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素珍仗劍上前,趁那些弓箭手還沒結陣,率先殺入,劍光閃爍,瞬間砍翻四五個弓箭手,花沖和展昭、白玉堂三人也一起上前,先把這些弓箭手的陣型沖散。絕命台下的徐敞也開始率領手下兵馬登台,錢萬裏、樂天成、計成達三人更是當先登上絕命台,路素珍和花沖都是他們的寶貝疙瘩,他們可不願傷了這倆人。
絕命台上這一百多殘兵敗将,哪能抵擋得住這些人,時間不大便被殺的丢盔棄甲,留下四五十具屍體,餘下全都投降了。
過了絕命台,智化讓沈明傑和呂仁傑兩人留下把守,徐敞給他們留了五百弓箭手,三百長槍手,二百盾牌兵作爲輔助,一定要牢牢把守此地,千萬不能有失。餘下人馬在徐敞帶領下繼續前進。
過了絕命台,再往裏走有一裏地左右,便進入了一段峽谷,這兒兩邊壁立千仞,中間隻有一條山道,最寬處不過二丈,窄的地方僅有五尺,比起前面的落魂橋更加險峻!
不過這白骨峽上卻沒有伏兵,隻有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當中,仿佛等待着徐敞大軍的來到。那人一襲白衣如雪,懷中抱着寶劍,山谷中的山風吹起,扯的他身上衣衫撲棱棱直響,此人卻一動不動的站在山間,閉目入定,仿佛已經與天地融爲一體。
徐敞帶兵來到白骨峽的跟前,止住手下兵馬,此間地險,不能輕舉妄動。幾千人列開陣勢在原地候命,其他衆人則來到白骨峽前,看着路中間那個仿佛已經被風化的白衣人。
“白一子!”幾乎在場的這些人沒有不認識他的,除了智化和路素珍。路素珍早就聽說白一子的武功,不禁驚呼道:“此人就是那個峨眉派的白衣神童?他也來了南海啊?”
花沖點頭道:“聽說普度也在,這些在西夏和長安漏網的人,除了南唐還能去哪存身?中原江湖,哪個幫派或者山頭敢收留他們,都是國家嚴拿的要犯!”
夏遂良的眼睛一直盯着白一子,端詳半天,方才對花沖道:“沖兒,我看這白一子的武功仿佛更勝從前了,應該在境界上更勝昔日,他敢一個人站在着,擋住我們,就是有信心前來挑戰!”
花沖也看出白一子不同以往了,按他以前的性格,這麽狂妄的人怎麽可能如此安靜的站在那裏?
“諸位,都别輕舉妄動,我去和他聊聊!”
展昭和白玉堂其實也都想去會會這位絕頂高手,畢竟江湖上可以成爲他們幾人的對手之人,并不多,白一子就是其中最強的一個。不過聽夏遂良和花沖的說法,再看白一子那渾如天成的站姿,顯然此人對武學之道的見解,更勝以往了!
自從殺了一仙二聖之後,路素珍一直躍躍欲試,想接着立功,本來想過去跟這位白衣神童比劃比劃,可看到花沖那凝重的表情,已經夏遂良堅定的口氣,她感覺這個白一子的武功似乎不是她能想象的。
花沖邁步上了白骨峽,距離白一子五步之外,停下腳步,朝白一子道:“白師叔,好久不見了。”
“兩年。”白一子依舊一動不動,隻是輕輕的開口說道。
“兩年時間,師叔的武功又精進不少,可喜可賀。”
“我的武功進步,并不是你該喜該賀的,你知道,我不允許任何人超過我,我的武功境界提升,自然是要殺你和夏遂良的!”
“白師叔,他們這些人圖謀的是天下,是中原,甚至是中原以外更大的版圖,這與你的武功并無關系,你何苦爲他們賣命?普度的武功已經不如你,他是鬼迷心竅了,在他的心中武林中的地位重要性遠高于武功,有了雜念,他的武功就不在巅峰了。你既然一心向武,何必趟這攤渾水呢?”
“因爲隻有這樣,你們才會出手。”
花沖笑道:“師叔,我與展大哥、白大哥和白五弟都是好朋友,一起練武一起切磋,互相都有進步,您爲什麽不能和大師伯一起參悟呢?大師伯總告訴我,武學一道浩如煙海,您作爲武林中難得一見的武學奇才,這樣用自己的生命去冒險,不值得啊。”
“做了朋友就不會分生死,沒有了生死,武功永遠不會抵達巅峰。你的武功大成你因爲展昭、白家兄弟?若沒有柯志清、阮功、安廣全幾條性命,你又如何能有今日之境界?”
白一子忽然睜開雙目,盯着花沖冷冷道:“你就是我的阮功,殺了你,我的武功便會突破巅峰,達到一個新的境界!”
花沖聞言歎道:“白師叔,您這是走火入魔了,武學一道以悟當先,與高手過招,生死之戰自然可以使人明悟,但一着不慎就會滿盤皆輸!再也沒有後路了!”
“若非如此,再難成功!出招吧!”
“師叔,你這又是何苦……”
白一子不再說話,緩緩的出手拔出寶劍,動作雖慢,卻無絲毫破綻,花沖并不敢貿然出手,而且他也不想先出手。比起普度、還有之前被殺的昆侖等人,他始終覺得白一子并非壞人,他隻是好武,而且把戰勝更強的對手作爲武功提高的唯一法門,這隻是個武癡罷了。
花沖也開始拔劍,長劍斜持在手,雙腿馬步微曲,随時準備出手。白一子也已經拔出寶劍,高高舉起。
那即将消失在山中的紅日放射出最後一絲餘晖,正好照耀在白一子的劍身上,花沖被劍光一閃,下意識的閉上了眼,就在這一瞬間,白一子出手了!
高舉的長劍直劈下來,這一劍隐含風雷之威,下落時劍身左右三寸距離之内都有裂帛之聲,竟是白一子的真氣聚集,形成的劍芒!
花沖聞聲就已經知道這一劍必然威力無比,若是換做旁人,必然或是後退,或是左右閃避,先避其鋒芒,但花沖卻沒有這麽做,而是迎着這落日一劍沖了上去,不閃不避,手中長劍直刺白一子的心窩!
觀戰的樂天成驚呼道:“這孩子瘋了嗎?這是要同歸于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