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殘刀寸寸逼近,白無常的哭喪棒也已落下,羅天陽卻在此時嘴角一彎,笑道:“犯了錯,一定會受懲罰的。”
聽到羅天陽的話,白無常心頭無來由地一悸,狐疑地望過去,想不明白到了此時,他爲何還笑得出來,難道連命都不要了嗎?
既然敢如此托大,那就讓你吃點苦頭。
羅天陽心裏嘿嘿冷笑着,将早就彙聚在手掌心的一大股靈力,猛地灌入天殘刀,天殘刀随即光芒四射,一道凝實的紫色刀芒忽然出現在刀尖處。
“哇啊!”
一看到紫色刀芒,白無常臉色瞬息劇變,它這時才明白羅天陽那句話的意思,吓得不由自主地驚叫一聲,急忙展開身形疾退,同時收腹以躲避刀芒。
黑無常見狀,同樣臉色大變,可一時又救援不及,隻得急喊一聲提醒白無常:“八弟……”可它剛開口,那道紫色刀芒已呼嘯而出,直指白無常腹部。
白無常的反應不可謂不迅捷,但天殘刀近在咫尺,爆閃而出的紫色刀芒仍有數寸刺入其腹中,刀芒所到之處發出一陣“嗤嗤”聲,一股青煙從它腹部直噴出來。
“啊!”白無常發出一聲凄厲慘叫,捂着受傷的腹部飄到遠處。
羅天陽身子下落,揮起天殘刀往草地上一拍,借力彈身而起,望着滿臉怒容的白無常,心中也不免有些吃驚。一直以來,他都是以紫色刀芒作劈殺,這次因爲要偷襲白無常,這才直接用刀芒直刺,卻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反倒令白無常小小地受創。
不過,他心中同時更加忐忑,因爲白無常吃了虧,肯定會發起更猛烈的攻擊,以此來挽回它的面子,可對于白無常飄忽不定的身法,他并沒有有效的應對方法。
主動攻擊絕不可取,隻是徒耗體力而已,唯一的辦法就是等待防守反擊的機會。
心念一轉之下,羅天陽并沒有乘勝追擊,反而往後退了三步,提着天殘刀遠遠地戒備着它。
輕撫撫受傷的腹部,讓它恢複如常,白無常兩眼怒瞪着羅天陽,心中非常懊惱,原本以爲自己很重視對方,誰料卻還是低估了他,遭了他的暗算。
這小子不過二十歲出頭,怎會如此之強?看那紫色刀芒,他也不過是紫符修爲,不會是他手中那把刀的原因吧。
一隻強大的鬼妖,面對一個毫不起眼的小道士,并沒有輕視他,卻還是被他所傷,黑無常爲此感到非常驚訝,心中頓起過過招的念頭,身形一動就朝羅天陽飄過去。
眼瞟到黑無常要出手,白無常拉不下這份面子,連忙沉聲道:“七哥,讓我自己來吧。不好好地教訓下這臭小子,我白無常的臉都沒地方放了。”
黑無常聞言一怔,随後制止身形,轉頭朝白無常點點頭,道:“八弟,你小心點,這小子有點不簡單,尤其要小心他手中的那把刀。”雖然瞧不出什麽名堂,可它心裏已認定那是強大法器。
“七哥放心,我絕不會讓他讨得了好的。”白無常神色凜然地點點頭,深呼吸幾口氣,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了下來。
羅天陽清楚自己實力,黑白無常一個都對付不了,更何況是兩個。打不過,隻好低頭認下錯了,于是他苦笑着,向它低聲下氣地解釋道:“八爺,不是我有意要傷你,我隻是被迫還擊而已。”
對這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家夥,白無常更感心中怒火直冒,冷哼一聲道:“臭小子,現在說什麽也沒用了。今晚你若還能活着離開,我就不叫白無常。”
隻想爲柳曉玉讨回公道,可卻無端地得罪狂傲的黑白無常,羅天陽心中苦澀不已。不過,但面對白無常的殺意,性格倔強的他也不想再示弱,既然事情已經無法挽回,那就索性一做到底。
于是,他面露堅毅之色,天殘刀朝白無常一指,傲然道:“好吧,既然你這隻醜鬼想殺我,那就使出你吃奶的手段來,讓我好好見識見識吧。”
“好!我倒想見見,你這臭小子到底有何能耐,敢與地府公差對抗?”白無常咬牙切齒地說完,高舉哭喪棒朝羅天陽猛撲過去,“今晚我要讓你明白,跟地府公差對抗,到底是何下場!”
跟地府公差對抗的下場,羅天陽心中拎清得很,可現在已經被逼到如此地步,自然也不會有任何退卻,唯有與它死戰一場。面對揮來的哭喪棒,他一邊往後疾退,一邊出聲譏諷道:“醜鬼,難道你就會這一招嗎?不拿出點真本事來,别怪我出手教訓你噢!”
被羅天陽這一譏諷,原本已經冷靜下來的白無常,頓時又勃然大怒起來:“不知死活的東西,這招對付你足夠了!”
哭喪棒一擊落空,轟地一聲爆響,又在草地上砸出一個深洞。這次白無常已有準備,沒有再給羅天陽反擊機會,未等飛濺的泥草散去,提起哭喪棒往前一刺,直指他要害。
羅天陽是有反擊準備的,可一見無機可乘,隻得不顧飛濺的泥草,往左橫移一大步,躲開白無常淩厲一刺。
“看你躲得了幾時?”
白無常暴喝一聲,哭喪棒随即改刺爲掃,朝羅天陽腰部落去,待他閃身躲避,又是挺棒一刺,可謂招招不離他之身。
面對白無常連綿攻勢,羅天陽躲閃得有些相形見绌,鼻尖上已滲出豆大的汗珠。可躲來躲去,總因在速度上終究不及于它,最後再也躲避不及,他隻得咬咬牙,揮刀一擋。
“铛!”
刀棒相交,發出一聲金屬交擊的巨響,白無常隻是身形一滞,而羅天陽卻遭受重重一擊,勉強斜退數步才止住身子,體内登時氣血翻騰不止。
“死!”
未等他提靈力平複身體的不适,白無常露出猙獰面目,惡狠狠地大喝一聲,揮起哭喪棒當頭又砸了下來。
特麽的,今晚難道真要喪于它手?
羅天陽心中非常不忿,不過也不願束手就擒,強忍體内不适,抽身往後疾退。
可白無常得勢不饒人,哭喪棒落到半道,被它硬生生止住,跟前挺棒依然是往前一刺,始終不離羅天陽的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