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王興發請動女鬼,引羅天陽入甕,他和袁連方一直期待有個好結果,完成教中派發下來的任務,因此一直非常關注辦公樓裏發生的事情。
但羅天陽兩次入辦公樓,都順利地逃生,讓他們感到非常失望,不過心裏還是能夠接受,畢竟羅天陽已經表現出超乎常人的強大戰力。
今晚羅天陽再次出現在辦公樓外,他們很是緊張地關注事态發展。
王氏秘密别墅内,看到羅天陽祭出一個類似北鬥七星陣的法陣,抽取把辦公樓四周的陰氣,王興發和袁連方兩人不再淡定,神色緊張地盯着水盆,看完整個過程。
一看完女鬼被法陣所滅的經過,王興發頓感自己四肢發軟,随後無力往沙發上一靠,兩眼茫然地望着袁連方,一言不發。
袁連方則臉色蒼白,滿臉汗水淋漓,直接癱倒在沙發上,兩目無神地望過來,全身都在發抖。
不知道過了多久,王興發咕噜一聲吞下嘴裏的口水,雙手發顫地支撐在沙發上,顫聲地驚歎道:“真想不到啊!羅天陽這狗賊竟然強大如斯,黃符修爲時能祭五行符陣不說,到了藍符修爲,居然能祭出如此強大的法陣。祖師爺,他的上限到底在有多高啊?”
女鬼本來就是王興發試探性質的棄子,除了有辦公樓内巨量陰氣的依仗,修爲并不算特出,被羅天陽所殺也能接受,但被如此強大的法陣所滅,他心裏怎麽也接受不了。
一個藍符修爲的道人,能祭出紫符高手才能祭的法陣不說,看上去還那麽的輕松,王興發想破腦袋都想不明白,又怎麽接受得了呢?
“師……師兄,羅……羅天陽太強大,我們……我們,該怎麽辦才好?”袁連方直到現在還沒緩來,臉上的汗水一直不停地往外冒,可他似乎都沒啥感覺。
“呼……”
無力地長長呼出一口氣,王興發挪動身子讓自己坐起來,右手發顫地從茶幾上端起一杯紅酒,哆哆嗦嗦地好不容易将杯子放到嘴唇邊,嘴唇蠕動着喝了一口紅酒,而後又無力地往沙發上一靠。
發顫着連呼吸幾口,他又咕噜地咽了一口口水,怔怔道:“我們不能再與羅天陽接觸,不然被他發現就不得了,一切還是等教中來人再說吧。”
袁連方無力地嗯了一聲,而後戰戰兢兢道:“真是太可怕!他現在還隻是個藍符修爲,要是等他修到紫符修爲,他的戰力會更加令人恐怖,或許我們要再想制他,就不那麽容易了。”
“是啊……這家夥每次出手都會讓人震驚。”王興發唉聲長歎着附和道,“羅氏子弟本就讓人不省心,更何況還是個道靈轉世之人?他的修爲不算高,但其威脅卻要遠勝于前兩位出陣之人,必須要将他滅殺于萌芽狀态之中,不然我教的滅亡将不可逆轉。”
“唉……”
兩人說到這裏,不約而同地長歎一聲,其後都沉默起來,王氏秘密别墅内頓時陷入詭異的氣氛之中。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王興發才緩過勁來,挪挪身子坐正,端起杯子咕咕地猛喝一通,将高腳紅酒杯往茶幾上重重一頓,然後惡狠狠道:“不管他有多強,最終還是要死在我教之手,絕不可能幸免!”
王興發的這番話,使得袁連方精神一震,長呼出一口悶氣,同樣惡狠狠道:“師兄說得對,我們絕不能讓他活下去,必須将他擊而殺,讓羅氏知道,跟我巫靈教作對是沒有好下場的。”
而後他身體前傾,一臉奸笑地望過來,建議道:“師兄,要不我們鼓動王金龍出面,讓他請人幹掉羅天陽,也省得我們出手?”
羅天陽太可怕,對袁連方的建議,王興發有點動心,低頭沉思半晌,又覺得如此會打草驚蛇,于是搖搖頭道:“袁師弟,你的想法是好的,但不到萬不得已時,千萬不可動用世俗力量,否則很可能帶來意料不到的後果。”
望着一臉不解的袁連方,他硬撐着笑臉,解釋道:“王金龍的勢力雖然力壓杭海四大家族,但他們聯合起來卻又穩壓王金龍,要是動用世俗力量,搞不好會弄巧成拙。另外,羅天陽本身身兼道術和武術,并不是一般人所能對付,一旦失利有可能會引火燒身,從而讓處于暗處的我們暴露。現在羅天陽顯然還不知道我們在對付他,這是我們的一大優勢,若是因爲我們魯莽出手,讓他發現我們的存在,那會給我們對付他增添很大的變數。”
袁連方更加不解道:“可老水鬼、橫死鬼已經洩露是我在對付他,羅天陽肯定對此有所警覺啊?”
搖搖頭輕笑一聲,王興發兩眼直盯着袁連方,一臉玩味道:“袁師弟你太過慮了,要是你真的洩露了行藏,那你還能坐在這裏嗎?”
袁連方聞言,全身猛地一顫,臉色刷地變得蒼白無比,急忙表态道:“師兄,不管發生什麽事情,我絕不會洩露教中秘密。”
看他已經明白自己話中之意,王興發神色随即一緩,朝他擺擺手,笑着安慰道:“袁師弟不要誤會,我是相信你的。”
“謝謝師兄。”袁連方謝一聲,這才開始用發顫的手掌抹臉上的汗水。
頓了頓,王興發神色一肅,說道:“那些正道之士嘴裏的邪道,世上多得是,又不止是我們巫教一家。羅天陽現在知道有邪道在對付他,但絕不會想到是我巫靈教,因爲我教自從與羅氏對賭氣運後,一直沒有公開活動。”
袁連方松了一口氣,悻悻地笑道:“師兄,說句實話,我還真有點怕被羅天陽探得秘密,所以這段時間除了購買生活用品,一直待在屋裏不敢外出。”
“小心駛得萬年船。”王興發呵呵笑道,“一千多年來,除了你們這些外門弟子入世外,教中内門弟子一向來很少在世人面前露面,唯有的幾次都是爲了對付羅氏,沒人知道還有巫靈教存在。羅氏避禍羅山千餘年,對外界的消息打探,一直依賴于茅山派,絕不會想到他們的對手是我們巫靈教。”
兩人正說着,突然從院子裏傳來一聲蒼老的聲音:“羅氏沒有你們想得那麽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