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地面上露着一個美女頭,面目姣好但卻黑氣萦繞,透着幾分邪氣,正是那紅衣女鬼。它張嘴邪邪笑着,那一對黝黑發亮的長獠牙上正滴着鮮血,落到它嘴邊被哧溜地吸進去,一副非常享受的模樣。
紫色刀芒剛要落到美女頭上,紅衣女鬼卻忽地消失了。紫色刀芒落到地面,隻是發出“砰”的一聲清響,幾塊被劈落的混泥土碎片濺起,讓人感覺紅衣女鬼似乎從來都沒出現過。
羅天陽呆呆望着,雙腳落地一個立足不穩,腳下一個趔趄,上半身前傾着倒下去。
你妹的!
他暗罵一聲,手中的天殘刀往地上一拍,借力彈身直立,四下觀望一會,沒見到紅衣女鬼的蹤迹,方才擡起右腳檢查起來。隻見右腳鞋底有兩個洞,洞口還留有明顯的血迹,從大小和形狀看正是紅衣女鬼獠牙所爲。
所謂“人走人路,鬼有鬼道”,鬼也不能随便在地下穿行,需要有陰宅或地道、地洞等才行。羅天陽雖說已提靈力護住全身,但腳底被鬼邪所侵的可能幾乎沒有,因此他不會浪費靈力于此,誰知紅衣女鬼卻偏偏暗自伏在地面,一記出人意料的偷襲,令他頓感顔面大失。
幸虧他反應迅速,而紅衣女鬼顯然也很謹慎,沒敢過于深入,因此傷口不算太大,流血早已止住,隻是被兩股煞氣所傷。他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小心翼翼地提防着紅衣女鬼,同時提靈力替自己療好傷,而後用靈力護住它,免得再次遭紅衣女鬼暗算。
紅衣女鬼好像完全消失一般,點痕迹都沒露出,這令羅天陽心中有些煩躁,因爲從其那對長獠牙看,它的修爲相當于紫符中期修爲,再加上有林複生操控,應付起來不會那麽容易。修爲高還好說,令人感到有些無從下手的是,它似乎會隐身,而這更加大他還擊的難度。
“麻蛋,林複生這混蛋,除了整隐身這招,難道就不會其它招數了嗎?”羅天陽皺着眉頭,禁不住張嘴怒罵一聲,心中卻是有些無可奈何。
城南廢棄費二樓,林複生靜立在道壇後,左手捏着法訣,右手執桃木劍,雙眼直盯着前方的景象,看到羅天陽似乎是進退不得,不由得恥笑道:“這小子,修爲高、戰力強,但道術到底是差得太遠,我略施小計,他就找不到紅衣女鬼所在。”
“哈哈哈……”
站在道壇右側的林勝天,大笑一陣後就問道:“複生,你看那紅衣女鬼,能不能将羅天陽重創?”
頭一轉斜瞧向父親,林複生嘿嘿冷笑兩聲,随後指着景象中的羅天陽,鼻孔哼了一聲,反問道:“羅天陽現在已覺察紅衣女鬼出現,他就站在那裏不動,你認爲紅衣女鬼敢近他身嗎?或者說能在不被發覺的情況下近身嗎?”
林勝天微微一怔,随後就搖搖頭道:“羅天陽此時應該用靈力護身,對四周陰氣、煞氣變化很敏感,紅衣女鬼估計很難近身。”
“既然連近身都不能,那你還要寄托于紅衣女鬼重創他嗎?”林複生又是反問一句,不待父親回答,回過頭來繼續望向景象,看到羅天陽正小心翼翼地碎步前移,不禁笑了起來。
林勝天卻輕聲歎息道:“這小子,一被偷襲就謹慎萬分,難怪如此難對付。”
深深地吸一口氣,又緩緩地吐出,林複生微微颌首,贊同道:“以他的修爲和戰力,除非巫靈教傾巢而出,要不然單憑我們的力量,是無法對付得了他的。”
說到這裏,他有些寥落地擡頭望着天花闆,沉思半晌,而後說道:“或許北鬥七煞陣可對付他,但前提是要将他引入法陣中,不然讓其在陣外遊鬥,還是對付不了他的。”
林勝天有此憂慮道:“複生,成漢生已經晉階到紫符修爲,羅天陽又多了一個幫手,要是今晚不能将其重創的話,他找到我們的日子會越來越近。”
林複生非常不屑地冷哼一聲,猛一揮手道:“成漢生不足爲慮,你就可以對付他。我最擔心的還是仇建華,你可得盡快将其找出來,要是它與羅天陽聯手,那我們就隻能與羅天陽硬拼硬了。”
“我已找遍杭海,可一點音訊都沒有,或許它真的已經逃走也說不定,畢竟羅天陽最近好像也在找它。”一提起仇建華,林勝天就感到壓力大增,明知是死穴卻無從将其堵上。
仇建華是中級猛鬼,林複生曾用其生辰八字招魂,卻是連個屁都沒招到,而他又不能離開老巢去找,隻能将其任務交給父親去做。猛鬼找猛鬼,遠要比道人找它來得容易,可它卻一直沒進展,他早就對此非常不滿,緊皺着眉頭,轉頭冷冷地望着他,不悅道:“我早跟你說過,仇建華生性兇狠又狡猾,在殺身之仇不能得報之下,它是絕對不可能逃走的。所以,你要趕在羅天陽之前,将其挖掘出來,以絕後患。”
“我會盡全力去做的。”林勝天說話的底氣明顯有些不足,雙眼低垂不敢與他直視,稍頓一下就連忙轉移話題道,“複生,我看,杭海大學那隻老鬼,應該對付得了羅天陽。”
重重地哼一聲,林複生忽地長籲一口氣,搖搖頭道:“那老鬼的修爲我都看不透,它說自己能對付得了羅天陽,或許是不會有差錯的。可我有點擔心,萬一它已是鬼妖級别,一旦無法把控它,那很可能會給我們帶來血光之災的。”
林勝天聞言,“啊”地驚叫一聲,擡頭望向眉頭緊鎖的兒子,急切地問道:“那你跟它談得怎麽樣?有借屍還魂術相交換,它能不能跟我們合作,替我們除掉羅天陽呢?”
林複生點點頭道:“它答應了,可我卻非常沒底。羅天陽布下的北鬥七星陣和封印符,我有把握将其解除,可卻擔心它破印後變卦。所以,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能不動用它就不動用,免得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
左右爲難啊!
說到這裏,他暗歎一聲,自我嘲笑道:“可思來想去,這恐怕是我們阻止羅天陽的唯一可靠手段,不動用也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