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伸直腰闆,我緩慢地伸出右手,在會雲一臉鼓勵的目光下捏在了他的右腿上。
捏……
“呀!”
我一聲尖叫,屁股幾乎是與地面平行地往後瞬間挪動五十公分,滿臉不可置信地看着會雲,一副活見鬼了的表情。
“喂喂,别這麽看着我,倫家會害羞的啦!”一臉欠揍的騷包樣,會雲這家夥硬是掐着拈花指在我腦門上重重戳了一下。
而我則是愣着,沒說話。
“喂,沒事的,你看!”說着,會雲直接擡起他那剛才被凍僵的右腿,還踢了兩下,示意已經沒事了。
我繼續沉默,沒說話。
見我還不說話,臉色鐵青,會雲也意識到玩的有些大了,讪讪地撓着頭,手往我肩膀拍來。
然而,在他的手還沒到我肩膀的時候,我的手已經先一步拍在了他的手背上,一擊拍下。
手拄着棺蓋,我緩緩地站起身,語氣冷的能将炎炎夏日的開水凍成玄冰髓,幾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字地蹦出來:“我擔心被我當成兄弟的人的安危,但不代表我可以容忍被我當成兄弟的人不顧我的感受騙我來擔心他的安危!”
一句長長的有些拗口的話從我的嘴中說出,也正是這句話,讓會雲的身體一下子僵硬。
他意識到,他的玩笑開得有些過了。我和他完全是相同的人,有些相同的使命,在不久的将來将會是并肩作戰的好兄弟,而他卻利用我們之間的情感開玩笑。
會雲有些慚愧地低下了頭,接着,在三秒後,他也站起了身,往前走了一步,來到我的面前,彎腰:“姚德,對不起!我不該拿我們之間的情誼開玩笑,請你原諒我!”
九十度的直角就這麽呈現在我的面前,在這個寂靜的世界裏,顯得那麽突兀,又顯得那麽寂寥,甚至,有一種莫名的悲傷在獨自徜徉……
寂靜,寂靜,寂靜……
“好了,原諒你了!”有些好笑地伸出手,将會雲那标準的九十度扶了起來,我一把摟上去,直拉着他去研究那個被他一腳踹出來的洞。
至于會雲被陰氣凍僵的腿是如何迅速複原的,這個我沒有去問,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秘密,待得會雲想說時,他自然會說。此刻既然他沒有選擇說出來,那我又何必選擇問出口。
而會雲看到我的舉動,也是一笑,他知道,我已經原諒他了,并且,我們之間的兄弟情,會進一步加深!
……
“你說這裏面會不會有一個大粽子啊?”我用着有些顫抖的話問着會雲,一雙眼睛更是幾乎以每小時幾毫米的速度向着棺蓋上的洞口挪動,簡而言之,就是我怕的有些挪不動道兒。
“切!”豎了個中指,會雲深深地鄙視了我一下,然後,直接身子一趴,雙眼湊到了那個被他一腳踹出來的洞口前。
天,還未黑,借着些許亮光,棺中的東西,直接讓會雲的身體變得有些僵硬,甚至,在我看來,他的身體竟然有些顫抖。
“嗯,這是怎麽回事?”
我在心裏一聲暗道糟糕,便一個下趴直接趴在了會雲身邊,雙眼往棺中看去。
我倒要看看這破棺材裏到底有什麽,會雲這樣的表現我以前沒見過,但今天卻一連見了兩次,第一次是在他見到棺蓋上的巫文時,而第二次,就是此刻。
棺材裏一片漆黑,在我稍微偏了一下頭後,我看清了,這具有着黑色表層,紅色木心棺蓋的棺材裏,赫然還有一具棺材。
這具棺材不像我們倆此刻身下的這具懸棺般大,隻有約兩米長,半米寬,非常精準的一半于外棺。
而這具小點的裏棺,通體紅色木質,在我的視野裏,甚至沒有絲毫被歲月侵蝕的痕迹。
棺中棺!
三個字,深深地印在我的腦海裏,我沒有想到,以前隻是在小說中看到過的情景,竟然真實地發生在我的眼前,這令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轉頭看了看會雲,暗道:“難怪會雲會有這樣的表現。”
而這時,會雲也恢複了他的高冷,轉過頭,用他那冷靜到仿若機器人的目光看着我,說道:“棺中棺,是上古巫族埋葬重要族人時才會用到的埋葬方式。”
“又是巫族?”我深深地看了會雲一眼,對于他爲什麽對那什麽所謂的上古巫族的事知道的這麽清楚,我有着深深的疑問,但,我知道,此刻不是合适的機會。
我擡頭看了看天空,天已經快黑了,而我們倆上到這懸棺之上的目的是爲了知道這些棺材中究竟葬的是什麽人。
雖然如今通過種種的蛛絲馬迹,我們已經能猜出,這些棺材中葬的是上古巫族的重要族人,但,不打開棺材親自看一看,怎麽甘心?
于是乎,幾乎是一個眼神的交流,我和會雲不約而同地決定,打開那個裏棺。
至于怎麽打開?
會雲踹開的那個洞隻有碗口大,雖然裏面的陰氣已經在會雲剛踹開後的三秒鍾之内散盡了,人進到裏面并不成問題,但,關鍵是進不去啊!
多麽可笑的理由,但,就是這麽可笑!
進不去,頂個屁用!
然而,這樣的問題,能難倒我們嗎?那顯然是不能的!
好吧,我承認,是難不倒會雲。
隻見他又不知道從哪摸出了一條足足有好幾米長的類似于金屬絲的東西,然後在他那近乎讓人眼花缭亂的手速下,好幾米長的“金屬”絲便變成了一個一米多長的一個直徑幾毫米的鈎子!
“我靠,這手速,得練就了多長時間啊?”感慨了一聲,然後在會雲一副想殺人的目光下,我試了試鈎子的硬度,出乎意料的,竟然完全掰不彎!
這說明什麽,那原本連一毫米都不到的直徑的金屬絲,其硬度,絲毫不亞于鋼絲,而會雲居然能在短短的不到一分鍾之内,将它變成了一個鈎子!
說明了什麽,自己去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