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月華經過一天的運功消化,内力比之過往已經是天壤之别。彩劍門的武功源自峨眉,所以她的劍法隐隐有些峨眉武功的路數,但她最大的問題就是和白玉堂沒有配合,白一子心裏暗道:“怎麽這些年輕人哪一個都這麽高的功夫?”
“你們得配合!”花沖在旁指揮道:“五弟你跟我們一塊打過,還按你的套路打,弟妹你打遊鬥!回風舞柳劍是他的拿手劍法,勝在遊鬥,五弟跟他硬碰,降下來他的速度,然後讓弟妹跟他遊鬥,看他是快還是慢!”
白一子怒道:“好個花蝴蝶,你們有本事!要不你也一起來,我白一子不懼!”
花沖大笑道:“那挺好,你說的啊,我上了啊!”
白玉堂卻大喊道:“你别過來,等我輸了你再上!”
白一子被兩個人圍攻,丁月華的劍光缭繞,白一子要想跟她纏鬥,白玉堂就趁虛而入,白一子應對白玉堂,丁月華就攻打上來。白一子雖然武功超群,但在這兩人的刀劍合璧之下,竟然難以存進!
三個人鬥過百合依舊勝負難分,忽然院門之外,有人高聲道:“白一子,你這點能耐也想争這個總門長?這個位置還是留給我老人家吧!”
大門一開,三個人昂首入内,正當中是一個相貌平平的普通老者,老人赤手空拳沒帶兵器,一身土黃布的衣衫,也并無半點過人之處。在他上首是一個白發道者,八尺開外,背後背劍。下首是一個中年道士,花沖等人一眼就認出,正是從朝天嶺逃走的八卦真人艾蓮子!
這三人一進院子,院中的幾位老前輩萬年古佛、于和、雪竹蓮等人都驚得站了起來,隻有普度比他們鎮靜,但也是面露驚容。萬年古佛顫聲道:“你……你難道是……阮功?”
老人大笑道:“喃喃羅漢,你也還活着啊,好好好,原以爲就是那幾個晚輩,沒想到你也還在。”
阮功這個名字足以震撼整個會場!這人是一個隻存在于傳說中的人物,之前橫掃武林的安廣全雖然也是挑戰過武聖的絕頂高手,但隻是二三十年前的事,在場的人大多都是親身經曆者。而這個阮功則是五六十年前就已經力挫問竹先生,打遍整個中原武林!
各門各派的高手們,幾乎在同一時間站起,各自甩大氅、脫外衣,各持兵刃,準備動手。白一子和白玉堂夫妻也以停手,看着阮功三人。
阮功冷笑道:“怎麽?想以多爲勝?你們死到臨頭居然還不自知!”他身邊的艾蓮子突然大喝道:“放箭!”
話音剛落,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間一黑,無數支雕翎箭組成的箭雨遮蔽了天空,群雄各自舞動兵器撥打箭支。雖然在場的無不是武藝超群之人,但這一簇箭雨之後,也死傷了百餘人!
阮功看着剛才還躍躍欲試,如今卻已經七扭八歪、甚至躲在桌子底下的武林群豪,縱聲狂笑道:“中原武林還是如此!”
白一子手持佛光寶劍,回身看向普度,突然大聲道:“師父!前些日子來的人就是他們?他們究竟想幹什麽?難道現在您還要瞞着我嗎?”
沒等普度回答,阮功先道:“白一子,你不必質問此人,他是個無用之輩,我讓他幹什麽他就要幹什麽,不告訴你,是怕你壞了今天大事!你這個無能的師父連你也打不過,若是讓你知道我今天是準備殺了他們的,你豈不是要毀了我的布局?”
“異想天開!”花沖大吼道:“阮功,你以爲你是什麽人?在場的都是各門各派的掌門、精英,就憑你一個帶着點弓箭手就能殺了我們?”
“殺你們我還用親自動手?我隻是想讓你們做個明白鬼罷了,實話告訴你們,你們的腳下埋了地雷火藥,你一會兒和他們一樣,就要去西天見佛祖了!”
此話一出,群雄一陣騷亂,這地下都是地雷火藥,要是有人點火,那大家哪裏還有活路?
艾蓮子突然道:“諸位,你們也不必害怕,我們今天主要的目的并不是來殺人的,這地雷火藥和弓弩箭支都是不得已準備的。如果各位能幫我們一個小忙,自然可以放諸位下山。”
最靠大門的位置,也就是離阮功等人最近的一個門派是蛇影門,也是下五門之一,其門主一枝花孫石問道:“幫什麽忙?”
艾蓮子從懷裏掏出一份帖子,朝大家一晃道:“這是一份拜帖,襄陽王一直對于武林中人頗爲崇敬,也有很多武林同道投效王府,除了貧道我之外,阮老前輩這種隐居數十年的絕世高手都已出山,這一位也是昔年縱橫江湖的武當前輩呂純真呂道爺,就連三教堂的兩位堂主也都在王爺手下效命。王爺一向愛才,聽說大家都在此聚集,特意命我邀請天下英雄往長安一行,咱們武林同道共舉義旗,與王爺一道撥亂反正,等王爺坐了江山,大家都是開國功臣!”
孫石圓睜二目道:“你這是逼我們跟你一起造反?”
艾蓮子翻眼看了看他,不屑道:“你們這小門派,不願意參與,我也不勉強,孫掌門,你有沒有興趣?”
“襄陽王兵敗在即,我們去給他墊背,你想也别想!”
孫石剛說完,就覺眼前一花,阮功已經來到他面前,伸手朝他額頭一指,指尖觸及額頭,孫石就覺得一股寒意自心底升起。打算擡手撥開阮功的手指,孫石卻發現他竟然無力擡起自己的胳膊,與此同時,那陣寒意遍布全身,隻覺一陣冰冷刺骨的寒意潮水般湧向頭頂,孫石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在其他人眼裏,阮功隻是碰了孫石額頭一下,孫石就像被點了穴道一樣,整個人木立在那,一動不動。
阮功伸回手指,對在場衆人道:“諸位,大門就在我的背後,随時可以離開,襄陽王誠心與天下高手合作,願意幫忙的,隻要在王爺的聘書上寫個名字,馬上就可以走,如果不願意寫,也可以,打赢我,就能從這離開。如果打不赢我,這個人就是下場!”
阮功回身朝孫石的臉上扇了一掌,猶如打了他一個嘴巴相仿,但可怕的是,這一巴掌扇過去,孫石的人頭竟然被拍飛了!孫石的人頭被拍飛兩三丈遠近,身子卻依然站在當場,而且一滴血也沒有流出來,他整個人竟然被凍成了冰塊!