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父親的表情非常痛苦,滿臉老淚縱橫,下唇都被牙齒咬出血,猛搖着頭,在輕聲哭泣。
望着這位痛苦的父親,羅天陽心裏感到極度難受,兩眼不由一紅,随後輕歎一口氣,頗爲無力地安慰道:“逝者已逝,節哀順變吧。”
五位警察在那裏安慰他,羅天陽輕搖搖頭,又唉地歎息一聲,回頭走到棺材頭前,仔細端祥一番,心情感到有些沉重。
按照常理,開過棺的棺材再度蓋好,定會留下一些縫隙,可這具紅棺材的棺蓋與棺身,契合度非常高,看上去俨然是一個整體。
這顯然不是銀甲屍特意而爲,而是強大屍氣吸住了棺材蓋,才會令其嚴絲全縫。
繞着棺材走一圈,羅天陽細心觀察,卻仍沒找到下手的地方。站到棺材一側,略爲思索一會,他提靈力布滿雙手,然後緊按在棺材蓋上,雙臂發力往後推,棺材蓋紋絲不動。
推不動也在意料之中,他随後走回到棺材頭前,從口袋中掏出一道驅邪符,祭好後重重在拍到棺材頭上,想用符咒來破解棺蓋。
隻見紫光一閃,棺材立馬發生一陣劇烈抖動,棺材頭上覆蓋的薄霜也爲之一消,棺内接着傳出一聲低沉的屍吼聲,還有屍爪劃過棺闆,發出刺耳的“吱吱”聲。
“啊!”院子内六人齊聲驚呼,随後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顯然他們都在後退。
卧槽,竟然已經屍變!
羅天陽同樣吃驚,再次吐槽一句,身子往後疾退兩步,“铿锵”一聲拔出天殘刀拔,雙眼瞳孔緊縮,直盯着還在抖動的棺材。
可行屍并沒有破棺而出,伴随着屍吼聲,棺材抖動五秒來鍾後,再次沉寂下來,令他感到一陣失望。
棺材蓋被屍氣吸住,要想在白天開棺并不容易,羅天陽想一會,想再試一次。于是馬上又掏出一道鎮屍符,一個箭步沖到棺材頭前,将其重重拍在驅邪符一旁,而後疾速退回到原位。
“嗷嗚!”
棺内傳來行屍一聲怒嚎,棺材再度發生激烈抖動,跟着就是一陣咚咚響,顯然是行屍在裏面掙紮,撞到棺材闆上發出的聲音。
十來秒鍾後,棺材停止抖動,棺面上的薄霜已完全消失,行屍不再掙紮嚎叫,棺内也變得安靜起來,它像是被鎮住了。
用了兩道高級紫符,才把剛屍變不久的行屍鎮住,羅天陽心裏不由感到一陣慶幸,若是讓這具行屍繼續修煉下去,或許會産生一具新的銀甲屍。
可當他再次來到棺材一側,将天殘刀插回後背,騰出雙手按在棺材蓋上,拿出吃奶的力氣,卻仍不能将棺材蓋打開,心中不禁大吃一驚。你丈母娘的,行屍被鎮住,居然還開不了棺,真是邪門了。
目光再度落在棺材上,羅天陽似乎有所領悟,收回右手上的靈力,在棺材蓋上輕輕一按,頓感一股刺骨的冰寒傳來,大半隻手掌瞬間被凍僵,更是令他震驚不已。
卧槽,原來根源在棺材上!
知道兩道紫符的法力,被紅棺材抵消大半,他心裏不禁又吐槽一聲,如觸電般猛地抽回右手,提靈力将右手掌中的寒氣驅除,才算恢複正常。
站在一旁思忖半晌,羅天陽心中有了計較,随即轉身來到院子内,眼望着死者父親,說道:“我想你也感受到了,你兒子已經屍變,若放任不管,那他必将成一個強大的屍怪。他的靈魂被封在屍體中,原本我想開棺将其取出,但那具棺材是名貴陰木所制,現在根本無法将其打開,隻有加強鎮壓才可以,如此你兒子将魂飛魄散。”
這位驚恐的父親,聞言後再度痛苦起來,嘴唇被牙咬得再次出血,半晌過後,有些期待地問道:“羅道長,要是晚上來開棺,能不能取出靈魂?”
“不能!”羅天陽非常确定地告訴他,“若是普通行屍,我可用鎮屍符鎮住它,可你兒子被銀甲屍所咬後屍變,它的法力非同一般。我有把握殺掉它,但卻無法鎮住它,結果仍是魂飛魄散。”從行屍中抽取靈魂,這本來就不是件易事,更何況是一具強大的行屍,他自然不肯再冒這種險。
重重地悲歎一聲,死者父親僵硬地點點頭,痛苦地說道:“這都是曉雨的命,羅道長該做什麽,那就做什麽吧。”
對這位大度的父親,羅天陽非常感動,抿着嘴用手拍拍他肩膀,默默地朝他點點頭,輕歎一聲,轉身返回正堂内。
他放下背包擺到地上,從中取出一袋龍虎山秘制朱砂血,放在一旁,随後摸出七枚金棺材釘,用符咒恢複其法力,跟着将朱砂血均勻地塗在上面。
抽出天殘刀,羅天陽走到棺材一側,将六枚金棺材釘放在嘴裏咬牢,将剩餘的一枚用力按進棺材蓋上。
“嗷嗚!”
棺内即刻傳來行屍的慘嚎,整具棺材跟着劇烈抖動,裏面的行屍猛烈掙紮着,撞得棺材闆“咚咚”作響。
哼,金棺材釘,可是屍類天然克星,我看你如何頂得住?
羅天陽冷笑一聲,揮起天殘刀,“铛”地一聲,将這枚金棺材釘完全釘入棺材中。
随着一枚枚金棺材釘,先後釘在棺材蓋兩側,行屍變得更加狂暴起來,一聲尖銳刺耳的慘嚎聲響起,棺材被它撞得不時騰起,卻被羅天陽重重按住。
可當六枚金棺材釘入棺材蓋後,行屍的掙紮明顯減弱,連慘嚎聲都低了好幾個檔次,顯得有氣無力。
哼,你想破棺?那得看爺答不答應!
羅天陽不屑地嗤笑一聲,來到棺材頭上,将第七枚金棺材釘,重重按在上面,随後大吼一聲,揮起天殘刀将其敲進棺材蓋中。
“吼!”
一聲屍吼過後,又是咚地一聲,顯然是行屍落在底上的聲音,棺材内随後變得安靜起來,它已經完全被鎮住。
“呼!”
羅天陽重重呼出一口濁氣,伸手抹抹臉上的汗水,轉頭朝院内衆人,苦笑道:“總算把它可鎮住了。”
一衆人都大松一口氣,稍頓過後,警方負責人問道:“羅道長,是要鎮在這裏,還是要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