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嘛?你太out了,我聽說他們這次團日活動的主題是野外生存,結果出大亂子了,好像回來的時候好多人都昏迷不醒呢?”
“啊?這麽嚴重?快來給我仔細說說。”
“聽說啊,這次軟件132的野外生存地點選的是太白山,他們就爬啊爬,爬啊爬……”
“喂,你别老是爬山啊,繼續啊!”
“呃……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女生郁悶地紅了紅臉,顯然也是不太好意思。
“你們說的都不準!”這時,另一個女孩加入了讨論圈,成功将圈子擴大爲三人。
“難道你知道?”
“那是當然,當時他們46個人下車的時候我可是剛好看見的!”女生一臉的傲然。
“那快說說,他們到底出什麽亂子了!”
“咳……”女生清了清嗓子,便開始說道:“話說,是前天吧,也就是4月14号,中午吧,我本來要出去充公交卡的,結果,剛走到學校門口,就看見一輛公交車停了下來,然後一大批人走了下來,我還特意數了一下,有46個人,我當時還感歎一車都是咱們學校的學生呢!不過,等他們45個人一起往學校走的時候,我感覺到有些不太對勁,他們的動作都很僵硬,就好像電視中的僵屍一眼,隻有兩個人和平常人一樣。”女孩的臉色有些不太正常,似乎是回想起那天的場景就有些恐怖。
“然後呢?”另兩個女生顫着聲問道。
“然後……我雖然覺得不太對勁,不過也沒多管,就去充公交卡了,不過,當時我總感覺有種怪怪的感覺!”女孩歪着頭好像在思索一般,突然,女孩睜大了眼看着另兩個女孩問道:“你們知道那種怪怪的感覺是爲什麽嗎?”
“不……不知……道……”兩個女孩被吓了一跳,頓時說話都結巴起來。
“因爲46個人沒有一個人說話!從下了公交車開始,一直到他們消失在我的視野外,他們邁着僵硬的步伐,沒有一個人說話……”女孩沉默了,一臉的驚恐,然後飛快地走開了,留下原地兩個女生面面相觑。
……
4月15日晚,漢城理工大學校委會決定:曲河校區于2013年4月17日晚,在校一期操場舉辦大型文藝演出,校區所有本科生,代課老師,校領導及工作人員必須全部出席,包括錦花校區所有本科生,研究生,代課老師,校領導及校區工作人員,包括荷湖校區所有大專學生,代課老師,校領導及工作人員!
漢城理工大學,整整三個校區,十多萬學生領導工作人員等全部通知到,包括在外實習生等所有人,學校出錢,全部以最快速度趕回學校,于4月17日晚在曲河校區參觀大型文藝演出!
17日晚18:00,曲河校區一期操場人山人海,彙集三個校區十多萬人于一堂,将整個一期操場擠得滿滿的,要知道,曲河校區一期操場可以說和是漢城市最大的操場了啊!人數之多,可想而知!
操場周圍,校海軍國防生着裝整齊,組成了一圈鋼鐵防線,将一期操場圍了個嚴嚴實實。而可以看到,在這些海軍國防生中,有一些國防生,臉上充滿了煞氣,和周圍的一些國防生顯得格格不入。
操場内外,數十台大型信号屏蔽器分布于整個操場,确保整個一期操場沒有一絲信号。
同時,數十台音響分布與操場四周,确保舞台聲音無死角傳遍整個操場。
19:00整!
“接下來,我們漢城理工大學4月特大文藝演出,正式開始!”主持人大聲說道,聲音通過音響全方位無死角傳遍整個操場。
台下操場,四周看台,雖然很擁擠,但學生們都卯足了勁地鼓掌,隻因,這麽大型的文藝演出,還是第一次見!雖然不比明星演唱會,但學校舉辦這麽大的文藝演出,肯定不會差啊!
“接下來,請我們的木子來爲大家一支歌伴舞:回天!大家掌聲歡迎!”
