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不過,這個棺材的主人不一般!”會雲的聲音很嚴肅,似也在疑惑到底什麽人居然會用烏木做棺材。
而這時,我發現了另一個奇怪的地方,棺蓋上雕刻了很多奇怪的符文,似乎和之前我見過的紅木門上的符文是一個體系的。
摸着這些凹凸不平的奇怪符文,我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仔細地回想,卻分明并沒有見過。
“這是什麽?”
“巫文!”兩個字從會雲的口中發出,使我驚駭的同時卻又讓我感到有些疑惑。驚駭,驚駭的是“巫文”二字的蒼涼大氣,疑惑,卻疑惑的是我根本從來沒聽過這種文字。
我聽過中文,聽過英文,聽過金文,聽過隸書,聽過篆書,聽過甲骨文,聽過象形文字,聽過楔形文字,卻從來沒聽過巫文!
“巫文是什麽?”我看着會雲問道。
而會雲這次倒是老老實實地回答了我,但語氣卻是異常的鄭重,甚至,似乎帶有一絲敬重,“巫文,上古巫族所用的文字,自巫族滅亡之後,巫文就消失了!”
“想不到,這裏居然會出現巫文!”會雲仔細地摸着棺蓋上的巫文,臉上是一種說不出的表情,但看得出來,這一刻的會雲是悲傷的。
拍了拍會雲的肩膀,我不知道會雲爲什麽會悲傷,但我也不知該怎麽安慰他,而且,在我的眼裏,會雲一直是一個堅強的漢子,我相信,這絲悲傷隻是暫時的。
當然,不是我這人無情,而是我不知道會雲到底爲什麽悲傷,而不知道他悲傷的理由,以我的情商,我能在不知道他悲傷理由的情況下去安慰他,那顯然是不可能的!當然,我并不是說我情商低,想我堂堂的偉大的新世紀的祖國的花朵,我會情商低嗎?開玩笑,那顯然是不可能的!
大約過了個半分鍾,又或者是二十秒,十秒?不知道,反正我也沒數,就是非常非常短的時間,會雲就恢複了過來,将“悲傷”收了起來,又重新恢複了他那裝13的臉。好吧,我不得不承認,會雲的自我控制能力确實很強,最起碼我是難以望其項背!
收拾好了心情,我和會雲又繼續打量着身下的懸棺。
說實話,雖然看起來會雲對棺材上的所謂“巫文”很敬重,但是,我還是有一種迫切想要打開棺材看一下棺材中到底是什麽東西的好奇。
不是我重口味,而是确實很好奇,此地懸崖之上目測最起碼有上千副懸棺,而這,還是在我目光所能啓及的視野内,試想一下,這麽浩大的場面,葬的會是普通人?
所以,我準備問一下會雲。
然而,我剛擡頭,就看到會雲也幾乎是同時擡起了頭,目光落在了我身上,然後,我們兩四目相對!
“看我幹什麽?”我瞬間将之前想說的話忘得一幹二淨,眼珠一轉,用一種蔑視的眼光鄙夷地看着會雲說道。
看得出來,會雲正在忍着強烈的想要揍我一頓的沖動,然而,我怕嗎?
我告訴你們,我不怕!這麽高的地方最起碼距離地面十米以上,我就不信他會揍我,一不小心用力過大,然後,我噗通一聲掉下去摔成肉泥?他能承受?哪怕命是我的命,他小子也不敢!
深深地呼吸了幾口氣,會雲壓下怒火,然後說道:“我是想說,我們打開棺材看一下,裏面葬的是什麽?我總感覺怪怪的。”
說這話時,會雲已經是用一種古怪帶着别扭的表情了,仿佛棺材中真的用什麽古怪的東西一般。
而在他說出這話的時候,我也是瞬間想起,“我之前好像也想要說開棺的!”
撓了撓頭,讪讪地笑了笑,然後,我就被鄙視了!
不過,終究是我們倆意見一緻,準備開啓身下這具棺材,看一下裏面葬的到底是什麽人?或者說是,看一下,我要的好奇,會雲說的古怪,到底是什麽?
然而,在決定了這個想法之後,我和會雲又苦惱了,因爲,我們不知道怎麽打開這個棺材。
如果是正常情況,那簡單,把棺蓋上的釘子撬掉,然後把棺蓋挪開就好了。然而,别忘了,我和會雲現在完全就是在這個棺材上坐着。
想沿着棺蓋縫撬,做夢!
而且,很重要的一點是,我和會雲仔仔細細地找了一遍卻并沒有找到有釘子的存在。
“咋弄開啊?”我哭喪着一張臉,有些無奈地看着會雲。
沉默……
會雲沒說話,顯然他也暫時沒想到好的辦法。
“唉,看來是沒辦法了!”我歎了口氣,坐在棺蓋上,望着崖壁對面那一望無垠的森林,又望望頭頂密不可數地懸棺,有些不知所措,雙手也開始無意識地滑動。
“嘶!”
忽然,我身體一個哆嗦,急劇收回了在棺蓋上無意識滑動的右手,感到一股尖銳的痛楚在一瞬間襲擊了我的食指指尖。
确切地說,應該是食指的指甲縫。
将指縫裏的一根木屑輕輕地拔了出來,我卻是發現會雲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被我拔出來的那個小木屑。
“看什麽?你要這個?”我撇了撇嘴,以一種看啥13的目光看着會雲,剛要繼續嘲笑他,卻是突然停了下來。
“我知道了!”
“我也知道了!”
我們倆相繼喊出聲來,在這個寂靜的世界裏顯得有些突兀,但卻絲毫遮蓋不住我們倆的興奮。
隻見會雲又從他的兜裏掏出了一種他所謂的“高分子材料”,是一種類似于鋼絲一樣的金屬絲。
這種絲之前我見過,是在北院口時會雲捅過人家皮影店鎖的那種“金屬絲”。
我也沒多問,接過會雲手裏遞過來的一根不太長的“金屬絲”,我和會雲就開挖了。
長期暴露在空氣中,懸棺已經相當腐朽,在硬度頗大的“金屬絲”的挖掘下,棺蓋被我們倆挖出了一個小小的坑。
然而,看着坑裏棺蓋木質的顔色,我卻是有些傻眼,怎麽是紅色的?
和之前看到的黑色的木質不一樣了,這是怎麽回事?我将目光轉移到了會雲的臉上,希冀能看出點什麽,哪怕是尴尬也行。
然而,我失望了,從會雲呆滞的表現來看,他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剛還是黑色的木質,怎麽裏面成紅色的了?”我有些疑惑的聲音終究是從喉嚨發了出來。
“不知道,我們去其他棺材看一下。”說話間,會雲已經站了起來,解下剛才纏在棺材上的透明絲線,“嗤”一聲,在我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之際,将絲線纏在了另一個棺材之上,然後,他直接蕩了過去,并緊接着爬了上去,隻剩下我幹瞪眼。
“艹,會雲你個****的……”我破口大罵。
不過,回應我的隻是會雲的一句“等我會兒!”
然後,我就看見他那些“金屬絲”在另一具棺材上挖掘了,然後,是第三具,之後,是第四具……
一具又一具,我幾乎能看到,會雲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似乎結果并沒有什麽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