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拳來勢兇猛,強勁的拳風撲面而至,羅天陽來不及閃避,隻得硬着頭皮受這記重擊,大喝一聲,揮起天殘刀反劈向它腹部。
兇屍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過,随即代之以狠戾,同樣暴喝一聲,拳勢不變,重重砸中羅天陽頭部外的金色氣繭上。
“嘭”的一聲巨響,金色氣繭被生生砸出一個大洞,裂痕飛速朝四周蔓延,爆出“咔嚓咔嚓”的斷裂聲,雙拳餘勁直砸得羅天陽眼冒金星,腦子頓感一眩。與此同時,天殘刀“铛”地一聲劈中兇屍腹部,突然爆閃出一道紫色刀芒,完全沒入它體内,并将它腹部的壽衣擊碎。
“啊!”
一人一屍幾乎同時發出一聲凄厲慘叫,雙方倒飛出去,随後聽到“嘭嘭”兩聲,先後摔倒在草地上。
沒有金色氣繭保護,很難有還手之力。
羅天陽顧不得頭暈腦脹,左手掌往草地上用力一按,即刻彈身而起,步走七星進入聚靈狀态。四下潰散的天地靈氣,重新被聚集過來,轉瞬間就形成一隻厚厚的金色氣繭,他這才略松一口氣,開始關注兇屍傷勢。
兇屍這時也已經起身,滿臉的憤怒,嘴裏嚎叫不止,雙手捂住正流着血、噴着屍氣的腹部,應該是在療傷。
哼,每次都來這一套,當老子是空氣嗎?
療傷是會損耗法力,但遠不及受傷流失的法力多,羅天陽當然不能如它所願,心中暗诽一句,腳步一動就朝它撲過去。
“吼!”兇屍發現了他的意圖,擡頭怒吼一聲,又龇牙咧嘴地發出威脅。
對這種色厲内荏的威脅,羅天陽連尿都不尿它一下,一沖到近前,掄起天殘刀當頭怒劈過去,大罵道:“吼你個鳥!老子怕你嗎?”
兇屍眼神中一慌,松開雙手,彈身往後退,等天殘刀劈空後,卻又即刻欺身而上,揮起雙拳轟擊過來。
這一刀劈得有點過猛,一時收刀不及。
羅天陽見勢不妙,急忙抽身朝左側滑去,堪堪避開雙拳猛轟,同時手腕一抖将天殘刀拉回,從兇屍腹部輕輕劃過,給它的傷口再灑上一把鹽。
“嗷!”兇屍的慘叫非常凄厲刺耳,它沒有追來,而是旋身往後退,與羅天陽拉開距離。
腳步快速轉了半圈,羅天陽直面兇屍,見它腹部傷口擴得更大,屍血混雜着黑煙,“嗤嗤”地往外噴,心中頓時大喜,将天殘刀朝它一擺,哈哈大笑道:“爛屍,想療傷,你特麽的給我做夢吧,哈哈哈……”
“吼!”兇屍目露兇光,張嘴怒吼一聲,雙手又往腹部按去。
卧槽,不把小爺放在眼裏啊!
見它當面打自己的臉,羅天陽心中登時不幹了,暗自怒罵一句,挺着天殘刀又朝它沖去,決心不給它一點療傷時間,從而盡大可能損耗它的法力。
這點小小意圖,自然逃不過兇屍的眼睛,隻見它氣得面目扭曲得不成形,雙目暴突出直冒兇光,狂吼一聲就亮掌迎過來。
“老子不怕你!”羅天陽輕蔑一笑,沖到近前沖着它雙掌,快如閃電般虛劈三刀,三道爆閃而出紫色刀芒,刷刷刷地朝它身上落去。
兇屍顯得非常暴怒,身子不退反進,同時雙掌上下翻飛,一掌接一掌地拍出,與三道紫色刀芒硬抗。
“轟轟轟……”
在一連串的轟隆聲和騰起的青煙中,三道紫色刀芒,被兇屍擊毀,而它似乎也沒占到什麽便宜,身體還往後退了小半步。
羅天陽見狀,對自己的策略更加堅定不移,不斷利用紫色刀芒與之遊鬥,不僅自己不會受到反創,而且還能阻止兇屍療傷,繼續令它無謂地損耗法力。
羅天陽與兇屍引出的巨大動靜,學生們都已被驚醒,可有的一見兇屍,很快吓得慘叫一聲暈過去。而還醒着的學生,則大部分都吓得像鴕鳥般,躲在睡袋中瑟瑟發抖,低聲哭泣。隻有少數部分學生,躲在帳篷中,滿臉神色緊張,眼睛緊盯着草地上激鬥的一人一屍,不時爲羅天陽倒吸一口冷氣。
韓老師的帳篷中,張悅雙手緊抱着他的右臂,嘴裏不停地哭喊道:“帥哥打不過僵屍,這可怎麽辦啊?這可怎麽辦啊……”
出來郊遊,死了一名學生,這份責任怎麽也逃不了,連職業都很難保不住,甚至還要被判刑。韓老師本就生着一肚子氣,見她這個惹禍精還來煩自己,頓時大怒,一甩手摔開她雙手,大罵道:“你個腦殘玩意!老子再三警告、防範你們三個,可你們倒好,把老子的話當耳邊風,一派肆意妄爲,給老子惹下彌天大禍。現在可滿意了?”
張悅痛苦地雙手捂臉,跪倒在地猛磕着頭,嚎哭道:“我哪知道會這樣,我……”
“你特麽的,現在知道了嗎?”韓老師粗暴地打斷她的話,一把扯起她,撥着她的頭面對激鬥現場,怒吼道,“羅道長何許人啊?他明明白白警告你們,喜神客棧有兇屍,連他都退避三舍,勸你們千萬别進去。可你們偏偏自以爲是,要玩趕屍遊戲不說,還腦殘到要開棺發财,自己活得不耐煩,特麽的别連累我,别連累其他同學啊!”
張悅不敢哭喊,更不敢回嘴,隻是耷拉着腦袋,低聲抽泣。
韓老師恨鐵不成鋼地重哼一聲,放開她身子,滿臉悲憤地盯着她,指着她咬牙切齒道:“兇屍法力高強,要是羅道長不敵的話,我們大家都要死,而這一切都拜你們三個腦殘所賜,變成鬼都不會放過你們的。”
與往常膽小鬼的形象不同,柳凡今晚卻膽大冷靜,他的注意力一直在羅天陽身上,看到羅天陽略占上風,緊張的心情略未放松了些。對兄弟的死亡,他心中感到非常愧疚,暗歎一口氣,扭頭望向暴怒不已的韓老師,開口說道:“韓老師,事情已經出了,你罵得再痛快也無濟于事。我可以拍拍胸口對你保證,要是今晚能活下去,一切責任由我和張悅兩人承擔,不會連累到你的。”
“就你們倆小屁孩?”見他如此表态,韓老師心中的怒火霎時一消,搖頭歎道,“我是老師,不管如何都要承擔主要責任。唉,隻是不知,還有沒有承擔責任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