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天陽提起竹筐,轉過身來,正好看到血煞兩眼怒視,一副欲将自己生吞活剝的樣子。
将竹筐交左手托着,右手捏成拳,羅天陽靜靜地站在那裏望着血煞,暗中卻将靈力提到右拳,準備給血煞突然一擊。
很快,血煞就狂吼一聲,向羅天陽沖過來。
十米,八米,六米,四米……
羅天陽估算着血煞離自己的距離,等它離自己三米左右時,左手掌心忽地往前一推,竹筐裏的朱砂血糯米,在掌力推送之下,全部潑向血煞。而他卻趁血煞拔打朱砂血糯米時,身子突然起動,一個大跨步就落到血煞身側,布滿靈力的右拳,順勢重重擊向血煞的腹部。
“嘭”的一聲巨響,血煞尚未發出慘叫,就被羅天陽擊飛出去,而他自己不過後退了幾步。
小樣,你以爲我除了朱砂血糯米,就沒有别的辦法對付你了?
羅天陽心裏得意着,身子卻馬上往血煞沖過去。趁它病要它命,他就是要在血煞反應過來時,再給它一次重擊。
血煞剛剛直挺而起,雙爪就直抓過來。羅天陽心裏冷笑,右腳突然伸出,直踹向血煞。正中血煞腹部,一聲巨響中,血煞再次慘叫着飛了出去。
羅天陽也跌坐在地,雙手抱着右腳,“哎喲,哎喲”直喊疼。他沒料到血煞的反彈之力,還有這麽大。
過了一會,血煞率先起身,嗷嗷叫着,向着羅天陽沖過來。
羅天陽見勢不妙,也顧不得腳上疼痛,一個鯉魚打挺,轉身就跑。
跑着跑着,聽不到身後的腳步聲,羅天陽奇怪地回頭一看,卻見到血煞正在空中向自己撲來,那雙利爪離自己頭部已不到一米。他吓得“媽呀”一聲叫了出來,身子一個急轉彎拐向一邊,奮力直逃。
“砰。”
血煞落地,接着是一聲吼叫。
羅天陽聽到身後的風聲,知道血煞又淩空向自己撲來,連忙拐向另一邊。他連着拐了好幾個彎,才好不容易擺脫血煞。
羅天陽跑得離血煞遠遠的,才停下來踹氣。
尼瑪的,這什麽鬼玩意,什麽招數都有。幸虧它也有力窮之時,要不然累都得累死。
羅天陽氣喘籲籲,抹着臉上的汗珠,心裏直咒罵着血煞。
眼神往四周掃了掃,卻找不到還有盛朱砂血糯米的竹筐。不過,他看到天殘刀就在自己身邊,馬上彎腰撿了起來。
“喵!”
羅天陽大驚,這是他最不願意聽到的聲音。
本來布置的一切都是爲防範這隻大黑貓,誰料到出了隻血煞。鬥了半天,好不容易将血煞耗得差不多,這大黑貓卻出現了。血煞因血祭而生,這隻大黑貓前來,一定是來給它補血的。
這分明是要将自己擊殺的節奏啊。
羅天陽想到這裏,驚出了一身冷汗。擡眼望去,果不其然,那隻大黑貓帶着三四隻小貓,從村口往血煞奔去,而血煞也非常配合地迎上前去。
拼了,抑或逃跑?
羅天陽内心天人交戰。
讓血煞補到血,它的法力會大漲,自己有傷在身,而且沒有朱砂血糯米,跟它拼命的結局,肯定是兇多吉少。唯一的機會就是阻止血煞補血,可自己卻沒有十足的把握。
逃跑是正理,沒必要爲張家去拼命。但若因此讓血煞傷害到無辜的村民,自己肯定會内疚一生。再說了,行九十九步,在最後一步放棄,心裏也有所不甘。
大黑貓、血煞與自己呈三角形,它們正在步步接近。現在要拼還來得及,要不然就幹脆逃跑算了。
羅天陽最終還是不甘心放棄,咬咬牙,大吼一聲:
“尼瑪的,我跟你拼了!”
吼完,他拔腿就追過去。
“喵!”
大黑貓厲聲叫着,似乎在催血煞快點,又似乎在威脅羅天陽。
羅天陽冷哼着,跨着大步,埋頭直追。
眼看着大黑貓和血煞快要接近,而自己要落後半拍。羅天陽低吼一聲,腳尖往水泥地上用力一掂,身子騰空而起,雙手緊握到天殘刀,對着血煞怒劈下去。
血煞看着天殘刀,眼中有些恐懼,身子往後倒去。
羅天陽見狀,雙手一轉,天殘刀硬生生地轉而劈向大黑貓。
“喵!”
大黑貓原本正淩空撲向血煞,正候個正着,被天殘刀劈爲兩半,發出一聲凄慘的叫聲。
“嗷!”
羅天陽腳剛落地,就聽到血煞嚎叫,知道它向自己撲過來,身子往前沖着,手腕一轉,天殘刀随手反掃。
聽到一聲鈍響,血煞被劈開,而羅天陽卻借力往邊上一沖,正好遇到那幾隻小貓。天殘刀揮掃而出,轉瞬間将幾隻小貓絞殺。
羅天陽轉身望向血煞,見它腹部的新傷口在流血,而身體的血色也褪色不少,心裏不由大喜。
呵呵,天殘刀都可以割開血煞的肌膚,那它死定了。
“小道士,你阻止得了今晚,阻止得了一世嗎?”
聽到身後傳來那人的話語,羅天陽沒有回頭,眼睛緊盯着血煞,堅定地回道:“你跟張家的恩怨,我管不着。但若你傷害到其他人,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都要找到你,殺掉你。”
“哼!”
見血煞表露出驚慌失措的樣子,羅天陽知道那人已經放棄血煞,轉頭一看,果真看到那人離去的背影。
回轉頭來,卻看到血煞正向自己撲來,羅天陽低頭側身,避過血煞的利爪,幾步之間就轉到血煞身後,揮刀豎劈。
失去身體防禦的血煞,立即被羅天陽劈倒在地。
羅天陽雙手緊握天殘刀,腳尖往地上用力一掂,身子騰空而起,揮刀斜劈,正中剛站起的血煞頸部。
羅天陽落地轉身,看到血煞身體“嘭”地落到地上,血頭彈起落到遠處,又轱辘轱辘地往前滾去。
真得好累!羅天陽籲了一口氣,就叫出小強去找葉叔他們。
沒過多久,葉叔、方先生,還有張家的人都陸陸續續地來了。
張局長看了看張大爺的屍體,什麽也沒說,拿出兩張支票,分别遞給葉叔和方先生,自己就回去了。
沒人願意留下看别人臉色,方先生他們去收拾做道場的器材,而羅天陽和葉叔兩人摸着黑就往村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