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又是爲什麽呢?”柳曉玉應該是被羅天陽說糊塗了,這個落差太大,高漲的情緒也跟着猛地一落。
羅天陽笑着解釋道:“高級紫符的确是一道保命符,前段時間我就是用它滅殺了一隻橫死鬼,它的戰力可是堪比猛鬼的。不過對于普通人來說,它的作用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大,因爲無法用咒語祭出使用它,更很難拍到鬼邪身上。即使對于道人來說,面對一隻戰力強大的鬼邪,若沒有機會祭出它,其作用同樣不會太大。但有時卻能因此吓走鬼邪,所以說它是保命符也不爲過,雖然并不一定完全能保得了命。”
“噢,原來如此。”聽了這番話,柳曉玉顯然情緒再次變得低落起來。
或許是對自己道術自信的原因,丁武揚對羅天陽的話卻不以爲然,他笑道:“師叔祖贈我高級紫符,不說一定能滅得了女鬼,但全身而退定是辦得到的。”
對他表現出的自信,羅天陽暗自搖頭,淡淡道:“但願吧。”
正說着,羅天陽頓感頭皮一緊,好像被人盯着一樣,急忙擡頭往大門上方的辦公室看去,見一個模糊的背影一閃而逝,心裏不由暗自一怒。
這女鬼實在是太嚣張,兩次在大白天顯身,完全沒把衆人放在眼裏。
龍五發現了羅天陽神色有異,立馬問道:“天陽,怎麽了?”
深呼吸一口氣,羅天陽輕歎一聲:“它又出現了。”
“啊!”
柳志新父女倆不約而同地驚叫一聲,臉色皆刷地一白,身子不由顫抖起來。
丁武揚頓時一怒,随後喝道:“不用怕!”
羅天陽也跟着安慰道:“大白天的,它再厲害也不敢下來。”
方餘同卻揮手喊道:“收隊!收隊!以自殺結案。”
眼瞄到死者腳上少一隻鞋,羅天陽戲谑道:“老方,樓頂的那隻鞋不去勘查一下嗎?”
“一隻破鞋有啥可看的!”方餘同頭也不回地應了一句,擡腿就朝警車停靠的方法走去。
望着匆匆離去的方餘同,羅天陽呵呵地恥笑幾聲。
“我們進去看看吧。”丁武揚建議道。
對這隻一再挑釁的女鬼,羅天陽也很想去瞧瞧它到底躲在哪裏,于是就點頭應允了。
留下柳志新父女倆,四人一起往老辦公樓走去,進入大廳内一路往樓梯上走,來到三樓。
三樓的寒意比那天都還要重,羅天陽剛一踏到走廊上,都不由打了個寒戰。
丁武揚眉頭緊皺,手捏着山羊胡子,疑惑道:“怎麽會這麽冷?這可是大白天啊。”
瞧一眼一扇緊閉的辦公室大門,羅天陽淡淡道:“大白天又怎麽樣?這幢樓座東朝西,女鬼躲在中央空調管道裏,随時可以将陰氣釋放出來。”
“噢,原來它是躲在那裏!”丁武揚一臉恍然,擡眼望着天花闆,在走廊裏走來走去,“要是它不敢出來,那真有點麻煩。”
不敢出來,還麻煩!你以爲自己是誰啊?
聽了丁武揚的話,羅天陽真想很踹這個不開眼的小輩一腳。可當他的注意放在丁武揚身上時,卻從南側走廊接連傳來“嘭嘭”兩聲巨響。
“卧槽!特麽的真嚣張。”
丁武揚剛罵出聲,羅天陽已經猛轉身,朝聲響傳來的地方疾沖過去。龍五三人反應也很迅速,隻落後兩三步,跟着羅天陽往前沖。
一沖到那發出聲響的辦公室前,看到那扇門還在晃蕩,羅天陽飛起一腳就将它踢開,人未沖進辦公室,就大聲喝道:“女鬼,特麽的别跑!”
可除了陰氣比走廊上要重上幾分外,辦公室内空空蕩蕩的,隻有一些散落在地垃圾在飛揚,哪裏還有女鬼的一絲痕迹啊。
羅天陽一臉凝重地站在辦公室中央,望着剛沖進來的丁武揚,沉聲道:“出事了,别怪我沒提醒你。你自己現在可以掂量掂量,要對付這隻女鬼,到底有幾分把握?”
丁武揚的臉色也很難看,左手按在太極八卦袋上,沉吟片刻即回道:“有高級紫符在身,要離開這裏并不會太難。”
“既然你這麽自信,那我也沒有話說。”對于不熟悉的同道,羅天陽隻會勸告一次,但今天卻三次勸告丁武揚,見他仍然固執不聽,也隻好作罷。
丁武揚臉色緩了緩,幹笑道:“你别多慮,這種老鬼我以前殺過一隻,有足夠的手段對付它。”
“你看着辦吧。”
羅天陽淡淡地說了一句,剛動身朝外走,卻又從北側傳來劇烈的“嘭嘭”聲。
丁武揚臉色一變,罵道:“尼瑪的,還有完沒完啊!”未罵完,他已經沖出辦公室。
沖龍五和二傻兩人苦笑着搖搖頭,羅天陽卻不緊不慢地往外走,女鬼來去迅捷,要想追上它真不容易。
丁武揚跑得很快,羅天陽剛走到走廊上,他已經沖到北側的辦公室,一腳踢了進去。
“奔跑的速度倒是蠻快的。”
二傻這戲谑的話,讓羅天陽和龍五不禁笑了起來。速度和力量一直是羅天陽對付鬼邪的依仗,但在這種老鬼面前,卻談不上優勢,更何況是丁武揚這種缺乏持續性的速度。
丁武揚顯然被女鬼激怒了,他罵罵咧咧,一間間辦公室踢過去,将門踢得咣當響,在發洩着他心中的怒火。
走到樓道口的走廊上,羅天陽就不再往前走,冷冷地瞧着丁武揚發瘋般的舉動,兩耳卻細心聽着身後的動靜。
不過,直到丁武揚踢開北側所有辦公室門,怒氣沖沖地回到羅天陽跟前,女鬼再也沒有作挑釁,走廊上隻剩下丁武揚的怒罵聲。
待他靜下聲來,羅天陽淡淡道:“女鬼的厲害,你也見識過了,現在就回去吧。”
“等晚上再來找它算賬!”丁武揚惡狠狠地吼了一聲,率先往樓梯上走去。
唉,真不知道誰要找誰算賬?
羅天陽暗歎一聲,跟在他身後往下走,四人一路無語地返回到老辦公樓外。
柳志新父女倆站在停車場上,看到四人臉色凝重,相視一眼,一起歎了一口氣。
丁武揚坐柳志新車走了,而羅天陽坐在柳曉玉的紅色法拉利上,車剛開出大門,卻似乎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嘲笑,不過他并沒有回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