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袁連方同樣怒容滿面,大聲怒罵道:“無恥!簡直是禽獸不如!”
王興發餘怒未消,與袁連方一起大罵一通羅遠山,而後繼續說道:“祖師爺當然不肯,悲憤之下斬斷青絲,與羅遠山狗賊一刀兩斷,而後憤然出手,但不敵狗賊和那狐狸精,被迫逃離羅山。回到巫靈教總壇,痛定深思後,她不聽教中長老勸阻,決意部署北鬥七煞迷魂神陣,将羅遠山狗賊困于羅山,并對他子孫下了詛咒,離開羅山就會失去道術,甚至因此喪命。”
“哦,我明白了,羅山子弟千餘年不入世,原因就是神陣和詛咒所爲。”袁連方恍然大悟,随後幸災樂禍道,“活該!卑鄙無恥的狗賊,最終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子子孫孫都受其害。”
“唉……”
王興發卻沒有絲毫高興,寥落地搖搖頭長歎一聲,跟着苦笑道:“師弟,你有所不知,羅氏子孫固然因此遺禍千餘年,但我巫靈教也因此元氣大傷,曆經數百年才恢複過來。”
袁連方聞言,頓時失聲驚叫道:“師兄,這……這又是怎麽回事?難道部署神陣還會反噬我教?”
“倒不是反噬的原因。”王興發搖搖頭,愣神片刻,又心情沉重地長籲一口氣,接着解釋道,“部署北鬥七煞迷魂神陣,最好是由七具金甲屍坐鎮,次好是七具銀甲屍,可教中哪來這麽多金甲屍和銀甲屍啊?祖師爺天資過人,提出由她這個銀符高手和教中六位紫符高手,代替金甲屍。長老們雖然反對,但最終還是被她說服,畢竟有羅遠山狗賊在,巫靈教終究難逃滅亡的下場。而失去七位頂尖高手後,巫靈教自然元氣大傷。”
聽到這裏,袁連方滿臉震驚,“嗞”地倒吸一口冷氣,跟着就大贊道:“祖師爺好氣魄!以自身性命化解我教滅亡之災。”
王興發一臉的欽佩,點點頭道:“這就是祖師爺與六位前輩,深得我教衆尊敬的原因。”而後他話鋒一轉,“可惜的是,羅遠山狗賊也不是可易與之輩,在被北鬥七煞神陣所困後,他在神陣内部署了一座五行聚陽大陣,以此抵消神陣的威力,保全其子孫在神陣内的安全。”
“多虧祖師爺犧牲自己,要不然那狗賊還真能滅得了我巫靈教。”袁連方一臉後怕道。
一臉欣慰地點點頭,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王興發繼續說道:“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羅遠山狗賊在法陣修爲上終究不如祖師爺。祖師爺親自坐鎮神陣陣眼,而且陣眼就設在鬼門關上,利用每年鬼門關大啓之日加持神陣法力。而五行聚陽大陣隻能利用天地靈氣,還是略遜一籌,年複一年,神陣最終壓過五行聚陽大陣,于是才有羅氏子弟每隔二十年應劫之說。”
“應劫?”袁連方疑惑地問道,“師兄,那羅天陽就是應劫之人?”
王興發笑着點點頭道:“對!羅天陽就是應劫之人。每隔二十年人,羅氏都會培養出一個絕頂高手入神陣應劫,但至今爲止,隻有三人出陣,他們的使命就是破掉神陣。而我們所做的,就是要除掉他們,不然巫靈教将會面臨滅亡之災。”
說到這裏,王興發臉色卻凝重起來,怔怔地望着手中的酒杯,過了好一會才長籲一口氣,憂心忡忡道:“師弟,神陣之所以威力巨大,是因爲以我教氣運作陣引,一旦發動就是以我教氣運與羅氏氣運對賭,羅氏滅則我教存,羅氏存則我教滅。也就是說,若神陣告破,則我所有教衆皆亡,反之亦然。”
“啊!”袁連方失聲驚叫,張大嘴巴,一臉駭然地望着王興發。
王興發輕歎一聲,苦笑道:“所以說羅天陽必須得除掉,不管有多大困難,集我全教之力都得把他給除掉。”
看到袁連方身子都在發抖,王興發勸慰道:“師弟,你也别太過擔憂,羅天陽孤立無援,而我教将派遣大量高手前來,決定在農曆七月十四夜,他前往偏僻之處應劫之時,将他全力擊殺。”
雙手哆哆嗦嗦地将酒杯舉到嘴唇邊,好不容易才喝一口紅酒,喘了一會粗氣,袁連方顫聲道:“師兄,羅天陽并不是孤立無援。去年爲張師弟複仇,我曾提前啓動蘇家那隻跳屍,跳屍被他所重創,但最終殺滅跳屍的卻是另有其人。那人的修爲至少是紫符高手,一揮手就将跳屍滅掉,連我也差點被其所殺。”
“什麽!還有高手幫他?”王興發聞言,頓時失聲驚叫一聲,騰地從沙發上跳起,一臉怒容地盯着袁連方,大聲質問道,“這事你怎麽不早說?”
袁連方不敢直視,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那般低下頭,戰戰兢兢道:“我……我,我不知道事情會有這麽嚴重啊。”
“哼!”
王興發重重哼一聲,背着手,低頭在客廳裏走來走去,一會後擡起頭來,一臉疑惑地問袁連方:“你确定那個人就是羅天陽的幫手,而不是僅僅路過?”
低頭沉思半晌,袁連方搖搖頭道:“那人的年紀估計得有七八十歲,出現得非常突兀,滅了跳屍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盯着袁連方十餘秒鍾,王興發冷哼一聲,坐回到沙發上,怔怔地說道:“據說羅天陽在去胡山的路上,曾經滅掉一隻跳屍,或許也是那個人在幫他。我們絕不能掉以輕心,必須将此事上報給教壇。”
袁連方輕聲問道:“師兄,那我們還要繼續對付羅天陽嗎?”
沉吟半晌,王興發回道:“離農曆七月十四還有一段時間,我會再安排一次試探,看看能不能将羅天陽除掉。但不管如何,我們必須要小心謹慎,不能讓羅天陽發現我們的存在,否則以他的機智,我們必然讨不了好。”
稍頓了頓,王興發又吩咐道:“師弟,常明浩那混蛋所供奉的聖女像已被羅天陽所獲,或許他已經有所察覺,所以在行動結束之前,我們萬不可洩露與本教有關的任何信物。”
袁連方一臉凝重地說道:“師兄放心,我這次來杭海,身上沒帶我教的信物。”
商讨完事情,袁連方告辭離去,而王興發則回房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