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度雙腳蹬在花沖的肚子上,饒是花沖也微微倒退了半步,普度翻身站定,矮身形朝花沖的裆部一記白猿摘桃,而花沖竟然雙腿一分,騎馬蹲裆式站好,連普度也沒想到花沖竟然這麽大膽,剛才硬接自己一腳,難道又要接這一招?
普度的手剛到花沖的胯下,花沖突然雙腿一合,将普度的手夾在當中!普度撤手想變招,這隻手卻像長在花沖身上的一樣,根本拔不出來!此時他終于明白花沖爲何敢如此托大了,這兩年他的武功雖然小有進步,但比起花沖卻是越來越差了……
普度單手被夾,還有一隻手在外面,思考隻是瞬間的事,手抽不出來,普度幾乎就是同時,一招單掌開碑,猛擊花沖的前胸,而花沖就如同恐怖電影中的殺人狂魔一樣,普度一掌打在他胸口,花沖根本紋絲不動,花沖擡手就是一劍,普度的左手便朝一側飛了出去。
鮮血狂噴,普度慘呼一聲,幾乎疼死過去,武功比起普度要遜色一籌的長明才剛剛殺來,至于更弱一些的肖道成,理他們還有數步遠近!
長明身上的肥肉一甩,整個人如同一座肉山朝花沖撞來,他想用自己巨大的身軀來撞開這兩人。可惜他還是慢了一步,疼痛難忍的普度根本沒有了任何防範,整個人如同待宰的羔羊一樣,正在哀嚎着等待花沖的緻命一擊。
花沖手起劍落,普度的人頭也随之落下,昔日叱咤風雲的八十一門總門長就因爲一時優柔寡斷,以至于殒命南唐!
普度的人頭落地,長明那一坨肥肉組成的身子也沖到了花沖的身邊,花沖伸手将普度的屍體拎起,朝着長明扔了過去。長明躲閃不及,整個人和普度的屍體來了一次臉對臉的親密接觸。
兩人的身子剛剛撞到一起,長明就覺得心窩處一陣劇痛傳來,他急忙伸手想扒拉開普度的屍體,剛一用力,心窩就更加疼痛了。長明拼盡全力将普度的屍體朝前推開,兩人身體分離,在普度的身上,赫然插着一口寶劍!
長明低頭一看,自己的心窩處正在流血,他這些年來,一直自信的認爲他這一身肥肉就是天下最好的金鍾罩鐵布衫。就連當年威震西域的馬德來,也沒能奈何他,像這樣的疼痛感,他已經多年沒有過了……
普度身上的劍被抽出,普度的屍體也随之倒地,花沖提劍朝長明道:“幾年前你就已經該死了,讓你多活了這麽久,佛祖也會怪我!我這是替馬沖報仇!”
長明痛苦的捂着胸口,剛剛沖到他們跟前的肖道成卻已經開始退步了,普度和長明,這樣的兩個高手竟然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接連戰敗,而且不是敗退,是敗亡!花沖根本沒有去看肖道成,在他眼裏,這個三仙觀的大觀主根本算不上是個人物。
長明已經可以清楚的感覺到生命在漸漸遠離他,花沖對他露出一個嘲諷般的笑容,冷冷道:“等待死亡吧,這也是對你的懲罰!等死比死更痛苦!”
長明很想自殺,可心髒破裂的痛苦讓他根本無力自殺,他癱倒在地上,身體一陣陣的抽搐,直到身子驟然一輕,他看見了躺在地上的自己……
肖道成轉身朝大殿後面跑去,他害怕了,一向在南海橫行無忌的三仙觀大觀主,怎麽見過如此恐怖的武功?在他眼裏武功練到普度那樣,足可以稱爲登峰造極了,像花沖這種恐怖武功簡直就是神魔了!
他一個凡人又怎麽敢和神魔争鋒?他隻有跑,他想跑到十年前,跑到沈仲元去三仙觀的時候,直接一劍殺了他,省下現在這麽多的事情!可惜他跑不到以前,也跑不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他拼勁全力跑來十餘丈的距離,花沖隻是兩個起落便已經追上,寶劍橫削,人頭滾落,肖道成的無頭屍身栽到。
花沖寶劍一甩,劍身上的血迹便被甩落,肖道成那翻滾的人頭正好落在龍椅的背後,花沖順着人頭的方向看去,一個黑洞洞的地道入口竟然就在這龍椅的背後!
沈仲元!你還想逃走?
花沖飛身跳下,地道裏面很是寬闊,作爲後世的過來人,地宮這種東西他并不陌生,而且這輩子在襄陽、華山等地他也不止遇到過一次了。地道當中很是寬闊,寬達七八丈,兩邊都有火把照明,并不黑暗。
花沖根本不考慮這地道之中有無埋伏,隻是瘋了一般朝地道的盡頭跑去,這一次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沈仲元逃走,此人不死,他就不會有一天安穩日子!
地道很長,花沖已經可以感覺他跑過的這個距離,已經離開了皇宮的範圍!可沈仲元在哪裏?地道的盡頭又在哪裏?
地道的面積突然擴大,一片燈火輝煌,兩廣不是火把,竟然是八盞由十顆夜明珠做成的水晶吊燈!水晶的光芒配上夜明珠的效果,簡直可以比過後世的電燈!
花沖停下了腳步,終于離開了地道,這裏應該是沈仲元的地下宮殿,足有二十丈方圓,有桌椅,有床,有書架,有兵器架,甚至還有浴桶!一切生活應用之物,這裏應有盡有。
而沈仲元,也就是南唐之主李青,正躺在一張寬闊舒适的大床上,等待着花沖的到來。聽到腳步聲,沈仲元才坐了起來,朝花沖道:“坐,休息一下再殺我,可以嗎?很多之前我沒有回答你的問題,我想你也是想知道答案的。以前我總說,還沒到時候,或者編個謊言來騙你,現在是時候回答你的問題了,你也不想帶着那些疑問一輩子吧。”
花沖拉過一把椅子坐下:“你又想打什麽鬼主意?上面我的師父師伯,還有雷州和瓊州以及南海的幾位高手正在浴血厮殺,你想在這拖住我?”
沈仲元笑道:“你想多了,等你從這裏出去的時候,你就會發現,一切并沒有那麽糟糕,你們所有人都可以活着回去。”
花沖冷笑道:“如果是當年在襄陽的時候,你這麽說,我一定會相信,現在?我不會再信你說的每一句話!”
沈仲元苦笑道:“這是一個狼來了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