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皮子歇斯底裏地大叫道:“臭小子,你等着瞧!”
“瞧什麽瞧!瞧你個頭啊!你個老黃皮,讓我捉到你,倒提着你的後腿,一刀從菊花那裏劈下去,咔嚓一聲,分爲兩半,從此你就是個死黃皮。”羅天陽毫不留情地損着黃皮子。
黃皮子冷笑一聲,說道:“哼,一個死人,看你還嘴硬到什麽時候。”
羅天陽裝出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搖頭晃腦,繼續譏諷黃皮子:“喲呵,你個死黃皮。你不過區區一個家仙而已,而且還是個末流的家仙。人家敬你,叫你一聲黃仙,就以爲自己真的是黃大仙,飄飄欲仙,把尾巴翹上天。黃大仙乃得道高人,受萬民供奉。你一個黃皮子小妖,竟敢自稱黃大仙,你特麽的不要臉皮也算了,你難道就不怕黃大仙找上門,将你碎屍萬段嗎?”
黃皮子氣急敗壞地怒吼道:“臭小子,看誰把誰碎屍萬段。”
“噢喲,死黃皮,說得如此咬牙切齒,你瑪逼的還有什麽手段,盡管使出來給我瞧瞧。”
羅天陽磨刀霍霍,大有與黃皮子一架吵到天亮的架勢。可等了半晌,卻再也沒有聽到黃皮子的回應,附近也不見有什麽動靜,才知道它已經走了。
這死黃皮,一定是在前方某個地方設了陷阱,等我前去受死。嗯,黃皮子最擅長的是迷惑,實際戰力不算太強。它折騰半天,都奈何不了我,還會有什麽可怕的招數呢?
羅天陽心裏對黃皮子非常不屑,想不出它下步會還有什麽動作可做。
黃皮子在五大家仙中是最弱,也是最不受歡迎的,也就是東北那邊還有人信奉,它在南方沒有信徒。羅氏家族因高祖奶奶是狐仙,因此對家仙有着本能的寬容,可對黃皮子這等忘恩負義的家仙卻非常不齒。羅天陽身爲羅氏子弟,深受家族影響,也從來不把黃皮子放在眼裏。
心裏對着黃皮子一頓鄙視後,羅天陽才繼續上路。走了兩三裏路,他看到右側山林深處有一處特别明亮,影影綽綽,看上去好像有一座廟。心想,有廟必有廟祝,正好去打聽一下山谷和黃皮子的情況。
在山道旁仔細地找了找,羅天陽發現有一條台階路是通往山廟的,隻是看台階上雜草叢生,似乎有很時間沒人走,是一條廢道。他本來打算去找其它的路,後來想想就作罷。自己對這個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恐怕一時半會也不一定能找到路。于是他拔出天殘刀,開始揮砍着台階上的雜草荊棘。
這片山林似乎有幾十年沒有砍伐過,不說樹木參天,但一眼望去,到處都能看到成材的樹木。除了羅山這種受羅氏家族保護的原始森林,在南方也就是在山廟的周圍才會有這種樹木,不然早就被人偷伐了。因此,羅天陽更加肯定那明亮處就是山廟。
雜草荊棘雖然長得茂盛,但在鋒利的天殘刀之下,很快就被絞碎,落到台階兩旁的樹蔭下,一塊一米多長、近三十公分寬的階石露出全貌。這塊階石是南方台階常用的青石,不會風化,也很堅硬。
羅天陽兩隻眼睛盯着台階石,注視了十幾秒,接着再次揮起天殘刀,快速地往前方揮劈起來。很快,又有五塊同樣規格的台階石露出來。
看着這幾塊非常齊整的台階石,羅天陽心中頓時一陣失落。這條台階路肯定是通往那座廟的,如此好的一條台階路都被廢棄,看來那座廟應該已經被廢棄。
羅天陽之前是打算去廟裏找廟祝,了解下山谷與黃皮子的情況,現在知道廟已經廢棄,就有些猶豫是否再去廟内。
低頭沉思了一會,羅天陽還是決定去山廟那邊,看看能不能找到一點關于黃皮子的線索。
計宜已定,羅天陽就上前繼續砍起台階上的雜草荊棘。揮砍了近二十分鍾,才走到山廟前。山廟确實是山廟,它之所以比其它地方亮,是因爲它的周圍沒有樹木,月亮照得特别充分。
羅天陽站在山廟前,頓時一陣失望,因爲這山廟的确如自己先前所判斷的那樣,是一座廢棄廟,廟内外長滿雜草和荊棘,應該被廢棄很久了。他擡頭看了一下,廟門上方沒見到有廟匾,甚至連一絲殘骸都沒留下,看不出是什麽廟。
看不清廟門前有幾級石階,也沒有發現鎮廟石像之類的東西。廢棄廟院牆非常殘破,有好幾處都已完全倒塌,用殘垣斷壁來形容它,一點也不過分,讓人感覺有幾分凄涼。
南方多小廟,大多供奉太上老君、山神及與當地傳說有關的某個得道之仙。這種廟一般不大,隻有一個正殿以及左右兩個廂房。羅天陽站在廟前粗粗觀察一番,就判斷這座破敗之廟也應該是這種小廟,它比葉叔的那座山神廟還要小上幾分。
廢棄廟的兩扇廟門,爛得剩下不到三分之一,被夜風吹得前後搖擺,咯吱咯吱作響,在這寂靜的夜裏,倒有幾分瘆人。
從廟門往裏看,廟院内也是雜草叢生。再往裏就是正殿,好像是空空蕩蕩,沒見到供桌,也沒有塑像的殘骸,好像是被人移走似的。正殿外的院子被月亮照得猶如白晝,倒顯得正殿内有點陰森森。
從這座廟的殘破程度看,估摸已經廢棄四十年左右,應該是在那個運動年代被破壞的。可是令羅天陽不解的是,那時候所破壞的小廟,現在基本已經恢複,而這座廢棄廟雖然在山谷之中,但建得并不高,當地人應該很樂意将它恢複才對。畢竟這種南方小廟的香火都還算不錯,足以讓一個廟祝過上富裕的日子。
羅天陽尋到這裏,是爲了打聽山谷和黃皮子的事,見是一座廢棄廟,略作停留就轉身往回走。
咣當!
剛邁出幾步,就從身後的廟裏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音,好像是什麽重物跌落的聲音。羅天陽一聽到動靜就霍地轉身,兩眼朝廟門内直視過去。可廟院内除了雜草荊棘被風吹得輕輕搖擺,并無其它動靜,廟内外隻有那兩扇廟門在咯吱咯吱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