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天陽回到房間,一直休息到子時才開始療傷。
而小強則神色戒備地隐身在房間外,密切關注着别墅内外的動靜。
前一夜與老鬼一戰,幾乎耗盡羅天陽體内的靈力,經過一天的自然補充也不過補上三分之一。因此他先開始修煉,一方面可以通過修煉自然療傷,另一方面則繼續補充靈力。
修煉一個多小時後,别墅四周的天地靈氣已被羅天陽吸收一空,他體内的靈力雖然補充得差不多,可傷勢隻是得到稍稍緩解。在此後耗盡體内全部靈力療傷過程中,他發現與老鬼一戰所受的傷,遠比自己估計得要嚴重,關鍵是陰邪侵身帶來的傷勢比内傷還要嚴重得多。
沒有羅天陽擔憂的意外發生,連續經過十天的修煉和療傷,他的身體才得以複原,可他并沒有急于去上班,因爲之前符咒耗費甚多而急于補充,因此決定去買些畫符材料及其它物品,于是就托蘇雨航去尋找喪葬用品店。
吃過中飯,羅天陽與蘇友恒坐在客廳喝茶閑聊。
蘇雨航走進門來到羅天陽身前,遞過一張紙,說道:“天陽,這是按你的要求找的喪葬用品店地址,在城北符合條件的,就隻有這家叫‘無歸喪事用品店’的。我親自去看過,找不到老闆,生意也真夠差的,看那些花圈、紙人上的灰塵,估計得有好幾個月沒人打理過。”
“無歸,一去不回。林蔭路,陽關弄,陰陽結合。嘿,真的好有意思。”羅天陽接過紙張,看到上面的地址是林蔭路44号陽關弄,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就去這家看看吧,說不定就要找的店。”
蘇雨航坐下喝了幾口水,不解地問道:“天陽,你在杭海有親戚朋友過世了嗎?買花圈爲什麽要找這種既偏僻又無人過問的店啊?找生意好的商店,不是更好嗎?”
羅天陽笑着回答道:“雨航哥,我不是去買祭奠用品,而是要買畫符材料和其它鎮鬼用品。賣這種東西的店,不可能開到大街上,一般都放在不起眼的小弄堂裏。店鋪不過是用來掩人耳目,整得破爛些,普通人自然不會去,去的人都是同行。”
“噢,原來如此。”蘇雨航恍然大悟。
蘇友恒同樣是恍然大悟,緊接着他就吩咐道:“雨航,其他人帶天陽去不方便。反正地方你熟悉,就開車帶天陽去吧。”
“好,那現在就走吧。”
蘇雨航是個急性子,放下水杯就走。
羅天陽跑回房拿上背包,走到大門上了蘇雨航的白色悍馬H6,蘇雨航就開車往城北疾馳而去。
半個小時後就來到林蔭路,隻見林蔭路是狹窄的一條街道,道路兩旁都是高大的法國梧桐樹,将火熱的陽光遮擋住,看上去就是陰涼陰涼的。緊挨着人行道的都是些老舊房屋,看不到一棟高樓,最高也不過五層,顯然是尚未得到改造的老街區。
車開到林蔭路44号附近,蘇雨航找了塊空地停下車,對羅天陽說道:“陽關弄是小弄堂,路太窄,車進去也找不到停車的地方,我們就走過去吧。”
“好。”羅天陽下車後,背起背包就緊随蘇雨航往陽關弄走去。兩人往前走了一百來米路,又拐進旁邊的一條小道,拐來拐去走了近四十米就來到一座院落前。
羅天陽望望面前這座陰森森的院落,對蘇雨航道:“雨航哥,真是難爲你了,這麽偏僻的地方居然讓你們找到。”
蘇雨航苦笑着搖搖頭,回道:“确實有些難找,我派出十個人,整整找了一天才打聽到這個地方。”
“謝謝雨航哥。”羅天陽道聲謝就仔細觀察起來。
院落看上去殘破不堪,仿佛很久沒人來過似的。院門兩旁的院牆大約有二三十米長,上面長着些雜草。院門左側有一棵高大的梧桐樹,估計有三十多米高,而院内右側院内卻有一棵差不多高的老槐樹,将院門前後遮擋得一片陰涼。
兩扇銅釘古老木門,左側那扇虛掩着,一隻不知放了多久已經褪色的花圈斜斜地靠在右側院門上。門上的色彩都已經脫落,露出原木原色,上方則是一塊落滿灰塵的木牌匾,上書七個大隸書——無歸喪事用品店。
羅天陽目光落到院門底部的石基上,看到左側一塊石磚上刻着一個鍾馗像,右邊的一塊石磚上則刻着一個陸判像,就知道這裏正是自己要找的地方。
“雨航哥,就這家了。要不你留在外面,我一個人進去。”
“天陽,裏面會有人在嗎?上午來就是這個樣子,那扇院門還是我親手掩上的,好像沒有動過。”蘇雨航皺眉瞧了一會說道,“留在外面也無聊,我還是跟你進去看看吧。”
羅天陽點點頭道:“那好吧。你跟緊我,到裏面不要亂碰東西,也不要亂說話。”
“嗯。”
羅天陽走到院門前,沒有敲門也沒有打招呼,直接伸手“吱呀”一聲推開左側那扇虛掩的銅釘木門,擡腳走進庭院。
庭院内幾乎被兩棵大樹遮住,稀稀落落地生長着些雜草雜木,中間一條石闆路通向後面的房屋。房屋前兩旁的走廊上擺放着一些花圈和紙人,在微風吹拂之下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顯得更加陰森,更有幾分詭異。
往前走了十一二米,走過五步台階就到了屋門前。羅天陽正待伸手推門,卻聽到左側走廊上傳來隐隐約約的哭泣聲,仔細一聽是一個年輕女子在哭泣。他眉頭一皺,轉頭望過去,看到七八米外的地方擺放着一個紙人,是個古代仕女。它與其它殘破的紙人不一樣,仿佛是新紮的,在衆多破紙人中顯得特别醒目,而且它的眼睛正直勾勾地望過來。
“啊!”
羅天陽對此倒并不在意,庭院内外生長着兩棵大樹,庭院内長年不見陽光,而老槐樹本就是鬼樹,裏面有鬼魂藏身并不奇怪。聽到蘇雨航在身旁驚叫就轉回頭,看到他眼中滿是驚恐聲,就微笑着朝他虛按按手,又用手在嘴唇上作禁聲狀,示意他不用害怕也别出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