“啪啪啪……”
……
掌聲落下,燈光暗了下來,一絲飄渺的歌聲在音響的擴大下逐漸響起。
“生者在歡笑,亡者在哭泣,
卻不知
生者亡,亡者生。
流血的漂橹是祖先的哀歎
歡笑的凱歌是先人的哭泣
……”
随着歌聲響起,所有人都靜了下來,雖然歌詞乍一聽好像很陰暗的樣子,但,所有人被那婉轉悠揚的歌聲吸引住了,所有人都平靜了下來。
而這時,燈光緩緩亮起,将中央舞台中那個獨自于黑暗中起霧的身影照亮。
一襲白裙,在晚風中随着舞姿飄蕩,凄美又哀怨的歌聲,婉約又孤獨的舞姿,彙成一幅畫,深深地印在了所有人的心中。
那舞姿,并不是多麽優美,卻讓人不自覺心疼;那歌聲,不是多麽美妙,卻讓人憐惜……
仿佛,那歌聲,那舞姿,深深地觸動了所有人内心深處的柔軟。
詞雖陰暗,曲卻陽光,恍若天女,獨下凡塵,普度衆生的哀傷。
“肮髒的血泥鑄就了永恒的安甯
潔淨的神軀卻飽含污穢
是祖先的哀歎在爲亡者祈禱
還是先人的哭泣在爲生者不公
……”
凄美的舞姿,孤寂的歌聲,于不覺間,所有人都輕輕閉上了雙眼。
他們仔細地聆聽者哀傷,一遍遍回憶着人生中的喜怒哀樂,回想着父母的辛苦,回想着老師的付出,想着自己的不努力,想着朋友的真情……
人世間的善撫平了他們心中的創傷,平複了心中的暴戾,他們的眼角,滑落下一滴晶瑩……
然後,所有人,淚如雨下,卻沒有一個人發出哀怨的哭聲,他們的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歌聲在繼續,舞姿在繼續,卻沒有一個人睜開眼,沒有一個人不洋溢着幸福!
……
圖書館樓頂,八個人戴着耳塞,靜靜地看着下面的操場。
“老爹,這樣真的有用嗎?”
“當然,祝由的力量不是我們可以比的!”
“可是,這麽多人……”
“放心吧!”
……
操場,中央舞台下方,被舞台遮蓋的地方,十四個人影靜靜地躺着,随着歌聲的響起,他們茫然的目光不再茫然,他們臉上的驚恐在逐漸消散,雙眼也緩緩地閉上,臉上的表情開始變化,最終,洋溢出幸福的笑容。
……
晚20點整,圖書館樓頂。
“走吧,她撐不住了!”
“嗯!”
“是!”
……
18日早,115宿舍,姚進坐在我的床邊,看着熟睡中的我,臉上布滿了擔憂。
“會雲,你說老大他什麽時候才能醒啊?”
“不知道,這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會雲看着窗外,臉上的愁容卻并沒有被人看到。
劉達坐在凳子上,沒有說話。
張曉和王珂一起坐在床上,拼命地吃着零食,但腦海裏卻忘不了那屍山血海的畫面,然而,即便是膽小的張曉,也沒有表現出恐懼的神情。
“是我們害了姚德!”劉達捂着頭,有些痛苦地說道。
十三個人,隻有他們四個的記憶完整的留了下來,雖然恢複了神采,不再迷茫,但他忘不了,那個絕望的身影。
他忘不了,那個哭着将自己的衣服染成血色,那個哭着獨自躺在血泊中的身影,那個盯着血中的倒影,卻茫然嘿嘿大笑的身影。
“嗚嗚嗚……”
一個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就這麽哭了,他的哭充滿了愧疚,充滿了自責,他恨自己,恨自己爲什麽那麽懦弱,恨自己爲什麽那麽膽小,恨自己,爲什麽那麽地脆弱。
可惜,一切已經發生了。
姚進的頭低了下去,淚水再也忍不住地奔湧而出,打落在我的手背上。
張曉和王珂也停下了胡吃海塞的動作,手中的零食再也無法抓穩,灑落一地!
“唉!”一聲歎息,會雲轉過身,說道:“好了,都别哭了,讓他看到你們這個樣子,他會傷心的!”
然而,哭泣聲卻更添哀傷!
但,幸運的是,19号晚上,我醒了。
這讓姚進劉達張曉王珂會雲所有人都興奮異常,他們滿含期待地看着我,看着睜開雙眼,然後下床。
“老大,你終于醒了!”姚進哭着朝我沖了過來,然而,卻被我一手擋住。
“你誰啊?”我的聲音冷冽如冬日寒風,讓宿舍的五人俱是身體一震,不可思議地看着我。
“姚德,你不記得我們了嗎?”劉達一臉着急地問道。
“md,誰是姚德啊,我讨厭這個名字!”我憤怒地沖他們一聲咆哮。
憤怒的聲音讓他們的動作都幾乎停下,會雲伸手攔住了還要繼續上前的張曉和王珂,輕輕地搖了搖頭。
“會雲你幹嘛?幹嘛攔着我們?”張曉激烈地反抗着會雲伸出的手臂,然而,任張曉如何推搡,也掙不脫會雲的胳膊。
然後,他們眼睜睜地看着我打開宿舍門,出去了!
“這,還是姚德嗎?他怎麽變成這樣了?他不記得我們了嗎?”劉達一臉的不可置信,不願意相信這樣的結果。
“不清楚!”會雲的臉上有着嚴峻之色,“走,跟着姚德,他剛恢複,不能讓他亂跑!”
“嗯,好!”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