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雷并不答言,催馬輪錘朝鍾雄殺來,鍾雄左手提槍,右手一晃,一條三尺長的鋼叉居然應手飛出!鋼叉刺向曹雷的前胸,曹雷急忙用錘撥擋,撥開鋼叉的瞬間,曹雷就覺得雙眼同時一疼,便睜不開了。
疼的曹雷雙手扔錘,捂住雙眼,竟然從雙眼上拔出兩根鋼針!
“你用暗器傷人!”
“不允許嗎?”鍾雄又飛出一柄鋼叉,這一次什麽也看不見的曹雷被鋼叉刺入小腹,緊接着鍾雄動了,馬往前奔,手中槍筆直的刺入曹雷心窩,與此同時,一支袖箭插進了曹雷的咽喉。
鍾雄雙臂叫力将曹雷的屍體從馬上挑起,橫槍甩到一旁,朝身後道:“将這厮的屍首留下,待剿滅叛賊,用他的屍體給死去的兄弟們祭靈!”
有軍卒過去搶了曹雷的屍體,襄陽王一面的大将王繼賢回顧左右,見自己身邊有名有姓的大将已經一個都沒有了,王繼賢苦笑一聲,朝趙珏道:“萬歲,曹雷将軍身死,隻有微臣了,微臣必當以死報陛下知遇之恩,請萬歲恩準!”
“王繼賢,朕命你去斬殺鍾雄,替曹将軍報仇!”
“微臣領旨!”
王繼賢答應一聲,手持一條狼牙棒,催馬上前,來到鍾雄對面。兩人對面而立,鍾雄之前做君山寨主的時候,曾經與王繼賢見過,在戰場上二人是初次相逢。
王繼賢臉上帶着一個極其猙獰的鐵面具,身披重甲,顯得頗有威風,鍾雄在馬上朝王繼賢微微點頭道:“王寨主,咱們很久沒見了,攻打長安這麽長時間,這還是第一次與你正面交鋒,沒想到你還不露個臉。”
“你一身暗器功夫可以說天下無雙,我王繼賢知道,要是跟曹雷一樣,死在你的暗器之下,我豈不虧了?”
“以你的本領爲何失身于賊呢?能和狄青大帥對抗這麽久,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那又如何?若非我投靠萬歲,我又能有這個機會證明自己嗎?朝廷所用不過都是五王八侯那班人,我們這樣沒有關系、沒有依靠的貧民百姓,就算本領通天,又能怎樣?不過是在邊軍中蹉跎歲月,給那些無能之人賣命罷了!”
“你既然認定如此,我也無法反駁,這是你最後一戰了,我鍾雄倒是覺得很榮幸,能成爲你的對手。過去在江湖上,人們提起各路寨主之中,最會帶兵的就是你我,但說起來都是我鍾雄蓋過你一頭,但我知道,你雖然名聲不顯,但應該不在我之下。後來我去了你的朝天嶺,我才知道,你守禦之法,真的不遜于我。再後來我在狄元帥麾下與你交戰,更是感覺你的用兵之法,甚至還要在我之上!我唯獨還沒有見識過你的武功,今天你已經無路可退,讓我見識一下你這‘賽王僚’的武學如何?”
“能得君山洞庭湖水旱八百裏總轄大寨主鍾太保這麽誇獎,我王繼賢還是很榮幸的,想見識下我這‘賽王僚’?你恐怕要做好準備,這一戰恐怕不是我的最後一戰,而是你的!”
“請王寨主賜教!”
“接招!”
王繼賢催馬上前,将手中狼牙棒潑風般打來,就在王繼賢狼牙棒高舉起來的時候,鍾雄出手了,一柄鋼叉飛向王繼賢。王繼賢的狼牙棒依舊朝鍾雄砸下,鋼叉也撞到王繼賢的身上,當啷一聲,鋼叉落地,王繼賢毫發無損!
鍾雄急忙橫槍招架,擋下王繼賢這一招,兩馬挫蹬之時,鍾雄一記翻身回馬槍朝王繼賢背後刺來,王繼賢已經不閃不避,槍尖刺上了他的身體,全分毫難如,鍾雄大驚道:“鐵布衫?”
王繼賢哈哈大笑,翻回馬來朝鍾雄道:“鍾雄,我看你如何傷我!”
兩人二次交馬,鍾雄右手微揚,兩枚細小的鋼針刺向王繼賢的雙目,王繼賢微微一仰頭,兩枚鋼針撞上他的面具,竟然被吸住了!
“你的面具是慈石打造?”
“鍾雄,我看你還有什麽辦法!”
槍刺不入,飛叉不傷,暗器又破不了他的面具,王繼賢渾身上下竟然沒有半點破綻!難道真的沒法傷到他嗎?鍾雄真的有些害怕了,他沒想到會有武裝到這麽嚴密的人!從他出世到現在還從來沒遇到過!
兩個人棒來槍往,鍾雄隻能朝着王繼賢的四肢下手,打算用槍杆打折他的胳膊大腿,但王繼賢除了四肢根本不用管其他地方,所以三十多個回合過去,鍾雄根本沒有得到機會出手。反倒是王繼賢越打越順手,幾次險些将鍾雄打死在狼牙棒下。
鍾雄都腦子飛快的旋轉着,在抵擋王繼賢狼牙棒的同時,思考着如何才能破了他這銅牆鐵壁般的防守!
兩人鬥過五十回合,鍾雄終于拿定主意,想到了一個取勝的辦法,王繼祖的狼牙棒一招橫少千軍朝鍾雄攔腰掃來,鍾雄橫槍招架,撥開狼牙棒的同時,鍾雄腮幫一鼓,噗的一聲,竟然從嘴裏吐出一根鋼針!
這是鍾雄的保命暗器,不到關鍵時刻絕對不用,他在舌下含着一根針管,用的時候将機簧用牙咬住,觸動機簧,針管裏的針就會發出,這根針并不是射向王繼賢的,而是射向他戰馬的左目!
戰馬身上都有馬甲,馬頭上也有,但隻有馬眼是露在外面的,鍾雄的鋼針射入馬眼,戰馬一疼,咆哮一聲,兩條前腿擡起,差點将王繼賢給掀翻下馬。就在戰馬揚蹄的時候,鍾雄一槍刺入,正中馬腹。
剛槍插入馬腹,鍾雄雙手緊握鋼槍大喝一聲:“開!”王繼賢連人帶馬竟然被鍾雄掀翻在地!戰馬翻倒壓住了王繼賢的一條腿,王繼賢急忙拔腿,但戰馬的分量不輕,他一時間也難以抽身。
鍾雄抓住這一瞬之際,手中五鈎神飛亮銀槍朝王繼賢的臉上刺來,打算将他的面具挑去。王繼賢慌亂中伸手來擋,被槍尖在手臂上挑開一個口子!血頓時流下,鍾雄一愣:他不是刀槍不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