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如林複生預料的那樣,羅天陽對身上的三道創傷并沒太過在意,剛被利爪刺中時的确很痛,可過後就僅僅是創傷,對他來說隻是被小創,隻需耗費靈力就能治愈。
褲管和上衣被刺出三個破洞,破洞周圍血迹斑斑,樣子看上去很是難看,可侵入體内的煞氣已被清除,并不妨礙他行動。
爲了保穩起見,羅天陽還是停留在大堂内,在防備着紅衣女鬼的同時,猛提靈力替自己療傷。不過一刻多鍾,這三道外表嚴重的創傷,已被他療得差不多。
他擡眼四下瞧一會,見大堂内除了血腥味重點,其餘都已恢複正常,連那門開着的電梯内既無燈光也沒血光,至少此時沒被紅衣女鬼所操控。
大堂内所布的殺局被破,紅衣女鬼看來已放棄這裏作戰場,想必樓上定還有什麽殺招等着我吧。
想及于此,羅天陽鼻孔哼了一聲,随後擡腿朝樓梯口走去。走電梯肯定是不行,先不說已被酒店方關閉,就是那随時可出沒的紅衣女鬼,他都沒把握在電梯内能頂得住它攻擊。
無時無刻都需要防備紅衣女鬼,因此他走得非常緩慢,那踏踏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大堂内回響,現場氣氛更顯得詭異和恐怖。雖然沒發現紅衣女鬼的蹤迹,可他總能感覺到它的存在,能覺察到一雙不知藏在哪裏的眼睛在偷窺自己,時時讓他産生不安和驚懼。
看到景象中的羅天陽,邊走路邊不時扭頭觀望,林勝天的心猛地提了起來,急切道:“複生,羅天陽好像發現我們在瞧他。”
不屑地冷哼一聲,林複生沒看自己父親,目光依然緊盯着景象中的羅天陽,說道:“那又怎麽樣?遠程監控隻是種道術,哪怕他發覺了也力無所逮,讓他折騰去吧。”
半晌過後,羅天陽終于走到了樓梯口,這段短短的路程,讓他有種要發狂的感覺,憑着知覺知道自己被偷窺,可将四周細細觀察一番,卻一直無法找到偷窺者在哪裏。
“你妹的死女鬼,不敢與我對戰,盡幹這種偷雞摸狗之事!”
怒罵一聲紅衣女鬼,頗感無奈的羅天陽,一臉忿忿地邁步踏上樓梯。可剛走上一步,他就停了下來,因爲樓梯狹窄又要拐彎,走在上面很容易中鬼打牆,若不是紅衣女鬼布的鬼打牆一般般,他還真不敢上樓,那絕對是找死的節奏!
豎耳恭聽一番,兩隻眼睛滴溜溜地轉着,體驗四周環境的變化,直到認爲非常正常,他這才放下提在嗓子眼的心。但他仍非常地謹慎,從口袋中掏出三道破邪符,将其中一道拍到樓梯旁的牆壁上,左手捏着二道破邪符,右手提着天殘刀,小心翼翼地一步步往上走。
一開始也沒什麽異狀發生,隻是當他走到樓梯拐彎處時,突然從樓上傳來一聲凄慘的貓叫聲,那聲音就好像一隻被掐死前的貓所叫,聲音剛起就猛地被掐住,卻令人感覺更加瘆人,連羅天陽都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
陡地止住腳步,羅天陽擡眼往上瞧,因爲那貓叫聲聽上去就是從二樓發出的,可上面一下子就沒了聲音,寂靜得讓人汗毛直豎。
酒店哪怕停止營業,那大門和窗戶也是關閉的,再加上剛死人帶來的傳聞,也沒人會在這段時日進酒店,因此貓的出現就非常不正常。唯有的解釋就是,這隻進入酒店的貓,是紅衣女鬼捉進來的,目的就是爲了增加恐怖氣氛,達到吓唬羅天陽的目的。
羅天陽對此非常重視,但對紅衣女鬼要吓自己,那是非常地不屑:哼,開玩笑,要吓唬我,你做夢去吧!
屏心靜氣地看一會,見沒任何動靜,他眯着眼沉吟一會,而後點着頭自言自語道:“既然它想在樓上鬥,那我就成全它吧。”說完,他猛然睜大眼睛,目光銳利地直盯向二樓樓口,揮手打出一道破邪符,想以此來破紅衣女鬼暗布的殺局。
一道紫色光芒轟隆隆地飛射出去,卻并沒有如羅天陽所期待的那樣,它毫無阻礙地落到樓道下方,沒有發生爆炸。
沒有鬼打牆!沒有煞氣!
他馬上下了兩個定義,心裏不覺放松許多,擡起腳步開始繼續往上走。可當他剛轉過彎,馬上就從樓上傳來紅衣女鬼的嘲諷聲:“臭小子,走得很謹慎嘛。”
這聲音聽得非常清楚,正是從二樓傳來的!
羅天陽輕蔑地冷哼一聲,腳下步伐不停,反唇相譏道:“紅衣女鬼,你完全不配當紅衣女鬼,應該稱作紅衣膽小鬼才對!”他想激它顯身,因爲要對付這會隐身的紅衣女鬼,實在是有些力不從心。
“想激姑奶奶?哼,門都沒有!”紅衣女鬼沒有被激,反而顯得非常冷靜。
特麽的,它真是暴虐成性的紅衣女鬼嗎?
羅天陽心中不禁有些哀怨,以他現在的修爲來說,一隻紅衣女鬼其實并不算什麽,無非是處理時間和難度大小的區分,可一隻頗具智慧的紅衣女鬼,那絕對是令人頭痛的!
“要不就顯身出來打,要不我就要離開了。”羅天陽無計可施,威脅着就停下腳步,作勢要下樓。
“你不會走的!”
而紅衣女鬼卻一點都沒慌張,非常确定地回應一句,頓了頓又大聲恥笑道:“羅天陽,你的智商真有點低,想要引誘我上當,卻拿不出含金量大的威脅,用這種腦殘的選擇題來糊弄我,也不怕笑掉大牙嘛!”
被紅衣女鬼一頓擠怼,羅天陽一時無言反駁,兩眼呆呆地盯着二樓樓梯口方向,心裏不禁苦澀不已,自己不敢放任不管的命門捏在對方手裏,要威脅離去确實有些腦殘。
“沒話說了吧,哈哈哈……”
紅衣女鬼嘲笑得非常得意,羅天陽則是滿頭黑線,心裏頭非常不爽,提着天殘刀,沉默無語地再次起步往上走。可沒等他走幾步,二樓突然再次傳來那凄厲的貓叫聲,同樣是在短期内被硬生生掐斷。
這種令人極其滲人的聲音,讓他心裏感到非常難受,就好像自己的脖子正被人死死掐住,腦袋發脹得厲害,連呼吸都有些不順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