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強的想象确實有些匪夷所思,至少從道家常識來講,完全沒有道理。
不過,羅天陽自出道以來,見識過不少原本不可能的事變成現實,生生地打疼他的臉。因此,他并沒有排除這種可能性,反因本就對喜神存疑,心中更感深深的懷疑。
在房間草草休息一會,天剛亮即刻起床,用過早餐後,找到洪氏族長,告訴他洪家灣附近沒有僵屍,讓大家不用太過擔心。随後,羅天陽謝絕洪氏族長的挽留,啓程往古道上趕,想盡早追上吳江風,好一路監視喜神,想辦法查清子屍是否破肚而出。
可緊趕慢趕,卻一直沒見吳江風和喜神的蹤影,仿佛消失不見了一般。臨近黃昏時分,正當他失望地來到一處大草地旁,看到右邊有一條岔道,不遠處有一座客棧模樣的房子。
這種偏僻之處的房子,應該是喜神客棧吧。
兩天兩夜,幾乎沒怎麽安睡過,今天又趕了一整天的山路,羅天陽全身感到疲乏,于是停了下來,抹着額頭上的汗水,扭頭望着那喜神客棧。
他心裏正想總算追到喜神,卻陡然看到兩男一女的年輕人,大約十七八歲的樣子,正從那扇破敗的客棧大門中走出,一路有說有笑地走過來。
難道那不是喜神客棧?還是喜神沒在此停留?
羅天陽見狀,心中頓生一陣失望,普通人能夠進出那房子,表明裏面肯定不會有喜神,可讓他想不明白的是,以他的速度趕一天路,怎麽會追不上趕屍的吳江風呢?
他長籲一口悶氣,靜靜地等在岔路口,想等他們過來問下情況,卻看到其中的短發女孩擡眼朝自己一望,臉上騰地起喜色,揮舞着雙手大叫起來:“喂,帥哥,我愛死你了!”
而那兩個男孩跟着望過來,臉上同樣顯出驚喜,一個眼鏡男孩凄慘地大叫道:“卧槽,來情敵了!”
另一個長發男孩卻哈哈大笑道:“美死你倆土鼈!”
短發女孩自己樂還不算,竟然連跑邊大喊道:“哎!女同學們,快來瞧大帥哥啊!”
兩個男孩哈哈大笑着,跟在她身後一起跑過來。
在短發女孩的呼喊聲中,古道兩旁的樹林裏,陸陸續續跑出一群男孩和女孩,其中還有一位三十多歲的男青年,顯然是一群出來遊玩的師生。
掃一眼歡天喜地叫喊着帥哥,朝自己圍過來的師生們,羅天陽不由搖頭苦笑,喜神沒追上,倒碰上一群“追星族”。
短發女孩最先跑到跟前,露出因跑得急而紅彤彤的笑臉,連氣都沒喘勻,就大大方方地伸過右手,自我介紹道:“帥哥,你好,我叫張悅。”
瞧着這位略帶些稚氣,頗有幾分姿色的女高中生,羅天陽沒有去握她的手,而是淡淡笑道:“女同學,大哥哥不是你的菜。”
張悅臉上一點尴尬都沒有,也沒有縮回手,調皮地眨眨眼,嘻笑道:“我是大哥哥的菜嘛。”
眼鏡男孩跑過來,站在張悅身旁,滿臉喜悅道:“我說張悅,人家帥哥都說了,你不是他的菜,就别熱臉貼冷屁股了。”
張悅頓時一惱,狠狠一把推開眼鏡男孩,怒道:“姑奶奶就喜歡成熟男人,你管得着嗎?”
“管不着,管不着。”眼鏡男孩舉着雙手作投降狀,嘻嘻哈哈地退到一旁。
“哇塞,真的好帥喲!還是個武林高手,我好好喜歡耶……”
一群女生争先恐後地跑過來,圍在羅天陽面前,一臉花癡相,吱吱喳喳地歡叫起來。
面對一群小女生,羅天陽隻有苦笑。
那個老師這時走過來,笑着呵斥道:“花癡們,要看帥哥,網上多得是。天色已不早,趕緊去搭帳篷,與帥哥共渡春宵。”
“老師,你真是好痛人。”
“老師,你一定要留住帥哥,要不然,哼哼。”
……
女生們嘻嘻哈哈地走開了,而張悅卻依然站在跟前,一臉笑眯眯地望過來,那雙伸着的玉手,一直沒收回去,等着羅天陽握手。
羅天陽無奈地伸手,輕輕一握,在她要緊握之前就收了回來。
張悅嘟着嘴,翻了一個白眼,随後就嘻笑道:“帥哥,共進晚餐吧。”
擡眼看看天色,考慮到自己身上的疲乏,羅天陽決定在此歇一晚,于是朝她微微一笑,從她身側走過,朝那客棧模樣的房子走去,說道:“再說吧。”
“帥哥,你不會這麽殘忍吧?”
聽到身後傳來張悅幽怨的聲音,羅天陽頭也不回,淡淡道:“你去忙,我還有事。”
張悅卻快步跟上來,與羅天陽并行,歡快地笑道:“帥哥,那是座喜神客棧,裏面破落不堪,不能住人的。”
喜神客棧!
聽到張悅說是喜神客棧,羅天陽放慢腳步,扭頭問她:“裏面沒人嗎?”
張悅笑嘻嘻道:“這個年代沒人趕屍,喜神客棧早就破敗了,裏面全都是蜘蛛網。不過呢,裏面有一隻破舊棺材,連上面的紅漆都已脫落,顯然放了好久沒人管。”
望着這位一臉無邪的小女生,羅天陽不由奇怪道:“看到棺材,難道你不怕嗎?”
張悅臉上馬上顯出驚恐狀,渾身顫抖,牙齒磕得咯咯作響,指着喜神客棧方向,嘴唇蠕動半晌,卻說不出話來。
有鬼邪!
羅天陽猛然一驚,刷地轉過頭望去,見喜神客棧除有些陰森外,并沒有看到什麽鬼邪。
正當他感到疑惑時,張悅卻哈哈大笑起來:“怕,當然怕啰!那可是棺材耶,喜神客棧裏的棺材。”
這時,跟在後面的眼鏡,嘻笑着接口道:“棺材裏有隻帥僵屍,張悅正想跟它約會,誰知被帥哥你攪了好事,她正惱着呢,呵呵。”
“誰惱着,啊,誰惱着呢!跟帥僵屍相比,姑奶奶當然更愛帥哥啰。”
真是不知死活!
在這種環境,聽她們口無遮攔的嘻鬧,羅天陽心中頓時一怒,騰地停下腳步,轉身怒瞪她倆一眼,低吼道:“你們腦殘啊!這是什麽地方,竟然開這種玩笑。”
眼鏡男孩臉色刷地一白,停下腳步,眼睛四處張望起來,沒敢再說什麽。而張悅卻一臉的委屈,嘟着嘴巴,嘟哝道:“帥哥,怎麽了?什麽年代了,還相信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