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過早飯後,羅天陽開着悍馬車,帶上龍叔和二傻,一起前往邬河村。車剛開到村口,就看見邬大爺和邬成山及邬成志都等在那裏了,三人都是一臉憂愁,在原地不停轉圈,顯得非常不安。
看到連邬成志都愁眉苦臉的,羅天陽心中不由咯噔一下,心想小姨昨晚不會也着道了吧?她可是帶着護身符,怎麽會着道呢?
剛一跳下車,邬成志已經迎上前來,滿臉急切道:“天陽,昨晚鬼來抓正剛去看鬼戲,連小姨也被抓去了。”
發生的事情正如自己所想,羅天陽眉頭不由一皺,愣了一會,朝龍五沉聲道:“龍叔,今晚的對手,看來不簡單啊!我小姨戴着護身符,居然還能被帶走。”
龍五點點頭,歎道:“是啊,天陽。你制的護身符,算得上高品質的,如此好的護身符都對它們沒用,确實不簡單,或許是那種級别的。”
邬成志聽得滿臉疑惑,但沒有插嘴問。
龍五所說的級别,正是羅天陽所憂慮的,對付猛鬼,他現在一點把握都沒有。同時,他心中又是很疑慮,要是連出封印的鬼都已達到猛鬼級别,那些陳村怨魂的修爲。豈不是更驚人,但這似乎又不太合常理。
他歎息一聲,跟着邬大爺去他家,一路上大家都沉默無語,氣氛顯得非常凝重。
一走到屋門口,看到王曉蘭和邬正剛兩人雙目無神,一臉麻木地呆坐在沙發上,羅天陽與龍五交換一個眼色,心情變得更加沉重。
隻見邬正剛滿身都是陰氣,要是再不加以制止,恐怕活不了多久。而王曉蘭雖然隻是昨晚看了一晚的戲,顯然身上的陰氣也不少。從兩個人身上的陰氣狀況看,羅天陽估計隻需看七晚戲,人就要死。
幾人走進屋内,邬正剛倒是擡頭瞧了一眼,随後又低頭不語。而王曉蘭則絲毫都沒反應,就是木木然地坐在那裏,腦中估計還在想,昨晚發生的那不可思議之事。
走過去坐到王曉蘭身旁,羅天陽拍拍她的肩膀,輕聲問道:“小姨,您把那護身符拿來,給我看看。”
“天陽,你來了。”一臉茫然地擡起頭來,王曉蘭打聲招呼,随後眉頭緊蹙起來,疑慮道:“我沒有護身符啊。”
知道她不清楚挂玉是護身符,羅天陽就解釋道:“小姨,昨天我我媽給你的挂玉,就是護身符。”
王曉蘭恍然大悟道:“原來那是護身符,我不知道啊。”
“那是我專門制作的護身符,本來要等您們來拜年再給您。昨天見小姨印堂發暗晦氣纏身,還揚言要來看管邬正剛,所以才讓我媽給您的。您把它拿出來,讓我看看護身符被破壞成什麽樣子,判斷下鬼的修爲高低。”解釋了爲什麽要給她護身符,羅天陽再次請她拿出來。
王曉蘭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看上去非常的尴尬,随後低頭輕語道:“昨天帶回家,你表妹看到挂玉,非說要給她帶幾日,就給她拿走了。所以,昨晚我沒帶護身符。”
羅天陽真是哭笑不得,自己煞廢一番苦心,好不容易讓王曉蘭戴上的護身符,最終居然被表妹拿走了。不過這樣也好,這個無神論者的小姨,以後再也不會,爲自己學道除邪說三道四了。
得知小姨沒帶護身符,他倒是大松一口氣,開玩笑道:“小姨,你生的好女兒啊!人家是坑爹,她倒是坑起媽來了。”
龍五在旁也搖頭苦笑,歎口氣道:“唉,該有的劫數,任你怎麽防範,最終還是逃不掉的。”
王曉蘭卻一本正經地歎道:“唉,我現在終于明白,我媽那家仙是真的。”
見她居然還有心思想神婆的事,羅天陽不禁笑了,這個小姨真是不知愁,她大概沒想到,自己現在面臨的是死亡。
邬大爺滿臉的憂慮,好不容易插上口,問道:“羅大師,那些東西如此厲害,該怎麽辦才好呢?”
提到正事,羅天陽表情随即嚴肅起來,回道:“大爺,看邬正剛的氣色,估計再看兩晚戲,也就是看完七晚戲就會死。不過,你也别太憂慮,事情還沒你想象得那麽嚴重。今晚,我們陪小姨和邬正剛一起去看戲,到時跟它們談談,看能否放過小姨她倆。要是談不攏的話,那隻好出手滅了它們。”
“我們請的先生,可是連人都看不住,羅大師你要小心啊。”邬成山輕聲提醒一句,頭卻一低,目光不敢與羅天陽直視。
知道邬成山對自己不是太有信心,羅天陽也沒在意,畢竟自己看上去太過年輕,但對于被封印起來的一群鬼,他可不認爲有猛鬼存在,心裏并沒有多大壓力。
他笑道:“邬大叔,你放心。不管它們如何厲害,我自保能力還是有的。”
龍五顯然不想在這種事上糾纏下去,轉移話題道:“天陽,要不先把她們身上的陰氣先除掉,我們再到陳村去看看,然後再決定下步如何行動。”
陳村絕對是要去看的,不過對于除去小姨她倆身上的陰氣,羅天陽卻有些顧慮,低頭沉思一會,擡起頭來說道:“龍叔,我小姨她們身上一定有陳村怨魂下的标識,除掉陰氣也會毀壞标識,說不定陳村的怨魂不敢再出現,那我們就無法與它們談判,隻能挖墳逼它們出來,這可不是件好事。”
挖人墳墓,絕對是件損陰德的事,當然作過惡的鬼除外。但陳村的怨魂是跟茅山道士有過協議的,殺死誤入的人不算作惡,因此在非不得已的情況下,他不願作挖墳的事。
“嗯,反正除陰氣也很簡單,那就等解決了此事再辦吧。”龍五即刻點頭表示同意,随後提議道,“那我現在就去陳村,其它的事,等回來再了解吧。”
周天生點點頭,起身道:“那邬大叔您陪我們去吧,其他人就不要去。”
幾人上了車,在邬成山的指點下,悍馬車開十多分鍾,來到陳村外的機耕路上。
下了車,瞧一眼陳村,羅天陽不由“嗞”地倒吸了一口氣,本來很輕松的心情,刷地又變得沉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