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七天七夜,經過七星聚陰固魂陣淬煉,小強的鬼體變得越加凝實,隐隐發出銀色光芒,最後陣内發出一聲爆響,長明燈猛然一滅。
法陣失效!
“嗷!”
瞧一眼自己渾身充滿煞氣的鬼體,小強欣喜若狂,心中豪氣頓生,張嘴發出一聲厲嚎,宣告一隻鬼妖誕生。
這七天來,隻要一入夜,茅山屋外就聚滿各種鬼。隻是礙于羅天陽身上散發的強大氣息,沒一隻剛上來挑釁,都離得遠遠的,貪婪地望着茅草屋,不住流口水。
羅天陽從來都沒正眼瞧過它們,盤膝坐在院門口,自顧自閉目養神。聽到屋内傳出氣勢磅礴的嚎叫聲,他猛地睜開眼睛,正看到圍屋已久的鬼,一隻隻驚慌失措地四處逃竄,知道小強已經晉階。
“嗷!”
第二聲嚎叫未落下,一道黑影即從頭頂飛過,桀桀大笑着撲向那些逃竄的鬼。
“切,小樣!”
羅天陽剛輕蔑地恥笑一聲,就聽到小強“啊”地一聲慘叫,跟着身子就倒飛回來,“嘭”地一聲跌倒在他跟前。
“老頭,你陰我!”小強懶在地上沒起來,沖着顯身的無名道長,歇斯底裏大喊。
無名道長一臉淡然地飄來,淡淡道:“守住你的本心,不得亂殺無辜。”
羅天陽聞言,猛地從地上起身,兩眼陰冷地盯着小強,惡狠狠道:“起了殺心?”
嘿嘿地幹笑兩聲,小強裝作可憐相,摸着小腦袋,扭扭捏捏道:“看着不順眼,想教訓教訓它們。”
見他還要掩飾,羅天陽頓時勃然大怒:“還敢撒謊!”
小強嘟着嘴,一臉幽怨道:“這是本能反應嘛,怪不得我。”
無名道長淡淡地笑道:“鬼妖的本性!”
“告訴我,你的初心是什麽?”羅天陽卻非常惱火,一直堅持讓他正修,就是怕他失去本心,成爲一隻真正的惡嬰,現在晉階到鬼妖,邪修的後果立馬顯現出來。
小強低下頭,不敢直視羅天陽,輕聲嘟哝道:“積陰德,轉世爲人。”
“聽不到,大聲說!”
羅天陽一聲怒吼,小強身子陡然一顫,從地上飄身而起,揮舞着雙拳,仰面朝天大喊道:“積陰德,轉世爲人!”
整來整去,還是個膽小鬼!
看到小強那慫樣,無名道長不由暗自搖頭,一隻兇殘的惡嬰,竟然會有轉世爲人的執念,真是天下奇聞。
見他态度還算好,羅天陽氣消了些,擡頭望向無名道長,頗有些憂慮地問道:“師父,怎麽辦?”
略微思索一下,無名道長撫着白須笑道:“身上戾氣太盛,不過本心依然,也不須太過擔心。用血脈封印符先将他封到挂玉中,磨磨他的戾氣,待你晉階到銀符修爲,再放他出來。”
“這樣也好。”到了銀符修爲,自然有了壓制能力,羅天陽點頭應一聲,銳利的目光直盯向小強。
小強非常不情願,朝無名道長連翻一串白眼,最後耷拉着腦袋,嗖地飛進挂玉内。
無名道長搖頭輕笑道:“嘿,這小鬼,還不樂意呢。”
羅天陽冷哼一聲,将右手中指伸進嘴裏一咬,待滲出一團血液後,左手抓住胸前挂玉,在上面畫了一道血脈封印符。
“轟!”
一道帶着血紅的紫光閃過,挂玉發生猛烈震動,從羅天陽手中脫離出來,拉扯着他脖子往前走,顯然是小強狂暴了。
眼見着自己一個趔趄就要撲倒,羅天陽臉色一變,急忙伸出左腳用力一點,令身體稍稍平衡些,随後一把抓住挂玉。
可一股滾燙的感覺從掌心傳來,駭得他立馬撒手,并驚呼道:“師父……”小強現在可是鬼妖,他修爲不夠,無法壓制,隻能求助于無名道長。
“無妨,讓他折騰吧。”無名道長倒是毫不在意,一副盡在掌握之中的表情,“他剛剛晉階,修爲尚不穩固,應該沖不破你的封印。等他恢複本心,一切自然會正常。”
自己的脖子被扯得發痛,而他卻毫無出手之意,羅天陽給了他一記白眼,而後不顧溫度奇高,一把抓住挂玉,從脖子上脫下來就甩進茅草屋。
“叮叮當當……”
茅草屋顯然下過禁忌,紅得快要燃燒起來的挂玉,在茅草屋内橫沖直撞,撞得茅草屋搖搖晃晃,但卻始終無法沖出屋門,當然也撞不破這破屋。
一直折騰到天亮,挂玉才叮當一聲掉到地上。
幸虧屋内連一件家具都沒有,除了土牆上被撞出來的印子,其它倒是完好無缺。
羅天陽從地上揀起還發燙的挂玉,有些憂心地問道:“師父,小強一意正修,都成這個樣子。那靈棺要是晉階,到時又如何處置呢?”要是靈棺翻臉不認他這個主人,哪怕是剛晉階,以他的修爲,也是斷然不敵的,更難以将其封印。
撫着白須呵呵笑笑,無名道長不以爲然道:“有師父在,它還能反了天不成?不服氣,就揍到它服爲止!”
連小強都變得如此暴虐,可見鬼妖是很難收服的。羅天陽不由想起董長生,他以紫符修爲,可是能操控飛屍的,于是問道:“師父,巫靈教那老頭,又是如何控制飛屍的?”
嘿嘿嘲笑幾聲,無名道長解釋道:“那隻飛屍,最後隻身逃走,那老頭對它應該一點約束都沒有。估計它是巫靈教的傀儡,此前才會聽從老頭指揮,并不存在控制問題。”
見他眉頭皺着,顯然對靈棺有顧忌,無名道長輕拍拍他肩膀,笑道:“靈棺膽小,隻要你是銀符修爲,定然不敢生異心。”
羅天陽聞言,稍稍放心些,爲了再增加一助力,決定晚上再布七星聚陰固魂陣,助靈棺晉級。
一切非常地順利,經過七星聚陰固魂陣淬煉,靈棺破陣而出。它一見羅天陽,兇性頓時發作,一雙利爪就抓過來,卻被無名道長攔住一頓猛揍,揍得它哭爹喊娘,撲地磕頭求饒。
羅天陽取出一隻瓶瓶,勒令口服心不服的靈棺進瓶,畫好一道血脈封印符,即将瓶子扔進茅草屋,任它折騰到天亮才收起。
他随後又用五行符玉碟,在茅草屋内布了五行法陣,将挂玉和瓷瓶放進陣内,以加強對他們戾氣的磨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