室内鬼物施加的壓力之大,由此可想而知。
這個傻兄弟,怎麽能将害怕表露出來呢?
對二傻的表現,羅天陽自然不滿意,但也不能怪他,如今這鬼物表現出的修爲,已經不是他這個紫符道人所能抗衡,這也難怪進墓的那人會落荒而逃。
坑爹啊!
他心中暗歎一聲,輕籲一口氣,天殘刀随即一揮,輕拍到二傻身上。隻見銀光一閃,一股強大靈力猛地灌注到其身上,二傻身軀猛地一震,精神立馬大振,居然還張嘴發出一聲低吼。
“緊緊跟着我。”放出一個鄙視的眼神,羅天陽接着吩咐一聲,天殘刀朝石拱門内一劈,一道銀色刀芒爆閃而去,在墓室内飛速劃過,随着一陣輕微的破空聲傳來,身上的壓力跟着一消。
破掉墓室内鬼物的威壓,他才大步踏過石拱門,走到墓室内,腳步即刻停了下來。
黑暗的墓室内,在羅天陽的天眼掃視之下,其中景緻一覽無遺,氣氛仍是像過去那般詭異,不過還是沒有陰煞之氣,那股威力驚人的黑氣,自然也是被鬼物收起來的。
好緊張!
心中沒來由地生起緊張感,羅天陽不禁眉頭一皺,兩眼随即警惕地地來回掃視,沒漏過一絲空間,可始終找不到這份緊張由何而生。
這鬼物藏在哪裏?應該就在是銅棺裏吧。
一想到那副詭異的銅棺,他心裏就由緊張變得不安,要是在那銅棺裏蹦出一隻類似女飛屍的強大飛屍,那深入古墓救母親的希望,将會因此破滅,隻能進一步提升修爲後再來。
現在他不怕女飛屍攔截,但數量多的話,也不會傻傻地跟它們死拼,要是不知難而逃,與送死沒什麽區别。
觀察了許久而未有發現,羅天陽先将之抛開,深深地呼吸一口氣,心中默念幾遍清心咒,讓自己的心境平複下來,方才去看跟進來的二傻。
此時的二傻,看上去緊張是緊張,卻沒從其身上見到多少恐懼,反而表露出一副傻乎乎的笑容,但不是那種被鬼邪迷惑後的笑容。
嘿,傻人有傻福啊!
羅天陽心中暗笑一聲,他這個主角擔負下幾乎所有壓力,二傻這個配角倒顯得輕松很多。知道那份不安,主要是自己心神不甯的緣故,他心中暗暗提防起來,而後提起天殘刀,朝墓壁上的銅人一指,吩咐道:“二傻,先把長明燈點上。”
長明燈是安在銅人燈奴上,燈奴的長相是少數民族,應該就是女真族。古墓中長明燈的燈油都是特制的,通常用的是東海鲛人油,曆經千年而不幹,依然是能夠點燃的,這在上次已經得到證明。
二傻輕應一聲,将雷焦桃木劍插回到後背,從太極八卦袋中掏出一把火符,這些火符是專門畫來點燈的,全部是藍符。
他嘴裏念着咒語,祭好火符就揮手打出一道,射向右邊最近的那盞長明燈。隻見一道藍色的光芒一閃而去,眨眼就落到長明燈的銅盤内,“轟”的一聲,一道幽幽的火苗騰起,長明燈随即被點起。
長明燈發出幽藍的光芒,黑漆的墓室内多了一絲絲光亮,但卻讓人覺得更加陰森瘆人,要不是爲了增加光亮好觀察,還真不如不點得好。
墓壁上隔着五米就按着盞長明燈,有着羅天陽在前引路,二傻一路走過,打出一道又一道火符,将十八盞長明燈一一點燃,兩人重新回到入墓室的石拱門這裏。
二傻上次沒進墓室,如今是第一次看到墓室全貌,幽幽的燈光看上去雖然詭異,但他仍禁不住贊歎道:“不愧爲皇族陵墓,就這等宏大規模,不盡全國之力,哪能修得起來啊!”
這座固龍脈的風水墓,建築規模之大,又是挖空山體所建,需要數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時間,沒有國庫的全力支持,自然是無法建築的。
羅天陽還在仔細觀察地四處觀察,二傻則仍在繼續感歎:“全是青石所築,這工程得有多大?難怪金國也不過存在上百年即滅,多少的财富都禁不起耗啊!不過,這等宏大的皇族陵墓,要是被開發出來,賣門票就要發大财,錢多得真是數到手抽筋啊,呵呵!”
“你個财奴!”
羅天陽聞言,忍不住就笑罵一聲,指指圓頂墓頂的挂着八盞長明燈,吩咐道:“把那些長明燈都點上。”
“好嘞!”被眼前景象驚呆的二傻,心中的恐懼早就不知跑到哪裏去了,咽着口水喊聲好,擡步就要往墓室中央的高台沖。
羅天陽一見,臉色頓時一綠,暗罵一聲傻逼,一個大步沖上前,一把将他拉扯住,怒喝道:“你找死啊!”
這一喝就把二傻喝得臉色大白,财富帶來的視覺強烈沖擊,瞬間被恐懼所代替,眼神驚懼地瞧着羅天陽,嘴唇蠕動許久都張不開嘴,顯然被吓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