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就因爲提親的太多,所以我才想找人嫁了,我算來算去,天下英雄,除了你,沒人配得上我。可你又有老婆了,我隻能給你做小喽……”
花沖被這個神邏輯整沒詞了,若是他以前的身份,有人投懷送抱他到不奇怪,一品大員,世襲公爵,又是前太師的女婿,這樣的人物誰不想巴結。可現在自己就是一通緝犯啊,怎麽這麽一個有錢有勢,漂亮又多金的小美人就非要往自己懷裏鑽呢?
夏遂良見氣氛實在有些不好,勉強開口道:“這事素珍确實沒撒謊……”
“納尼?!”花沖再次蒙圈了,這裏還有他這位大師伯的事?
“大師伯,您怎麽也這麽說?”
夏遂良也有些臉紅,這事他的确是知道的,但礙于自己的年紀和身份,他覺得還是不便和花沖他們說,可眼看着氣氛越來越不和諧,這個路素珍有話又不好好說,一副刁蠻女耍無賴調戲良家婦男的節奏。沒轍了,夏遂良隻能一五一十說出事情經過。
這事要從範榮華說起,之前龍雲鳳曾經提起過,路素珍和他哥哥路凱來碧霞宮學藝,确實是範榮華帶他們來的,因爲範榮華經過彭海那事之後,受了很大刺激,做夢老是夢到彭海殺他全家。有人給他出主意,因爲沒有安全感才會如此,那就增加安全感。
他和錢萬裏、樂天成也算認識了,就親自帶着這倆孩子來碧霞宮學藝,樂天成和錢萬裏也沒推辭,就答應下來了。可同時,範榮華也向他們兩人提了個要求,那就是路素珍的婚事。
那時路素珍年紀還小,可她幼小的心靈裏認定了一個強者,那就是花沖。他認爲花沖随便派去的兩個人就幫助他家解決了問題,不但擊退了那個武功高強的殺手,還給他家帶來了從來沒有過的錢和糧食。
可以說她第一次吃那麽好吃的飯,就是錢萬裏和樂天成給的,當她見到花沖的時候,她才知道這兩個救命恩人就是這個大哥哥派來的,她那幼小的心靈裏便埋下了一顆愛的種子。
範榮華雖然不知道路素珍的心中所想,可作爲一個好心的老實人,他知道受人點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花沖不缺錢,也有地位,他沒法報答人家的大恩,他便想到了自己這個女兒。那個時候的男子有錢了,便可以妻妾成群。
範榮華雖然已經貴爲太後義子,骨子裏卻還是那個甯可自己挨餓,也要給幹娘義子留下一口吃食的範榮華。他要報答花沖,可也不願意讓女兒受苦,他便問了自己的女兒,願不願意長大之後嫁給自己一家的救命恩人。
路素珍的回答很堅決,隻要人家願意,她甯可做小!範榮華原本還害怕女兒不願意,沒想到這女兒居然也有這個想法,兩人一拍即合,路素珍的婚事也就被範榮華說給了蓬萊二仙。
這倆人聽了卻直撓頭,因爲自己徒弟自己清楚,對于這方面的事情,花沖似乎并不感興趣。都當了一品大員了,連個小妾都沒有,就連他們東海縣的知縣,都有三房小妾呢。
範榮華也不逼他們,就請兩人有機會轉達這事。後來蓬萊二仙跟徒弟重逢,小蓬萊被毀了,之後又遠赴西域,這件事兩人也沒心情跟花沖提,後來也就慢慢淡忘了。
除了四大弟子和八大護法,其他門人在小蓬萊出事之後,都轉移到了江洪烈的滇池島,這個時候路凱和路素珍也被父親範榮華接走了。範榮華畢竟是個膽小的人,聽說這邊打仗,也害怕孩子有閃失。兩個孩子回到家裏,仍然繼續練武,路凱因爲武功高強,還特意去考了武秀才,準備應考武舉。而路素珍卻還是一心惦念着當年那個高大英俊的大哥哥。
路素珍一直默默的打聽花沖的消息,暗暗的爲他祈禱,指導後來于和重建碧霞宮,她又回到門派,打算繼續學藝,這一次他哥哥路凱已經中了武舉,做官了,隻有她自己來的。因爲武功根底很好,加上龍雲鳳也定居在小蓬萊,她們兩人就負責蓬萊島上女弟子的武功指導。
對于這個一直花癡般單戀着花沖的小女孩,夏遂良是知道的,并且他也指導過路素珍武功。這個小姑娘的天資絕對一流,而且随着年齡的增長,越來越漂亮了。有時候夏遂良覺得,如果花沖沒有娶龐飛燕的話,這個路素珍倒是很适合他,但現在要是讓她做妾,夏遂良感覺有點虧待她了。
花沖聽了夏遂良這番話,才知道自己居然還有這麽一個粉絲……
“居然還有這麽段故事,飛燕,這我也是第一次聽說啊,這裏可真沒有我,大師伯可以作證的。”
龐飛燕一本正經的點點頭,擺手道:“嗯,知道了,饒你這一次吧。”
花沖也一本正經的朝龐飛燕躬身道:“謝老婆大恩!”
夏遂良笑了:“你們倆在道觀裏整這些肉麻的事?”
“就是,還當着我呢!”路素珍鼓起小嘴,不願意道:“明顯是做給我看嘛!你是正房,我又沒和你搶,人家好歹也是太後的幹孫女,主動給你做小,還不願意……”
花沖對這個“磨人的小妖精”也有些無可奈何,要說後世的時候,女追男不新鮮,可在這個時代,他可真沒見過“如此厚顔無恥之人”。
他隻能無奈道:“納妾這種事,自然是正妻說了算的,我可說了不算。”
路素珍聞言,轉身撲向龐飛燕,拉着龐飛燕的胳膊哀求道:“飛燕姐姐,我求你了,收下我好不好,我絕無半點和你争寵的心思。”
龐飛燕白了她一眼,不屑道:“那可未必,瞧你這伶牙俐齒的,你看我這莉瑪妹妹,平時不多說不少道,恪守本分,全家上下哪個不誇她?就連我父親都說她是個通情達理的女子。你這樣年紀輕輕就咋咋呼呼,哪有半點體統?日後讓你進了我家,你還不千方百計的奪寵?”
路素珍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裏已經泛起了淚光,她咬着嘴唇道:“飛燕姐姐,我真不是要和你争什麽,我從小家裏就沒了父親,母親也去世的早。後來義父拉扯我們兄妹,家中還有失明的奶奶,一天隻能吃一頓不飽的飯食。要不是花師兄和兩位師父救了我一家性命,我早就死去多年了。從我見了花師兄第一面,我就認定,等我長大一定要做他的女人,無論是做大還是做小,隻要能讓我天天見到他,陪在他身邊就好。因爲他帶我進京的時候,帶給我的感覺,是一種我從未有過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