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宗德雙錘被颠起,見徐敞畫戟掃來,就勢一輪雙錘,右手錘崩開畫戟,左手錘朝徐敞砸來。徐敞急忙帶開戰馬,躲過一錘,兩馬再次分開,各自圈回。
徐敞暗道:“這郭宗德絲毫沒露出半點破綻,一連三招都是他打的我,剛還了半招就讓他給封死!”
城樓上的呼延元帥也看的皺眉,花沖則歎氣道:“這郭宗德果然厲害,都不給人交馬之機,三次都是半合即退,隻有他占便宜,沒有吃虧。這小子沒腦子?我覺得不簡單啊!”
“是他力氣大,半招足以!”呼延元帥盯着戰場,有些揪心道。
徐敞一連和郭宗德對了十招,都是郭宗德搶攻,卻不給徐敞兩馬挫蹬的機會,戰局的上風始終在他手裏,即便是徐敞先出招,他也能撥開畫戟,反守爲攻,這是他的優勢,他的單手錘可以崩開畫戟,而徐敞卻隻有一條畫戟!
鬥過十合,徐敞圈回戰馬,并沒有急于出招,而是朝郭宗德大喊道:“郭宗德,你武功不過如此,下馬投降吧,大帥要是欣賞你的武功,或許能給你個活命的機會。”
郭宗德怒道:“徐敞,難道你能勝我?”
徐敞橫戟道:“我再次出手之時,就是你的死期!”
郭宗德暴喝一聲,再次催開戰馬,手舞雙錘朝徐敞殺來,徐敞縱馬迎上,郭宗德左手錘當頭猛砸,右手錘攔腰橫掃,雙錘十字插花式朝徐敞砸來。
哪成想這一次徐敞一不招二不架,左腿一擡,身子一翻,使了一招蹬裏藏身,整個人翻到馬的右側,郭宗德雙錘落空的同時,兩匹馬同時一挫蹬。
郭宗德并不回頭,而是反手一錘,朝徐敞後背砸去。他知道,徐敞必然會起身!然而這一錘又砸空了!
郭宗德胯下戰馬突然間狂叫一聲,前蹄揚起幾乎将郭宗德掀翻在地,郭宗德雙腿夾擊,單手拉住馬缰繩,努力想将馬帶住,可就在這個時候,腦後一股惡風襲來,後背上一股巨大的撞擊感傳到他身體的每一個角落,郭宗德眼前一黑,噗的噴出一口鮮血,胯下馬覺得郭宗德力道大減,瞬間疾馳而出,一溜煙也似朝前飛奔。
城樓上的呼延元帥和花沖等人看的大呼過瘾,喝彩不絕。【零↑九△小↓說△網】剛才徐敞先是蹬裏藏身閃開郭宗德的雙錘,緊接着并沒有起身,又躲過了郭宗德的反手錘,就在這個時候,他竟然将畫戟從馬腹之下刺出,給郭宗德的戰馬劃開一道血槽。
那戰馬疼痛難忍,幾乎将郭宗德掀翻,徐敞就是利用郭宗德帶馬的時間,翻身上馬,一記霸王摔杆式,将畫戟的戟杆砸在了郭宗德的後背上!
郭宗德被徐敞一百零八斤重的畫戟砸了個頭昏腦漲,戰馬狂奔,他根本坐不住,沒走多遠就被颠落馬下。後背的疼痛和從馬上摔下來的疼痛疊加在一起,郭宗德幾乎無力從地上站起。
一道黑影出現在他面前,郭宗德努力擡起頭,眼前一匹火紅色戰馬上正是徐敞!
“郭宗德,楊文舉在等着你!”畫戟落下,插入了郭宗德的咽喉,畫戟擡起,一道血箭射出。徐敞翻身下馬,割下郭宗德的人頭。
城樓上的鼓聲再次響起,一萬宋軍對沒了主将的五千叛軍展開了幾乎一邊倒的屠殺,不到一個時辰之後,戰事結束,宋軍大獲全勝。楊文舉的屍體和頭顱也被成殓起來,呼延元帥命專人運送屍體回開封,交付楊家。
“瓦罐不離井口破,将軍難免陣前亡。”呼延元帥看着楊文舉的屍體,歎息道。
花沖也有些遺憾,這個少年是自己認識的第一個武勳世家的公子,他沒有後世那些X二代的嬌氣和傲慢,這些武勳世家在這個位面裏,似乎就是爲了保護國家的版圖而生的,當年的楊家七子去六字回,再到現在楊文舉年紀輕輕就斷送了性命。還有八十高齡病死軍中的老将軍高瓊,比高老将軍年輕不了幾歲的眼前這位呼延元帥,哪一個不是如此呢?
“花大人,老夫有一事相求,還望花大人成全。”
“莫非是想求徐敞這個人?”
呼延元帥笑道:“花大人既然都看出來了,老夫就直說了,這位徐護衛武功不凡,别說那個郭宗德,就是老夫我恐怕都不是對手啊。”
“這個徐敞也是邊軍出身,隻是官職不高,原先他是丁總兵手下的,後來丁總兵亡故,他的師父與幾位結義弟兄一同辭官,高老歸隐。他從那開始就再沒得到過升遷,後來襄陽王有心招募,一出手就是個二等王官,後來還讓他負責組建衛隊。襄陽王的那個大戟士就是徐敞的手筆,現在的大戟士統領項鴻也是徐敞介紹過去的。”
呼延元帥手撚須髯,長歎一聲道:“唉,我們這些武勳家族有些時候也确實埋沒人才,皇上指望我們,那些重要的職位又不敢給我們,所以都占了邊軍。一來守衛邊關,二來還不在朝廷裏礙事,這些事你明白我明白,可下面的将士們難以明白啊。徐護衛這段過往我能理解,讓我去跟他談談,可以嗎?”
花沖點頭道:“好,我答應您,隻要徐敞願意,我立刻放人!”
呼延元帥道:“這邊關對于他來說比在校尉所更好,一來邊軍厮殺是保家衛國,男子漢大丈夫,學的一身武藝,他又是馬上步下都有的功夫,報效邊庭是正道。二來麽,我之前在襄陽就發現,他和那個彩俠郡主似乎……我就不說了,這個彩俠郡主的身份,如果沒人提出,或許沒事,一旦被人發現,他就算是在你手下,恐怕也難以保全。但是在邊關就不一樣了,所謂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朝廷也一定會有些投鼠忌器的。”
花沖想了想,也覺得呼延元帥說的有理:“您說的也對,你和他講明這當中的利害關系,或許他會答應。”
“好!老夫這就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