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銀甲屍一戰前所未有,羅天陽第一次耗盡全身靈力,身體疲憊不堪,安慰韓老師一番後,他随即閉眼酣睡起來,等醒過來時已日到正午。
嘶啞而悲慘的痛哭聲落入耳中,他不由暗歎一口氣,爲那位失去孩子的母親感到一陣悲傷,同時心中異常憤怒,恨不得狠揍一頓那兩位腦殘的學生。
羅天陽張開眼睛坐起來,看到周圍站着一群人,有三個警察,還有幾個中年人男女,顯然該來的都已來了。
一臉木然的韓老師,走上前來說,有些憂傷道:“羅道長,警方想請你,處理下秦曉雨的遺體。”
伸手揉揉惺忪的眼睛,羅天陽從草地上起身,淡淡地回道:“拉回去馬上化火就是了。”
這時一位警方負責人走上前來,一臉不好意思道:“羅道長,是這樣的,死亡現場找不到死者遺體,棺材蓋也合着,估計他應該在裏面,可我們用盡辦法都打不開棺材蓋。而且死亡現場猶如冰窟,人在那裏,根本待不了多長時間。經過我們做工作,死者家屬也同意在此處理,還請道長幫幫忙。”
聽到死者遺體不見,羅天陽眉頭一皺,心裏不禁咯噔一下,難道被銀甲屍咬後,很快就會發生屍變?愣了半晌,他望着那位警方負責人,疑惑地問道:“死者确定在棺材裏?”
警方負責人顯然并沒有把握,遲疑片刻後,有些不确定地回道:“我們判斷是在棺材裏,不過需要打開棺材,才能得到最終證實。”
對于死者遺體的最終出處,羅天陽心裏也沒有把握,因爲那棺材搞不好是銀甲屍所蓋,爲的就是培養一名小弟,但若是死者已經屍變,又很可能在銀甲屍死後會逃走。
想到這裏,羅天陽止不住又唉地歎口氣,心情有些沉重道:“要是遺體在棺材内,那倒不算什麽大事,棺材内有大量屍氣,不用道術是打不開的。可要是死者屍變走掉了,那可是要出大事的。”
“要是羅道長方便的話……”警方負責人說到這裏,滿臉期待地望過來,等他的回話。
“還真是不方便。”
說罷,羅天陽苦笑一聲,随後解釋道:“經曆昨晚一戰,我現在法力全失,跟你們一般無二,有心無力啊。”
他一解釋完,周圍衆人臉色皆變得異常難看,現場氣氛非常凝重。稍頓一會,警方負責人一臉忐忑地問道:“羅道長,那怎麽辦?”
擡眼瞧一眼天空,掃視一下仍滞留在營地裏的學生們,羅天陽回道:“如果能把棺材擡出來,放到陽光下爆曬,或許可能打開棺材蓋。要是不能的話,那隻能等我恢複法力再說。”
警方負責人神色凝重地點點頭,道:“我們也想過把棺材擡走,可它比冰還要冷,是那種刺骨的陰冷,讓人難以下手,還是等羅道長恢複法力後再處理吧。”
說完,他就讓人去叫醫護人員,前來替羅天陽處理傷口,被羅天陽婉言拒絕了。
草草用過一頓午飯,讓人離自己遠點,羅天陽随後盤腿坐到草地上,讓自己盡情沐浴在陽光下,念了三遍清心咒,進入修煉狀态。
大地回暖,四周的天地靈氣已經恢複,他心裏藏着事,剝離金色氣繭的速度非常快,用了近一個小時就修煉完畢。
他用神識内視一番,發現氣海中靈力隻不過恢複近三分之一,不過兩處傷口已經複原,體内的屍毒也已排盡,對付一隻剛屍變的行屍,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
睜開眼睛,羅天陽抄起身邊的背包站起來,背好背包後,邊走邊微笑着,朝一直呆在遠處的警方負責人喊道:“領導,我們現在就去喜神客棧,将棺材打開,一切真相終将大白。”
警方顯然早有準備,負責人迎過來,遞過一套棉衣棉襖,滿臉微笑道:“羅道長,這套棉衣褲給你準備的。”
羅天陽呵呵笑着搖搖頭,拒絕道:“領導啊,我一個修道之人,還會怕陰冷嗎?再說,穿得如此厚實,也不太方便啊。”
喜神客棧後院陰黑,屍變後的行屍,在遭受到危險時定會暴起傷人,穿着棉襖行動不方便,搞不好會被它所乘,他當然得考慮到這種可能性。
“嘿嘿。”警方負責人尴尬地笑笑,将棉衣褲交給旁邊人,随後走在羅天陽身旁,一起往喜神客棧走去。
喜神客棧大門口,有四名警察和死者的父親正等在那裏,身上都穿着嚴嚴實實的棉衣褲,嘴上還帶着口罩。大家彙合後,跟在羅天陽身後,一起走進客棧内。
喜神客棧前院,因爲被樹木遮掩得不算嚴密,有陽光照進來,還不覺得陰冷。可一踏進堂屋,羅天陽頓感一陣陰寒撲面而至,連忙從氣海中提靈力護住全身,停下腳步扭頭提醒身後衆人:“陰冷是散發出的屍氣所緻,要是忍受不了,就立即退出去,免得傷了人。”
他們點頭應聲後,并沒有一人退出,羅天陽就繼續往前走,走過堂屋,經過走廊,一起到後院正堂前。這裏的氣溫已經不是冷所能形容,甚至用冰寒這個詞,都不能完全表述個中情形。
一腳踏入後院正堂,羅天陽眉頭皺成一團,擡眼望向那口有些褪色的紅棺材,見棺材蓋蓋得嚴絲合縫,整具棺材上都敷着一層薄薄的白霜,表明這裏的屍氣非常濃郁。
不會真的屍變了吧?
心裏這樣想,但羅天陽并不怎麽擔心,現在畢竟是大白天,行屍的法力無法體現,符咒威力發揮不出來,可他卻是能用靈力滅殺它。
“裏面的情況難以估計,大家還是退到院子裏,一有不對就逃出喜神客棧。”轉頭吩咐衆人,待他們退到院子裏,羅天陽才邁步朝棺材走過去。
目光落到那道掉在地上的紫符,羅天陽走過去将它揀了起來,打開天眼一瞧,估算出它的法力是紫符後期巅峰,知道鬼書生沒有騙自己,那具銀甲屍是自己叔叔鎮在這裏的。
轉過身去,将手中的鎮屍符揚揚,他苦笑道:“三個腦殘的家夥,要是不撕下這道鎮屍符,隻要不折騰太久,這場悲劇就可以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